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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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即国家-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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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子弹,类似鞭炮在其后贯以引信,待引燃击发时,铜皮留在铳内,弹丸射杀敌人……”

    茅元仪钻研此道多年,一眼便发现问题所在,“皇上,一发过后如何保证铜皮不变形,并将之取出,又如何保证引信每次都正对火门?”

    朱由校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在图上画出后装双管枪的结构,“所以,如前所述,朕是要你们来改进火器,而非照猫画虎。这里存放的各种铳皆为前装,且弹药分离,铳身过长,填装不便。临阵时,如萨尔浒战中的朝鲜兵,只放一轮铳,建奴便已冲到阵前,只能任其宰割。”

    众人皆若有所思,朱由校指着图上枪继续解释道,“这种中折式装填枪配合子弹,便可解决上述问题,待放铳后,从后取出弹壳便可重新装填。”

    茅元仪凑近案前,双眼发光,拍着脑袋道,“呀,臣怎么从未想到从后装填……可还有一个问题,若遇风雨,这双眼铳亦不能使啊。”

    朱由校将图纸推到他面前,并未将底火、膛线之类的一股脑说出,鼓励道,“诸如如何防风雨、子弹装火药多寡、如何密闭又确保不至炸铳及更多细节就要靠你们去试制、反复验证,这也正是让王恭厂继续存在的意义。”

第72章 增船兵以固海防() 
离北京三千四百里的松江府雄襟大海,险扼三江,引闽越之梯航,居嘉、湖之肘腋,吴郡之指臂,为控江淮之关键。

    松江府府治在华亭城上海市松江区,编户1685里,户口人丁约21万此为天启二年数目,在万历二年人丁为28万余,所辖三县曰华亭、上海、青浦,并领三吴之外屏金山卫。

    华亭城周九里有余,呈圆形,开陆门、水门各四,环城为壕,广皆十丈。城内水路纵横交错,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民居沿河而建,青石板道路两旁是林立的商铺。

    松江府府衙在城中心偏北,毗邻华亭县衙。府衙有数进,由南往北分别是照墙、头门、班皂房、二门、六科班房、大堂、夹房和后宅。

    袁可立到府与前任知府将全府人丁、钱粮等交割完毕后,又命人叫来金山卫参将金汝佐、卫指挥同知候承祖和武举镇抚乔桓等十余人。

    金山卫为明四大名卫另三卫为天津、镇海、威海之一,其下除左右中前后五所外,增中前守青村、中后守南汇、川沙守浦东三所共八个千户所,计屯田350余顷,设参将一员统领,平时则巡缉盐盗,冲击大艧有警则陷阵扼险,随敌堵剿。

    府衙大堂,袁可立一袭补云雁圆领常服,端坐在条案之后,并不翻看金汝佐呈报的金山卫兵将名录,扫视一边大堂两旁的将领,问道,“金山卫现有舰船几何,是否满员?”

    站在左首的金汝佐原为广西都司,于万历四十六年五月调为金山参将,身高体胖,若非身穿铠甲,定以为其为乡下土财主,他虚抱粗大的手掌,“本卫见在楼船六艘,每船用兵六十沙船十五只,按海防旧例每船用兵夫十五名叭喇唬船十只,每只用十四名。”

    按制,金山卫应备楼船十艘,每船用兵一百沙船三十,每船用兵二十五。因各种原因造成兵员逃亡、船舶损坏已由来已久,乃朝野共知。

    袁可立见武备废弛如斯,虽其如数家珍,也没有丝毫笑意,板着脸道,“松江三面皆水,盖风帆出入,瞬息千里,而钱塘灌输于南,长淮、扬子灌输于北,与松江之口皆辐列海滨,互为形援,津途不越数百里间,而利害所关且半天下。”

    袁可立环顾几人脸色,继续道,“然全府之外无一山一屿作障蔽,至历朝倭警频传。本官今奉钦命,知松江府事,必以备倭为重心,故金山各所须增船兵,补务足原额,以壮敌忾。从今往后,金山卫及下各所归本官节制,还望众将全力辅佐。”

    金汝佐等人早已得到兵部行文,皆抱拳称,“末将遵命。”

    “既增船兵,就需专人署理镇抚乔恒可在。”

    “末将在。”一个头戴凤翅盔,身穿半身齐腰甲的三旬开外的七尺壮汉应声出列道。

    袁可立起身,从案上锦盒中取出一张钤有兵部的堪合,宣读道,“经查,去岁萨尔浒之役中有镇江游击乔一琦投崖碎首,战功死节,为慰忠魂,今特恤升其男金山卫武举镇抚从五品乔恒为本卫指挥佥事正四品,专署松江府海防。”

第73章 松江府财政现状() 
乔恒曾上书万历帝请求抚恤,对姗姗来迟的恤升激动不已,偷瞄了侯承祖,激动的上前领回兵部剳同“札”,公函,然后退回一旁。

    三十三岁的侯承祖因其父侯继高抗倭有功,于万历三十年袭祖职为卫指挥同知,平素对乔恒并无好的感官,想到增兵船的一系列的问题,便出列问道,“知府大人,敢问督造饷银何来?”

    袁可立知道此人是谁,笑道,“当然靠你来筹集啊。”

    “啊!”侯承祖一脸迷茫,以为袁可立是迂腐书生,不知屯田根本无法供应均需,婉言拒绝道,“本卫正军五千余官兵每年四万三千余石军储粮皆额派与三县,当下赋重役烦,不可再行加派,若让本卫承担,恐怕亦力有不逮。”

    袁可立早已从前任知府陶鸿儒哪里得到本府收支状况,知道松江府税赋有练兵、贴役、辽饷、夏税、秋税、均瑶、门摊、渔课等几方面。

    其中,练兵、贴役、辽饷等项合计6万5千两,可搁置而门摊课税每年不过859两6钱4分4厘,渔课557两4钱6分3厘5毫,完全可忽略不计现在只看田赋夏秋税和均瑶两项收支。

    松江府有官民田42343顷在万历四年为51322顷,短短四十年间就蒸发了九千顷,占两成,田赋应征平米因实物征收部分十分复杂,故换算成米121万石,实际征得本色米45万余石,折色38万余两。分配方式是除折色征收部分全部起运,实物部分起运本色米运至户部太仓28万余石,耗办米支给酒醋面局、光禄寺、桂惠二王俸禄、五府六部等11万石,留存5万石。

    每年均瑶合计折银37745两,起运部分有给南京国子监膳夫银、南京各部及五城兵马司柴薪皂隶等十余项共一万余两,余者留存,作为本府县卫的门子、看守、膳夫、修船料等五十余开支。

    田赋留存部可分折银6800余两,其中要支出官员俸禄1195两遇闰月增99两、府卫县五学士绅俸廪银2064两遇闰月增172两、织染局匠口粮银888两、匠班皂银8两,松江运军口粮、行粮合计2652两。

    从中不难看出,地方上要增加收入唯有增加徭役一途,因为只有徭役可由地方控制。

    侯承祖本意以为袁可立要将加徭役的事交由自己负责,所以才拒绝。

    “本府还有一个身份,诸位可知?”袁可立将所负钦差与众将明言,“本府除任知府一职外,更有筹建松江市舶司之重任,往后各国使节可经由松江经内河直抵两京。”

    侯承祖闻言色变,将粮饷来源抛到一边,上前一步道,“红夷也准许朝贡?”

    “正是如此,所以才要金山卫增兵船以固海防。”

    “大人意思,末将明白。”侯承祖看出袁可立的意图,可这增船兵和收商船榷税就是鸡和蛋的关系,即要有船兵才能收到银子以增加船兵,他被自己给绕糊涂了,问道,“本卫中以沙船最快,可其为平底,也不及红夷船炮,别说登船,就连离海稍远也不可。”

    “是啊,”参将金汝佐也反应过来,附和道,“大人若让标下官兵前往课税,得先增船兵。”

    袁可立不理会金汝佐,对侯承祖正色道,“市舶司之事尚在筹备,既无衙门又无人手,故课进出船只税收之事,须先搁置。本府所说让你筹银,并非此事,而是宣课之商税。”

    “门肆门摊有府县衙门收取,金山卫再插手恐引起民怨啊!民抄董宦才去三五年,殷鉴不远,还望大人慎言慎行。”

    袁可立知道发生在万历四十四年的所谓民抄董宦不过是忘年交董其昌开罪松江士人而引起,若是别人或许会信其言,可恰巧袁可立与董其昌曾经同拜松江府陆树声名下求学,引为知己。

    董其昌长袁可立七岁,但一直以弟自称,在身后曾写信给袁可立,其中有“弟自入籍以来,不买小民一亩田,不受投家投身之仆,与里人绝不交涉,故不是民抄,是士大夫所为”之言,相比流言蜚语,袁可立更愿意相信董其昌的人品。

    袁可立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让自己慎言慎行,哑然而笑,但也知道商人背后便是官绅,点头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但却不能更改。本府路过南京时,已获南京户部汪尚书准许,今年应起运至南京的均瑶部分可留存,以供增船兵所需。”

    南京户部尚书汪应蛟为光宗任命,又南直隶不设三司,由南京六部管理,相当于独立小王国。六部又以户兵二部最为权重,其中户部负责南直、浙江、江西、湖广税粮,督漕运和全国盐引堪合,故而汪应蛟完全可做松江之主。

    侯承祖不知道到底可留存多少,既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便欲退回一旁,却被袁可立一句且慢叫住。

    “众将听命,因金山卫指挥使一职出缺未补,本府已上书,乞升候将军为本卫指挥使,在未复旨未到时,本府以钦差命指挥同知侯承祖暂代指挥一职,还望诸将倾心辅佐。”

    “啊,为什么是他。”“”众人议论纷纷。

    袁可立一拍条案,高声道,“肃静,成何体统。尔等可要本府请出尚方剑才肯听命?”

    随着条案被敲响,一班扶刀皂快自各门而入,二三十人皆手握刀柄,占据有利地形,几乎将大堂挤得慢慢当当。

    “”十余将官未将众衙役放在眼里,并没被吓住,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静等新任知府下文。

    “本府代天巡狩,任何决定都经深思熟虑,若有迟疑抗命者,以谋逆论处。”袁可立见肃静下来,继续道,“候指挥,执本府钦差关防速回金山调精兵两千到府城候命。”

    侯承祖本就年轻气盛,今又有钦差重用,自然想好好表现,以证明自己不是仅靠父荫的纨绔。便不顾众人异样眼神,上前跪接过知府大人递来的锦盒。

    锦盒被打开,里面是一个铜质长方形真纽大印,阔一寸九分五厘,长二寸九分,厚三分,虽不见底部铭文,但也知此为官物,无人敢私造,就起身合上盖,退出了大堂。

    “除金参将外,其余自回各所候命,若无本府调令,不得擅离,可明白?”

    众将参差不齐的回道,“明白。”

第74章 锦衣卫赍帖拿人() 
金汝佐见卫官都退出,而皂快却依旧在原地未离,终于明白自身处境,便想脚底抹油,边往后挪便假笑道,“府尹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末将就告退了。”

    袁可立的这些皂快可非松江府原来应差的民壮,而是随同护卫的锦衣卫装扮,便不怕其逃脱,示意夹在皂快中的两人出列,“本府奉旨出京前,恰有人参你克饷、备倭不力等十大贪懦枉法之罪,这两位锦衣卫旗官便是奉旨缉你回京提问追赃的上差。”

    金汝佐身为三品参将,知道自己升降荣辱俱出上裁,见原本躲在皂快之后的两人,便仿佛全身气力被抽走,退后一步才稳住身形。

    只见不苟言笑的二人身高六尺,头戴八瓣大帽,盔顶查绢质月纹盔旗,领围项帕,身穿对襟长身罩甲,腰部帛带上悬天青线铜牌及鎏金错银装饰的官制刀。

    “二位既是奉旨,可有驾帖为凭?”

    金汝佐知道自己并不干净,克扣军饷、虚报兵员等事也不是没有干过,但按惯例也不过交法司而已,觉得差锦衣卫千里拿人有些小题大做,见二人面无表情,以为心虚,便继续恐吓道,“否则,本将定参你等欺君矫诏,这可是灭族大罪。”

    为防诈伪,明正统之后便规定锦衣卫奉驾帖拿人流程锦衣卫当职官执批红奏疏及驾帖前往刑科,由其对照佥签,填写缘由、署守科给事中姓名、批钤,出皇城时钤该门关防,并规定一犯官一驾帖,每一帖止旗官二人。

    另,若到刑部大狱提人则须得都察院批复若登闻鼓设于长安右门内之北所受词状、与军事有关则须经兵科佥名若采办禽鸟、大木则须工科,方给与施行。总而言之,虽在执行上各朝各有不同,驾帖可视为经过六科认证的微缩版圣旨。

    朱由校得到都察院御史侯恂参劾奏章后,除命小旗率部五十人护卫袁可立外,更命旗官赍驾帖随同南下拿人,为其扫清障碍。

    拿人旗官之一的张道安,见金汝佐色厉内荏,心底一晒,并不将三品大员放在眼里,双手将驾帖展开,“看好了,司礼监印、刑科给事中魏应嘉署名、朝阳门关防。”

    金汝佐见上面鲜红大印,便知没有回旋余地,下意识的将手摸向腰间,“大人,是谁在诬陷你们干什么,起开?”

    两旁皂快一直小心的提防着金汝佐,见其异动,便立刻一拥而上前将其扑倒在地,一番折腾。

    “是否诬陷,回京去同三法司明讲。”袁可立不为治贪腐而来,不愿听其辩解,挥挥手对张道安吩咐道,“带下去。”

    金汝佐很快明白过来为何此前府尹对自己不能不热,知道自己并非十恶不赦,按照惯例,不过是降职戴罪立功而已,也就不再挣扎,任其挟持而出。

    在署衙后堂,翻看半晌松江府税赋后,袁可立打算叫上同知杨姜,前往在府东东震桥下的税课司,随从在门外禀报,“老爷,府外有一个自称董玄宰的老者,递来拜帖,您看?”

    “啊,快请。哦,不,还是本府亲自去。”袁可立闻言抬头呆立片刻,知道那正是自己同窗又同年的好友董其昌,便亲自引了出去。

    来到仪门之外,袁可立终于见到阔别数年的董其昌,“年兄,没想到你亲自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董其昌已六十余,头戴耆老头巾,身穿窄袖交领长袍,一副儒士打扮,见到袁可立也笑道,“日前礼卿兄到寒舍时,弟正与东佘山麓仲醇陈继儒穷峰泖之胜,吟啸忘返,犬子祖和可有怠慢礼卿兄啊。”

    原来,袁可立到松江第二天便有到南城外的谷阳园即松江区醉白池拜访过董其昌,却扑了个空,便留下拜帖说改日再去。

    袁可立上前执其手,边往后宅引边笑道,“祖和待人和善,倒不似年兄总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啊,数年前士人向弟发难时,祖常、祖源宅邸便被烧毁,唯独长子房屋无损,赖其平素待人宽和也。”

    两人相持而行不过几步,那种久别重逢的生疏感便无影无踪,仿佛二人不过小别而已,袁可立叹道,“刚说拒人千里不过戏言,年兄是为名所累啊。”

    “礼卿兄亦护名节,胜于功名。”

    “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旁人不明所以。

    董其昌和袁可立不仅同窗、同年万历十七年同科进士,而且皆因国本之争回籍家食二十余年,可是董其昌似乎没有袁可立那么好运。

    万历二十二年二月,朱常洛出阁讲学时,董其昌为讲官之一,所以在朱常洛御极之初,为体现自己笃念旧臣,便按累朝旧制,侍班各官,见任者升擢,退者召用优恤。可朱常洛便驾崩,旨意尚未从六科发出时,于是召董其昌回朝之事也就被搁置。

    一路寒暄,二人来到署衙后堂之后的知府宅搁置落座后,袁可立问道,“如今正新主年少,边关多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为何年兄却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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