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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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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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站在你的身边,觉得你是最野的!”刘小芬动情说。

张纯知道,刘小芬这样的丫头,一旦认准了你,就是吃最差的穿最差的都没啥,她看重的不是这些物质,而是那份心,好一个爱情就是我想跟你过,永远不回头!

附近有一家首饰店,门脸特别气派,张纯带着刘小芬走了进去,给她买了一个白金戒子和一条白金项链,这么一来,取出的一万块就花光了。

刘小芬没舍得把戒子和项链赶紧带上,而是放在精致的小红盒子里收了起来。

“纯哥,该是我给你花钱的时候。”

“我不需要啥。”

“那我也要给你买,我要给你买名牌衬衫,名牌裤子,还有给你买名牌内衣。”

两人走进了一家男士服装专卖店,刘小芬帮张纯选了几件很新潮的衣服,又从旁边的男士内衣店里给张纯买了两件内衣,心里很满足。

第二天张纯一直带着刘小芬在燕津转悠,去了几个繁华的地方,又逛了几个公园,看了两场电影,两个人的心比以前更大了。

又是一天,早晨七点多,刘小芬来到了张纯的房间:“纯哥,火车还有一个多钟头就开了。”

“是啊,咱马上就去车站。”

“真想多玩几天。”

“以后有的是机会,等咱在县里混好了,手里钞票多了,就来燕津混。”

快九点时,张纯和刘小芬坐上了由燕津路过莱丰县的火车,晚上七点多就到县城火车站,然后雇了一辆小面包,朝靠山村赶了过去。

刘宝才和李红梅都等不及了,已经连续去了几个电话,知道俩孩子快到村里了才稍微放下心来。

客厅里,刘宝才一个劲的抽烟:“红梅,我看这次,小芬那闺女肯定是张纯的人了,我可不相信他俩在酒店里啥也不干。”

“该做的事总要做,你还记得咱俩当初不,第二次见面你就把我压到了炕上,亏的是我用联防站的警察吓唬你,你怕人家吊在大树上打你,这才罢了手。”李红梅带着怨念说。

“可是现在警察不管没结婚证的男女睡觉。”刘宝才愤懑说:“我这个人硬了几十年,就是没闹过张纯这小子!”

李红梅抿嘴笑了,她心里是越来越喜欢张纯这个小青年了,觉得他真有那么一股子劲儿。

到了靠山村以后,张纯先把刘小芬送回了家,然后才朝自己家走去。

看到闺女,刘宝才和李红梅就欢喜了,就这么看上去,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变化,可是那种事就是做过了,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的,传说中看屁股的形状能看出来,可李红梅觉得那是放屁。

“这包里的衣服都是张纯给你买的?”李红梅说。

“是呀,这次纯哥可是大出血了。”刘小芬说。

“花了有两千块吧?”李红梅说。

“两千块?光买衣服就花了快六千块,算上给我买白金戒子和项链的钱,一共都一万多了。”刘小芬得意说。

刘宝才和李红梅都大吃一惊。

如果说俩孩子是要结婚了,别说是花一万多,就是花十万多也正常,可这次是出去卖古董,难道这俩孩子把卖来的钱都给花了?要是这样也太败家了,赚俩花三,肉皮子白搭!以后还不光了屁股?

“小芬,那个罐罐卖了多少钱?”刘宝才说。

“纯哥说了,可以让你们俩知道,但一定要保密。”刘小芬说。

刘宝才和李红梅连连点头,觉得奇怪,还保密?有这么隆重吗?

“卖了二十五万!”刘小芬说。

当下里,刘宝才和李红梅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快要被闺女报出来的数字给惊死了。

“多少?二十五万?”李红梅脸色都变了。

“没错,就是这么多。”刘小芬又把张纯在古董行老板面前的出色表现绘声绘色说了一遍:“要我看,全天下就没有比纯哥更能的人了。”

“张纯这次可是赚了天大的便宜,这小子有眼力,也够狠的,我真是服了他!”刘宝才猛拍了一把大腿。

“这消息咱们得烂到肚子里,出去可不能乱说,要是让李东胜那两口子知道了,他们还不疯了?”李红梅说。

“我和纯哥都是这么想的。”刘小芬说。

第036章 意外的故事

 张纯回到家后,就把里外的衣服换了个遍,穿上了刘小芬给他买的内裤,特别舒服,就像刘小芬柔软的小手在那个地方按摩。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那节奏就知道是李秀龙来了,这小子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卖古董的事,张纯还在燕津时他就打了几个电话。

“纯哥!”随着叫声,他已经走了进来,坐到了张纯的身边:“咋样?上万了没?”

张纯太了解李秀龙了,知道他是一个坚守秘密的好手,要是不让他把一件事说出去,就是给他上老虎凳灌辣椒水都不会张口,那股子刚强比他的身高要猛很多。

以后还要跟他合伙做生意,实情应该让他知道,张纯干脆就说了,并让他保密。

李秀龙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刚要翘起二郎腿,当下就一个屁股墩摔到了地上。

“我的亲爷!你没哄我?”李秀龙吃惊说。

“谁哄你谁是圆的。”张纯说。

“这下子可好了,咱们可以去县城里开饭店了,赚他娘的钞票去。”李秀龙兴奋说。

“你是没看到燕津有多好,咱们就得做有钱人,然后朝外闯。”张纯笑着说:“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千万不能说给别人。”

“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李秀龙也以为,张纯跟刘小芬在燕津的酒店里睡了,把枕头都睡到了地上,猛烈坏了,他就问,跟女人睡觉是啥滋味,听说可痒痒了?张纯说还不知道,李秀龙嘿嘿的笑,觉得张纯是故意不说。

要是哪天,自己能跟王小娟上炕就好了,拧她的脸蛋,拍她的后背,睡她的身子。

因为太兴奋,张纯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上午九点多,透过窗帘的太阳光很刺眼,可还是不想起来。

“张纯,你在不在?”院子的大门外有人在喊,还敲着大门。

张纯当下就皱起了眉头,田老头干啥来了?他快速的坐起身穿衣服,喊了一声:“在呢,田叔,你等等。”

张纯穿好衣服就跑出去开了大门,田老头叼着喇叭筒旱烟走了进来,脸色很沉重,像是昨儿黑夜西山上掉了土坯,压到了他的脸上。

“田叔,你咋来了?要是碰到了啥难事想让我帮忙,你说一声就行。”张纯笑着说。

“其实也没啥,就是想给你讲个故事。”田老头猛抽了一口旱烟,看了一眼天,吐出了发黑的烟气。

张纯由不得合计起来,田老头要给自己讲啥故事?总不会是东家长西家短,三只猫六只眼吧?

张纯带着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田叔,我那里有烟,你随便抽,我给你倒水去。”

“不用忙,我也不是外人。”

张纯端了两杯茶水过来,坐到了田老头身边,看着他满是沟壑的脸:“田叔,你喝点茶。”

“我都不爱喝茶,你还给我沏这个,还没有凉水来的过瘾。”

“田叔,我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古代的皇上才能喝到,你喝了我这茶,你就是皇上。”

田老头都没想过当村长,更没想过当皇上,可是听到张纯说这茶这么好,当下就端起来喝了一口,嗯嗯了两声,又点了点头。

“田叔,你想给我讲啥故事?”

“这两天,我总是看到郭宝东的娘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坐着哭。”田老头说:“郭宝东让你打断了一条胳膊,虽说接上了,可现在还挎着,里外花了三万多了,大部分都是借的,郭宝东不是个玩意,罪有应得,可他娘可怜,你知道她为啥只是坐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哭,而没来跟你闹不?”

张纯由不得合计起来。

按理说,要是那个女人觉得憋屈,又花了那么多钱,不该只是坐在水塘边哭,该跟自己闹的。

可是为啥她没来?不应该是怕自己把她的老骨头怎么样,而是另有隐情。

“田叔,你接着说。”

田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讲了一个让张纯非常吃惊的故事。

郭宝东的老娘马桂香就是土生土长的靠山村人,姐妹三个,她是老小,后来就招了郭宝东的爹当上门女婿。

马桂香在没和丈夫成亲家,对张纯的爷爷张青山是很中意的,张青山的手抓惯了枪,抓起针线来就不知道咋办了!而马桂香是全村里针线活儿做得最好的人,连续几年冬天,张青山的棉衣棉裤都是马桂香给做的,选的都是最好的棉花,最好的布料,用的是最小的针脚,几乎把自己在生产队里赚到的钱都贴在了张青山身上。

马桂香哭着喊着要嫁给大她不少的张青山,可是当初张青山还没有从不留神打残心爱女人的阴霾里解脱出来,根本就没心思跟马桂香搞,几年之后,马桂香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铁了心不找女人了,无奈之下才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婚事,招了上门女婿,有了郭宝东这个儿子。

“张纯,你还记得不?你爷出葬时,马桂香来了,流着泪在你爷的棺材前唱了半个多钟头的河北梆子。”田老板说。

“我记得,她是来了,又哭又唱,可我当时没多想,我现在明白了。”张纯低声说。

“马桂香爱了你爷一辈子,现在还爱着。”田老头叹息说:“我觉得当初你爷也是欢喜她的,可就是不知道为啥,非憋着劲没跟她好,你现在明白,为啥马桂香宁愿一个人坐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哭,也不跟你闹了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张纯想到了爷爷,心里很难受,他也觉得马桂香不容易,心里更难受。

可为啥郭宝东就是那么个人?为啥这一切就要发生?为啥生活要像棍子一样顶着自己的胸口?

“张纯,田叔还想多一句嘴,你要是觉得我说错了,就当没听到。”田老头说。

“你说。”张纯说。

“我觉得,你就是手里没钱,也该安慰一下马桂香,她活得也不容易。”田老头说:“儿子不争气,可她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女人。”

“田叔,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个故事,要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张纯叹息说:“我爷已经走了,可就凭他穿过那么多件马奶奶缝的棉衣裤,我也该为他们做点啥,就当是替我爷报恩了!”

“真是个好孩子!”田老头欣慰说。

田老头走了,张纯靠在沙发上,泪眼朦胧,想爷爷,也想其他一些事,那颗火红的心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血在汩汩的朝头上涌,就好像是潮水要来了。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张纯拨通了李秀龙的手机。

“纯哥,咋了?”

“你那里还忙不?要是不忙了,你来一下我这里,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这里不忙,那行,我跟宝霞婶子说一声就过去。”

第037章 给钱

 半个多钟头后,李秀龙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额头飘了一层热汗,喘息着坐到沙发上,抓起水杯灌了两口:“纯哥,这是咋了?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有件事,咱俩一起做个决定。”张纯说。

“纯哥,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李秀龙说。

张纯把郭宝东的娘马桂香跟自己爷爷的故事说了出来,李秀龙被惊坏了,回味起这份情缘来。

“一个女人没嫁给一个男人,就这么啥也不图爱了他一辈子,真不容易!”李秀龙说。

“我把郭宝东打成了那样,我把马奶奶的心伤透了,你说我该咋办?”张纯说。

“郭宝东不是好东西,挨打活该,可马奶奶太可怜了,纯哥,以你的为人,你一定是想补偿马奶奶,你就是想跟我商量,给多少补偿合适,对不?”李秀龙说。

“你他娘的就是了解我,那你说,给多少合适?”张纯说。

“我觉得,要不就一分不给,要是给,就给够,郭宝东不是花了三万多吗?你就给马奶奶三万五,要是张爷爷活着时穿过马奶奶七件棉衣裤,就合五千块一件了,比专卖店里的高级羽绒服都贵好几个跟头。”李秀龙说。

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知心朋友,一拍即合,其实张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之所以还要把李秀龙叫过来商量一下,就是想印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脑子发热了,蓦然回首却发现,老子清醒得很!

张纯还希望,通过这件事能感化了郭宝东,让这个迟早还会蹲监狱的家伙提前成了自己身边的人,用他忙不迭想给监狱里钻的劲头为自己做事。

这一点,李秀龙也想到了,觉得郭宝东虽说不是个东西,但也有股子狠劲儿,要是引导得当,是可以成为得力帮手的。

下午时,张纯支了三万五出来,骑着车子朝大道边郭宝东家赶去,快到时,看见眼睛都已经哭肿,披头散发的马桂香正落寞的走在大道上,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张纯赶紧下了车子,推着车子快跑几步到了马桂香身边:“马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

马奶奶泪眼朦胧的看着张纯,浑身都在颤抖,很生气也很无奈:“我……我去哪里,还用你管?你多厉害?朝死里打我家宝东,他就算再不是东西,也是个人,也是我儿子!”

“马奶奶,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找你们娘俩的。”

“找我俩?干啥?你还想打他?”

“不是,我是来赔钱的!”

“不用你赔钱,你有钱自己花,是我的儿子不争气欠下的债,我娘俩会还!”

张纯把车子停到一边,扶住了马桂香的胳膊:“马奶奶,你要是觉得我爷还是个好人,你要是觉得我张纯平常在村里还是个不赖的人,你就得接受我的道歉。”

马桂香心里恼火,可也知道,张纯这孩子不赖,又听他提到了爷爷,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老英雄,她的眼泪像是河水一样流了出来。

“纯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爷更是好人,那是大英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临了都不知道女人是个啥!奶奶原谅你了,不怪你,你走吧。”

“马奶奶,我今儿非得去你家里坐一会儿,非得喝上你烧的水,要不我这里都要碎了!”张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马桂香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带着张纯朝她家走去,她知道张纯过得也不容易,当初张青山生病时花了很多钱,恐怕现在还有饥荒。

她不了解张纯已经小发了两笔,生怕张纯真掏钱,要是那样,这孩子以后不就更难了,更让刘宝才瞧不起?

马桂香家到了,郭宝东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盯着电视里那些光艳的女人,眼珠子都快出来了,特别想跟她们睡觉,可是摸都摸不着,不知道电视是谁发明的,拿着雷-管崩了去!

好像是有人跟着老娘一起回来了,郭宝东当下就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妈,挎着胳膊就走到了外屋,看到是张纯,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脸色紧张的抽搐着。

“你……你干啥来了?我这些天可……可没招惹你!”

“宝东,我来看看你。”

“你来看我?真是笑话,我有啥好看的?我的胳膊过些日子就好了,又不赖着你,你怕啥?”

张纯抓住了郭宝东的手,一起朝里屋走去,郭宝东感觉到张纯没有用力捏他,没跟他较劲,好像没什么恶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些。

张纯和郭宝东坐到了炕上,张纯说:“宝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这个爷们,就是你这个爷们太邪了,人不能说一点都不邪,可也要该邪的时候再邪,你要是连走路都是邪的,那就该摔跟头了。”

“你说的在理,咱们村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要是别人打断了我的胳膊,我非把他家房顶给掀了,非给他家锅里尿泡不可,可是你张纯……我没啥脾气。”郭宝东说。

马桂香端了热水过来:“纯啊,你喝点,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我家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就稀罕你这孩子。”

虽说心里更稀罕张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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