《天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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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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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华君反感别人,尤其是女人对他动手动脚,触摸他敏感的器官,但他不一定
反对女人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估计他根本没听过有人对他说:我爱你。
现在问题就来了。如果乌云越过这个界限,只是停在爱河的对岸向许华君飞吻,说:
我爱你这一类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桑维珍知道如果乌云和许华君搭上,那会叫
叶又晴气个半死。她接着说:“最好别叫这类事情发生。最好的情况是乌云三下五
除二,在许华君面前把衣服脱了,这种情况在现今时代频频发生,因为无论男女,
他们把说一句我爱你看得十分沉重,但对性交,他们却很随便。如果乌云那么做,
就会被许华君一脚踢出局,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了。“
    叶又晴又点起一支烟:“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现在就想教训这婊子。”她问
桑维珍:“你有什么提议?”
    “小小提示。”
    “说来听听。”
    “北京有个玩得挺红的电影摄制组,就是那部将大头大腕。
    臭鱼烂虾掺和在一起的名叫《城市流浪者》的文艺片。由于现在那些大腕男的
太嫩,女的太老,所以他们敲定了今年在新城最火的乌云来担任女主角。你去申城
时,乌云在新世纪酒店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把这件事炒得尽人皆知,她觉得自己是
美少女战士的月野兔,要不就是《魔神英雄传》中的瓦塔诺。“
    “什么月野兔?什么瓦塔诺?”叶又晴吃惊地问。
    “她们俩是男孩子心目中的美神。”桑维珍说:“问题还在于乌云认为自己板
上钉钉了,无可改变。”
    “你是说叫她莫名其妙地下来?”叶又晴敲了敲车座。
    “并不那么容易。”
    “看着吧!”外又晴问:“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捧乌云吗?”
    “华永基吧。”
    “华永基没有这么大能力。”叶又晴肯定地说:“你去调查一下,要马上。我
要知道是谁在择她才好有所行动。桑桑,你听我说,一定有一个到两个有实力的人
在这么做。就是香江城的天王地王巨星也是要有人捧他们才有今天的,电视台不会
平白无故包装一个白痴。”
    “你说得对。”
    “那么就把那个捧她的人抠出来。”
    桑维珍似乎听说过有个什么人一直在乌云的背后若隐若现,但现在不是说的时
候,要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后再说。
    “是呀!”桑维珍说:“听说就是天王巨星也有卖屁股的,他们受那些有钱的
女人恩惠,靠卖屁股抢风头,争第一动”
    突然桑维珍住了口。她想也许自己的话正触到老板的痛处,说什么也得转换个
话题才好。“还有,”桑维珍说:“昨天许华君在东方时装中心玩了一次火。”
    “他玩火?”
    “是啊!他叫丁建发给所有的职员每人一份表格,叫大家自动填写辞职书。”
    “什么?”叶又晴直起上身:“像单雪松、赛思铭、刘德凯那样的高手,他也
叫他们辞职?”
    “一样。”
    “那我们要他们。”
    “我们要?老板你冷静点。现在真正有开拓精神、花样翻新、高招不断的都是
年轻人。也只有年轻人才不怕出位,敢想敢干,他们说的想的就是当今社会的潮流。
许华君正是明白这一点。今天,丁建在广安大厦设立擂台,公开向全国招聘东方时
装中心新人。你看看,如果我们捡许华君扔掉的,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可许华君自
己把扔掉的再捡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今天在他们公开招聘中包括东方时装中心的
原班人马,择优录取。”
    “他笑了!”
    叶又晴气得脸色煞白。
    “当然他笑了。”
    “这太荒谬了!”叶又晴咬着牙根说:“许华君笑得太荒谬了。”
    我的天!

    
    



 
                                第十章

    叶又晴在丧失了东方时装中心这个合作的伙伴后并没有消沉,她首先向市场推
出她楼面只有几万平米的小型写字楼出租,而后又推出大型的办公大厦和酒店。但
不管她有多忙,失去许华君的痛苦却有增无减。
    桑维珍是对的。她主张叶又晴放开胸怀,放开胸怀,再放开胸怀。
    叶又睛和许华君的事业都在不断壮大。他们开始在公开场合见面,在市里一些
重要会议中并肩坐在一起。他们越对以往的一切保持沉默,人们就越觉得他们神秘,
想尽办法要弄清他们两之间出了什么事。每当叶又晴同许华君出现在同一场合,摄
影记者就抢着给他们拍照,使他们的形象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新闻媒介上。可以说,
他们俩个越来越成功,可他们也都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胃口越大。他们一开始不明
争,只暗斗,自从东方时装中心被许华君买去后叶又晴改变了作战策略,她决心挑
出战旗,一决胜负,叫大众和新闻媒介都期待著有什么奇迹发生在他们身上。
    桑维珍有时忍不住要问:“老板,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所有。”
    桑维珍觉得这太异想天开了。
    叶又睛和市委一位主抓城市规划的副市长黄浩会谈了一小时,与国土局长邓昌
实先生共进晚餐。她把莲花北那块地介绍给副市长,说那儿最合适作市政区,因为
那儿四通八达是市政府最理想的规划区。她又对邓昌实局长说:“莲花北在市政府
的十年规划之内,那儿的地应该收归国有。”
    局长当然不纳闷,叶又睛在晚餐之前叫桑维珍给他送了一个包金的小盒子,打
开一看,是全世界一百二十九个国家和地区、各种面值的钞票各一张。叶又晴不知
从哪儿打听到,他是个钞票收藏家。
    他憋足劲儿要回报叶又晴。
    真绝!
    许华君历经千辛万苦,说服、动员、给钞票,各种打动人心的高招全用上了。
在赶走最后一个钉子户后,晴天霹雳,这块地市政府早在市政规划时画在市政设施
之内了。
    许华君白忙了。
    新城是天堂。
    新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层闪闪发光诱人的金雾。这里每年要产生出无数个新老
板、新企业精英、商界名人、惊人影视片、名模、女强人。新城不仅每年为自己的
国家赚来大量外汇,也将自己的产品、名人、惊人举措推向全国、全世界。新城逐
年逐月向人们证明:它是中国改革的窗口、急先锋。这里的一切都向国际高标准看
齐,在另一层意义上说,新城的辉煌业绩造成了人们对这个地方的幻想。
    其实,新城也有暗流。
    在这里有很多靠皮肉脸蛋吃饭的人,有老鸭和暗娼,有二奶村,有在夜间灯红
酒绿下于拉皮条生意的,有盘剥酒楼老板钱财、搜刮三陪女郎血汗钱的工商行业败
类,警务人员中的腐败分子,精神空虚的工程师,四处行骗卖假药的冒牌医生。就
这个地方,夺去了无数青年男女的梦想和纯真,将他们那些美好的憧憬丢进了下水
沟。
    新城是复杂的。
    它每年吸引了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青年男女来这里淘金。
    他们希望挣到钱回家去盖房子、娶媳妇。他们希望成为名人,名模,新城小姐。
大多数的人希望富起来,因为那不仅光可耀人,也意味着可以农锦还乡,珠光宝气,
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但新城叫绝大多数人的这种梦想落空了。少数大学毕业生连
端盘子的角色都混不上,他们中真有人沦为偷自行车贼。还有的人为了生计开着摩
托车在市区的僻静地方拉客载人,一旦看到警察便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之夭
夭。没有文化或文化低的只能做苦力。有些人,他们盘缠已尽,囊空如洗,不远万
里而来,又不甘心空手返回,他们一个个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女孩
子们涌向黄港,龙门,车公庙,每晚聚在酒楼前摆龙门阵。只要新城那些老少男人
闷得慌,闲得无聊,他们就花回钱上酒楼,破龙门阵,但至少要掏一个票儿——一
百元,才能应付得过去。这就是新城那种长盛不衰的职业——三陪女郎。
    

    乌云和大多数南下的北方人一样,到新城后才发现,这里没她能干的工作,真
正的致富的道路对她来说只有一条,那就是陪酒、陪舞。时间一长,她又发现,陪
酒陪舞不如陪床来钱多,而她来新城就是为挣钱,那么不用犹豫,干什么行当挣钱
多她就干什么。
    有句致富的话怎么说?
    你想挣钱就要摸清钱在哪儿。
    乌云身材窈窕,相貌诱人,不用打扮,穿什么衣服都衬得她美丽非凡。她的四
肢优美,举止大方,待人豪爽,没用多少天,新城无数的晚会、狂欢舞会就少不了
她了。
    歌舞厅本身就是迷药。
    正在这时,她遇上了东方时装中心的总经理华永基。
    事情就发生在“情人岛‘歌舞厅。
    华永基那天包下了这个地方举行宴会,专门邀请了时装界名人和一些商人。演
艺明星、时装模特、小说家。剧作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乌云。
    华永基对她的身段大为吃惊,无可置疑,乌云是那种野生野长的荒原之女,是
新城的锦绣花园和民俗文化景区少见的,美丽飘逸、气质迷人的女孩。别看她只穿
一件丝绸短裙,然而,她一出现,使这布置得富丽堂皇的晚会也有相形见绌之感。
    那天晚上,华永基和乌云进行了一次长谈。其主要内容是,华永基聘用她做东
方时装中心的首席模特,并告诉她:这是个叫人眼花缘乱的世界,要谨言慎行。他
还对她说:“你知道,我们的生意很重要,即经营服装和各类高档用品,你要百分
之百地投入精力工作。因为我们的事业是给人们的生活创造浪漫和美丽。”
    年青的乌云并不知道她原来指望的是什么,但从她那清澈的眸子中所者列的景
象,是她过去做梦也想不到的。
    表演大厅既宽畅又明亮。
    女服装设计师单雪松正为她的昆虫灵感设计出来的薄得如蝉翼的服装进行试穿
彩排。用华永基的话说:单雪松是真正热爱时装本身的设计师,她的设计把人们带
到了较舒适的境界,而且十分干净、不花哨,令每一个模特看来既俏皮又有时代感。
    二十分钟后,乌云穿着一套美丽的阔裙子、黑上衣出现在大厅里。她的样子很
特别,给人们制造了一种浪漫、完美的式样。
    这是华永基的作品,他称赞这套衣服穿上去有明星风采,引人注目。
    当晚,乌云走进华永基办公室。
    “我这儿有两张华厦艺术中心的芭蕾舞票,剧名叫《吉赛尔》。我的女伴有病
不能来了,你要不要这票?”
    “哦,不!”华永基稍一沉吟,“好吧,我愿意去看。谢谢你,乌云小姐。”
    “不用谢。”
    华永基看着那张票发了好一会儿呆,纳闷像乌云这么小年纪的女孩怎么会想到
他这个四十四岁的男人能和她上剧院?她不是他心目中的那种女子,他必须叫她明
白才成。
    他对秘书说:“把我明晚的约会取消。”
    “可你约好了市政厅的……”
    “取消。”
    等到芭蕾舞剧演完之后,华永基对乌云说:“我们去喝杯咖啡,顺便谈谈。”
    他们在华厦艺术中心的西餐厅落座。他们两个面对面,华永基端详着她,一时
间不知怎么开口。“你喝点什么?”
    “我要一杯马爹利加冰。”乌云说。
    华永基对侍者说:“一杯马爹利加冰,一杯橘汁。”
    乌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喝酒吗?”
    “我不会喝酒。”
    等酒水上来了,华永基才问:“乌云小姐,你对工作感到满意吗?”
    乌云笑了:“华先生,您别拐弯抹角了,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邀请您,为什
么单单看中您这个老家伙?”
    “我……”
    “这样说吧,您给了我一份适合我的工作,而我欠了您的情。”
    “你不欠我的情。”
    “我说欠就欠。”
    “可是我……”
    “听说您是个未婚男子。”
    “是的,”华永基窘迫地说:“情况就是这样,我不适合同……”
    乌云笑开了:“但您颇适合我,对不对?”
    华永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世界上最适合我的莫过于时装了。我看着它
们一件件色彩缤纷地摆在橱窗里就心潮翻滚。从某种角度说,每一次的服装展示会
都是我的一次新生,这一行是我最热爱的。”
    乌云脸上生气盎然:“您还会热爱些别的,我会叫您知道这一点。”
    她身上突然有种电流击中了华永基的脑袋:“我深……深感意外。”
    “不是意外。我请您,您来了,这是缘分。”
    “乌云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人很正派,从不打女孩们的歪主意。我之所以
来,是因为我想向您说清楚。”
    乌云笼尔一笑。“那您就说清楚吧。”
    华永基自那一晚起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他们之间的一切开始得莫名其妙。但华永基知道,第二天一早他从乌云的怀中
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
    “你那儿?”
    “就是,如果你想。”
    “永基。我们买一幢海滨别墅好不好?”
    石破天惊,吓得华永基半死。
    “沙丘别墅怎么样?‘”
    后来华永基拼命将那幢1989年市值600万的沙丘别墅以乌云名义买下来, 可她
说:“永基,你看你那辆老掉牙的车是不是该换了?”
    华永基又母牛挤奶,给乌云买了辆摩根跑车,红色的。
    日子一久,华永基发现乌云生性固执倔强,她在新城的春季服装展示会上一炮
走红,而后她的主要顾客就是东南亚地区腰缠万贯的商家,颇有名气的电影制片厂,
电视台,新城的商界名人和专门猪艳的海外富豪。乌云的收入开始变成惊人的天文
数字。她用移动电话,使信用卡到名店去购物,买了一辆两百万的法拉利跑车,把
华永基送她的摩根跑车送了人。她穿法国名牌蒂娜服装,使用曼克顿香水,穿意大
利皮鞋,住家华别墅,养世界上各种名贵狗。
    说来叫人难以置信,仪200天,乌云天上人间,变了另一个人。
    她没有女朋友。
    在她一炮走红后结交了不少男朋友,大多数是一些玩世不恭的赌徒。只要乌云
一走进夜总会歌舞厅,她身后便有成群结队的自称是她崇拜者的发烧友尾随。等到
乌云将她那草原嗓子亮开了一唱,把整个新城都震惊了。之后就是乌云所到之处总
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她那怪异的装束,和演唱时踏着鼓点大幅度摇摆的腰肢、
臀部的舞姿,撩得台下那些伸舌瞪眼的年青人们流口水、嗥嗥叫。
    她还嗜赌。
    自从乌云有了丰厚的收入,她就不断花样翻新地玩各种赌局。在她收入日见丰
厚的日子里,她开始到澳门大赌场去赌,到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去赌运气。
    乌云的债务不知比她的收入高多少倍。
    她不在乎把几个区区小钱丢到大海中去。她没有负担,把钱留下来就意味着她
的无能和小器。她开始爱好赛车、赌马,在赌局中专门用珠宝下注。
    有一天华永基把一大叠账单摔给她:“你自己看。”
    乌云不得不将它们捧到手中一张张细瞧。她的手开始发抖……牙医的账单就一
千零五十元,买酒四千九百五十六元、买药四百二十元、清洁女工费八百元、电话
费两千四百元、管理费一千二百元、网球俱乐部费用、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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