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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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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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槿被它这绒绒一团的小模样逗笑了,颔首道:“谢谢表哥。”

    高文恒看到她开心,就也十分高兴。暗松了口气,微微笑了。

    因着老太太的猫儿叫闹闹,元槿就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腾腾”。

    对此,葡萄十分怨念,“腾腾那么乖,那么听话,怎么名字却是这个?”

    樱桃最看不得别人说元槿半点儿不好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葡萄的脑门,“笨!腾字,飞黄腾达也。好名字!”

    葡萄恍然大悟。

    元槿无奈地看着她们俩闹。

    其实,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借着名字的关系,让闹闹对腾腾能友爱一些。

    这两只明明都是纯白色的,不知为何,闹闹就是不喜欢腾腾。每次看到这一团小小的白色,都要伸出利爪低吼几声。

    只盼着它们俩往后能和平相处吧。元槿如此希望着。

    转眼间,端午节便到了。

第十六章() 
端午的前一日恰逢休沐。

    二老爷邹宁远回到家中时,杜氏早已等在了那里。他禁不住妻子的软磨硬泡,椅子刚刚坐热就站了起来,去老太太那里为妻子求情。顺带着,又提了一句邹元杺。

    老太太最终答应了杜氏跟着家人一起观赛。但是,邹元杺不可以。

    邹宁远回到白英苑,把这话跟杜氏说了后,杜氏到底不甘心,又到老太太那里去求。可任她怎么软磨硬泡,老太太始终不松口。

    经了上次那一次事情后,杜氏知晓,老太太这是铁了心,她再跪下去,也没法让老太太改变念头。故而被老太太用“要休息了”为借口赶出来后,她也没在晚香苑门口多逗留,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一路上,她都掩着怒气,神色平淡。可待到进屋关上门,那心里头的恼恨就怎么都遮不住了,当即冲着邹宁远发了火:“都怪那三丫头!如果不是她,老太太怎么会那么绝情!”

    邹宁远眉心微蹙,“好好的扯上元槿做什么?杺杺既然做错了,老太太要罚她,也是理所应当。三个月期限没到,自然不会让她出门。”

    “可若不是那丫头,老太太怎么会对杺杺这样狠心绝情?”杜氏说着,越想越伤心,忍不住眼里聚起了雾气,“想这些年,老太太可是把杺杺搁在心尖儿上疼着的。如今那丫头一好,老太太就看她不惯了。你也是,”杜氏不轻不重地捶了邹宁远手臂一下,“你也只维护着那丫头,不肯帮自己亲生女儿。”

    邹元杺是邹宁远嫡亲的女儿,怎会不疼?

    但前些日子邹元杺居然寻恶狗来吓元槿,这事儿在邹宁远的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在他看来,女儿再这样下去,不长长教训的话,往后怕是要成了个不识好歹的骄纵之人。所以,之前在老太太那里,他为杜氏求情的话语比较多,但是邹元杺,只略微提了一句罢了。

    “让她在家养养性子吧。”邹宁远不欲多说,转而问起了邹元桢的情况。

    邹元桢的东西,老太太已经提前为她准备好了。

    杜氏没提老太太那一茬,也没说是元槿陪着邹元桢去选的,只将邹元桢备好的衣裳首饰一件件讲了。

    邹宁远本也不太管后院的事情,听说静雅艺苑的女孩儿们可能会有表演,故而多问了几句。如今只当是杜氏给庶女准备得妥帖,他甚是欣慰,就答应了杜氏,和她一起去邹元杺那里看了看女儿,又仔细吩咐了女儿一番。

    因着之前得了母亲的叮嘱,邹元杺心里头再不甘愿,也摆出诚恳真挚的表情,一一点头应了。

    看到她这样听话,邹宁远先前的怒火就消弭了几分。当杜氏再问他,能不能带邹元杺一同去观赛的时候,邹宁远已经有些松了口。

    “那次恶犬事件,当真不是元杺故意所为?”

    “她哪里认识那姓王的去?还不是那香雪……她这边跟杺杺说的是一套说辞,在那什么王大哥面前,又是另一套说辞。结果搞得对方以为是我们杺杺的主意要来害人,一口咬定了她不放。”

    邹宁远听了后,有些犹豫。

    据说,当时香雪只是哭,什么话也不多说。老太太有了定论,当机立断把香雪杖责撵了出去,又责罚了邹元杺。

    “明儿早再看看吧。”他道:“明天早晨我去见母亲的时候,再问一问母亲的意见。”

    杜氏听了这话,觉得有戏。心下暗喜。

    可是邹元杺在父亲那里吃了数落后,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父母前脚刚走,她接着就去邹元桢的屋子里好一通闹腾。

    ——往常她在父亲那里受了气后,便会去寻那个总得父亲赞誉的庶出姐姐,拿她来出气。已然成了习惯。

    这回她去的时候,可是巧了,恰逢邹元桢正在挑选第二日要穿的衣裳。

    那几件光鲜亮丽的崭新衣裙刺痛了邹元杺的眼。她恼羞成怒,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剪刀,三两下就把衣裳都给剪烂了。

    邹元桢的丫鬟看邹元杺拿着剪刀不肯罢休,忙偷偷溜出屋子去叫二老爷。

    邹宁远赶过来的时候,姐妹俩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邹元杺居然拿着剪刀正威胁地朝着邹元桢大喊。

    邹宁远一把夺过剪刀,扬手就把邹元杺推到一边。气得十指微颤,指了她,对杜氏怒声道:“看你教的好女儿!你刚才跟我说,她知道错了,所以即便出去也不会惹事?她就是这样沉稳温顺的?!”

    邹宁远即刻下了死令,第二天,所有人都必须把二姑娘给看牢,不准她出去半步。

    看着强颜欢笑脸色苍白的邹元桢,邹宁远心里头十分歉然。可是那些被剪的衣裳,他也无力回天,只能让人多拿了些银子给邹元桢,让她改日自己再重新去选几套。

    当晚,邹宁远没有去正屋,而是歇在了邹元桢的生母李姨娘的屋子里。

    自打身子康健了许多后,元槿惯来是早睡早起。这些事情,她睡前还不知晓。待到听闻,已经是第二日了。

    “大姐姐的衣裳全部都被剪坏了吗?”元槿问樱桃:“难道就没一样完好的?”

    “可不是。”樱桃叹了口气,“当时大姑娘正在整理新衣裳,全部都铺开了在床上搁着。谁知二姑娘那么手快,摸了剪刀就给剪了。”

    元槿暗暗叹了口气。

    大姐姐性子温和,在脾气火爆的邹元杺跟前,想必是捞不到什么好去的。

    难为大姐姐这些年,当着邹元杺的面还对她诸多维护。也是不易。

    正这样想着,便听葡萄进屋说道:“姑娘,大姑娘来了,说是有急事寻您。”

    元槿心里头的同情心正泛滥着,也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没完全梳理妥当了,忙让葡萄把邹元桢请到外间。她则让樱桃赶紧大致地梳拢一下,先去看看邹元桢到底如何了。

    邹元桢眼睛红红,想必是哭过许久。好在眼睛没肿,晚一些敷一敷便能好了。

    元槿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得说道:“姐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不必难过。一会儿我们先绕去衣裳铺子买几件,虽不会完全合适,但拖过今日去定然是没问题的。”

    “可我哪儿来的闲钱去买这些?”邹元桢没提邹宁远给她的那些银子,叹道:“即便是买到了衣裳,没有合适的首饰相称,怕是也不好的。”

    前些天她们去选购物品的时候,首饰和衣裳都是根据用料和花色相称着来挑的。她这样一说,元槿也有些犯了难。

    这时,邹元桢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我记得妹妹那日出去的时候说过,你这里有几身衣裳太大了,穿不上……”

    她这样一提,元槿恍然大悟,忽地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邹元杺用恶犬吓她,第二日,恶犬主人便遣了人送来了一些东西。有两身锦绣阁的衣裳,还有两套首饰。

    只是,对方应当不知被吓到的是邹家哪一位姑娘,所以衣裳是选了偏大一些的。毕竟衣裳大了可以晚些穿,但是小了,那就废了。

    元槿看着邹元桢羞涩紧张得脸红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倒是忘了这一茬。那衣裳我穿着大,姐姐穿着却应当是正好的!”说着,就让人把衣裳拿了出来,随邹元桢挑选。

    端王府送来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两套衣裳一身清丽雅致,一身活泼娇俏。

    邹元桢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择了清理雅致的那一套。然后视线一转,望向旁边搁置的那两套首饰。

    先前邹元桢便提过,很是注重衣裳和首饰的搭配。元槿知道这两套首饰刚好就是配着这量身衣裳的,笑道:“姐姐看着哪个合适,拿去戴就是了。”

    “这怎么好意思。”邹元桢赶忙推辞。

    元槿便道:“姐姐这些年帮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谢姐姐。你和我不必如此见外。”

    邹元桢帮过原身的女孩儿那么多回,她替那女孩儿谢谢这位大姐姐,于情于理都是应当。

    邹元桢见推辞不过,只能有些羞赧地点头答应下来。从里头选了一对耳坠和一根簪子,很是感激地离去了。

    因着耽误了些时候,元槿生怕来不及,忙让丫鬟们帮着梳妆打扮。而后又匆匆用了些早膳。

    刚刚吃饱,老太太那边就遣了人来说,出行的时辰到了,让元槿赶紧过去和大家一起汇合。

第十七章() 
龙舟赛在京郊的大河上举行。河道甚宽,其水发自西方,往东流淌。

    今日风和日丽,水面颇为平静,偶起微波。大河的河边停着数只龙舟。龙舟上描绘着龙身龙腹,其上麟甲栩栩如生,色彩绚烂,蓄势待发。河道南北两侧各设观赛的凉棚若干。

    邹家的棚子,便是在大河的南侧。

    因为这里举办的是氏族和官家的赛事,相邻棚子的亲眷们也大都相熟。

    大将军府的儿郎们等下上场的时候,要和兵部尚书冯家的男子同心协力,共同对抗护国公府徐家、永宁侯府杨家。

    邹家的凉棚的左侧便是冯家亲眷。至于右侧,原本定的是护国公府徐家。但因杨可晴跟了来,永宁侯府便和护国公府换了个位置,变成了杨家在邹家的右侧。

    杨可晴在自家祖母跟前待了一小会儿,就坐不住了。一下子跳了下来,噔噔噔跑到了邹家这边,拉着元槿的手不放。

    元槿刚才两家见礼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又是意外又是欣喜,问道:“今日怎么能够出来了?”

    “娘原本是不肯的。不过,小舅舅帮我求了情,把我带来了。”

    “端王爷?”元槿有些意外,顺着杨可晴小手指着的方向远远看了眼。刚在熙攘的人群里模糊地看到了个挺拔的高大清瘦身影,也不知是不是那端王爷,就听身边小姑娘惊喜地叫了声。

    “哎呀,好可爱啊。这是什么?”

    元槿收回视线,便见杨可晴正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她怀里的一小团儿在看。

    “这是腾腾。”元槿笑着把怀里的小白绒球捧到手中,送到杨可晴跟前,“好玩吗?”

    她怕家人都离开了,腾腾留在府里会被闹闹欺负,索性带了腾腾一同来观赛。

    刚才两家人见礼的时候,葡萄抱着腾腾在后头,杨可晴想必是没有发现。

    “好玩。”杨可晴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槿姐姐说的,那种长了也不大的小狗吗?”

    杨可晴养在公主府,其余时候就算串门,也大都是去宫里或者是祖父家永宁侯府,再不然就是端王府。

    端王府和公主府离得近。平日里被小舅舅家的大狗吓怕了的她,和动物一向不太亲近。去旁人家参宴的时候,即便对方家里有小一点的宠物,她也是懒得去多看一眼的。

    但元槿不同。

    她信任元槿,连带着元槿带来的小家伙,也忍不住多瞧了瞧。一看之下,竟然有些喜欢。

    元槿知道腾腾刚刚吃饱,本就温和的性子更是顺服了许多,也不怕它会伤到杨可晴。就亲手把它放到杨可晴的怀里,让小姑娘抱着玩。

    杨可晴抱着坏里软软的柔柔的一小团,心都快融化了。她也不大步跑了,也不大声说话了,连杨家那边都没回去,自顾自地窝在邹家的藤椅上和腾腾小声地说着话。

    “啊!那边可是太子妃来了?”

    邹老太太眼尖,瞧见远处的华丽车马后,遣了人去问。

    不多时,仆从来禀,说的确是太子府的人。

    老太太便带了几个孩子过去请安。

    元槿留下孟妈妈和葡萄帮忙照顾杨可晴,这便跟了老太太去了。

    太子妃约莫二十岁出头,容颜秀美,只是神色有些恹恹,看上去似是疲倦不堪。

    元槿看了看她脂粉遮掩不住的苍白之色,想到之前孟妈妈悄悄叮嘱她的话,忙垂下眼帘,和兄弟姐妹一起,跟着老太太行了礼。

    孟妈妈刚刚与她说,太子妃这两年身子不好,等会儿姑娘说话的时候留意着些,莫要提及病症、药材有关的字句,冲撞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搭眼一瞧便看到了老太太身后的元槿,展颜笑道:“这位不是三姑娘吗?听闻你最近大好了?来,给我瞧瞧。”

    元槿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走上前去。

    太子妃细细打量她,暗暗惊心。

    往年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容貌不俗。如今神志清醒后再看,竟然有种夺目的灵气和光彩。举手投足间,大气端庄,竟是挑不出半点不好来。

    “真是个好姑娘。”太子妃喟叹了句,顿了顿,道:“你可听说过静雅艺苑?”

    “听过。”元槿答道:“家中堂姐在那里读书。”

    “嗯。往后妹妹跟邹大姑娘多请教一下。若是妹妹能够考进艺苑,多学一些文雅技艺,想必是极为不错的。”

    老太太笑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我也想着过几天给她请了先生教一教,来年的时候刚好可以参加考试。”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又有一群人往这边行来。走近之后,纷纷向太子妃行礼,又向邹老太太问好。其中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走出人群,笑着唤了声“姑祖母”。

    他便是老太太大哥的长孙、二太太杜氏的亲侄子杜之逸,才华极好,却在科举上屡屡不顺。

    杜家两代的子孙里,只这个长子长孙出息些,旁人还不如他。杜家有心让他出头,就让他来了京城。也是他运气好,得人举荐进了太子府做了西席,颇得重用。

    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杜之逸了,不由多说了两句。

    太子妃笑道:“家人难得一见,老人家不如在这里多坐会儿,也好陪我说说话。”

    老太太连忙推辞。

    太子妃不以为意,让人端了锦杌来给老太太坐。

    老太太道了谢后,便留了下来。

    邹家的兄弟姊妹们见状,行礼后纷纷告辞离去。

    这天是举国欢庆的大节日,国子监和清远书院也都放了假。邹家的孩子们,除了邹元杺外,倒是难得地聚齐了。

    往回走的路上,邹元钧朝弟弟妹妹使了个眼色。兄妹齐齐将步子放缓,落后旁人几步。

    邹元钧问邹元钦:“老太太和太子府,甚么时候关系那么紧密了?”

    “倒也算不上紧密。”邹元钦说道:“平日偶尔去拜访一下。毕竟杜家的表兄在那里,杜家又不在京城,老太太担心他也是在所难免。”

    再次听到杜之逸的事,邹元钧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家人竟然会往太子那边靠过去。当真是丝毫都不顾及将军府的处境。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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