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主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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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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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墨听后,真想告诉她,这根本不是原主的真心话。

    然而,比起显然将这一小事早已抛之脑后的原主,此刻眸中布满委屈的小公主,似乎被这事伤得更深啊……

    “这是九公主几岁的事了?”

    “……四岁,就是中秋后的第二日。”

    连日子都记得这般详细……小公主果真是伤得深了。

    不过,某些记忆深处的画面倒是慢慢浮现了,阮墨发现,九公主小时候并不讨厌原主,甚至常拿好东西与原主分享,然原主只要一听见是父皇或母妃给的,立刻便会冷着脸走人,久而久之,九公主也看不惯她的刻意冷淡了,两人才演变成后来水火不容的局面。

    这么说来,原主对九公主的厌恶,也并非无迹可循。

    大抵是面对受尽万千宠爱的九公主,一无所有的自己显得可怜又可笑,为了维护仅余的自尊,她只好用冷漠与尖锐来掩饰内心的嫉妒,以及不为人知的……自卑。

    原主不受宠并非小公主的错,原主却将夺取爹娘宠爱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从不给好脸色,而本欲亲近原主的小公主无路可走,结果用了最拙劣的法子,变着花样作弄原主,到头来谁也讨不着好,反倒成了相互折磨。

    阮墨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不由得看向低头啃核桃仁的九公主,忽而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吃好了吗?”

    九公主伸向盘子的手一顿,咽了咽口水,还是收回手道:“嗯,我要继续背书了。”

    不知为何,三姐姐这般温和地说着话,不似从前的冷冰冰了,她反倒有种要好好听话的感觉……

    “好。莫要急着合上书,先读熟了再背。”阮墨提醒道。

    九公主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

    在阮墨的帮助下,九公主在第三日的课堂上顺利背出了《千字文》,难得被夫子夸赞,终于挽回了之前丢的面子,心里很是感谢三姐姐。

    同时,那二三日的相处之后,她发现三姐姐已不如过去那般冷漠疏离,变得温柔又有耐心,好亲近多了,于是便经常到落华宫来窜门。有时请教书卷的内容,有时坐着用几块糕点,随意谈谈天,晚了还老是不愿走,粘人得很。

    阮墨倒是不在意,毕竟她现在过的日子,实在是闲得发慌。

    作为一位公主,尤其是未出阁且已过及笄之年的公主,是不得随意在皇宫内走动的。原主又向来独来独往,虽面上温和有礼,实则不易近人,鲜少与什么人打交道,故从来不曾有人造访落华宫。

    每日除了温习两个时辰外,几乎就是坐在宫里发呆,如今难得有个相处甚欢的妹妹过来陪着,总是能解解闷的,阮墨便任由这位小公主粘着了,也不嫌她烦人。

    午后暑气盛,地处偏僻的落华宫却正好占了优势,被四周茂密的大树遮去了阳光,甚是阴凉。

    宫人都退下去了,九公主趴在宽榻上翻看一本不知名的小书册,有些犯困地揉了揉眼,扭头便见坐在另一端的阮墨正拿着针线垂首做活儿,凑过去一看:“三姐姐在做香囊?”

    “嗯。”阮墨不躲不避,任由她在旁看着,手中的针线利落地照着图样绣。

    九公主女红不精,平常又疏于练习,此时看着三姐姐绣得又快又精致,很是入迷。

    “咦,下面这是什么字,是谁的名字吗……”她低声嘀咕了两句,忽而眯起眼,掩着嘴坏笑道,“三姐姐,你的香囊……是要送给心仪的男子吗?”

    “啊……”阮墨的指尖顿时被针扎了,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只得放下针线,掏出巾帕捏在伤口处。

    “还真的是啊?”九公主年纪小,人却鬼灵精怪的,一瞧她的模样便晓得自己说中了,抱膝靠在她肩上,弯着唇角仰头问:“是谁呢?我认识不认识?”

    指尖的血止住了,她重新拿起针线,垂首继续绣着:“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是侍卫吗?”

    “啊……”又扎到了。

    九公主将她刚放下的巾帕塞到她手里,笑嘻嘻道:“看,我又猜中了,三姐姐的心思可真好猜。”

    阮墨看她得意洋洋地晃着小腿,忍不住轻掐了掐她耸动的小鼻子:“九公主怎么猜到的?”

    “只要殿门外有侍卫模样的人走过,你总是第一时间望过去,直到人走了才肯转回来,我都不知看见多少回了,当然能猜到。”

    她、她有这么明显?

    不过,自那日落华宫门前分别后,她已有好几日未曾见过单逸尘了,只想着他上回能出现在此地救她,想必是负责这一带巡逻的侍卫,便时常留意着外面经过的侍卫,看能否见上一回。

    可惜,总归是一场期待一场空。

    “三姐姐,莫要愁眉苦脸的,能在宫内当侍卫的都是世家子弟,若当真喜欢了,向父皇提一提,只要身份能与你相配,父皇也不会反对的。”

    阮墨忍俊不禁:“九公主离及笄还远着呢,怎就懂得招驸马的事了?”

    “哼,本公主知道的可多了,三姐姐若将那人的名字告予我,我还能知晓他何时会来这儿……”

    “那你可知道明儿夫子要考什么呀?”

    “……才不告诉你!本公主要温习去了!”

    ******

    夜过三更,盈盈月色洒落一地,泛着清冷的光。

    单逸尘缓步走在寂寥无人的宫道上,一身挺拔的玄色蟒袍几乎融入夜色之中,唯有暗红的蜿蜒纹路若隐若现。

    今夜本不是他当值,但老大的娘子即将临盆,得早些归家伴于身侧,他几日前便与老大调换了巡逻班次,之后便都由他负责巡逻这一带。

    不知不觉间,那座被几棵年迈粗壮的老树围绕的落华宫,已近在眼前。

    说来也奇,每回他路过落华宫殿前,总感觉有道目光追随着他,但当他转首望去,却只能望见仍亮着灯的纸窗前,空无人影。

    有人在偷瞧他……三公主?

    这想法未免过于孟浪了,他区区侍卫之身,何以得公主如此窥探?

    单逸尘自嘲地摇摇头,如同前面几夜般朝落华宫内望去,却发现殿内早已灭了灯,蓦地心下一空,竟不知是失望抑或是松了口气。

    可等他的目光触及另一边,看见一个抱膝靠坐树下沉睡不醒的姑娘,便再无意深究此问了。

    ……是三公主?

第61章 侍卫与公主(五)() 
月色清辉,夏风宜人,零碎的发丝轻轻拂过白玉般的小脸,陷入梦乡的阮墨却纹丝未动,对男人的靠近亦毫无所觉。

    单逸尘本是停在三步开外,沉沉唤了两声“公主”,可惜似乎不起作用,只得再上前两步,忽觉脚下碰到了什么,垂首一看,伸出去的手便拐了个弯,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香囊。

    而且是……背面一角绣着他名字的香囊。

    单逸尘微微错愕,不复沉静的目光落在依旧沉睡的姑娘脸上,长长的眼睫投下了一层细密的阴影,却掩盖不住眼睑底下淡淡的青黑。

    莫非,落华宫连日来夜不灭灯,便是她在熬夜绣了这香囊,欲要赠与他?

    “嗯?我何时睡过去的……”阮墨睡得不深,方才听见他的低唤便醒了,只是故意假寐,想看看他打算如何叫醒她,岂料久久未有动作,只好装作自己醒来。

    “公主。”单逸尘见她起得有些艰难,伸手拉了一把,很快又松开了手,“为何……不回宫歇息?”

    “我要交一样东西给大人,又不知大人何时会经过此处,便在这树下等了,怎知会犯困……”她探向自己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皱眉道,“咦,我的……”

    “公主在寻此物吗?”

    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墨蓝的香囊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上,阮墨顿时有种被提前看破了心思的窘迫,俏脸一红,小声道:“嗯,这个,是我特意要赠与大人的。”

    单逸尘眉心一动,却并不收起:“臣所做不过分内之事,公主……不必如此。”

    她就知道他会用这话来回绝她,早已想好了对策,佯装无奈道:“可我已在香囊上绣了大人的名字……大人不愿收下,莫不是要我将之丢弃?”

    他一时无言,垂眸看着香囊上针脚细密、绣工精致的纹样,仿佛能想象出她就着烛光一针一线慢慢缝制的认真模样……可姑娘家向男子赠香囊的意思,难道不是表达倾慕之心?公主将香囊赠予他,又会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便不勉强大人了。”阮墨见他迟迟不回话,一咬牙,作势要伸手收回,“是我多事了……”

    “等等。”单逸尘在她的手触及的前一瞬,忽而后退了半步,随即见她“噗嗤”轻笑出声,才发觉自己似乎反应过了头,微窘地垂首道,“谢公主赠礼,臣收下了。”

    虽不敢冒昧揣测公主的心意,但毕竟是她辛苦做成的香囊,他总不好浪费她的心力,任其白白被丢弃。

    “那便好。”阮墨抿唇一笑,看着他将香囊收入怀中,不由得问,“大人不喜欢?”

    他手一顿,眸光沉沉:“得公主所赠,臣岂会不喜欢。”

    “那为何不挂于腰间,而要收在衣裳里?”

    “臣尚在巡逻,腰带处不得挂腰牌与佩剑以外之物,望公主见谅。”

    “哦……无事无事。”她点点头,双手交叠,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那大人不当值的时候,会挂上吗?”

    这回,单逸尘倒是答得毫无犹豫:“会。”

    微凉的夜风阵阵吹过,他的目光落在那一缕飘拂于她耳侧的青丝,敛下双眸,声色低沉:“公主早些回宫歇息,莫着凉了。”

    “单大人。”她轻唤了一声,“下回……还能见到你吗?”

    他微微一愣,心头有什么悄然蔓延开来:“臣大多于夜里巡逻,时辰颇晚,公主应是睡下了。”

    “不怕,我会等你的。”她未作多想便脱口而出,待察觉单逸尘愕然地定定望着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何等大胆之言,丢人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立刻便提裙跑回了落华宫。

    犹未反应过来的男人站在原地,目光追随她转瞬即逝的背影,只觉心口微热,仿佛有股暖流徐徐流经胸膛,异常温柔。

    她说……会等他?

    ……不,许是戏言罢了。

    最后望了一眼耸立于茂密枝叶下的宫殿,单逸尘压下眸中的波澜,面无表情地继续朝前走去,玄色的身影逐渐隐没于浓重夜色之中。

    寂静无声。

    ******

    自那晚收下香囊之后,每隔三五日,夜里巡逻时经过落华宫,单逸尘便会遇见候在树下等他的三公主殿下。

    有一回,别宫出了点儿状况,约莫耽搁了一个时辰,他本想着公主不会等了,结果来到落华宫前,却发现她依旧候在树下,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不耐。待看见他出现了,唇角便勾起了浅浅笑意,对他道:“我还以为大人今晚不会来,要等足一整夜呢。”

    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也不懂她为何非要等到他才罢休,沉声劝她往后莫要再等他了。

    原意是因担心她总一个人守在外头,若是叫旁人瞧见了,或是如上回般睡着了,不慎受了寒气,对她总是不好的,他有必要将她劝回去。可不知是自己语气重了些,抑或是公主本就等得心焦,被他这么一说,竟望着他落下几滴泪来。

    他万万不曾想自己会将她惹哭了,登时心乱如麻,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重重跪倒在地,懊恼又心慌地等待公主责罚。

    岂料公主一个字也未对他说,隐忍地低泣两声便将眼泪忍回去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下意识要叫住公主,头顶却有什么轻飘飘地落下来——

    是一条丝帕,绣着栩栩如生的双雕,边角处也方方正正地绣了他的名字,显然是准备赠予他的。

    难怪她会如此……

    想必,也是如绣香囊那回一般,花了几夜的时间才做好的,而他却不问缘由赶了她回去,换作哪个姑娘会不觉委屈?

    他心怀愧疚,欲寻机与她好好道歉,可后来几日她却再未等在树下了,让他回回扑了个空。好不容易在御花园碰见了她的身影,他立刻跟身后的下属交代几句,然后远远跟在她后面走,一路跟至无人经过的落华宫前,才开口叫住她。

    公主一回身看见是他,抬步便要走。

    他心下一急,也顾得不得那许多,抬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单膝跪地,将早已打好的腹稿一股脑全说出来。本不是话多之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着实是不习惯,到最后他都无意理会自己在说什么了,只垂首静静等候公主发落。

    他从未这般有耐心过,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听那道温和的女声轻轻响起:“单大人一向守礼,为何……一直拉着我的手?”

    什么?

    他这才发觉自己从一开始便不曾放开公主的手,手心一热,立即松了手道:“臣无礼了,请公主责罚。”

    “好了,方才都说了不下十个‘请公主责罚’了,你就只晓得这一句吗?”

    “……望公主降罪。”

    她绷不住脸了,掩嘴轻笑一声:“我原谅你了,单大人起来说话吧。”

    他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两人把话说开以后,心无芥蒂,自然而然回到了从前相处的模样。

    然而……又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偶尔在弘文馆附近巡逻时,望见了她,他会忍不住缓下脚步,若她察觉到他的注视,不自主会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而后又飞快低下头,微微泛红的侧脸娇俏可人,他总是看得移不开眼。

    夜里巡逻时,怕她等得久了,他会特意绕近路先往落华宫走一趟,待见过她之后,才绕回去从头开始。

    他不晓得公主是如何想的,但自己……竟莫名对她上了心。

    这并非好事。

    她即便再不受宠也是公主之尊,而他,不过是单家的庶子,一个正四品的二等侍卫,论家世、论官位他都无法配得上她,岂能作非分之想?

    至少,在拥有足以与她并肩的身份之前,一切都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又何必多想?

    能每日见她一面,已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

    夫子刚离开学堂,憋得慌的几个皇子便结伴跑了出去,九公主也终于从无边的困意之中挣脱,揉着眼站起来,自然地牵上阮墨的手一同走出学堂。

    刚离开弘文馆,九公主便立马朝御花园的方向转头,果然看见了某个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侍卫正往这儿望过来,心下暗笑,拉着三姐姐的手小跑起来,直到转入宫道才慢下脚步,松开她的手喘气。

    阮墨比她高得多,跑得并不费劲,便站在一旁等她:“九公主……突然间跑什么呀?”

    “嘻嘻,没什么。”九公主狡黠一笑,重新牵上她的手,边走边压着声音道,“三姐姐,七夕快到了,你准备了什么赠予那位大人?”

    阮墨手一紧,垂下双眸,无奈地看着这个口无遮拦不知羞的小公主:“你不是早偷看过了吗?”

    虽说她本就无意隐瞒,但自从单逸尘的存在被发现后,九公主总爱拿这个跟她说事儿,一逮着机会便要调侃她。幸好她嘴巴够严实,并未跟其他人说起过,阮墨便由她去了。而且,她能清楚知晓单逸尘例行巡逻的日期,也全赖小公主的暗中查探,帮了她不小的忙。

    “咦,原来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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