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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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小春医-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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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三种鞋,布鞋、皮鞋、高跟鞋,没了。”

    萧晋笑笑,道:“您讲的那是品牌设计师,他们确实很厉害,但平日里也就是会变个花样花花图纸罢了,干活的还是手下的裁缝,真要论起实打实的做工手艺来,可能连街边的卷裤边铺子都不如。

    而我说的那种叫高级私人订制,就是专门按照顾客要求做活的手艺人,性质跟您师父在解放前做的事情基本没什么两样。”

    何文山一呆,问道:“你是说,快一百年过去了,有钱人过日子的方式都没什么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这世界除了多出些飞机汽车电脑手机之类的这些科技产品之外,其它方面也变化不大呀!再说了,有一点您要知道,科技越发达,手艺就越值钱,除了科技代表着量产和廉价之外,传承稀少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老话儿说物以稀为贵,手艺人越来越少,自然也就越来越精贵。想想看,如果您是个有钱人,身上是穿一件商场里买的衣服好,还是几个人一针一线一剪刀的纯手工做出来的有面子?”

    何文山还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感慨着说:“我明白了,这有钱人呐,就喜欢被人伺候着,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萧晋拍手大笑:“没错,有钱的被伺候,没钱的伺候人,这世道从古到今都是如此,而且也真的永远不会变,除非哪一天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无欲无求的圣人。”

    何文山也笑了笑,说:“其实仔细想想,这倒也没什么不公平的,穷人没有人家赚钱的本事,自然就只能靠伺候人活着,有钱人的钱甭管是抢的挣的还是从长辈那里继承的,反正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个人有个人的活法。”

    “您倒是看得开。”萧晋冲他竖竖大拇指,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不自然弯曲的右脚腕上,“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条腿……是老天给您的吗?”

    何文山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消失不见了,能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人祸?您是说有人把您给害成了这样?”萧晋震惊地问。

    何文山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火苗,但仅仅只是一瞬就又熄灭了下去,低着头缝了几针鞋,冷漠的说道:“小伙子,雨停了,抓紧时间办你的事儿去吧,可不敢把时间都浪费在跟老头子闲聊上。”

第1109章 怪怪的关系() 
萧晋挑挑眉,转头望向天桥外,见果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就站起身,笑呵呵地说:“谢谢老伯的马扎,跟您聊天很愉快,咱们有缘再见吧!”

    一辆甲壳虫驶了过来,冲何文山挥挥手,萧晋上车离去。何文山愣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神色却越发的迷茫起来。

    “怎么样?那老头儿不好搞定吧?!”陆熙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萧晋想了想,说:“这老头儿挺风趣的,无论是人生态度还是三观都充满了正能量,跟他聊天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我都差点儿以为他磨难生生的把他给折磨成了圣人,还好还好,最后我提及他的废腿时,他眼中的怒火让我很是震撼。”

    “那就是心中还有仇恨喽!”

    “没错!他要真是个一心为公的家伙,咱们就只有放弃他了,因为不管他是真圣还是假圣,咱们都不会从他那里得到满意的结果,现在放心了,他心中有仇,眼里有怒,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陆熙柔瞟了他一眼,笑着说:“每天看你都挺自信乐观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标准的悲观主义者。”

    萧晋耸了耸肩:“没办法,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我不相信这个社会可以培养出真正的圣人来,因为它压根儿就没有提供可以悲天悯人的土壤。

    都说仓禀实而知礼仪,可数百年的战乱和道德传承的断代已经导致人们欲壑难填了,只要阶级和等级不消失,权力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圣人就只会存在于朝廷的宣传中。”

    “打住打住!”陆熙柔听不下去了,翻个大大的白眼说,“我的萧大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教啊,知不知道这样让你看上去很l?但凡喜欢跟人讲大道理的,甭管说出的话多有水平,只要不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姑奶奶眼里就都是肚子里藏不住猪油的l货!”

    萧晋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女孩儿的头发,问:“你以为这种话我谁都说吗?”

    陆熙柔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口中却道:“那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立场?我爸可是体制内的人,你这么含沙射影的讽刺,让我这个知府千金如何自处?”

    “自处你妹!”萧晋笑骂,“就你长的那天生反骨的后脑勺,我要是造反了,肯定也是你撺掇的。”

    陆熙柔哈哈大笑,极为愉快。

    萧晋没有开车,让陆熙柔将他送到龙朔知府衙门后面的一间茶楼前,刚要下车,女孩儿却拉住了他,不满道:“喂!说了一路的废话,你还没讲到底该怎么做呢!”

    萧晋叹了口气,重新关上已经推开的车门,郁闷的看着她说:“我一开始可是那你当我的幕僚看待的,现在你这一门心思往光办事的狗腿子路上奔是几个意思啊?”

    陆熙柔红着脸低下头,撅嘴说:“人家笨嘛!”

    “确定了,你就是耍着我玩开心,是不是?”萧晋翻个白眼,屈指就在女孩儿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好气道,“我就不信你这会儿心里没有注意。”

    陆熙柔脸上红晕很神奇的瞬间消失了,但小嘴儿却依然还撅着。“人家确实有主意了,可这不是担心跟你这个主上想的不一样,回头办不好事儿受罚嘛!”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笨不笨我不知道,但你有多欠揍我现在一清二楚。”无奈的摇摇头,萧晋说,“你都已经找到金和顺这个突破口了,那就开始接触他呗!咱们也不奢求他能拿出什么可以扳倒金景山的罪证,只要蛊惑他去啃何文山那根硬骨头就好。

    何文山害怕我们这些外来人损伤石竹县百姓的利益,金和顺是个窝囊废,又刚刚被自己家的人给欺负了,想来何文山应该不会再担心什么了吧?!”

    陆熙柔的眼睛亮起,接话道:“这个办法好!这俩人一个固执一个无能,只要咱们派去的人能先忽悠住金和顺,伪装成他的身边人获得何文山的信任,其它的就好说了。”

    萧晋斜着眼瞅了她一会儿,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演戏?要不干脆就派你去接触金和顺好了,让你过足戏瘾。”

    “讨厌!都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人家的心么?人家明明只是在你面前时才会这样嘛!”陆熙柔满脸都是幽怨和娇羞。

    萧晋无力地仰天长叹,推门下车而去,陆熙柔在车里得意的咯咯娇笑。

    进了茶楼,萧晋脸上的郁闷就变成了微笑。其实他已经想明白了,陆熙柔之所以那么喜欢在他面前玩虚虚实实这一套,无非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定性两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爱情是肯定还没有的,但友情似乎又不足以形容,也不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勉强说是知己吧,却又还不到灵犀相通的境界,总之不能细想,一想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与其相处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彼此,倒不如装疯卖傻,把它变成一场游戏。陆熙柔爱演,他就陪着她演,给她想要获得的满足感,这样既能办事,两人又都能玩的开心。

    累是累点,可这世界上又有几件事是不累的呢?

    跟迎上来的茶楼服务员报了一个名字,萧晋便被带领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前。服务员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什么动静,便对他弯弯腰,无声的离开了。

    片刻后,包厢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看到是他,连忙将门又打开了些,微低头喊了声:“萧先生。”

    萧晋昂首走进去,对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小口抿茶那人笑着说:“知府大人出来喝杯茶不算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怎么被你们搞得像是特务接头似的?”

    正在喝茶的人正是邓兴安,闻言他只是微微挑了一眼,秘书便走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关好。

    “萧先生多心了。”邓兴安慢条斯理的说着,倒了杯茶,用茶夹夹到自己的对面,向萧晋示意道,“请坐,许久都没有静下心来泡一壶好茶了,但愿能让萧先生满意。”

第1110章 知府大人的诚意() 
这是萧晋搞定邓睿明之后,他和邓兴安第一次私下里单独见面。

    两三个月过去了,邓睿明的案子还没有正式开庭审理,倒是他母亲房韦素已经被检方提起了公诉,下个月就会开庭。

    邓兴安是个典型的权力生物,为了保住官位能够做到对妻和子划清界限不闻不问,但这不代表他心里会感激萧晋,正相反,他恨不得生吞萧晋的血肉。

    “恐怕要让知府大人失望了。”萧晋在邓兴安对面盘膝坐下,端起那枚茶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砸吧着嘴说,“除了在挑女人这方面之外,其实我是个非常粗俗的人,任何与风雅有关的事物到了我这儿通通都会变成牛嚼牡丹。

    所以啊,知府大人精心泡的好茶,在我眼里只有解渴这一个功效,根本喝不出好坏来。”

    邓兴安看了他一眼,微笑起来:“萧先生活的倒是洒脱,只是这世道上心明眼亮的人太少,到处都充斥着像我这样附庸风雅的人。

    萧先生现在年轻,与世格格不入还可以说是头角峥嵘,但随着年龄增长,终究都是要低下头来遵循游戏规则的,以萧先生的智慧,应该不会不知道一个独夫会有怎样的下场吧?!”

    萧晋愣了愣,随即便冷冷一笑,道:“这么说,那幅画你并没有给我要回来。”。。

    邓兴安抬起眼皮与他对视:“我就没有去要。”

    “你最好有很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讨论处世规则的屁话。”萧晋眯起眼,声音寒冷的似乎带着冰碴子。

    邓兴安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将壶里的残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端起抿了一口,眉头蹙起,便翻手腕倒掉,然后开始清洗茶壶,似乎要再泡一次。

    “没有什么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只是心里有个疑问想请萧先生回答一下,有了答案,那幅画根本不是问题。”

    “你有什么疑问?”

    邓兴安清洗茶壶的动作停下,深深地看着萧晋的双眼,沉声问:“萧先生当初特意保留我的官位,是想要得到一个手下?还是一个盟友?”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来,萧晋眼中的冰冷瞬间就消失了,掏出支烟点上,淡笑说:“你的儿子死定了,你的老婆没有个七八年也甭想从牢里出来,你我之间可以称得上是深仇大恨,甚至都没有和解的可能,所以,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么?”

    “一点也不。”邓兴安摇摇头,继续清洗起茶壶,仿佛漫不经心一般地说:“因为,我还会有儿子,虽然还没有出生,但肯定是个儿子。”

    萧晋神色一凛,再看向邓兴安脸庞的目光就变得凝重起来。

    邓兴安还有个秘密情人,且在邓睿明和房韦素被抓起来之前就怀孕了!怪不得明知儿子死定了也从没有亲自去监狱探望过一次,以前只以为他是对权位太过贪婪、以至于毫无人伦情感,现在才知道,他冷酷归冷酷,但还没有到斩情灭欲的地步。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要知道,陆熙柔、耗子以及胖子三人联手都没有查到他有情人,现在自己捅出来,不就等于主动把把柄交到了别人手中吗?

    蹙眉思索半天,忽然想起了邓兴安刚刚提及的“盟友”两个字,萧晋这才恍然大悟。

    四十多岁就当上五品大员的人果然不容小觑,一得知老婆孩子的罪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官位,立刻就开始寻找出路。

    通常情况下,官员的直系亲属犯下很严重的刑事案件、尤其是惊动了国安之后,这位官员就算毫不知情,政治前途也到此为止了,没有领导会愿意提拔一个连自己家都管理不好的蠢货。

    这里的“管理”指的不是家庭教育,而是家里的丑事被人抓住把柄还捅了出来,完全没有把危机消弭于无形的能力。这样的人,领导当然不会喜欢。

    而邓兴安则有些不同,他老婆孩子的事情并没有被公开,他的官位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也就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因为在领导的眼里,这显然也属于一种能力。

    当然,一线生机不等于就是生机,如果不能牢牢把握住的话,什么都是白搭。

    很明显邓兴安已经抓住了那线生机,只是不太牢靠,想要抓的更紧一些,必须要有强大的外力支持。

    而他看上了萧晋。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魄力,非心如铁石、意志坚硬者不可能拥有。

    简单来讲,他主动将自己的把柄拱手奉上的行为,其实就是在表达自己的诚意,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投名状了。

    想通了这些,萧晋的表情就再次恢复了淡然,指尖敲打着桌面说:“我很好奇,你那位未出世的儿子的母亲是谁,当初我可是什么都没查到。”

    邓兴安闻言瞳孔缩了一下,眼神里就多了一丝怨毒。

    萧晋的狠辣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因为这话再明显不过——想要跟我结盟,那就必须把你的命根子交到我的手里做人质。

    他甚至都不怀疑,一旦他做出了背叛盟约的事情,自己的小老婆和孩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自然明白所谓的作风问题——不管是贪腐还是渔色,对于官员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能让一位高官下马的原因只有犯了忌讳和政治斗争失败这两种。

    也因此,他只对萧晋说自己有情人和私生子是暗藏了私心的,只是没有想到,萧晋虽然不混体制,却对体制内的游戏规则知之甚详,非要把人质攥到手里,其实就是要拿他私生子的未来、甚至是生命来要挟他。

    说到底,他还没有无情到摈弃人伦的地步,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马上就要死了,这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乎?

    邓兴安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看向萧晋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她是我家的保姆。”

    萧晋睁大了眼,不是感到惊讶,而是没有想到答案会这么的简单且荒谬。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养情人养到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的地步,还以为是这位知府大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谁能想到丫竟然只是他娘的吃了窝边草。

    要知道,这种和保姆勾搭在一起的蠢事,现在连一般的有钱人都不干了,社会上多得是晃晃钞票就岔开腿的女大学生或者女白领,一个出来当保姆的乡下或半乡下女人能有多大的吸引力?

    长得祸国殃民?二十年前可能会有这样的小保姆,现如今外面早就变成屎尿横流的污臭大粪坑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是不可能再安安全全的跑出来当保姆的,除非已经被糟蹋成了黄脸婆。

    邓兴安当然不会是一个荤素不忌的大淫贼,之所以会看上自家保姆,完全是因为官员的保姆都是衙门分配的,能被衙门看在眼里的姑娘,自然不是那些家政公司的乡下员工可比的。

    就拿长相来说,不能妖艳,但也不能丑陋,以端庄为主,怎么看怎么宜家宜室,就更不要说对她们的学历要求最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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