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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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战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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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这个诱惑足够大,足够令他神魂颠倒、六神无主,忍耐力和控制力都是屁。

当这个巨大的诱惑是穿着晚礼服、尽显姿色的姚东京时,段西安的第一道防线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攻破。

段氏独子的生日宴,各行各业的名流大家受邀参加。

富豪做东办宴会,场面自然很气派。段氏在业内说话有分量,底气足,自家儿子的生日宴,排场当然要大。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摆了一百来桌,客人络绎不绝。宴会开始后,可容纳几百人的大厅竟不空旷,反而显得很充实。由此可侧面反映段氏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的确是不容小觑。

段西安捧着高脚杯在客人间来往巡回,同一个圈子里的长辈他得问好,绝不能丢掉礼数;比他小辈的,就得客套地嘘寒问暖,不能冷了场子。

将来客送至位置,他悄悄松了口气。

虽说段西安是段氏的独子,理应是见惯了这样的大场面的,但他父母溺爱他,从小对他宠爱有加,对他采取放养政策。从来都是段西安想怎么样,他父母就让他怎么样,放任自由,随他高兴。

因此,这种正式的、大规模的宴会,他参加的并不算多。他整日里东奔西跑,是跑去游山玩水,放松心情的。段氏的工作,他是不管的。

毫无准备、毫无预兆地,他就这么来参与宴会,心累是肯定的,因为没有经验,自然应付不来。

他悄悄躲到角落里,省得要维持面子工程。他一边品酒,一边逡巡厅内的人。因为不干涉家里的事业,所以这里头有些业内的人他都不认识,大部分是面熟。他很快就失去兴趣,目光懒散地流转,最终停留在刚进门的那一家上。

姚家的人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业内很是闻名。

姚东京是跟着父母一并来的,她左手挽着父亲姚春风,母亲骆金银在姚春风的左侧。姚春风还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的,看起来就是个和蔼的老头儿。骆金银面色冷淡,见到来人,大红唇才朝上微扬。

段西安一看就明白,姚东京这不冷不热的性格是遗传谁的。

进门之后,姚东京就和父亲母亲散开一些,她的父母在和人聊天谈事,长辈说话,她插不上嘴,就乖顺地站在一边。

她头顶刚好有一只吊灯,灯光璀璨,自上而下投射,将她莹白的肌肤照得愈发通透。

她身着宝蓝露单肩长裙,裙子很贴身,在腰部忽然收紧,下半身又舒展开,柔柔地垂着。胸前是蝴蝶翅似的两瓣橄榄球型绸布,将饱满的胸包裹其中,事业线暴露出来:两团若隐若现的雪白中央,是灰色的阴影。

不像平日那般散着发,姚东京这次将长卷发盘在头上,做了一个髻。发上几乎没有装饰,只有镶钻的发扣,将那一头长发紧紧绑在一起。

美丽得不可方物,令段西安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他抿了一口酒,暖酒下肚,胃里愈发燃烧。他的心砰砰地跳,仿佛要蹦出胸腔。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居然像个青涩的青春期小男孩,看见漂亮的女人就血气上涌。

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段西安立马迈脚朝姚东京走去。视野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遮挡。

他脚下微顿,认出那个男人正是沈家的沈孙义。

沈孙义虚搂着姚东京的腰,低头轻语,姚东京微笑点头,两人相携而行。

段西安皱着眉尾随跟上,自家妈妈忽然拦下他:“儿子,你去哪里了,刚才找你好久咧。”

段西安妈妈抬眼,目视前方,忽然拍了拍段西安的手腕:“快去打招呼,喏,前面那两位,左边是姚家的千金,右边是沈家的大当家沈孙义。”

“我知道。”段西安轻道。

姚东京他自然认得,沈孙义更不用说。他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恐怕业内人都知晓沈孙义的名声。

“知道就好,你快去打个招呼。”妈妈拍了拍段西安的屁股,把他赶到前面去,“这两家如今联姻,强强联手,段氏得和他们打好关系。”

段西安蓦地顿住。

扭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妈妈:“联姻?”

“姚家的女儿如今是沈孙义的未婚妻,哎哟,儿子,你可真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不关心呐!”

段西安蹙眉盯着沈孙义搭在姚东京背上的手,画面太美,刺得他眼睛疼。

☆、第16章 栖息在暗处的日光

段西安站着未动,倒是沈孙义的余光瞄到他,转过身来先同他打了招呼。

段西安妈妈拍了拍儿子,在耳边低语:“儿子,说话。”

沈孙义面对段西安直勾勾的眼神,面不改色,勾着唇道:“寿星,祝你生日快乐。”

恭喜完后,沈孙义扬起酒杯,将浅浅的红酒饮尽,再把空空的杯底亮给段西安看。

段西安也没低头去看沈孙义的空酒杯,只望着沈孙义的脸,微微扭头,目光便落在姚东京的身上。

姚东京一双杏眼平静无波地回望他,唇角轻轻勾起,很得体地笑。

在苏段之时,姚东京问过段西安他的名字,想来也是不认得他的,大概只以为他是段氏的某个高管而已,绝对猜想不到他正是段氏的独子。

所以当他以“段西安”的名义邀请她参加生日宴会时,她才会毫不留情地拒绝。

现在站在他的面前,想必一切真相大白。姚东京不惊讶、不诧异,甚至没有疑问。段西安望着她平淡的面容,猜不透她是因为不感兴趣还是将惊异掩藏得好。

可这两种原因,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心生不虞。

这样的姚东京站在沈孙义身旁,让他有一种这两个人很相像的感觉。人说男女相处久了,会生出夫妻相来,性格、脾气、习性会越来越近。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所以心里生气。

段西安脑中思绪千回百转,段西安妈妈在一旁看着着急,沈孙义主动打了招呼,又贺了喜,自己儿子却一声不吭,只盯着人家看,显得很不懂礼仪。

妈妈笑了笑,急忙接口:“谢谢谢谢,谢谢你们能来。”

姚东京没开口,沈孙义又接了话茬:“应该的,带了一份薄礼,也不知寿星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我家儿子不挑剔的。”

妈妈一边笑着应酬,一边瞥眼看段西安,他光是站着不言语,急得她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拧一把。

好似是感应到妈妈的着急,段西安终于哼笑一声,道:“沈家出手阔绰,怎么会是薄礼。大家都说沈家孙义品味好、眼光好,送来的礼物一定既昂贵又风雅。”

段西安妈妈听了这话特别高兴,自己的儿子真是太会说话了。

哪知道,那高兴劲还没过,段西安补充:“不过,不管多昂贵,多风雅,我肯定是不喜欢的。”

闻言,沈孙义依旧面色如常,并且笑容更盛:“尽管不喜欢,也请你收下我的贺礼吧,这仅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为什么要收下你的心意?”段西安笑道。

段西安说话越来越呛,太不靠谱了。段西安妈妈只好再出来打圆场:“当然收下,哈哈哈,今天来者不拒。”说着,伸手在儿子屁股上拧了一把。

沈孙义毫不在意,风度翩翩:“只要今天的寿星开心就好,其他无妨。”他看了看姚东京,道:“说起来也真有缘,东京今年也是25,生日就在前一天,你们两人是前脚和后脚。”

姚东京抿唇笑:“是啊,我刚好比西安大一天。这样是不是算姐姐啦?”

段西安一听脸色更差,他妈妈没给他说话机会:“算算算,大一天也是大,你就是他姐姐。”

他们这边几个人聊得火热,段西安是寿星,是今晚的主角,对面站着沈孙义。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周围立马有人围上来,想凑个热闹。

宗以文远远就看见段西安了,他刚要朝段西安走去,就被身旁的罗伊娜拦了下来。她扯着他的衣摆,眼睛却望着前方:“别动。喏,你看,有好戏上场了。”

宗以文顺着罗伊娜的目光看过去,安在音正踱着优雅的步子朝那边走去。

他从前听罗伊娜说过,安在音貌似是沈孙义的追崇者,为了沈孙义,把自家酒庄的生意打包好,一股脑送到沈家。为情为爱疯狂起来的女人,也真是没有理智。

“那又如何,沈孙义不外乎两种表现:第一拒绝;第二接受。这算什么好戏?”宗以文不解。

罗伊娜哼了一声:“沈孙义未婚妻就站在他边上,三角恋还不是好戏?”

宗以文大跌眼镜:“未婚妻?”他辨认沈孙义身旁那张脸,的确是姚东京没错,姚东京什么时候成为沈孙义的未婚妻了?

像是猜到他的疑惑,罗伊娜立马解疑:“消息还没公布,但我就是知道。”先前她只是知道沈孙义有未婚妻,是姚家的女儿,却没料到,她之前已与这位“未婚妻”本人见过两面,正是姚东京。

罗伊娜的消息是从哪儿来,宗以文不清楚,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宗以文都替段西安捏把汗。没想到,段西安绕来绕去,竟把自己绕进八卦里去了。

宗以文弹了一下罗伊娜的额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这脑子里,除了装八卦,就不能装点其他有内涵的东西?”

罗伊娜吃痛地啧了一声,撅着嘴不满:“什么有内涵的东西?”

宗以文笑:“比如……我。”

没个正形!罗伊娜甩甩头不理他,还是八卦比较吸引她。特别是安在音的八卦。

早些年罗伊娜和安在音有点摩擦,那时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十几来岁的样子,又都是家里宠大的,颇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哪个少女没有那么个不堪回首的中二时期呢。

安在音和罗伊娜不同,她对人总是笑笑的,一副亲和的模样。但一说话就露馅:安在音说话冲,还总带着刺儿,喜欢戳别人脊梁骨,戳得越精准她越高兴。

沈孙义见安在音过来,脸上笑意不减,虚扶在姚东京腰上的手却稍稍用力,捏了她一把。姚东京讶异地看他一眼,他不动声色地道:“你去你爸妈那边看看,总在我这边不好。”

姚东京会意。她爸妈那边根本不需要她,沈孙义也肯定巴不得她待在他边上,这会儿说这种话,他实际上是想支走她,出于什么理由她不明白,不过她也不上心。总在段西安面前装笑脸,她也挺累的,借此机会,她正好可以逃开松口气。

她前脚一走,安在音后脚就赶上了。

人群散开一些,安在音见缝插针挤进来:“孙义,你在这儿啊,我就猜到,今天这场合你一定到。”

沈孙义笑了一声,目光却随着姚东京走。段西安竟也从后头跟上去,沈孙义朝那个方向看了片刻,收回目光,才缓缓道:“段氏公子的生日,自然要来露个面的。”

安在音露齿一笑,撇开团团上围的人群,亲昵地挽着沈孙义的胳膊,抬着脸自下而上娇笑:“生日宴后呢,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吃夜宵?”

沈孙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吃夜宵?你们女孩子不是不吃夜宵?你不怕发胖?”

“我可以看着你吃啊。”

沈孙义低低一笑:“可是我怕发胖。”

安在音又黏上来:“那你看着我吃。”

沈孙义不说话了。安在音自发地缠上来,跟他黏乎乎的,他心里老大不自在,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这里眼睛多,安在音好歹是个名门闺秀,他板着脸扫她的面子让她难堪不好,也显得他很没风度。

安在音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愈发大胆,脑袋都蹭在沈孙义的肩头了。她知道沈孙义有未婚妻,消息在业内无声无息地传开。但那又怎么样呢?结婚了还可以离婚,订婚当然可以悔婚。

她不在乎被人说这是破坏人家的幸福,这是小三上位,这是三观不正。她想要的幸福近在咫尺,没有理由不争夺、不拼取。

摆脱不开安在音,沈孙义只好先笑着与对面的人颔首,然后和安在音相携离开人群。

他们走到清静的走廊,尽头开着窗,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安在音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脸颊的红晕也渐渐消褪。她可怜兮兮地扯了扯沈孙义的西装外套:“孙义,我冷。”

沈孙义的笑容极浅淡,他长腿一迈,走到尽头,将窗户啪地关上。

风止心静。安在音的笑垮下去:“你宁愿走那么远去关窗,也不愿把外套脱下给我穿?”

沈孙义站在窗边,光线极淡,他大半个人藏在阴影里,声音也低低的:“介意我抽根烟么?”

啪地一声,阴影中燃起一小团火,散发幽幽的蓝光,冷冰冰的。

沈孙义将烟点上,轻轻嘬了一口,吐出一团迷蒙的白雾:“在音,我知道你,我什么都知道。”

安在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知道”指的是什么。他肯定知道,她都表现得这样明显了,他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意?

她望着那阴影中微亮的一颗红星,缓缓地走过去,他忽然开口,她的脚步蓦地一顿。

沈孙义轻轻吐出烟气,声音又凉又淡:“你也该知道,我的外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穿的。”

他半边脸被火光点亮,却不清晰。安在音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可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带着一丝厌倦,她敏感地捕捉到他的反感,心一点一点往下坠。

半晌,他们沉默不语。

拐角的走廊却传来闷闷的巨响。

细细聆听,那巨响之后,依稀还有女人支吾闷哼的声音。

☆、第17章 弥漫的火光

灯火阑珊,远离喧嚣。

宴厅一角,姚东京倚墙而立,手里的酒一滴没少,她晃着玻璃杯,百无聊赖地发呆。

耳畔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循声一望,心脏蓦地一沉:又是段西安。

段西安自人潮中踏来。步伐敏捷快速,带起一阵风,将身后女士的裙摆都吹得飘起一角。

姚东京低头去看他的脚,似沉重的鼓,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很用力,似乎带着怒气。

他在生气。

姚东京又抬头,寻找他的眼睛。

那双晶亮的眸流光溢彩,仿佛璀璨的宝石,引得人注目。可那眼底蕴藏着浓浓的不悦,似乎塞藏着一片巨大的黑云,气势汹汹地朝姚东京赶来,再下一刻便是电闪雷鸣。

这时候绝不能正面冲突。姚东京迅速地回身,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得紧紧的。就当她没看见他,就这么匆匆地走,淡出他的视线吧。

段西安怒气冲冲地来找她,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她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旁,捉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带,自侧门而出,拖行至走廊。

她穿着细高跟,脚下踉跄,被捉的那只手上还捏着酒杯,他大力一牵,酒液晃荡,排山倒海一般,哗啦啦地扑到她的胸前,那酒液顺着她的前胸,直往下滑,薄薄的绸裙浸湿大片。

刹那间,凉意直达心底。

姚东京拼命挣扎,可他的手却越收越紧。她的手腕被掐得生疼,总觉得下一秒,她的腕动脉就要被掐爆。

段西安将她带到拐角的走廊,这里格外安静,鲜少有人。

姚东京的手腕被他捉起举高,她心中畏惧,同时怒火燃烧。她没遇见过像段西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公然扭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宴厅,不解释,不说明,毫无风度。

走廊上凉风阵阵,嗖嗖地朝人吹来。姚东京的胸前湿了大片,被凉风一吹,液体蒸发更快,带走她的热量和体温。可她却不觉得有多冷,大概是被段西安弄得莫名其妙,心里生气。

她侧目看了看仍旧被他捏着的手腕,气得笑了出来。她努力克制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要过于激动,却还是忍不住冷哼嘲讽:“弟、弟,你这样对待姐、姐,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唇在轻微颤抖,还特意将“弟弟”、“姐姐”一字一顿地强调,企图唤起段西安的羞耻心。

哪想到,段西安因此更怒。他突然间松手,姚东京的手便猛地下垂,敲在她后背的墙上,咚地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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