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丧钟 (全本)作者:多萝西·利·塞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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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丧钟 (全本)作者:多萝西·利·塞耶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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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呢? ”

  “好了! ”医生说,“如果杰克·普里斯特讯问完,你们也就可以把尸体挖出
来了。你们要把它放在哪里呢? 不可能随便放在哪里吧。”

  “阿什顿先生有一个棚子,先生。如果我们请他帮忙,我肯定他会暂时把犁挪
开,有一扇很像样的窗户和一扇门,可以上锁。”

  “那就这样吧,迪克,快去请阿什顿先生帮忙。跟他借一辆手推车,一个围栏。
把验尸官叫来怎么样,教区长? 是康普兰先生,就住在利明赫特。我回去后给他打
个电话吗? ”

  “哦!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好了,现在可以了吗,杰克? ”

  警官表示同意,挖掘工作重新开始了。这个时候看样子整个村子的人都聚拢到
了庭院,要阻拦住孩子们不要拥挤到墓地周围太困难了,因为连管教他们的成年人
都在争着抢占有利位置。教区长正以自己的方式严厉地斥责他们,这时候赫齐卡亚
·拉文德先生向他走来。

  “打扰了,先生,我是不是应该去为他奏响丧钟? ”

  “奏响丧钟? 哦! 真是的,赫齐卡亚,我也说不清楚。”

  “我们为教区所有死去的人敲丧钟的。”拉文德先生主张说,“那是我们订的
规矩,看样子他一定是死在教区的,不然的话谁会把他的尸体埋葬在这儿啊? ”

  “是啊,的确是这样,赫齐卡亚。”

  “至于是不是基督徒,谁能说呢? ”

  “这,我可不敢说,赫齐卡亚。”

  “其实给他敲丧钟都有些迟了。”老钟乐手说,“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今
天才知道他死了,所以我们早先没能给他敲丧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基督徒——哦
! 这真是个难题,难题啊。”

  “我们最好就假设他是吧,赫齐卡亚,就去给他敲响丧钟吧。”

  老钟乐手显得不相信的样子,终于走近医生身旁。

  “他多大? ”医生看了看周围很奇怪地说:“哦! 我不知道,这很难说,不过
我看他是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吧。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鸣奏丧钟? 哦,明白了,好了,当他是五十岁吧。”

  于是,当阿尔夫·多宁顿在红牛酒吧里的时候,当汤姆.特巴特在惠特希夫酒
吧做生意的时候,当教区长在写信的时候,保罗钟为这个神秘地陌生人鸣响了丧钟,
先是九声钟响,然后是五十次,后来是一百多次。



                 第二节  请彼得勋爵帮忙寻找线索

  “不规则振荡是需要了解变调鸣奏钟乐的开始部分。”
          特洛伊特:《变换鸣钟术》

亲爱的彼得勋爵( 教区长开始写信) :自从您一月对我们愉快的拜访结束后,我常
常怀着局促不安的心情,很想知道,您如何看待我们当初对您这样一位杰出的福尔
摩斯式的人物光临我们的教区而给予的招待。生活在这个闭塞的地区,读着《时报》
和《观察家》杂志,我担心我们的兴趣很容易受到局限。只有在我的太太写信给史
密斯夫人( 您可能认识她,她就住在肯辛顿) 提及您在我们这里逗留的时候,我们
才被告知,我们的客人原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我冒昧地写信恳求您,希望您能宽恕我们可悲的无知。您有那么多传奇经历,
在此请您把您的宝贵建议赐教给我们。今天下午我们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
神秘而可怕的事件粗暴地振撼了。就在打开已故索普夫人的坟墓埋葬她的丈夫的时
候——她不幸的去世的消息,您一定在每日快报的讣闻一栏上看到过了——我们的
教堂司事发现在她的棺材上面有一具尸体,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的尸体,看起来像
是死前遭到过暴力侵害。他的面目已经被严重毁容——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
一双手被砍掉了。

  当然,我们当地的警察正在着手破案。但是这件不幸的事( 因为和我们的教区
教堂有牵连) 对我来说既很特别又很痛苦,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自己茫然不知。
我的太太有极强的实际能力,建议我向您寻求帮助和建议,刚刚和我谈过话的利明
赫特的布伦德尔警长也非常热心地说,如果您能够亲自来调查这件案子,他将给您
提供调查需要的一切设备。我很不情愿提议您这个大忙人来这里开展现场调查,但
是,万一您真的想来,我心里就别提有多热诚地迎候您的到来。

  如果这封信不着边际,令人费解,那就请您原谅了。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头
脑也很混乱。钟乐手们回忆起您帮忙和他们一起鸣奏那场精彩的钟乐的情景,心里
都感到非常愉快和充满感激之情,他们真心希望我向您转达他们的美好祝愿。

  我和我的太太把最美好的祝愿寄给您。

  您最真挚的西奥多·维纳布尔斯附:我太太提醒我转告您:讯问在星期六下午
两点钟进行。

  这封信是星期五的早上发出的,到彼得勋爵手里时是星期六上午的第一批邮件。
他打电话说他高兴地取消了大量的社会活动,马上就去圣保罗大教堂。到下午两点
钟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教区办公室,一同前来的还有教区的居民,其人数是自从
教堂的前身修道院被克伦威尔抢占_ 后聚集最多的一次。在角落里,一位当地律师,
面庞红润,看样子与到场的每个人都很熟悉,忙忙叨叨地开始了工作,每分每秒对
他都很宝贵。

  “好了,先生们,请不要在那里说话了。陪审团的人员到这里来。斯帕克斯,
把这些圣经旧约交给陪审团,选一名陪审长,请……哦! 你们已经选了多宁顿先生,
很好,过来吧。阿尔夫,把圣经放在你的右手里,勤奋地调查……至高无上的主…
…无名男尸……看……技能和知识……帮助你上帝……吻圣经……最下……那里的
桌子……好了,其余的人……把圣经放在右手里……手里……

  普拉特先生……你知道不知道哪儿是你的左右手……沃利? ……请不要笑,我
们没有时间浪费……审判长也宣誓……你们每个人都要认真遵守誓言……帮助你上
帝……

  吻圣经……阿尔夫·多宁顿在那条凳子上……好了,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
里来……调查这个男人是怎么死的……证人辨认……明白没有,证人辨认……是的
……警长?…。哦!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没有说过,好吧……请这边来……彼得
勋爵……介意再说一遍吗? 威姆蔡? ……

  哦! 不……这样……是温姆西……真……职业……什么……

  好……最好说绅士……好! 我的大人,你说你能提供证据? ”

  “不完全是,但是我倒是认为……”

  “等一下,请……把圣经放在右手上……证据……调查……真相……全部真相
……吻圣经……是的……姓名,地址,职业,我们都记下了……如果你不能让小孩
安静下来,利齐夫人,那你就把他带出去……好吗? ”

  “他们已经带我去看了尸体,依我看,我有可能在一月一日见过这个人。我不
知道他是谁,但是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曾经在距离水闸的那座桥叫我停车,问
东部教堂圣保罗怎么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据我所知,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

  “为什么您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呢? ”

  “真实情况是,他皮肤黑,留着络腮胡子,我看见的那个人好像恰巧穿着和死
者一样的黑色套衣。我说‘好像’是因为他当时穿着一件大衣,我只是看见了他的
裤腿。他好像是五十岁的样子,说话声音低沉,有伦敦口音,讲话很有礼貌,他告
诉我他是个汽车修理工,正在找工作。但是,我认为……”

  “等一下,你说你认出了胡须和衣服,你能发誓……”

  “我不能发誓我百分之百地认出了胡须和衣服,我是说那个人和死者在这几方
面很像。”

  “你能辨认他的特征吗? ”

  “不能,毁容太厉害。”

  “很好,谢谢。还有没有证人辨认? ”

  铁匠很怯懦地站起来。

  “请到这张桌子这边来,拿起圣经……说出真相……

  姓名埃兹拉.维尔德斯宾。那么,埃兹拉,你有什么要说的? ”

  “哦,先生,如果我说我认出了这个死者,那是说谎,但是他确实像刚才勋爵
说的那个人。去年新年的时候他向我问找工作的事,说他是个汽车修理工。我当时
就告诉他说,我还真需要一个懂汽车修理的帮手,所以我就雇用了他,让他试试。
他在我这里干得非常好,整整三天,在我这里住,可是,突然间,他在半夜里出去
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是哪一天晚上? ”

  “就是安葬索普夫人那天,是……”

  这时候下面传来异口同声的声音:“是一月四日,埃兹拉,确实如此。”

  “对! 星期六,一月四日,确实如此。”

  “他叫什么名字? ”

  “斯蒂芬.德赖弗,.他自己这样说的。他说话很少,只是说他一直在到处找
工作,说他以前当过兵,后来就经常失业。”

  “他说过他的证明人? ”

  “哦,是的,先生,提过。让我想想,他提过他在伦敦的时候的一个车库的名
字,但是他说那里已经破产关门了。不过他说,如果我写信给那个老板,他也想加
上一句话。”

  “你还有他给你的老板的姓名和地址吗? ”

  “有,先生,叫利斯特韦兹,我想我老婆把它放在茶壶底下了。”

  “你记下证明人的情况了吗? ”

  “没有,先生,我确实想过这事,但是因为我写字不好,我就对自己说,等我
星期天有更多时间的时候再说吧。瞧,所以在他离开之前,我就没有再想过这个问
题。

  他走时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一个旧牙刷。他来的时候我们还借给了他一件衬
衫。”

  “你最好再找找证明人的地址。”

  “好吧,先生。莉兹! ”他大声喊道,“你回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出德赖弗给
我的地址。〃 屋后部传出一个声音:“就在我这里,埃兹拉。”一阵骚动过后,只
见铁匠的肥胖的妻子向前面走来。

  “谢谢,莉兹。”验尸官说,“塔斯克先生,伦敦,小圣詹姆斯街一。三号。
警长,你最好来负责这个问题。埃兹拉,你还有没有关于德赖弗这个人更多的情况
? ”

  维尔德斯宾先生用粗粗的食指抓着自己的短发。

  “没有了。”

  “埃兹拉! 埃兹拉! 你记不记得他问过什么奇怪的问题? ”

  “想起来了! ”铁匠说,“老婆说得非常对,那些问题很奇怪,的确是。他说,
他以前从没有到过这个村庄,但是他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让他找托马斯先生。‘
托马斯先生! ’我说,‘这个村庄里没有什么托马斯,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过。’‘
很奇怪,’他说,‘不过可能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吧。我能认出他来。’他说,‘这
个托马斯脑筋有点问题,我朋友说他笨头笨脑的。’‘哦,’我说,‘你不是在说
波特.皮克吧? 因为奥里斯是他的教名。’‘不是,’他说,t 名字是托马斯,巴
蒂·托马斯,对! 我朋友给我的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是保罗——泰勒,或是什么其他
的名字,住在托马斯的隔壁。,‘哦,’我对他说,‘你的朋友在跟你玩游戏呢!
他们不是人的名字,是钟的名字。’‘钟? ’他说。‘是的。’我说,‘教堂的钟,
就是这么回事。巴蒂.托马斯,泰勒·保罗,人们这么叫它们。’然后他就问了一
大串关于钟的问题。‘哦,’我说,‘如果你想了解巴蒂.托马斯和泰勒·保罗,
你最好去问教区长。’我说,‘他对钟了如指掌。’我不知道他后来是否去找过教
区长,不过有一天他回来——那是星期五——说他去过教堂,看见过一口刻有巴蒂
·托马斯的墓的钟,问我上面写的什么字,我说去问教区长。他问:‘所有的钟上
面都刻有字吗? ,我说:‘绝大多数。’后来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明白维尔德斯宾先生的叙述,教区长被叫了上来,他说他记
得在一次什么场合见过一个叫斯蒂芬。德赖弗的人,可是那个斯蒂芬从没有说过什
么关于钟的事情。教区长补充了关于他自己发现尸体,派人去报案的证据,他同意
教堂司事的陈词,然后就被打发下去了。

  戈特贝德先生能说会道,把原来在警察面前述说的关于他对迪克说的话和迪克
对他说的内容和细节,又添枝加叶、不厌其烦地重复起来。然后他解释说索普夫人
的墓在一月三日就挖完了,葬礼举行完毕后,立即在四日安葬了她。

  “你的工具放在了哪里? 哈里。”

  “在煤屋子里。”

  “屋子在哪里? ”

  “哦,先生,就在教堂的地下室——就是教区长说的老地窖。在那里干活可是
太辛苦了,想想看,背着煤上楼下楼地运来运去,穿过高坛,然后干完后要清扫干
净。谁都不可能让煤筐一点都漏不出来,就随它去吧。”

  “门是锁着的吗?”

  “是的,先生,是锁着的。是在管风琴下面的那扇小门,先生。没有西门和这
扇门的钥匙是进不去的,也就是说,我的意思是,只有西门的钥匙或者这扇门的钥
匙是不行的。我有西门的钥匙,西门距离我家很近,但是别人没有。”

  “你把这些钥匙放在哪里了? ”

  “挂在厨房里,先生。”

  “还有没有其他人有煤屋的钥匙? ”

  “是的,先生。教区长有所有门的钥匙。”

  “没有别人了? ”

  “据我所知没有,先生。戈弗雷先生没有所有的钥匙,只有地窖的钥匙。”

  “明白了。钥匙放在你家的厨房里的时候,你们家人都可以拿到钥匙吧? ”

  “呃,先生,这样说好像有道理。是的,不过我希望您不要把责任加在我和我
的老婆、迪克身上,更不用说孩子们了。我在这个村庄里跟着赫齐卡亚做教堂司事
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被怀疑过打陌生人的头并且把他们掩埋。您想想看,
这个叫德赖弗的家伙在一天上午来到我家找活干,我怎么知道他做过什么,不只是
这个问题,如果他拿走钥匙,我会发现的,再说了,还有……”

  “好了,好了,哈里! 不要讲废话。你不是说这个不幸的人给自己挖墓把自己
掩埋了吧? 别浪费时间。”

  ( 一阵笑声和叫声,“想法不错嘛,哈里! ”) “请你们安静! 没有人指控你。
你有没有发现过钥匙不在的时候? ”

  “没有,先生。”( 愠怒地说) “或者有没有发现工具被人动过? ”

  “没有,先生。”

  “你们掩埋了索普夫人后,把工具洗干净了吗? ”

  “当然了,我洗干净了。我总是把工具干干净净地放在那里。”

  “在那之后你什么时候又用过? ”

  这个问题使戈特贝德很困惑,过了一会儿,迪克的一句话帮了忙:“马西的孩
子。”

  ( “请不要催促证人。”) “对! ”戈特贝德赞同地说,“是马西的孩子,可
以看看登记就知道了,那是在一星期后——啊! 大概是。”

  “在给马西的孩子挖墓的时候,你发现工具是干净的吗? 是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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