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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
大家还在点缀洞房。
“青贝，你歇着吧。”封旭东端茶过来递给她，“栗林见了，一定要打我了。”
青贝接过茶，挺着大肚子在一旁坐下：“生孩子一定很痛苦，做男人真好。”
“生了孩子你躺在床上，没事了，栗林从你怀孕到孩子长大成人都不会闲着的。栗林对你好的让所有女人都会羡慕。”
她羞涩一笑：“三哥对小姐也很好呀，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恭喜三哥，明天就要做新郎了。”
封旭东也是一脸幸福。
青贝不忍心破坏这气氛，但是不能不提醒一下：“今天我见到霜月了，她没认出我。”
“是吗，明天师父和迪爷爷、迪奶奶都会来的，本来我说过几天回去的，结果他们就突然都来了。你一定见到阿岩了，很调皮的，我听龙龙说他们在街上的事了。”
“封子心明天来，小姐知道吗？”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青贝见他脸色犹豫，忙转换话题：“阿岩是冷月的儿子吗？”
“王和阿霜师父在一起，你不知道这件事，阿月师父……和飞扬在一起，冷岩是他们的儿子，王为了纪念他们，将儿子取名冷岩。还有一个女儿，很乖巧的，和龙龙同岁，性格很像迪奶奶，所以迪爷爷一直担心她会惹事，她比冷岩的功夫还要好，有王的天分。”
“看你说起封子心一家，就像你自己一样。”
“本来就是一样的嘛，我很小的时候父亲送我去学武，就离开了家。”
“听说三哥原姓陶，陶家那时在广东是有名的富商。”
“可惜家门不幸，姐夫赌钱，输了许多，做生意又赔个精光，一时贪念，杀了我兄嫂父母，姐姐带着侄儿告了他三年，也没有结果。我回来时，家中什么人都没有了，最后在蜀川找到姐姐，侄儿也被害了，姐姐含恨九泉，我被困在郭家，王救了我，带我到九园，收我为徒，改姓封，如果阿月师父不送我离开，他一定会没事的……”
“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伤心事，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封子心和霜月也很幸福，冷月和飞扬也夫妻团圆，你和小姐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一起，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封旭东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一丝难言滋味。
入夜，封旭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本来很高兴，可是，青贝的话突然提醒了他，让他发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他不应该忽视的问题，然而，幸福来得太快，他却忘记了。
他起身下床，来到上官昭门前，听到屋里还在喧闹。
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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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入夜，封旭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本来很高兴，可是，青贝的话突然提醒了他，让他发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他不应该忽视的问题，然而，幸福来得太快，他却忘记了。
他起身下床，来到上官昭门前，听到屋里还在喧闹。
敲门。
“进来。”橙贝的声音。
推开门，三贝，凌夫人，文子若，还有十几位香主的夫人和小姐们，正围坐在一起吱吱喳喳，上官昭正被围在中间，满面羞红。
“哦，新郎官等不及了！”
“哄！”一阵银铃燕雀的笑声。
封旭东很不好意思，笑着，不知如何应对一群女人。
“三哥，不要再笑了，我已经很痴迷了，要么娶我做小，要么让我走。”橙贝拉住他贴上去，很陶醉的样子。
大家又暴笑，都知道橙贝喜欢捉弄人。
封旭东受不了面对一群女人，“我走好了。”转身要走。
橙贝拉住他，作出一幅心碎状：“我走，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再也不会想你了。”做了个拂袖而去的花样，推开门：“姐妹们，再见了。”
众人大笑，纷纷起身：“我们要随橙贝一起走了，你们实在是令人妒忌的一对。”
文子若也告辞：“明天子、小芸、史小艺和唐芊芊就来了，我一早去接他们，就来不及见到红妆的昭姐了，不过我一定要来闹洞房的，不管允不允许。”
“我们都来！”
众女人雀跃离开，给他们掩上门。
封旭东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真的害怕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该怎样。
上官昭倒茶给他，“今天是不允许见面的。”
他接过来，“我知道，但是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以后不能说吗？坐下吧。”
“你想不想见王？”
她一愣，“……封子心？”一个久违的名字。
“王现在青云客栈。”
她呆呆的坐在凳上。
他背过身去，“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这是最后的机会。”
沉默。
“我不希望……如果我们成亲之后，还发生什么事。”
“……”她想说什么，张张口，说不出来。
“阿霜师父是很通情达理的，迪奶奶也很喜欢你，……我会向少爷解释的。”他走出门去。
夜，沉沉的。
地上扔满了酒瓶，封旭东靠着书橱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窗外，将酒瓶从窗口扔出去，他起身，收拾衣物。
敲门声。
他深吸口气，稳定一下心情，去开门，尽管心情差到了极点，他还是不想别人看见。
上官昭站在门口，右手按着左臂，手指上沾着鲜血。
“怎么了？”他忙拉住她坐在凳子上，拿来止血药，帮她包扎，“出了什么事？”
“你刚才扔到我了。”
“啊？”他抬起头，嗔怪的看着他。她真是惹人爱怜。他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痛？”
“你又喝酒了？”
“没有，以前的空瓶子。”
她起身，朝卧室去，看见地上倒着十几个瓶子，床上，他正叠放的衣服。她看看他。
他离开她，收拾桌上的东西，“我一会儿就走。”
“到哪里？”
“不知道，不过不用你管。”
她看着他收拾东西，一件一件，她看着他将一个绣着龙凤戏的荷包扔到桌上。
她拿起来，这是她十几天前送给他的。
他实在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出去，离我远一点！”他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十三年来第一次。
她的眼睛噙满了泪，凝望他稍顷，转身跑出门去。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
他恨恨的抓起桌上的东西扔出去。
她不知跑了多远，泪洒了多远。
终于累了，倚着城门脚蹲在了地上。
春风拂面，无限落花飘摇在空中。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她的泪干了，失神的蜷缩在一个避风的角落里，青丝凌乱。
夜，无尽的苍凉，望不断尽头。
缺月初弓，上枝头。
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伸出手。
她抬起头。
封旭东。
她倚着墙慢慢站起来，她不要他看见她可怜的样子。她站起来，没理他，径自朝回去的路上走。
他跟在后面。
一句话也没有。
他不是来道歉的，只是不想她出事，所以他冷漠。
她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几次差点跌倒。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看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扶住她。
她想甩开他，却没有一点力气，挣了几下，终于倒在他怀里。
他扶着她，站着。什么也不说。他的心冰冷如霜。
许久，他怀里的温暖，让她喘过来一口气。
旧恨春江流未断，新恨云山千堆叠。
她幽幽道：“你知道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吗？”
“很多次了，已经麻木了。”他平淡道。
她苦苦笑：“你说你不在乎我的过去，都是骗人的，是吗？”
他知道她误会了，“不是我的原因，我知道十三年了，你也许会感动，但我要的不是施舍，施舍只会侮辱我的自尊。”
“我喜欢过封子心，我从没否认过，和黄少维的事，我也没否认过，你都知道，都看见了，不需要我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你说你不在乎，我知道男人的花言巧语不可再信，但我还是相信了，我不能不信，我希望即使是骗人的话，你也骗我一辈子，我阻止不了自己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等吗？……我真的好怕……”她泪流成河。
他受不了了，环臂搂住她，“好了，乖，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的眼睛也潮湿了。
“你骗我，又骗我，我恨你！”她委屈的捶打他。
“是我不好，我真的好怕你离开我，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她哭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了……”
他吻住她的唇……
“对不起，”他心疼的搂紧她，“我太害怕了，好怕最后还是失去你，不要再吓我了，我会死的……”捧起她的小脸，“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她再次扑进他怀里：“你也不能离开我。”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他紧紧拥住她。
“我们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不要这样猜来猜去了，我受不了了。”
他点头，“是我不好。”搂紧了她。
月明风清。
第109章
喜庆之日。
四方宾朋云集巴蜀来庆贺。上官棠成亲时，是在仙人峰，没有回来，许多人都只有趁这个机会来巴结他了。谁都知道，上官昭是上官棠最疼爱的姐姐，虽然还是嫁在自己门里，但是他要如此隆重，给他最爱的姐姐。
送礼的队伍都排满了，仅仅封子心送来的九十九箱就放满一大间屋子。
花轿从上官府出发，绕城一周，十班人轮流换，回到上官府。
拜花堂。
入洞房。
封旭东一个个敬酒，虽然他酒量可以，但也架不住这样被一群人成心灌下去，最后，上官昭也被从洞房拉出来，替夫君敬酒。
三百余桌，走一圈下来都快疯了。
上官棠，栗林，凌亭，文子玉，在招呼众人，看着夫妻俩忙忙碌碌应酬的样子，都笑逐颜开，存心捉弄。
龙龙和冷岩小兄妹，子玉的儿子，郑一锦的一对儿女，还有其他小孩子在一起玩，闹得天翻地覆。龙龙和冷岩再也不争姑姑和婶婶谁漂亮了。
封子心看着一对新人，对迪峰说：“爹，你看，美女始终落到我们家了。”
“那是当然，除了我们家的天生英才，谁配的上美女呀。”
霜月道：“大哥说天生英才要配天生弱智的。”
封子心笑：“专指你和我的特殊例子。”
飞天：“那倒是，象你这种天生弱智，是该配阿霜。”
封子心：“天生弱智能为你生这么聪明的孙子和孙女？”
飞天：“他们又不是你生的。”
封子心：“那我这个弱智是谁生的？”
飞天：“是你爹的遗传。”
封子心叹息：“爹，我真的很同情你呀，这么霸道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把她娶到我们家里。上辈子没积德呀，看我，阿霜从来不敢和我顶嘴。”
迪峰：“人家是让着你，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娘是相夫教子。”
封子心多想撞墙：“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你们亲生的，看来真不是。”
这时，封旭东和上官昭过来。
封旭东端起酒：“师父在说什么？”
“被爹娘和老婆一起攻击，敢说什么。”他举起酒杯，“你一定不会象我这么惨了，阿昭是个懂事的姑娘，祝福你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连吵架都幸福。”
“谢谢师父。”
“谢谢封大哥。”上官昭甜甜道。
封子心笑：“我一直在想你出嫁会是什么样子，终于看到了，晓轩疼你，还有旭东这样少有的好丈夫，你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封旭东幸福道：“阿霜师父也是了，还有迪爷爷，迪奶奶这么疼媳妇儿。”
迪峰：“阿昭也是我们家的媳妇儿嘛，本来该是我们先下聘礼的，结果前天旭东才告诉我们。”
封旭东：“本来打算在外面买个庄园，新盖房子，但是晓轩说我们住在一起好，所以就没有麻烦了。”
上官昭：“迪爷爷，我们都是一家人，三哥在这里也是家一样的，爷爷奶奶教育有方，代代都是英俊人才。”
封子心好笑：“我以为只有阿霜才会吹捧我爹娘了，看来凡是做儿媳的都会这一套。”
飞天给了红包。霜月也给了红包。
又说了一会儿，他们到子玉的桌上去了。
封子心看看霜月，“怎么一直笑，不说话？”
“看见美女发呆了。”她戏笑一句。
封子心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轻轻咬她的耳垂。
她含嗔瞪他一眼，还是甜甜笑了。
封子心对飞天道：“娘，我和阿霜先回客栈了。”
“一起走吧。”
“晓轩说让你们今晚住下，那一群一群的人要听你讲冷血红颜杀手的故事，爹，你适当的时候做以补充解释，还有，告诉他们怎样把儿子培养成我这样的英才。”
“贫嘴，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和阿霜有点事情商量。”
二老听这话，就知道他要去作甚么了。霜月也狠狠拧他。
他拉起她就溜出人群。
果真，立即便有一群人围上飞天和迪峰，问长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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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封旭东被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几个人将他扶进屋子，就倒在了床上。
上官昭让丫鬟们都回房休息去了，自己收拾着。
深夜，封旭东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锦被中，胃里难受，下床去。
“三哥，”在里侧的上官昭醒了，“不舒服吗？”
他一愣，回过头，“小姐？……”他才想起，今天他成亲了，她是他的妻子了。一阵激动。
她柔柔笑道：“喝点茶吗？我去倒。”她下床，缇上鞋子去倒茶，端给他。
“小姐……”他受宠若惊。
“为什么不换个称呼？”
他太幸福了，放下茶，拉住她，拥在怀里，感觉到真实。“……阿昭。”
“一个字。”
他一愣，她怎么会知道他在梦里千呼万唤的那个字。
她窃笑：“你还以为那晚你是在做梦吗？”
“难道……”他想想真是后怕，唐突小姐，不过，终于成为现实。拥住她坐在床上，“你不怪我？”
她羞涩如云。“我要你再说一遍。”
他坚决摇头，好肉麻，他怀疑自己怎么说出来的。
“不嘛。”她嘟起小嘴撒娇。
他投降：“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不分开。”
她郑重点头。
他伏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昭。”
她幸福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
…………
…………
天刚蒙蒙亮。
窗外已经有一群调皮鬼在叫了：“起床了，都起床了！”窗子被敲的砰砰响。
上官昭醒来，封旭东整个身体掩着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满面羞涩。她知道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
昨夜，他很温柔，可是什么也没做，就胃里难受下了床，被脱的精光的她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好像已经忘了这件事，沾上床就睡着了。她仍旧甜甜的依偎着他睡了。从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此时，她正看着他的睡模样。
他也被吵醒了，还有点头疼，睁开眼，看见她正看着自己，情不自禁搂住她，吻上去。
顺着她的背抚摸下去，“……好光滑。”无法自持。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凝脂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的丰满……
她久别的热情点燃了。
“……昭……爱你……很爱很爱……很久了，我等的太久了……告诉我，这不是梦……一定不是……”他亲吻她的丰盈，亲吻每一寸肌肤，“……这都是属于我的……”他完全彻底被征服了，完全不能自持……
她轻轻呻吟着，在他有力强健的身体下，承露的三十多年期待来的爱情的滋润……
…………
第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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