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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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剑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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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寒梅献瑞摘梅手

  青阳真人尸身在前,两个峨嵋门下尸身在后,渐渐移进场内。
  那为首的蒙面人向那后退的蒙面人大喝道:“无用的东西,闪开!”
  他右臂本已提高平胸,就势向外一翻一弹,玄天指力向青阳真入射去,“嗤”的一声射个正着。
  青阳真人并未倒下,仍摇摇幌幌向场内移进,到了场中,蓦地速度加快,直向朱泉扑去,那两个峨嵋门下也突左右一分,分扑谷桑田,孙兰亭二人。
  这时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听到耳边有人说道:“尔敢妄自抗命,速回领罚。”
  声细如丝,字字清晰异常。这种传音入密的功夫,蒙面人一听就知是他教主发出,当下全身微颤,急仰首躬身向空中应了一声:“是。”
  不敢再停,转首向其他蒙面人喝道:“速退!”
  立时人影翻飞,众蒙面人已由四面向院外跃出。
  朱漱泉见青阳师弟尸身向自己扑来,不忍出掌阻击,又见他全身黄水真流,知道其毒无比,不敢伸手将尸身接着,急一个闪身让过,这时见那些蒙面人正向四外跃他一声大喝:“那里走!”
  两掌凝足功力,认定前面两个蒙面人,呼的击去,紧接着两声惨呼,由墙头上倒栽下两个蒙面人,摔在地上,气绝身亡。
  朱漱泉正欲起身追赶,身后一阵劲风,青阳真人尸体又已向他扑到,他急转身,将尸身让过,顺势用出一成功力向尸身推去,“砰”的一声,尸身跌在地上,不再动弹。
  那边谷桑田见一个峨嵋门下尸身向他扑到,他喝了一声:“好个隔空连气功夫!”
  右掌一翻,施出两成功力,把那尸体推跌地上,也未再跃起。
  谷桑田一式“龙升九天”,腾身而起,轻轻落在三清殿尾顶这下,闪目四寻,除去已奔出数丈的几个蒙面人外,再无他人。
  他惊“咦”地声,对空朗声说道:“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
  连问数声,不见反应,他一声轻叹,飞身而下,见朱漱泉击倒青阳真人尸身后,正在作势欲追,急喝止道:“朱兄止步,穷寇勿追!”
  朱漱泉双目圆瞪,说道:“血洗峨媚下院,就此罢了不成!”
  谷桑田说道:“朱兄息怒,敌人身怀玄天指绝技,不可枉视;何况另有强敌隐身暗处,方才这手隔空连气功夫,能将三个尸身同时托起,在当今武林中,一时还想不出谁有这高的功力。对这种强敌,应当谋定而动,以免徒招无谓牺牲。”
  那边孙兰亭亦已将另一峨嵋门下尸身击倒,走上前来,双膝跪倒,说道:“弟子愚顽,误受他人愚弄,造成今晚误会,愿听候师父及朱老前辈处置。”
  语罢,俯首垂目,不胜设觫。
  谷桑田喝道:“尔入江湖已有年余,竟仍如此无知。那三鼠因非你的敌手,乃支使你来此送死,如非事有变化,你纵不死峨嵋手中,亦必丧生蒙面人玄天指下,须知江湖险恶,岂可任性而为,峨嵋下院已遭血洗,再加我们这场误会,将来为师难以处置了。”
  孙兰亭跪在地上,聆受师训,全身冷汗直流,双目泪盈眶,叫了一声:“师父……”
  谷桑田喝道:“不准多言!”
  转头向朱漱泉说道:“方才敝师徒确是鲁莽,现将劣徒交与朱兄,听凭朱兄处置。”
  朱漱泉情绪业已平静,如非方才蒙面人最后一击,尚不能释去他对谷桑田师徒的怀疑,现在既知双方出于误会,他本是成名人物,心胸岂能如此狭小。
  他看了孙兰亭一眼,说道:“既知他是受人愚弄,事情过了就算了,叫这小子起来罢!”
  谷桑田向孙兰亭说道:“还不谢过朱老前辈。”
  孙兰亭向朱漱泉叩了一个头,翻身站起。
  三人走到那三个蒙面尸体前,伸手把他们罩在头上的黑口袋扯下,朱漱泉冷哼一声,说道:“却是三个无耻凶徒。”
  原来这三个,一个是著名的采花蝶胡明,另两个则是绿林道上两名穷凶积恶的贼人,恶太岁张霸及九头鸟李强。
  谷桑田道:“由这三个人就可推断出那个山主是何人物,必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凶徒了。”
  谷桑田师徒帮助朱漱泉把院中尸体料理了,朱漱泉向谷桑田问道:“谷兄,闻你已二十多年未离大巴山,今晚怎会突然到此。”
  谷桑田答道:“小弟接到丐帮帮主通知,乃出山探察黑衣教的虚实,今日路过此地,想顺便探视青阳道兄,不意遇上此事。”
  朱漱泉道:“金顶三鼠既预知此事,必与那蒙面人有密切关系,老夫前往一探,以明白真相。”
  谷桑田道:“那三鼠与劣徒父母之事亦有关,同时劣徒受其愚弄,不能就此算了,何不结伴前往。”
  朱漱泉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前去。”
  立时三条黑影由峨嵋下院中纵出,上官道渡过长江,经向贵州金顶山而去。
  一路之上,孙兰亭把他在云雾山各项奇遇悄悄的告诉了他的师父。
  谷桑田听他说到痴情居士的事,思索甚久,说道:“这是何人,我怎从未听人说起过!”
  他对孙兰亭准备习练“痴情秘谱”之事,一点也不反对,仅说了一声:“天下武功,本是一家,你将来练成后,不可持之作恶。”
  后来听孙兰亭讲到金发蛮婆,他眼睛一亮,问道:“她谈到我时,如何态度,是否尚存仇恨之意?”
  孙兰亭答道:“非但没有仇恨之意,似还对往事十分后悔,并曾向徒儿再三询问师父的近况。”
  谷桑田闻言,一声轻叹,久未发言。
  孙兰亭继又红着脸把和王梅霜定婚的事说了,由于王梅霜是金发蛮婆的徒弟,谷桑田当然不会反对,他说道:“既有吴乙前辈作主,将来遇到你父母时我会替你解释。”
  孙兰亭见所有各事师父均已答允,心中一块石头,方始放下。
  最后,谷桑田问道:“你准备选择何处,作为练习‘痴情秘谱’的地点呢?”
  孙兰亭答道:“弟子尚未决定。”
  谷桑田道:“为就近探视人形灵芝,为师的意思,不如就在云雾山中选一隐僻之地较佳。”
  孙兰亭闻言,心中大喜,暗中想道:对,云雾山最好,师父的见解真高,何况,她也就住在附近呢!
  第二天,才交戌时,他们老少三人已过了娄山关,抵达金顶山下,朱漱泉知道三鼠是住在山中阴风谷中,向谷桑田说道:“三鼠住处我知道,老夫前面带路。”
  说着领先向山中一条小路跃去,又奔了约顿饭时间,入草莽,小路已断,朱漱泉指着不远一个山谷说道:“他们就住在那山谷之中。”
  转过一个山坡,来至谷口,突闻谷中一声长啸,划过天空,四谷回音,良久不绝。
  朱漱泉报声一惊,霍地止步,转头说道:“这声长啸,内功已至化境,比昨晚那个山主,不知要高出几倍,可能就是昨晚暗中施展阳空运气之人,强敌当前,我们不可大意。”
  语音未落,忽又闻四声历啸起自谷中,由谷口闪出四人,并列一排,挡着去路。
  这四人穿着打扮,完全与昨晚那些蒙面人一样,仅在口袋小洞内露出四付精光四射的目光见人。
  那四个蒙面人彼此望了一眼,并未答言,仅有一人嘿嘿冷笑,似乎根本未把对方放在眼内。
  朱漱泉怒道:“四个鼠辈,让路!”
  他“让路”两字才出口,那四个蒙面人已霍的一分,将路让出,但却并未离出,分成两列站在两旁,间隔各约五步。如欲进入谷中,必须由他们四人中间通过。
  朱漱泉见他们未离去怒喝一声:“接掌!”
  一阵狂风,卷起满地沙石,直向那四人涌去;声势威猛,如同惊涛骇浪。
  那四人原地不动,各伸右手,向当中空地击出一股掌风。四股掌风相遇,彼此撞击,形成一个气漩, “轰”的一声巨响,将地上碎石尘土卷起约两丈多高,如同一倏土龙直立空中,旋转甚疾,历久不散。
  朱漱泉掌风一与这股气漩一接,裂帛似的一声怪响,立被气漩旋转的动力卸到一边,来了一个大转弯,直向右侧大树撞去。“卡嚓”一声,一株直径约二尺的大树立即枝叶纷飞,齐腰折断!
  那四人蒙面人也被他这浑厚的掌力惊得一怔。
  朱漱泉心中一惊,“咦”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失传数十年的‘万流归宗’竟在你们身上发现,可惜你们中个人功力不够,看来你们才练了不久,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说罢双臂平抬齐肩,小臂内曲如抱太极,猛然吐气开声,双掌向外一翻,掌风凶涌,轰轰隆隆,直向对面四人撞去。
  那四个人又是各自击出一掌,在他们面前形成一条龙。
  朱漱泉掌风已呼啸着向这条土龙冲去,“呼噜”一声,因这次掌风太强,那股气漩未能把它旋开,反被它冲散。且余势未衰,作继续向前冲去。
  尘土飞扬中,人影疾闪,那四人在这股掌风被阻刹那,各向左右跃出丈余,恰将这股掌风让过。
  朱漱泉哈哈笑道:“怎么样?再接老夫一掌。”
  他又将双臂平抬齐肩,正欲发掌,忽听谷中啸声又起,声如龙吟,不觉心中一震,微一愕神间,对面四人业已急转身形,向谷内跃去。
  朱漱泉喝道:“想跑,没有那么容易。”
  双掌急翻,掌风如电,向他们身后击去。
  蓦地谷中涌出一股潜力,将他这股掌风阻住,这两股劲力,一刚一柔,柔中能克刚,却因朱漱泉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并未被这柔劲化去,两劲相遇,卷起一片尘,恰将视线挡着,等得尘散后,已不见那四个蒙面人的踪影。
  谷桑田在旁喝了一声:“闯!”
  进谷纵身,领先跃进谷内。
  进谷后,未再遇阻,行了盏茶时间,看见前面有一排草屋,朱漱泉道:“这就是三鼠的住处。”
  但见这草屋一排共有五间,当中一间屋门大开,里面点着灯,甚是明亮,其他则是全是一片漆黑。
  他们走近草屋,凝神向屋中望去,见一蒙面人,正当门坐着,在他面前,跪着三个人,正是那金顶三鼠。
  那蒙面人,见他们来到,并不惊慌,向门外冷笑一声,突然屋中灯火全熄,毫无声息。
  谷桑田草有准备,将火把点好持在手中,见屋中呈暗,立将火把投入,火把落地,闪出暗淡的亮光,朱漱泉双掌让身,闯进屋中。
  进屋后,举目一看,金顶三鼠仍跪在地上,突目张口,面孔狞恶,都已被人点了死穴,而那蒙面人已不知去向,土墙上被人用指刻着四个大字:“杀人灭口”
  就凭人家在这熄灯的瞬间,能够杀人、写字、隐身,这等快速的身手,确实骇人听闻!
  朱漱泉稍一迟疑,已觉屋中有异,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脚跟用力,人如一支弓箭,倒射而出!
  谷桑田江湖经验老到,朱漱泉进屋后,恐怕有人从外面袭击,未曾随入;只是全神戒备,把这座茅屋四外,紧密的监视着。
  他见朱漱泉疾跃而出,不知了生何事,惊问道:“朱兄发现了甚么?”
  朱漱泉并未答言,面色惨白,全身微颤,走到一株树下,盘膝而坐,低眉垂目,调息吐纳脸上渐渐流出汗珠,满面痛苦之色。谷桑田走到他的面前,细一番视,看出他已身中剧毒,正在那以精纯的内力,运功排毒。未敢惊动,转头向孙兰亭说道:“你在此守护,不得擅离。”
  他返身走到门前;向门内朗声喝道:“屋里的人出来,像这种用暗计伤人,算得了什么英雄!”
  连喝数声,只闻空谷回音,不见屋内有何么应。
  突然,他双目猛张,急跃而起,一式“神龙升天”快似流星,像一只大鸟般向右侧二十余丈外一株大树上扑去。
  当他距离大树尚有五六丈时,蓦闻“嘶”“嘶”连声,十数点黑星由树顶迎面射到,来势均速,要想躲避,确非易事。
  他身在空中,听风辨影,已知这发暗器这人功力非凡,不敢怠收,一个“云里翻身”,凌空一个转折,双手连抄,将迎面飞来的黑星全数接在手中,觉对方手劲甚大。震得双手痛如火灼!
  暗器入手即碎,却是十余片树叶,不由骇喝道:“好俊的摘花飞叶!”
  他身子虽略被阻挡,冲劲未衰,仍向树顶射去,将及树顶猛翻,两股劲疾掌风向树顶茂叶丛中击去。
  “卡嚓”连声,枝叶纷飞,整个树顶几被削去,在这纷乱瞬间,他忽听树顶有人怪声喝了一句:“好强的掌力!”
  紧接着一阵怪笑,一条黑影由树顶射出,其疾如电,直向数十丈处一座崖顶上落去。
  当这黑影身在半空时,右手疾扬,一串火星,向金顶三草屋飞去。立时毕剥声起,草屋已燃起熊熊烈火,给那被点死穴三鼠来了一个火葬。
  黑影到达崖顶,一声长啸,声如龙吟,与方才在谷外所听到的那两声长啸,一般无二。
  谷桑田未再追击,缓步走回原处,火光下,但见孙兰亭仍站在朱漱泉身旁,双目却向屋旁一块巨石上注视。
  他向巨石望去,似见上面有字,走近一看,果然石上被人有用指功刻着一行大字:“如猫戏鼠,尽兴时,再取尔等性命。”
  正当这时,忽听身后发出微声,转头一望,朱漱泉正由地上跃而起,向他走来。
  谷桑田问道:“朱兄毒已排尽么?不知先前在屋中有何发现?”
  朱漱泉亦已将石上刻字看入眼内,气得髫发根根倒立,说道:“处处使用阴谋诡计。算得那门子英雄。气死我也!”
  少停,又说道:“这鼠辈在屋中布毒,杀三鼠灭口,并在墙上留字,这等狠毒奸险之人,如不早日除去,将来必为江湖大害。”
  谷桑田道:“朱兄不可轻敌,方才此人已与小弟照了一面,功力及轻功均不在你我之下,就凭人家预先设下的这般布置,处处引我们入套.这份诡计就非常人能及。”
  朱漱泉道:“黑衣教正在挑衅,又平空出来了这群蒙面人,真是—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然孙兰亭在旁插口说道:“师父,这群蒙面人是否就是黑衣教徒,他们穿的都是黑认服呀!”
  谷桑田道:“很可能,不过得慢慢查访始能证实。”
  朱漱泉道:“老夫急欲返回峨嵋下院,再见掌门师弟作个交待。”
  朱漱泉微一抱拳,身形疾闪,消失在草莽之中。
  孙兰亭见朱漱泉已去,心中想道:“师父与孟玉珍前辈误会既已冰释,我何不做个桥梁,劝他们二老言归如好。”
  想到这里,不觉脱口叫了一声:“师父!”
  谷桑田问道:“何事?”
  孙兰亭想讲又不敢讲,吞吐了半天,没有讲出甚么来。
  谷桑田笑道:“何事,快说!说错了我不怪你。”
  孙兰亭道:“孟老前辈既已消除了对师父的误会,师父何不就此与她言归于好。”
  谷桑田闻言,不言不怒,仅深深地一声长叹。
  孙兰亭又道:“现黑衣教正向武林七绝挑战,如师父仍与孟老前辈避不见面,对全局必然不利,请师父三思。”
  谷桑田沉吟俄顷,说道:“你说得不错,为师对她本无误会,现在应以大局为重。”
  孙兰亭又道:“弟子正好去云雾山中择地练武,师父现在如无他事要办,弟子这就在前领路如何?”
  谷桑田未再发言,颔首作答。
  二人离开金顶山,未数日,已达云雾山中,一路轻登巧纵,迈向后山奔去。
  这时,孙兰亭心中又兴奋,又高兴,谷桑田却是万感交集,一时不知从何想起。
  不久,来到金发蛮婆孟玉珍所居屋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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