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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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兮-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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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司马绵的身世。

    司马空思考了许多时日,最后还是决定告知他的父母亲。

    司马空用过晚餐,到二老房中问安。

    礼毕,司马空道:“父亲,我有一事想与您说。”

    司马空的父亲司马无力道:“可是找你老爹来谈一谈你带回的哪个女子?”

    “正是。”

    “说吧。”

    司马空将司马绵的身世将给了司马无力。

    司马无力道:“原来是他的女儿。呵呵,真是的,你怎么把她养在府里。”

    司马空道:“是贾羽吩咐的。”

    司马无力道:“那就养着吧。生富贵府邸,落漂泊江湖。也是命苦。你可知贾羽以后的安排吗?”

    “贾羽要我给她起名‘司马绵’,我照做了。”

    “这么说,以后还要有事。”

    “这是肯定的,不平常的人自然有不平常的命。”

    “你就听贾羽的吧,没有大事,不必报我知道。恩公的恩情,是如何还也还不完的。”

    “知道了。”

    司马无力道:“你最近去看过你哥哥了吗?”

    “儿子不孝,大哥总也不愿见我。”

    “他才不孝!又是什么‘看破红尘’,又是什么‘四大皆空’。整日里又是敲钟,又是念经。和尚庙里,有个什么逍遥自在?连你去看他不见?”

    “父亲息怒,大哥也挂念二老。我每次去都要问许多老二的事情。为二老诵经文,祈平安。”

    “你明天去找他一趟,问问他,要是我死了他是回来给我披麻戴孝,还是在庙里给我念经。”

    “父亲,这”

    司马无力一拍手,道:“哎!你是笨吗?把哪个什么司马绵的事,你给你哥哥说说啊。”

    司马无力接着富有趣味的小声道:“去听听他的想法嘛!”

    司马空道:“对对对,儿子明早便去。”

    ————————————

    左伯,隐约感觉到左季为他展示的剑招并不完全。可也这只是一种感觉,具体少了些什么,他并推不出来。

    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和左仲与左季的关系。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中感觉。

    左季离开左府时,左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许多年前,兄弟之间的感觉又回来了。

    左季大步前行,可左伯感觉左季就在他身边。

    他跟左仲去为父亲与弟弟上香。

    屋子里光线昏暗,隐约中左伯仿佛看见他父亲与哥哥的脸。

    左叔笑意盈然,左知秋也不怪罪他。

    他好像得到了父亲与弟弟的许可。

    许可他迎接左季回来。

    虽然,左季留下话来,不报父仇,绝不回还。

    不过,这又有何妨呢?

    左伯嘴角不觉挂上了笑意。

    左仲道:“哥,我们要不要接生意?”

    左伯道:“接吧。父亲的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生活要紧。”

    说罢,两兄弟恭敬的叩头。

    屋外,左府的管家晾晒着棉被,阳光照在老人身上,老人都年青了许多,显露出无限生机。

    ————————————

    兴波镇,吴府管家。他交代完所知的事情,盼着贾羽把自己由树上放下来。

    贾羽问完事,道一声“走”,三人扬长而去。

    贾仇道:“这种人,何不杀了?”

    贾羽道:“罪不至死,吊他一夜吧。他腿上还挨了一剑,够他受的。”

    三人迎着夜色,慢慢前行。

    行了许久,花儿连连叫累,贾仇也累了,贾羽三人便就近找了个地方睡下。

    花儿依偎在贾仇怀里,贾仇将头靠在花儿肩上,双双睡去。

    贾羽立在茫茫秋夜中,由腰间取下酒袋,饮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念出几句诗来:

    “夜色存清露,天地了无尘。

    飞萤乱光影,深树幽宿禽。

    可怜好儿女,宿野夜无衾。

    若有来生世,莫做江湖人。”

第54章 李瑞华府院大火() 
李府。李瑞华,李瑞安两兄弟相对而饮酒。

    风波静,他兄弟俩心里却不能如意。

    因为有一件事,思虑许多,仍旧无法断决。

    他继母高翠翠,他是万万要除去。可是,他继母产下的儿子,却要如何?

    李瑞华断定不得李瑞虎是他李家的血脉,还是外来的杂种。

    他问张作仁?问高翠翠?

    他俩便知道?他俩的话又如何能信?

    李瑞华只觉得进退两难。

    想连李瑞虎一同除去,却又不舍;留下李瑞虎却又怕他真个是张作仁留下的孽种。

    是以过了许多时日,他一直隐而不发,李瑞安也不敢细问。

    只是没事陪李瑞华饮酒。

    这一日,他兄弟俩自早上开始饮酒,至饮到夜里。

    酩酊大醉。

    未料到,半夜里,李府院中却起了火。

    火自高翠翠房里烧起来,烈焰随风,越烧越旺。

    待李瑞华、李瑞安被下人架出屋子,惊醒了酒。火已经烧了大半个院子。

    李瑞华兄弟两个醉酒救不得火,只得卧在院子里眼看着护院下人救火。

    他几个叔叔与左邻右舍见到火色,也都急急赶来救火。

    数十人忙活一夜,直至东方渐白,才扑灭了火。

    烧了李瑞华大半个院子,靠近高翠翠院子的邻居也都或多或少的有了损失。

    邻居们熄灭了大火,劳累了一夜,陆续告别离去。

    李跃等人留在来继续帮忙收拾。

    清点李府人数,少了五个丫鬟。

    乃是高翠翠房里丫鬟,大概是丧命于大火之中。

    李瑞华命人报了官府,捕头带了捕快与仵作前来。

    待到傍晚,暗火也都烧尽了,不再炽热。灰烬里可以进人,捕快与李府的下人跟李跃等人带来的下人,翻出了六具尸身。

    六具尸身全都没了人样,一个个也分不出是谁。

    唯独凭借尸身上未烧坏的穿戴,可以猜测一二。

    不过,其中有一个孩童,必然是李瑞虎无疑了。

    李瑞华醒了酒,懊悔不已。听闻六具尸身,道:“不对,还少一个。我继母呢?”

    手下人道:只有这六具尸身。”

    捕头近前道:“李老弟节哀,这六人里应该是少了一个丫鬟,这里有具穿金戴银的,应该就是令”

    李瑞华听后,快步上前,焦黑的尸身中,果然有一具尸身穿戴了一些他继母高翠翠的饰物。

    李瑞华道:“还是少一个,再找一找。”

    李跃命令下人道:“来,大伙受累,再找上一找。”

    仵作在一旁验尸,下人们又在废墟中翻找。

    仵作验尸完毕,找到捕头,道:“有三个是没跑出来烧死的,有三个是让人先杀死,后烧成这样的。”

    捕头道:“如何得知?”

    仵作道:“有三人,口鼻喉中满是烟灰,而另外两人口鼻中没有烟灰。唯有先就死了,才可不喘气,不喘气才没灰。”

    捕头道:“是哪三个被先杀后烧的呢?”

    仵作指着几具尸身,道:“李夫人,李少爷跟哪个丫鬟。我把她同李夫人放到一边了。”

    捕头道:“好,我知道了。江湖人家嘛,自有许多恩怨。”

    李府里的下人又翻找了好多遍,最终也未能找到另外一个丫鬟。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捕头与李瑞华道:“这火蹊跷啊!李老弟,昨晚你在做什么?”

    李瑞华道:“说来惭愧,我因近来心情烦闷,自早上跟瑞华饮酒,直饮到夜里。酩酊大醉,这救火也全赖了我几个叔叔与左邻右舍。”

    捕头道:“我想,这火乃是人为纵火,李老弟身处江湖,是否有些恩怨未了?”

    捕头把仵作的话,说给了李瑞华

    李瑞华道:“是这样,我知道了,有劳捕头跑这一趟。”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瑞华送走了捕头。请救火的下人们喝几杯酒,吃了些好的。

    又给受他家连累的几户人家,送去了些许银子。

    翌日,李瑞华安葬了几个丫鬟与高翠翠。

    因是他继母与几个丫鬟,所以并未有什么大排场的丧礼。李瑞华请了和尚与道士,念了经,做了法事。安葬了几人。

    高翠翠也未能进李家祖坟。

    又过了两三日,李府草草收拾了院子。

    李瑞华请了左邻右舍前来,摆了酒,感谢邻里们前来救火。

    处理完这些事,李跃、李晗等人有派了一些下人伙计来,帮着李瑞华修缮房屋院子。

    李瑞华把他几个叔叔请来,也摆了酒。

    酒过三巡,李瑞华道:“二叔,三叔,四叔。”

    李跃道:“瑞华有事便说。”

    李瑞华道:“丁捕头说这是人为纵火。”

    李敏道:“没错,我问过了。不过,他是冲我李家来,还是冲谁来呢?”

    李晗道:“别管这么多啦。这些日子来,就没个正经事。要我看,该来的就来吧。咱爷们候着。”

    李敏道:“三哥说的不错,瑞华,现在江湖乱了,有些事更摸不清楚,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

    李晗道:“不过,有人烧了咱俩的房子,咱也不能不管啊。”

    李敏道:“不是还有官府?还是顶捕头?报官就是了。”

    李跃道:“四弟,你有什么看法?细细说来。”

    李敏道:“瑞华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李晗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敏道:“有些事,是带进坟里也不说的。”

    李敏说着,看了眼李瑞华,李瑞华也恰巧望向他。

    几个人吃过饭,李瑞华因李敏身体尚未痊愈,送李敏回去。

    半路上,李瑞华道:“想必四叔已经知道了。”

    李敏道:“知道什么?”

    “高翠翠与张作仁的事。”

    “我不知道。”

    “那这场大火,四叔怎么看?”

    “有火便要救火。瑞华,你放心,无论何时,你四叔都会前来助你一桶水的。”

    “瑞华明白。四叔,瑞华还有一些事想问四叔。”

    “什么事?”

    “十几年前,瑞华尚年幼,许多事情不懂,也记不清了。我想请四叔讲一讲从前的江湖事。”

    ————————————

第55章 天下何处不江湖() 
李瑞华向李敏问江湖旧事。

    李敏道:“江湖?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二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还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些人罢了,重复的还是以前的旧事。”

    李瑞华道:“前因而后果,今天的江湖,还是要讲一讲以前的江湖。”

    “前因后果,前因后果。”

    李敏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重复了李瑞华这句话几遍。

    李瑞华道:“四叔,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敏道:“没什么,你要听,我就讲一讲。”

    接着,李敏说道:“十五六年前,我李家,也算是风光人家。在江湖上,不比现在的江允等人差。不过,这全赖了北斗帮霍飞的关系。”

    “霍飞?”

    “你应该知道他,他是江湖上少有的豪杰,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江湖舍生取义。”

    李瑞华道:“我知道他,我小时候就听惯了他的名字。不过,后来不是听说他奸污了朋友的夫人,羞愧自尽了。”

    “他确实是死了。不过,要说他奸污朋友的夫人,我万万不信。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这种英雄,不是能装来的。”

    李敏接着说道:“哎!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好呢?”

    李瑞华道:“他奸污的谁的夫人?”

    李敏道:“沈玉三。”

    “沈玉三?”

    李瑞华大吃一惊。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中有两大帮派称雄称霸。一个便是现在的北斗帮,另一个你知道吗?”

    李瑞华道:“另一个是南山会。”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上的小帮派,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大多依附于两派中的一个。”

    李瑞华道:“我家依附于北斗帮?”

    “对。”

    “不过,现在我们跟北斗帮好像没有什么联系。”

    “南山会不是也没有了?一切都是会变的。”

    李瑞华道:“发生了什么?”

    李敏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

    ————————————

    贾羽一行人,日行夜宿。半路里教导贾仇拳脚与世故,傍晚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如没有便睡眠于荒野。

    如此走了十几日,到了长安。

    贾仇一路走的颇显疲惫,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者正在长安等候他们。

    贾羽早就与老者通了消息,所以才急急赶到长春。

    贾羽十分熟悉长安,带着贾仇与花儿穿街过巷,找到一处院子。

    贾羽推门而去,老者正在庭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研习棋谱。

    贾仇望见爷爷,疾步跑到老者身边,老者也十分高兴,把孙子搂在怀里。

    贾羽行了一礼。

    老者道:“最近如何?”

    贾羽道:“我正领着我徒儿找寻独目苍狼。”

    老者道:“别用白鸽儿。”

    贾羽道:“未用。”

    老者摸着贾仇的头,道:“小泽子,花儿,我在后院弄了个秋千架,你俩去玩一会。”

    花儿道:“哎!”

    拉起贾仇,离去了。

    老者道:“你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贾羽道:“师傅剑术无双,棋力平平。”

    老者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出言不逊啊!”

    贾羽道:“师傅,是大豪杰。徒儿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豪杰?那是从前了。现在做了好多事,早已经对不住自己的名号。”

    “师傅不做这些事,才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你这样看?”

    “师傅待我如亲子,师兄待我胜兄弟。”

    “若世人都似你一般,哎!我这个年纪,早就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了!”

    “师傅何不现在动手?一鼓而定!”

    “再等等,再等等吧!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师傅,我有件事。”

    “说。”

    “司马空,他发觉他的剑法已到瓶颈,想您老人家能再指点指点他。”

    “好,让他来这里找我吧。左季找过他没?”

    “他俩斗过剑了。在周江口,左季输了。但是,左季使出了我门中一剑招。”

    老者道:“他跟小泽子斗剑,记住几招,能用出来也是胆识。让司马空把左季引到我师兄哪里去,当着我师兄的面再斗一次剑。然后,再来找我。”

    贾羽道:“明白。”

    老者道:“我写封信,让司马空带给我师兄。对了,你知道我旁边的院子里住的是谁吗?”

    贾羽道:“马业。”

    “对,就是他,我留意他好久了。”

    “师傅要我做什么?”

    “他编撰史书,写下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去他府里找出来。”

    “他纵然写下了,如何还能留着?”

    “文人自有文人的脾气,何况是个史官。”

    “我今晚便进他府里找寻。”

    老者道:“明晚吧!今晚咱师徒俩喝喝酒,说说话。”

    “徒儿去准备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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