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8- 第81部分

“外地，指的是北京吗？”林锋敏锐的发现了王小明话语里的这个词。

“不一定指北京，除了北京之外，省城、广州也是不错的选择，我们的车皮毕竟有限，距离越近我们的优势就越大，送货周期越短我们的反应就更及时，你想，县蔬菜公司需要四至六天才能把蔬菜送到北京，而我们一天就可以到达省城或是广州，四天之后，我们的蔬菜也许早就别人消化了，北京对于我们来说毕竟太遥远，偶尔发一点过去就行了，只要别人知道我们还在继续往北京送菜就行，主要任务就交给县蔬菜公司吧。”王小明说道，虽然大可公司已经在全县的各个电视台发了通告，请三塘镇以外的人不要再送菜到大可公司。但是由于蔬菜厂那边在看到外地的人送菜来之后，往往怜惜他们跑这么远，一次又一次的还是收下了他们的菜，所以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总是往王家村送菜，所以王小明需要更快的反应能力。

“可是送菜进京是一项政治任务啊。”林锋说道。

“对是对县蔬菜公司而言，对于我们。不管送菜到哪里，能赚到钱才重要。同样的车皮，县蔬菜公司运一趟进京需要好几天，而我们却能跑三至五趟其他城市，虽然我们的车皮只有县蔬菜公司地十分之一，但是效率却要比蔬菜公司高出好几倍。”王小明说道。

“可是你每天只需要三个车皮就可以了吗？车皮的效率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你每天收的菜只有这么多。”林锋说道。

“我可以让空出来的车皮帮我运薯片。”王小明说道，他收购其他乡镇蔬菜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虽然大可公司并没有跟县蔬菜公司签订任何合同，但是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又将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是一个不错地选择。好吧。反正以后说到送菜进京也只会说是S县。而不会再单独提到我们三塘镇。”林锋说道。在大棚种植这方面。三塘镇是不可能再有出彩地地方了。

跟林锋分别之后。虽然林锋极力拘留他。以便两人秉烛夜谈。王小明还是决定回去。林建辉已经答应给他每天三个车皮。而他今天晚上就开始装车。明天一早就可以被运走。

第二天一早。当王得胜带着县蔬菜公司地运输车队来到三塘火车站地时候。大可公司地三个车皮已经出发。他们将于今年中午到底省城。大可蔬菜第一次在本省销售。

“林站长。怎么回事？好像少了三个车皮。”王得胜到站台上看了看。马上发现留给县蔬菜公司地二十八个车皮现在只剩下二十五个了。

“被大可公司要走了三个。”林建辉说道。他本来对王小明昨天地做法是相当厌恶地。但是昨天晚上他们连夜来装车时送了一个不薄地“信封”给自己。所以昨天地那一点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什么？你怎么能把车皮给他们呢！这都是我们地。我们地！”王得胜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车皮可是国有财产，怎么就成了你们的了？再说了，就算是你们租用也得付订金吧，可是你们付了吗？而他们却不同，只要我一说有车皮，马上先把钱付清，甚至在货还没有装车时就是如此。”林建辉一拍桌子道，他跟S县是两个不同地行政机构，哪握是李剑也管不到他头上来。没想到这个王得胜却在自己面前指鼻子瞪眼。

“可我们不是事先说的吗？所有的车皮全部留给我们。不给王小明一个车皮。”王得胜说道。

“人家也得做生意，你总不能让他把三塘镇的蔬菜全部烂在仓库里吧？何况你们好像也用不了这么多车皮。”林建辉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车队。只有十几车蔬菜，这应该只能装五六个车皮。

“烂不烂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王得胜说道，今天可是县蔬菜第一次送货到北京，虽然昨天的产量并没有如愿以偿，但是也达到了预期的百分之六十。

S县蔬菜公司是昨天正式投产的，虽然没有设备生产厂家直接地技术人员，但是自己公司派到美国的那两名技术人员也不赖，听他们说很快就能使设备百分之百的利用。

不管王得胜如何的吼叫，大可公司每天三个车皮的事实已经不容改变。从县城从三塘火车站得有十几公里，而且路又不好走，他们的运输成本比大可公司要高得多，而且还有一点最重要，时间，往往县蔬菜公司的车子还没到，大可公司的车皮已经发走了。

“周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付菜钱？今天那些人又来问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基本上全县除了三塘镇之外所有的大棚种植户都来送过菜，而且都被我们赊欠过菜款了。”王得胜一早就跑到周强地办公室，现在蔬菜公司已经生产了一个星期，第一次的菜已经送到了北京，而且很顺利的收到了钱，毕竟现在正是市面上各种蔬菜匮乏的时候，能有这么新鲜的蔬菜供应，而且价格也不高，因为县里有规定，这是一项便民工程，也是一项政治任务，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让北京的市民吃到新鲜蔬菜，所以卖的很快。

“再等段时间吧，现在钱还在北京呢。”周强说产道，现在蔬菜公司唯一会付钱的只有彩云纸箱厂，其他不管是谁都拿不到钱，哪怕是县运输公司地运费也是如此，因为蔬菜公司账面上现在确实没钱。

“可是我怕他们会闹事，我们可是承诺第二次送货地时候把白条收回来的。”王得胜有点担心地道，他想不通蔬菜公司是一家国营单位，为什么会连农民的这点菜钱也会没有呢。

“闹事？不会，他们不会闹事的。”周强肯定的道，中国的农民是最具有韧性的人，政府可以压榨他们，哪怕是压得他们弯腰，弯得直不起来，但是，只要不把他们的腰压断，他们就不会闹事，只想着息事宁人，选择相信政府，相信D……

事实也证明周强完全掌握了这些农民的心理，他们不满只是停留在表面，嘴上说说罢了，当王得胜把真正想闹事的人抓到派出所之后，马上一切平息，所有的人都接受了再次拿到那张盖个红印的白条。

但是细心的王得胜却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现在每天送到蔬菜公司的菜正一天天减少，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和一个星期之前比较，每天却少了近百吨，要知道每天蔬菜公司可以收购一千五百吨以上的蔬菜，少个十几二十吨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一旦累积，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王得胜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周强，要知道，如果有一天蔬菜公司无菜可收，那可是件很糟糕的事。

“我们又没有跟他们签订收购合同，他们不愿意送来跟我们也没关系，何况我们现在的处理能力也不足以把当天收购的蔬菜全部处理掉吧？”周强说道，现在蔬菜公司每天只能处理一千吨左右的蔬菜，还只达到六成，虽然厂里的技术跟美国方面沟通了无数次，但是这套设备好像水土不服似的，总是不是这里出点问题就是那里出点毛病。

“但是如果我们的产量正常了呢？那每天收的菜可就有点不够了。”王得胜说道。

“那就等产量正常了之后再说吧。”周强说道，现在每天一千吨的蔬菜已经大大缓解了北京蔬菜短缺局面，不但北京市政府专门发门到S县表示感谢，而且L市也对S县的做法大加赞赏，这让县里的领导再去市里开会时再也不用怕遇冷屁股了。当然，周强现在去县政府开会或办事也经常会受到县领导的赞扬。

所以对蔬菜公司的生产正常与否他并不太关心，而且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以后生产能力慢慢的加强，每增加一成都会受到一次表扬，反而如果一开始就达到了十成的生产能力，以后哪里还会有进步的空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女孩

孙丽是三塘镇中学初三的学生，虽然她没有在甲班，但是她却跟其他甲班的同学一样在学校读突然，因为她有个在这里当老师的亲哥哥。

孙丽的哥哥孙仁比她大十二岁，在她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她哥哥就从师范毕业，正好分配在她所就读的小学，而且还是她的班主任。当孙丽好不容易升到初中的时候，孙仁也上调到了三塘中学，而且也还是继续当她的老师。

按道理，孙丽的成绩应该不错才对，可是事实却相反，她的成绩只在中下游徘徊。在初三分班的时候，一开始孙仁把她分到甲班，可是一个月之后孙丽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因为以她的成绩根本就根不上班上的教学。

还在暑假的时候，甲班就开始补课，在初三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学明年的课程，本来孙丽的成绩在班上就只是中下游，现在到了甲班，那就成了垫底的，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其实孙丽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考上中专那是不可能，整个三塘镇每年能考上中专的人都是寥寥无几，何况以她的成绩，就算是奇迹发生也不可能。就算是普通高中，以她的成绩也不太现实，除非以复读一年，但就算是这样，孙丽也觉得只不过是让自己去高中多煎熬三年罢了。所以当她在星期天晚上看到那个大可公司的招聘启事时，她觉得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来了。当天晚上，她一夜无眠，以至第二天一进课堂，她并没有想到要马上去报名，而是把课桌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床铺，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吃中午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学校里有十几个同学请假去了大可公司报名应聘，听说大可公司只招五十个，却有六十几个报名。所以孙丽很着急。她知道自己的犹豫不决让她现在很被动，也许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会稍纵即逝。

孙丽跟王艳的关系不错，两人都是女生，而且也都住在学校里。所以孙丽跟王梅也很熟，她找到王梅，想让她帮自己跟王小明说一下。能让自己报上名。

但是没想到那天下午王小明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林锋，而且当天晚上他也没有在家，而是住到了山上。所以当孙丽第二天知道王梅并没有向王小明说明自己想要报名的事之后，她决定再也不能等了，哪怕是现在王小明已经到了学校她也不想再跟王小明去讲这件事，她需要马上、立刻去王家村的山顶上报名，否则时间拖地越晚对自己越不利。

“什么，你下午要请假？”孙仁不敢置信的说道。自己教她已经快有五年了，她从来没有请过假。

“是的，哥。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去大可公司应聘。”孙丽坚定的说道。

“可你是一个女孩子啊，人家怎么会要你？”孙仁说道。

“怎么不会？他们又没说明不要女地。只要初中毕业。身体健康、视力良好就行。这些我都达到了。”孙丽说道。

“可是爸不会同学。你如果敢不读书。他一定不会同意地。”孙仁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没有读书地天分。但是自己地父亲却想让这个最小地妹妹多读点书。不但要读完初中。而且还要读高中。现在她就要退学。父亲一定不会接受。

“我自己地事我自己作主。爸那里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孙丽说道。

“不行。这件事你得先经过爸爸地允许。否则你不能去报名。”孙仁说道。

“哥。我地成绩怎么样你也是知道地。我真地不想再读书了。哪怕是多一天也不愿意。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这里。我听说大可公司地工资比你当老师还要高呢。以后就算我读了书。哪怕是高中、大学。毕业之后不还得一样参加工作？何况你真地认为我能考上高中升上大学吗？”孙丽道。

“好吧。既然你地心不在这里了。那我也不再劝你。但是你要保证。如果这次你没有被他们招上。你还是回到学校里来。老老实实地读书。直至参加中考。好吗？”孙仁说道。

“可以，那哥，我现在去了。”孙丽高兴地道。

“你知道王家村在哪里吗？你知道大可公司在哪里吗？”孙仁一把拉住妹妹。

“我鼻子下面长了张嘴，我可以问啊。”孙丽调皮的说道。

“你啊，还是没长大，等你找到王家村，也许天都黑了，还是我送你去吧。”孙仁说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从小就得到父母和自己的溺爱，虽然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对她一向严格要求，可是在内心，他还是非常关心她的。

孙仁用自行车载着孙丽一起去了王家村，在大可公司之后，孙仁马上带着孙丽去报名。

“请给我毕业证。”负责这次招聘的是邹解放，自从邹家三兄弟有两个去了北京之后，他就越来越得到邹援朝的重用。

孙丽把自己的毕业证递给他。

“是你要报名？”邹解放惊讶地问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来报名。

“是的，我完全达到了你们的条件。”孙丽说道。

“可是你是女的啊？”邹解放道。

“女的怎么啦，你们也没规定不允许女的来报名吧？”孙丽说道。

“这倒没有，但是我们这次招的是司机，你能确定以后跑夜路时你不会害怕吗？”邹解放说道，这次招的人全部由是为将来的货车司机准备地，女司机本来就很少见，货车女司机就更难得一见，何况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我不害怕。”孙丽肯定的道，没有真正开过夜车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滋味的。

“好吧，你可先报名，但是会不会录取还不知道，我们这次只要五十个人，但是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八十多人报名。我们计划等报名人数到一百人就停止接受报名。”邹解放说道。

“这下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上课了吧？”孙仁在回学校的路跟妹妹聊着天。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上课啊，一想到三天之后去县人民医院体检我就兴奋，如果我被录取了，开着大汽车，多威风啊。”孙丽第一次接触社会，她此时还沉浸于刚才在大可公司地报名过程里。一下子还拨不出来。

“但是你也要做好没有被录取的心理准备，免得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孙仁说道，如果是在工厂里做事，那女地比男地更有优势一些，因为她们更加容易管理，但是司机却不一样，特别是大可公司这种需要长期在外面跑车的长途汽车司机，男地比女地就更加有合适。

孙丽去大可公司报名的事在下午就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因为她独特的身份。不但是由她哥亲自送她去的，而且还是第一位报名的女生。在她的带动下，第二天三塘中学又有好几位女生去大可公司报了名。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当杜鹏涛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气愤的道。

“小明，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有好些女生去你们那里报了名。”林杰对这些小道消息很灵通。

“我姐跟我讲了。”王小明道，他对女生去报名也很惊讶，如果不是因为只要一百个报名名额，恐怕有很多家庭主妇也想报名。

“你会用这些人吗？”林杰很三八的问道，他比王小明大三岁，此时正是情窦初开地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让自己想入非非的欲梦，对女生。他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兴趣。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不管，由厂里地人自行决定，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一视同仁，男女平等。”王小明说道。

“小明，你们是什么时候面试？”林杰问道。

“这个星期天吧，星期六安排体检，星期天最后面试，下个星期一正式上班。”王小明说道。这就是私营企业和国营企业的区别，只要有老板或者是有老板授权的人到场，一切都可以当场拍板。

“你会不会去？带上我好不好？”林杰说道，这后面一个问题才是他的目的。

大可公司在星期六的时候安排所有报名的人去县人民医院接受体验，司机最重要的是身体要好，而且最重要地是视力，由于报名的人很多，所以裸视没达到一点零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