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第63部分

　　　　“也许那姑娘每日行踪固定，他早打探好了。写好了信，想好了怎么布置尸体，这不会是临时起意，他早就预谋好了。早上让我看到夸赞我‘干得好信，中午要让我看到恐怖尸体，向我宣战，他节奏控制得很好，一切都他掌握之中，他一定很得意。”苏小培越说越是气，她跳了下来，来回踱着步子，走了好一会：“壮士，你说得对，这般说得通。他外貌举止职业确实符合犯罪画像，查一查他背景，一定能有收获。”

　　　　不待冉非泽回话，她又道：“还有他今日中午行踪，这个很容易问到，秦大人他们一直与他一起，若是中午时没人见到他，那便是他了。”

　　　　冉非泽摇头，苏小培停了下来，皱眉头：“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猜，杜大人一定有不场证明。”

　　　　“是吗？”

　　　　“贼帮人看到有人进了神算门卦室，用了里头笔墨，我想大概是看了顾康留下关于你推断那些话，所以他写了夸赞调戏你信。而这个时候，顾康不神算门，他去与曹掌门等人饮酒去了。这么一件小事，他都安排好了不场证明，顾康可以把这事撇得干干净净，家中遭贼，他碰巧不，他们连面都没见上，若有人指控什么，根本无处说起。”

　　　　“可若他一直与别人一处，如何下手杀人？”

　　　　冉非泽皱眉头，“也许他教别人做？”

　　　　“若他一直与别人一处，如何有时间嘱咐别人下手？”

　　　　冉非泽没想到答案，于是他领着苏小培，去了镇衙。武镇镇衙没什么正经官差，这镇子上大多数事都是武林纠纷，没人报官让他们管，他们也不敢管。只这回死了位村姑，又有平洲城捕头坐镇管事，镇衙这才忙了起来。

　　　　冉非泽和苏小培到时候，杜成明正与镇衙官差议事，秦德正也与他们一道。只白玉郎外头守着，见着他们了，霹雳啪啦地把自己知道事全说了，问什么答什么。

　　　　“今日中午吗？我们回来后杜大人拉着我们一道吃饭，喝了些小酒，很是畅，聊了许多捕匪擒凶趣事，还说了许多平洲城案子。”白玉郎一脸兴奋，显然这顿饭他吃得很高兴。“后来聊得久了，有人来报，说是发现女尸，大人便领着我们一道去了。”白玉郎很是兴奋地说了许多席上听到趣事，冉非泽问可有人离席，中途可发生何事，他皆答没有，且很肯定。

　　　　冉非泽与苏小培对视一眼。果然有不场证明，而且是铁证。不但没有自己动手时间，也确实没有嘱咐别人动手时间。

　　　　那这事是怎么发生？

　　　　这时候杜成明等人从屋里出了来，看到苏小培微微一笑：“苏姑娘精神好些了？正好，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姑娘。”

　　　　苏小培盯着他眼睛看，点点头：“大人先不忙问，我忽然想到，那贼人给我留信，我还没有回复他呢。大人借笔墨白纸用用吧。”

　　　　杜成明当然没推拒，差人拿来了笔墨纸砚。苏小培大笔一挥，画了一张巨大图，然后拎着那图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了布告墙。一众人跟她后头好奇等看戏，中途苏小培又差点走错道被冉非泽拎回来了，没办法，镇衙到布告墙这路她不熟嘛。不过这次走错路没有浇灭她气势，她心头有火，她很生气。她到了布告墙，要把手上图贴上去，然后又觉贴低了没气势，让冉非泽帮她贴。

　　　　后冉非泽贴上去了。

　　　　大家围着看。“这是什么？”“好像是，竖中指。”“这是何意？”“竖中指？姑娘字丑，图也丑。”“能看懂就行。”“确是比划中指，何意？”

　　　　一众古装江湖汉围着布告墙比着中指。苏小培转脸看杜成明，看着他表情，说道：“大人，我这是向那留信人问好呢。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能把他揪出来，为惨死姑娘讨个公道！”

　　　　“这是问好吗？”江湖汉们比划得挺起劲，集体中指。只杜成明没有做，苏小培也没有做，这么粗俗动作她才不做，她也不许冉非泽做。她看到杜成明一堆中指比划中抽了抽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啊，时间有点赶我差点忘了说了。我这篇文呢，经过停经过大修，流失了不少读者，成绩确实大不如其它文，我也因为卡文失去了不少信心，后来咬牙推翻了一些情节重写了许多，慢慢才恢复了正常。很感谢许多读者朋友一直耐心等待，给我机会写好这个故事。我确实需要增加些信心才好，你们订阅和留言对我都是莫大鼓励了。看到有读者朋友还给我投了雷，有手雷弹浅水炸弹这样挺贵礼物，我觉得收得很不好意思，我还是正式说一下，大家不必花钱投这些，你们心意我收到了，非常感谢。只要你们来看正版支持我就够了，收买文钱我是很理直气壮，哈哈。真，感谢大家！虽然这文很冷，但我会坚持写完它，努力让这故事好看。谢谢你们一直陪伴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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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姑娘可想到了什么，有何线索？”杜成明很恢复如常；认真问。

　　　　苏小培仔细看着他；捕头，这个身份当真是没有想到，若不是冉非泽观察到他仔细看她资料；怕是她一直怀疑不到他身上吧。

　　　　苏小掊摇摇头：“我想不出什么来，没有头绪。大人查案；可查出什么来了？”

　　　　“初步看来；那姑娘是被人掐断颈脖而亡。她是附近农家女儿，上午还好好地替家里做了农活，午后想来镇上采买些物品，岂料遭此横祸。她是家中独女；平素乖巧喜人；与人并无怨仇，已与同村一朱姓人家订了亲，明年春便要成家了。那林边虽不时有人往来，但却无人见着她被害，也无人听到她呼救之声。问了那左右时候经过该处人，无人见着可疑人物。”杜成明顿了顿，问：“姑娘，凶手那尸首之上留信于你，又将那姑娘发削断，也暗指姑娘短发，姑娘好好想想，可有何线索？”

　　　　苏小培摇头：“确实想不起什么来。”

　　　　“那信上又说何意？”

　　　　“只是问候恐吓，并无甚深意。”

　　　　杜成明皱起了眉头：“姑娘不知何人所为吗？有何推断？”

　　　　苏小培仍是摇头：“确是有人欲寻我麻烦，但这事我知道都与大人们说过了。如今突然杀人，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成明仔细看了看她，终是一抱拳：“如此，我继续查探查究，定将那凶手逮着，姑娘若是有何想法，可随时相报于我。”

　　　　“大人若是有了线索，也请务必告之。我定会全力以赴相助。”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那杜成明领着手下告辞，要赶回镇衙继续办理公务去。他临时行礼，抬首时又再看了眼苏小培贴于墙上那竖中指手式，而后转头走了。

　　　　苏小培与冉非泽对视一眼。冉非泽问：“如何？”

　　　　“若非壮士说了那些，当真会错过。我们得找到证据证明。”

　　　　冉非泽点头，他招手唤来白玉郎，交代他此事关系苏小培性命安危，让他盯好杜成明查案一举一动。

　　　　“冉叔是担心杜大人办案不力？冉叔放心，还有秦大人盯着呢，大姐是我们自家人，我们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我会好好督促杜大人。”白玉郎精神头十足。

　　　　冉非泽正经严肃点头，忽略白玉郎用“督促”这以下犯上没规矩词，嘱咐道：“敌暗我明，莫张扬，你心里知晓便好，悄悄地盯，不动声色。旁人以为你不意，才会松懈了让你看出端倪来。”此时没凭没据，不敢教其他多人知晓他们怀疑，以免打草惊蛇，只能点到为止了。

　　　　白玉郎听了，认真想了想，用力点头：“明白了。那凶手定会寻机打探，我会仔细观察。”

　　　　“莫声张。”

　　　　“明白明白。”白玉郎越琢磨越是兴奋，“我即刻便去。有消息便来报冉叔。”他兴冲冲地跑掉，走了几步回来拉上刘响，一起走了。

　　　　“这样可妥当？”苏小培对毛毛躁躁白玉郎不是太有信心。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待我们寻着多线索，能说明白了，再做进一步打算。”

　　　　“也是。”凭她和冉非泽两人，也不能有点怀疑猜测便抓人审问。捕头这个身份，看来是有些好处。

　　　　冉非泽带苏小培去见了娄立冬。娄立冬院子看上去就是个寻常人家普通宅院，他见着冉非泽来，垂眉摇头。

　　　　“怎么？”

　　　　娄立冬叹气：“兄弟啊，不是我不帮忙，但你说那个些人，我家弟兄没认出来。”

　　　　“没认出来是何意？”

　　　　“就是到场那些个合乎姑娘推断人，我家弟兄全都看了一遍，依姿态举止辩认，觉得并无他看到那个可疑人。”

　　　　“无？”冉非泽皱眉，“连相似都无？”

　　　　“要说相似，你该知道，许多人走路举手抬足并无明显特征，姿态也不会太出奇，所以相似是大多数人均可说相似，只我们做偷儿这行当，多靠感觉，见得人多了，便心里留了印象，能分辨不同人。所以，没法说相似不相似，就是觉得而已，觉得今日那些人里，都不是。”

　　　　“官差呢？”冉非泽本不想点得太明，以免给他们留了成见，人一有成见便看什么都像了。可如今一个都没认出来，只好再缩小些范围。

　　　　“官差也都看了，我是什么人，聪明人，到场无论男女，差不多身形，都让他辩了辩，真没有。”

　　　　没有？苏小培听懂了。她看了冉非泽一眼，他也正看着她，两个人心里都是一紧。这下好了，从神算门出来人不是杜成明，午间树林杀了村姑也不是杜成明，那会是谁？如若不是杜成明神算门写了信，那是谁？可他看她英文资料，对竖中指也有反应。

　　　　苏小培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似乎被剪断了。连不起来。

　　　　她和冉非泽坐娄立冬院子里，撑着脑袋，脸对脸认真思索。娄立冬走出走进好几趟，看他们还呢，不禁问：“你们又不说话，又没事可做，呆我这做甚？”

　　　　苏小培和冉非泽对视一眼，对哦，他们呆这做什么，好像就是懒得走了，坐哪思考都是一样。两个人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等饭。”

　　　　娄立冬张大了嘴，好个等饭，他就是个免费跑腿干活，什么好处还没见着呢，这会子还得管饭？

　　　　“你们这对……”话说到一半咽回去了，骂冉非泽这厮什么都不过分，可粗话不好用来骂姑娘家。“说吧，还有何要求没有？”

　　　　居然还真有。

　　　　冉非泽道：“你知晓那顾康和曹贺东他们去是哪家酒楼喝酒吗？具体情形能不能打听一下？比如谁人中途离席，离了多久。”

　　　　苏小培看冉非泽提了，也说道：“能不能麻烦娄大侠也打听打听平洲城捕头杜成明大人家庭状况，妻妾儿孙等等，是否和睦，杜大人为人如何，旁人都是如何评价？”眼下她与冉非泽不好自己打探这些，免得对方起了疑心，若能拜托给别人是好。

　　　　娄立冬还未说话，冉非泽道：“嗯，还有苏姑娘说这些，你也帮个忙打探打探。”

　　　　娄立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要答“不行”，那当然是不行。要爽应了，他又不太甘心。要说些什么话噎他们吧，他自觉也许不是对手，要想让这对男女觉得亏欠他觉得不好意思，他觉得太难了。

　　　　这般般配，他们是怎么配对上呢。一样老年纪未曾婚配，一样古怪性子不同寻常，一样聪慧各有本事，还一样厚脸皮没羞耻心。

　　　　绝配啊，他奶奶。

　　　　娄立冬忿忿不平答应了，下去找厨子吩咐多置办些菜，有两个不要脸要留下吃饭。可待他交代完，厨子与他商议了菜色，做了准备好，他转回院子，却见那两个嘀嘀咕咕地似刚说完话，一同站了起来。

　　　　“怎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还得做饭给姑娘吃呢。”

　　　　娄立冬脸要黑了，那方才说让他管饭，是调戏于他吗？

　　　　苏小培一脸不好意思，与他道：“辛苦了，麻烦你了。”冉非泽补上一句：“有消息便来找我，越越好，这事拖不得。”娄立冬真想他经过他身边时绊他一脚，看这脸皮若是摔地上了能不能破。可惜他怨念冉非泽完全无视，他还听到这不要脸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苏姑娘说：“我厨艺铁定是比他家厨子强，回去我给你蒸鸡蛋吃。”

　　　　无耻啊，这话他是怎么有脸说出来？谁家厨子不比你强啊！这厮还干过一边嫌弃玄青派厨子厨艺不好一边天未亮便去揪人家起来让教他做早饭，这些缺德丢脸事可不是秘密。娄立冬一边忿忿，一边想了想他们托付，好吧，除了查了酒楼里几人出入，他顺便多查查这两天那几人行踪往来好了。那个杜大人，捕头啊，捕头是讨厌，是他们贼帮仇人。要查他家宅状况，那顺便查查他人脉官运友人仇家等等好了。

　　　　苏小培回家路上还惦记着：“方才应该多与娄大侠说几句，让他莫限制我们说那点范围，多查查才好，越多资料越有用。”

　　　　“你放心，他会。那家伙掌管贼帮，一点就通。”

　　　　两人讨论着，而娄立冬自家院里一个劲打喷嚏。

　　　　这夜里，冉非泽要去屋后山里铸窖里给苏小培烧兵刃，他说找萧其他们来外屋呆着，守着苏小培。苏小培却是觉得有些别扭，“今日发生了这许多事，我想我也是睡不着，我与你一道去行吗？”

　　　　“那里头很热，而且我敲敲打打很是吵闹，你不好休息。”

　　　　苏小培皱眉头。冉非泽劝她：“你一没睡好就没精神，可比不得我。我早些去铸好了，你早些能用上，有个防身，我也好放心。你睡你，待你醒来了，我便这了。”

　　　　苏小培咬咬唇，还是不想与他分开。可他说有道理，她知道自己幼稚了，任性了，她想不到什么好理由。于是她不说了，只伸出了手，拉住他衣角。

　　　　冉非泽心一下子软了。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她提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她。

　　　　于是冉非泽把苏小培带到了后山。后山七拐作弯，有处山窖，暗门打开，别有洞天，窖里头且深且宽，藏了不少东西，外头另有一洞，三面环围，东面有两个大铸炉，顶上敝空，可看到天际星空。

　　　　苏小培没太往里走，但就她目光所及，里头摆设倒是都整整齐齐，也挺干净。冉非泽进去转了一圈，拿了不少东西出来，又摆了个小榻给她休息，拿了毯子。之后苏小培就是抱着毯子坐榻上看他干活。铸炉燃了起来，热热乎乎。他脱了上衣，迅速又有力拉动风箱，火烧得旺，映着他侧脸和身上坚实肌肉，臂膀因为用力而贲起线条，汗水洒上面。

　　　　苏小培有些困了，呆呆盯着他上半身裸｜体发呆。她想起被杀那个村姑，那个凶手这般残忍。她今日不敢与杜成明挑明了她怀疑，她不敢质问他，因为她没有证据，她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他会杀多人来整治她，她受不起这个，她希望她束手无策能让他暂时满意。她会想到办法，办法总是会有。

　　　　“小培。”忽然听到冉非泽唤她，她才发现他已经走了过来。

　　　　“你一直盯着我看，我也不会脸红。”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小培回过神来认真看他，身材真是不错啊，然后她脸红了。

　　　　他递给她一个厚帕子，她接过来，茫然。他把身体凑过来，那一身汗太是显眼，她明白了，伸手帮他擦着，还有些担心：“夜里挺凉呢，会不会着凉。”

　　　　“你若一直盯着我看便不会。”

　　　　苏小培想了想，觉得这话里似乎挺有深意，可她这会脑子转不过来，满眼都是他肌肉，脑子都成肉色了。

　　　　“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