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老子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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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老子的大智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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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境界。进入了这种状态就“守中”了,也就得道、悟道了,明心见性了。这时才知道“道”本来就是“中”,无所谓守不守。“守”是回归本源的过程,不“守”是本来如是的面目。达到“守中”了,就不需要语言、文字的表白和交流了。所以,老子讲:“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但要明白没有语言、文字的交流,我们就无法启蒙,“文字般若”是必要的。《金刚经》讲,“譬如筏喻”,作为工具而已,要从语言、文字、识念思量中认识道的“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的真空妙有状态,那是搞不清楚的。只有“守中”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时,才能彻底了悟道本具有的面目。否则,“多言数穷”,我们认识不了“橐龠”所比拟的天地之玄妙和宇宙本源之状态。   
  “守中”的中道观,是儒释道圣人的共同心法。老子的中道观特别突出,从“中”的状态和属性,从非极性的“中”到极性的“中”,从圣人的“守中”到凡夫“失中”,以及如何把持“中”,驾驭“中”,讲得非常详细。   
  从本体论“中”,老子从象数上将“中”抽象为“一”,凡老子说的“一”都是对“中”的抽象表达。“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这里的“一”是描述非极性道体“中”的属性,“不见”(夷)、“不闻”(希)、“不得”(微),才是究竟“中”的感官感受。“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无上无下,不皦不昧,无名无物,无状无象,无前无后,这是老子对非极性“中”用否定式的肯定表达,也是道体“中”属性的抽象观念。“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常”是“中”属性的状态表达,其意为不生不灭,不变不异。“不知常”等效于“不守中”。“不守中”,当然走极端极化(凶),物极必反,受“损有余而补不足”规律的制约。(俗言称报应),当然果报亦“凶”。“知常”“守中”了,必然是“容”、“公”、“全”、“天”、“道”、“久”的状态和属性。“容”,从道体讲,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是周遍法界,不动周圆之意;从心态来讲,心胸宽广包揽宇宙,量周沙界,大肚能容。“容”了必然“公”,“公”是究竟一相,平等本际,无二无别,大公无私,不偏不颇。“全”则无所不到;“天”则自然无为,“道”则本来如是;“久”则无穷无尽。“容”、“公”、“全”、“天”、“道”、“久”,都是非极性“中道”属性的描述,它将适用任一层次的非极性状态和属性。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是老子对隐极性的非极性“中”的描述。由非极性的“道”转变到隐极性的非极性“一”,老子称为“道生一”。这个“一”是阴阳平衡未分判的状态,是极性世界万事万物本源的“中”态,由此“中”态演化了极性世界的一切。这正是儒家讲的“喜怒哀乐之未发”的状态,象数称为太极。亦是佛家讲的“藏识”的三细态。有了隐极性,则必然内部极性产生互交互感(冲气),太极图是再形象不过的图式表达了。它是一切极性世界“冲和”的模式,也是一切极性事物的全息图。老子讲的“守中”最主要的机制、原理、方法都以此“中”为标准,也以此“中”为修道回归的关键。   
  “昔者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天下正”。这里老子讲的“一”,正就是隐极性的非极性的“中”之属性。从“天”、“地”、“神”、“谷”、“万物”、“侯王”等一切极性世界的极性事物中,如果能保持“一”的“冲和”状态,必然阴阳二气混融,不会分判成显极性而走极端。于是处于“冲和”的状态,必然平衡稳定,清明宁静,妙明智慧,圆满祥和。否则,则必然演变为“裂”、“发”、“歇”、“竭”、“蹶”等违背“中和”的极化之状态。   
  虽然我们在极性的世界中,但世界的本源是非极性的,非极性属性是根本,极性属性是枝末,一切极性的事物,都是偏离“中”的极化态和不稳定态,在“中”的非极性根本属性的制约下进行着周转循环的变化运动,这正是非极性“中”的作用,老子称为“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物极必返,这是道的非极性属性制约极性事物的体现(道之动);“损有余而补不足”正是老子“弱者道之用”的趋“中”规律。一切人为的极性心态和操作,必然打破非极性“中和”状态,于是偏离道的“中和”属性而极化为极性的状态。但任一极性态都是非极性道体的一部分,佛经表示为“如海一沤发”,说明极性是非极性大海中的一个水泡,所以必然受着道非极性属性的制约。于是,就有“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的“天之道”。在道非极性的“反”、“弱”极性的“动”、“用”中,达到“损有余而补不足,”使之趋平衡而体现“中”的属性,这就是自然法则、自然规律。佛家称为因缘关系,因果规律,人世间俗称为“善恶报应”。老子认识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的非极性法则,所以要人们“守中”,把握平衡点,不要走极端。不然,必然要受到“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之道”(自然规律)的制约(惩罚)。   
  “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贪心重,偏“中”;“费”“亡”多,趋中。“金玉满堂(偏中),莫能守之(损有余);富贵而骄(失中),自遗其咎(弱用)”。偏“中”,失“中”,不“守中”,必然“自遗其咎”,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要从规律认识老子“守中”的深刻道理。“守中”体现在不同层次的事相理相之中,但不外乎“去甚、去奢、去泰”,因为“甚”、“奢”、“泰”都是失“中”的极性极端化的状态。老子让人们“去甚”、“去奢”、“去泰”;“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利而不害”;“为而不争”;“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方而不割,廉而不害,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不敢为天下先”等,都是“守中”的至理名言,亦是老子让人们“守中”的具体操作。   
  从“守中”的机制上讲,老子让人们“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在极性的世界中,始终“抱一为天下式”,不被极性事物的运动变化所迷惑,保持清醒的头脑,时刻不离“抱一”(守中),知主客一体,内外一相,能所泯灭,回归于朴,常德不离,这就是老子“守中”的目的。老子的“守中”、“抱一”就是佛陀讲的“般若波罗蜜多”,依“般若波罗蜜多”(“守中”、“抱一”)“度一切苦厄”,“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复归于无极”、“复归于朴”),“惟道是从”,与道合一,所以“守中”、“抱一”是老子修道、证道、得道的根本理论和修持方法。“守中”、“抱一”的般若观照,达到“观自在”时,必然回归于“无极”、“朴”。“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也就是能否“行深般若波罗蜜多”?这是得道(到彼岸)的关健,也是佛道二家修持的根本。   
  儒家对“中道”的心法论述更多。《论语·尧曰》曰:“允执厥中”。这是尧王对大舜接班继位时的嘱咐,也可以说是“心法”。舜王给大禹也是以此“心法”而禅位的。《书经》中更详细地表达为:“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就是儒家著名的“十六字心法”,其核心是“执中”,这和老子的“守中”是同一内涵。“道心”的非极性属性隐秘(夷、希、微)难识,“玄之又玄”(惟微),亦是非常精微难把握,难契入。为什么呢?由“人心”极性妄心的干扰所致。“人心”是自发趋于混乱。热力学第二定律表达的熵值自发增大就说明了这一点。人心的混乱度自发增大,这是危险的根源,也是“执中”的最大危害。只有专心致意(惟精惟一),始终不渝(允)地不偏离(中道)非极性(执厥中、执中),才能“执中”与“道心”相符。尧舜禹“大治”天下是“执中”的“宏观”现象。上古的大智慧者认识到心态要“执中”与“道心”相符,唯有时刻一心的观照才行。这和佛陀讲的“观照般若”、“一行三昧”都是相通的,和六祖惠能的“于一切时,念念自净其心,自修其行,见自已法身,见自心佛,自戒自度”,是同一意旨。应用到社会治理上,则是抑制“人心”本能的放纵,开发“道心”“本性”的显露,始终致力于这一点,社会必然大治。能否“允执厥中”就是关键的关键。   
  “十六字‘执中’心法”通过儒家的道统,传到孔子,则以“中庸”之道表述。《中庸》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真空实相本体(道体)是一切万事万物的本源,犹水月依水而现,水月之影是水体。同理,万事万物皆依实相本体而现,极性的万事万物就是非极性实相本体的相用(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像在镜体上,像不能离镜(可离非道也)。“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非极性道体的属性就是“天命”,与非极性属性相合(率性)就是与道合,就是道。佛陀称为“圣智现量”,“常、乐、我、净”、“不二随顺”、“平等本际”、“寂光净土”、“法身”、“圆觉”等等。如何才能率性(与道的属性相合,遵循道性)呢?儒家提出“致中和”而达“率性”。因为,“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实相本体);“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回归本源之途径也)。“致中和”,就是时时刻刻以“般若观照”,达到“观自在”的“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的层次,才能“率性”。“致中和”是两个层次,先“致和”然后才能“致中”。因为“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是非极性未破(未发)的无极态,“和”是非极性已破的隐极性的太极态,或其它的“准极性态”。所以,“致中和”而“率性”,先回归“准极性态”、“太极”隐极性态,然后再回归到完全非极性的无极态。只有“致中和”了,才符合孔子的“中庸”之道。   
  “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只有达到“归根复命”、“惟道是从”、“圣智现量”、“不二随顺”的境地,就是“中庸”的“本体”标准。“致中和”、“止于至善”,就是“中庸”了。儒家的“中和”、“至善”、“中庸”、“执中”等,都不离“中道”之心法,儒家的“中道”心法经历了三皇五帝的漫长流传,到孔子而形成儒家的理论基础。孔子知道“中庸”的标准至高至精,一般人难以达到。“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这不正说明天下(万事万物)之大本(本体、本源)的非极性“中”是一切大智慧圣者的最高追求目标吗?正因为不易达到,才知“常、乐、我、净”的“涅槃”之价值。才有抛江山、弃王位、舍娇妻美女和财宝奇物而不恋的释迦牟尼佛问世,才有历代大丈夫立四弘誓愿(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发菩提心,行六度(持戒波罗蜜,布施波罗蜜,忍辱波罗蜜,精进波罗蜜,禅定波罗蜜,智慧波罗蜜。)而追求无上正等正觉(成佛)的精神。   
  儒家行中庸之道的修法是“诚”之一字。用“诚”来“明明德”;用“诚”来“归根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用“诚”直契“涅槃妙心”,直至“圣智现量”,直入“一真法界”。什么是“诚”呢?从修道来讲,“诚”就是老子讲的“常无欲”状态,是般若观照达到定慧等持的自在状态,是无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破五蕴(色、受、想、行、识),达“无生法忍”的境地。儒家用“诚”直指心源,泯极性,断烦恼,使心态入“诚”,忍可于“诚”的状态而“率性”“明明德”。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达到“至诚”之心态,就与大道的无私无欲、无为自然之属性相契了。佛陀称为“清静觉地,身心寂灭,平等本际,圆满十方,不二随顺”的“不二境”。此境(至诚状态)“不生不灭、无染无净、真如相故”。“至诚”是非极性本体的清净本然之态,只有达此状态,才能体现非极性本体的属性(为能尽其性)。修道达此“尽性的至诚态”,就与大道本体的“自诚明”相契了。真空实相本体(非极性本体)佛家称它是“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儒家描述为“诚(寂)则明(照)矣,明(照)则诚(寂)矣”。“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实相本体本有的清静本然(自诚)之妙明属性(自诚明,谓之性),佛家称为“本觉”;而修道修得的(谓之教)明心见性的境地(自明诚),佛家称为“始觉”。“本觉”与“始觉”相合,自然就“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所以,修道修心达到“至诚”而能尽性时,则“寂兮”(清净本然)“寥兮”(周遍法界)“独立而不改”(常住、不生不灭),“妙觉明体”的灵光智慧显露,那必然“能尽人之性”。所谓“能尽人之性”就是转识成智,转极性的妄心为非极性真心,就是“尽人之性”。以人心充分的体现道心,知主客、人我、时空等极性皆是“浮尘幻化相”,“其性皆为妙觉明体”,破除“无明”,了达“汝身汝心,……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照悟“法界一相”,“心境一如”,“全心是境,全境是心”,当然就“能尽物之性”。“心净土净”,唯“诚”其心,依报随着正报转,就是“赞天地之化育”。我命在我,不在天,正如《华严经》讲的:“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只惟是心,惟“诚”其心至“至诚”就可以顶天立地(可以与天地参矣)。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复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至诚”之态是非极性的“无生”态,“不息”是“三昧正受”,“无生法忍”,忍可于“至诚”状态而不退转,则生灭不起,极性不存,自然“无寿者相”而“无量寿”(不息则久)。无极性的寂净态必能发慧,“虚室生白”,“净极(久)光通达(徵),寂照含虚空(悠远)”。“徵”是“至诚无息”的“净极”态,因无极性观念的束缚而产生“妙明”的属性特征。我们的真如自性(自诚明)只因极性观念覆盖而不能显发,当清除极性妄念达“净极”时(“至诚无息”;“常无欲”),必然性光产生(徵),而“光通达”(无量光)无碍。横则“不动周圆(悠远)”,竖则“周遍(十)法界(博厚)”。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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