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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翻了，它大概讲什么的？”展陶也不接手书，满脸全盘信任。
“很广泛。”老板微昂高头，语气莫名怅然，“讲了一些世界通史，解了一些疑难字谜，说了一些很风趣的笑话，顺带提了提人体基因序列的隐藏真理。”
“可这书读了到底有什么用？”展陶问了个大多数人都会提的问题，他强调道，“相信你也知道，我需要的是武装力量，让他们成长强大，这不是简单通过读书能收获到的。”
“强大只是结果，过程是漫长的煎熬，修行是手段，修行不止是强身健体，不止是清身去垢，它包括了很多，散步是修行，看风景吹风也是修行，我这么说你懂吧？”
展陶有些崩溃，他更希望得到一些直观确切的答案，而不是像这样的，神乎其神玄之又玄，不能会意便是毫无营养。不过，这么大单生意，老板总不能糊弄人，起码信任是有的，展陶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他还有很多想看想了解的。
“你们觉得呢？”展陶望向盟友们，征求一些意见。
“我听你的。”莫屿头也不回道，“他们也没问题。”
如此一来，展陶拍板，定下两百本的大单，数量上可不能吝惜，一次购入的少了，只能小部分修行，这会延误联盟发展的推进。修行书籍储备完毕，接下来是一些常规的火力购置，这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一溜儿买最新款得了，新款铁定是最好的，用屁股也能想到。如此豪放不羁的购物体验，让展陶身心非常愉悦，以至于暂时忘记了经费是有限的。
莫屿提醒道，“联盟需要一个基地。”
展陶一凛，差点忘了这大事，【纸人】们还搁宾馆里歇着，虽然条件不算差，可终归有些不成体统，好歹是个大体量的联盟，总得有个大本营。展陶担心剩下的加特不够，和老板沟通时底气也弱了些，“你们这有没有小一点的写字楼？得容纳千号人的那种。”
老板沉默，似乎有些为难，然后说道，“小的肯定有，我名下的地产很多，就算没有也能临时建，不过如果你们今天打算把加特用完的话，我可以免费赠送给你们一栋。”
展陶从小到大买过很多东西，也不是没收到过附带赠品，可送楼的，还是那种几十层的，还真是第一回。这确实是个稀罕事，展陶对一栋写字楼的价值没个谱，好一点的至少得过亿吧？就这么轻松写意地送了？
展陶闭嘴不言，这在老板眼中，误认为是交易筹码不够，于是，他立马道，“当然，土地所有权也是你的，可以由你任意支配。”
展陶还是不说话，因为他更震惊了，但他忍得住，坚决不喜形于色。
“再送一套S132安保级别最高的神盾，这套设备强度很高，除非是重量级核武以及TNT炸药，或者长时间的高空炮轰，否则系统登记之外的一切生物，包括蝇虫都飞不进去。”
到位了，舒服了。
展陶平静地点头，“行，那就这样吧。”
外表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乐开了花。反正也没剩多少加特了，留着没用，买完也不亏。展陶四处看了看，一时不知道想要什么，这会儿莉莉周主动请缨道，“大哥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展陶看小丫头那副模样，知道是她自己想要，于情于理，自然得满足她了。小丫头牵着展陶，跑进了里头一个房间，【买家商店】外部看起来屁大一点，可实则深入里头，却发现别有洞天。光是经过的房间，展陶粗略数了一下，就有十多间。最后，莉莉周止步在一间前，展陶看向里边，发现是混沌的凝黑，想来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那里还有多少房，空间有多旷阔。
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记住的，这门长得一模一样，压根不能区分，再者，数量多的惊人，想捋清楚了，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莉莉周却没把这太当一回事，她从一大串钥匙里，随意挑选出了一把，钥匙和门一样，毫无特征可言。然后，她把钥匙插进锁里，锁就开了。
这样惊人的操作，真的很酷。
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屋内也没有拥挤感，壁上的油灯摇曳，投下的人影交织纠缠，像一对宿敌的鬼魅。展陶安静地走在莉莉周身后，这姿势其实不大对，在这般恐怖氛围渲染的地界，男生总该领头才是，不过眼下展陶被周边精美的装潢吸引了，无暇思考这些。
原来屋内有个展览柱，柱子托着盒子，盒子材质不明，透明的几乎同空气一般，只有手伸过去，才能发现隔着层东西。在油灯微弱光线笼罩下，盒子内的物件发着幽幽蓝光，莉莉周的眼睛也因此泛起一片晶莹。那光太清澈太生动了，像天池里流动的水，又像蓝天里迟缓挪动的云。
莉莉周痴了，沉入美轮美奂的梦境中，难以脱身。展陶看着盒子里的石头，有想骂人的冲动，这块除了会发光，外貌实在平平无奇，关键是他还熟的很，因为他曾经扔掉过一块。要不是石头体积上有查，展陶都要怀疑，这压根就是那块了。
“大哥哥，你能买给我吗？我真的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莉莉周细语呢喃，阐述了小丫头内心最隐秘最强烈的渴望。
虽然在此之前，有过这么段事故，可当下展陶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当然好啊，我买给你。”
莉莉周很开心，笑得很明媚，那块石头的光线也愈发明亮，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第094章：拥有一栋楼（）
展陶没想过，一块破石头的价格，竟和十几支粒子武器相差无几，他有些肉痛，但买还是得买的。只不过做完这笔交易，展陶口袋空空，加特币所剩无几，也算是达到了老板的要求。石头不大，莉莉周一手能握住，放手心里暖暖的，小丫头甚是欢喜，喜笑颜开好不快乐。结完账款，拿到订单，老板立马着手安排出库托运。东西太多，光靠这几人肯定没法带回去，好在【买家商店】服务周到，免运费送到家。
“本店开放了全新的兑换系统，一块【磁石】可抵十枚加特。”
展陶瞪大眼睛，“我刚不是花了两百多加特买的，这贬值的也太快了吧。”
老板不以为然，“买卖存在价差，这很正常。”
展陶心骂奸商，大概老板为了安抚情绪，又道。
“这是【黑曜卡】，只对尊贵客户发放，以后过来消费一概打九五折。”老板把卡交到展陶手上，接着说道，“走，节约时间，我带你们去看楼。”
展陶准备往外走，却被老板叫住了，他指着靠墙的一个巨大仪器道，“坐这个。”
仪器内部空间有限，一回只能坐两人，展陶和老板先走，这空间跨越装置确实奇妙的很，眼前一花，耳边电流声滋滋响，再回过神来，已到了别处地界。转眼便是千百里，气温落差有些大，再加上吹着江风，展陶不由裹紧了身子，放眼望去，景致很熟悉，所以有些惊讶，那楼未必在这？这手笔未免也太大方了些吧？
沪市，又回来了。这座外号魔都的城市，像是一艘午夜航行的豪华游轮，高举香槟身着礼服的人们，在甲板上狂欢，如一群妖魔鬼怪。舞蹈不止，狂欢便永不会结束。
隔着黄浦江，遥望过去是沪市享有盛名的环球金融中心，那里有好多赫赫有名的建筑，连展陶本人都无法相信，其中一栋属于他。要在这种地方拥有一栋楼一块地，这大概已经超过金钱能衡量的范围了。首先楼的产权所有者，是绝对不会卖的，把楼伫这，每年收的租金那是一大笔钱！再者，土地所有权是不可交易的，即便是产权所有者，也只有土地使用权而已。
所以，老板的话意味着，展陶将拥有一块实实在在的地，他是这块地的主人，有绝对的所有权，旁人不得涉足侵犯。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栋至少过百层的超现代建筑，养眼程度可见一斑。展陶很好奇，到底是哪栋，在真相揭晓前，既欢愉又折磨。
“看见了么，是那栋。”老板倚栏远眺，在那拥挤的建筑团里遥遥一指。
这一指，如同在漫天星斗中挑中了一颗，展陶看到了，脸庞有些红润，情绪很激动，问道，“它叫什么？”
“国展厅，平时用来做展览，或者举办一系列赛事的，内部空间极大，即便是万人军队也放得下。”老板很满意展陶的神色，接着道，“我会陆续把你需要的东西运进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日常物资不限量提供。”
“欢迎下次光临。”
交代完一切，老板挥袖而去，潇洒干脆，不带走一片云彩。
展陶正感叹售后呢，还没来得及细问，也不知道那边接洽好没。虽然只隔着条江，视野里看着不远，可真要走还得费些时间，展陶叫了辆车，载着一行人往江对面去。车只能停在外围，金融街里限制步行，这里的楼真的很高，仰头看的脖子疼。展陶走马观花间，寻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栋。
很多人这辈子寻寻觅觅，只为了找到一个人一间房，然而这两大件都不容易，找人的前提是买房，可房价真的太贵，即便是沪市的白领阶层，也需要五六十年的努力。展陶很幸运，在这动荡的年代，有了自己的房，不对，是一整栋楼，百多层的那种。
对于外滩建筑，有人赞口不绝地将其神话，也有人嗤之以鼻诸多诟病。展陶是建筑学门外汉，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些超现代建筑外型很酷，或扭扭曲曲，或形似刀鞘，就算不富美感，也颇具创意了。展陶的楼并不是里头最高的那座，可外型确实可圈可点，至少在展陶看来，它相当有艺术气质。外壁线条流畅，玻璃镜反射着明亮的光泽，不投机取巧，不哗众取宠，它身型笔直颀长，像一柄直立的剑破开云空。
真帅，展陶内心由衷感叹，虽然地契都拿到手了，可他还是没一点作为主人的觉悟，对于这类高冷建筑群，仍存在一丝怯怯与生僻。总得进去，在门口驻足甚久后，莫屿推了推展陶的肩，示意道。平凡家庭出身的展陶，对沪市一直存在一种敬畏心理，这心理很复杂，有向往，也有自卑情绪，这类感觉会随着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转变而变化。
什么叫金碧辉煌，展陶从前觉着这词有些过于夸张了，可当他真的迈入大堂，感受到那奢侈高贵的气息时，他才发现，真正的金碧辉煌是存在的，眼前便是。相比展陶，【纸人】们显得比较淡定，于他们而言，这里边与他们生活过的地下管道并无区别。
一个梳着汉奸油头，西装笔挺的小矮子眼冒精光迎过来，“展先生，您好！”
展陶看他长得有些像地鼠，忍笑道，“你认识我？”
“当然，您是我们这最大的老板，我怎么敢不认识您呢。”矮子一拍后脑勺，醒悟道，“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阿斌，是国展厅的业务管理员。我已经在这干了七八年了，您刚来，有想了解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您也可以把我当作您的秘书。”
“阿宾？哪个宾？”展陶莫名联想到了一部著名小说。
阿斌没想太多，“左文右武的那个。”
展陶“噢”了一声，又道，“我那有近千人要过来，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
阿斌想了想问道，“您住哪？”
“新区那边，怎么了？”展陶有些纳闷。
“堵车的话至少得一两小时，我马上去安排，时间应该够，您现在就可以叫客人们来这边。”阿斌稍作分析道。
第095章：一高外的狂热者们（）
阿斌办事效率高，为的是给大boss留个好印象，展陶信以为真，马上给南城那边打电话，结果满耳是喧嚣，不知发生了什么。展陶大声说话，想让对方给一些有效回应，不料声音愈加嘈杂，甚至听到了一些打斗破裂的闷响。
信号断了，展陶一头雾水地放下手机，与莫屿对视一眼，两人预料到怕是南城一高出了事，只是有百号【纸人】坐阵，应当不会有安全问题才对。正因为如此判断，展陶并不是很心急，他让莫屿一行留在国展厅待命，他赶晚班飞机回南城。
从外滩到沙市机场，再坐上回南城的大巴，到南城一高时，已经快中午了。没有空间跨越装置，时间显得格外不值钱。展陶风尘仆仆身心疲惫，望着南城一高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门，迟迟沉默无语。他没有看错，这些人在游行，他们打着横幅，人人精神勃发，口号喊的好不热闹。南城一高的铁门紧闭，游行闹事的人进不去，也没想罢休，他们逗留在这，有劲了就往门上顶一顶，铁门摇晃剧震，生锈的支柱看着要断了。
可以想象，门一旦倒塌，游行者便会不顾一切地顶上去，混作一团碾碎所有阻碍物，人类的破坏力可不弱于森林野兽，特别是成群结队的时候。展陶心情有些焦急，【纸人】倒不是他担心的对象，他们有充分能力自保，可那些学生呢？若是引发踩踏事故的话，极可能出现过百人的死伤。展陶紧忙找一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老头问道，“您好，我刚从外地回，这是个什么情况呐？”
老头白须像河虾似的翘起，颇有滑稽的意味，他先是半耷拉眼看了会儿展陶，像是在看个稀罕事物，半晌才道，“今天是教日活动，圣神教信徒游街，昨日有人举报南城一高窝藏异教徒，这不，都来闹事了，想斗一斗。”
展陶恍然，事情缘由是这般，只是圣神教是哪家子教派，怎的从来没听说过？光是看这条街的人头，足以可窥教徒数目之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号召集聚了这么多的信徒，可想其教宗大人之神通。信仰这东西，人人该有，只是信仰若是错了，便是这世间最凶烈的毒药，引人坠入九幽深渊不得救赎。
门还是塌了，狂热者们蜂拥而上，以为征服了一座堡垒城池，他们踩踏在铁板上，精神亢奋的很打了鸡血似的。他们见人便抓，逼问其身份，凡有支支吾吾，对答不流畅者，一律视为异教徒嫌疑人。如此大的阵势，能镇静应答的终归是少数，所以大部分学生被围困住了，准备押回圣神教分舵。这时候隐匿暗处，静观其变的【纸人】们站了出来，同他们一起的，还有DF联盟的其他成员。
展陶曾说过，DF联盟存在的意义是捍卫为人的权益，如若生命受到威胁，尊严遭到侮辱，那么DF联盟成员将义不容辞以身为盾。事实是，他们做到了，他们铭记了本联盟的训条，在学生们人身受到迫害时，即便是最普通最羸弱的联盟成员，也无所畏惧地站在了前方。
DF联盟的人很多，但圣神教派的狂热信徒更多，有人眼睛一亮，从人群中钻出来，指着联盟成员尖声道，“他们是异教徒！他们不信仰佛陀！是邪恶份子！”
有了出头鸟，顿时涌现出无数跟风者，他们热衷于表现自己的立场，这样才有机会真正加入圣神教派。虽然他们表面上参加了教派大多活动，可仍属于狂热信徒行列，不被教派记名在内，真正的教徒在庙宇里念经诵佛，听佛陀授课传业，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狂热信徒们相互拥挤着往前逼近，然而却无一人真正敢动手，他们内心实则怯懦，一切行为不过虚张声势，他们只是凡人，其中有人甚至不配为人。他们丑恶的嘴脸鼓吹叫嚣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有人打破僵局，揪着一个女学生的头发，故作凶狠道，“他们也是异教徒！我们先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