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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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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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手机响起,她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祁莹用手掠了掠头发,把手机贴在耳边,道:“喂……”

手机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套近乎的声音:“莹莹,你好,我是田瓜。”

祁莹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田鹏远。她感到一阵恶心。

祁莹语气冷淡道:“什么事?”

田鹏远纠缠道:“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那天在后台你答应跟我约会的。自大赛之后,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呢,莹莹,我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你,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可是忙里偷闲挤出了一点时间,你可不要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哟。”

祁莹拒绝道:“不行,我现在没有时间。”

田鹏远不达目的不罢休道:“那么明天,明天怎么样?”

明天是祁莹的婚期,自然更没有时间。祁莹犹豫了一下道:“明天也没空。”

田鹏远猴急道:“后天,后天行不行?”

祁莹道:“也不行。”

田鹏远生气了,埋怨道:“莹莹,你是不是想从此不理我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我要见你一面,我要当面向你解释清楚。”

祁莹本想阻止田鹏远过来,但她对着镜中穿着美丽婚纱的自己,转念一想,如果让垂涎自己的田鹏远知道了她和汪洋结婚的消息,那还不得被气歪了鼻子。

祁莹抬眼向马路对面望去,斜对面有一家小小的不起眼的咖啡屋,名字叫蓝梦。她看罢,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口气软了下来,道:“好吧。我在蓝梦咖啡屋等你。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你可得快点来。另外,我有一件事情也正想通知你。”

田鹏远听祁莹答应下来了,顿时如释重负,故作风趣道:“好,我插上翅膀,变成一只爱情鸟飞过去。”

蓝梦咖啡屋。

祁莹掏出一张请柬,不动声色地递给田鹏远。她的目光注意着田鹏远的反应。

“这是我的结婚请柬,欢迎你届时光临!”祁莹不冷不热道。

“什么?你马上要结婚了,而且就在明天?”田鹏远从请柬上飞快地扫了一眼,从椅子上几乎跳了起来。

看着田鹏远焦急的样子,祁莹的心里油然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这算不算是闪电结婚?莹莹,你考虑清楚了没有,小汪可是个白粉鬼,你这样将终身大事视同儿戏,把一生幸福托付在一个吸毒者的身上,未免太过仓促和草率了吧?”田鹏远苦口婆心劝阻道。

“他已经戒了。”祁莹轻描淡写道。

“戒了?……”田鹏远又是大出意外,他原以为失去音讯的汪洋,此时早已经命归黄泉了。

“是的,他已经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行列。”祁莹道,“而且,比以前更懂得珍惜生活。”

“那……你们这也太快了吧?”田鹏远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不快不行呀,免得夜长梦多。”祁莹目光觑着田鹏远,有意刺激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田鹏远问道。

“你心里清楚。”祁莹反唇相讥道,“我怕有人心有不甘,还想着重温旧梦。”

“没错,我是心有不甘,我是想和你再续前缘,重温旧梦。因为我爱你,爱你难道也有罪过吗?你也清楚,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投入了多少感情。我问你,为什么不守约定,为什么不再等等我?”田鹏远痛心疾首,大为恼火地责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田鹏远表情越是痛苦,祁莹心里就越是快意,祁莹佯怒道,“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也不是没有等过你,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致使一次次的机会错失,一次次的等待落空。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你居然当着你夫人的面指责我,把你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那么好吧,你就跟你那夫人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同床异梦的日子吧。本小姐青春有限,恕不奉陪。”

祁莹说罢,望着哑口无言、理屈词穷的田鹏远,心情从未有过的痛快。她头一次在心理上将田鹏远打了个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一时间,两人俱是无语,心境却大是不同。

田鹏远额上冒汗,他一言不发掏出烟,就着面前飘浮在高脚杯里的烛火点燃,狠狠吸了两口,然后将那蓝色的烟雾发泄一般喷吐出去。

祁莹见他吸烟,蓦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装作漫不经心问道:“你吸的这是什么烟,是我送给你的那条烟吗?”

“噢,你是说你当初送我的那条烟吗?”田鹏远知道祁莹是在有意戏弄自己,只是他为了征服祁莹,不到关键时刻不挑破而已。现下,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出出气,可以反戈一击的机会,他望着祁莹,也不经意地说道:“那条烟,我没有抽它,我把它转手送给汪洋了。”

“什么?你说什么?”祁莹一下子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如五雷轰顶,“你说你把那条烟送给汪洋了?”

“怎么,那条烟……莫非有什么问题吗?”田鹏远故作吃惊道。

“没……没……”祁莹心里叫苦不迭道。

田鹏远欣赏着祁莹的神情,悠闲地说道:“那天我见小汪苦闷,显得心事重重的,一颗又一颗地抽着劣质的烟,我就把你送我的那条好烟送给了他,让他抽着解闷,也省得他破费去买了。你也了解我一贯是个乐于助人且一诺千金的人,我曾答应过你不将它送给外人,就一定不会送给外人。但小汪可不算是外人,他跟你、我都可谓是关系特殊。我把那条烟送给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田鹏远话中禁不住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祁莹听到这里,如万箭穿心,没想到汪洋之所以染上毒品,自己反倒是始作俑者。她恨田鹏远,却无法发作,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天色向晚,高开区花园小区某一幢楼四层的一间房里,透出温柔的灯光。这是祁莹出资买下的房子,既为汪洋的容身之所,也是二人以后的新房。她作为一个模特,也算薄有积蓄。她不仅买下房屋,还将汪洋戒毒之资悉数还给了那雨心。并欲另外出资重重酬谢那雨心。

那雨心帮助汪洋,只不过是出于本性,并不图谢。她只是拿回了本金,除此之外的酬金,一概谢绝。事后,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先是因好奇而结识汪洋,后又本是兴师问罪去找祁莹,谁料却由她牵线,找回了一对情义缠绵的情侣。

那雨心很高兴,无意中成全了一对情侣,真是善莫大焉。而且经过与二人的接触,她发现汪洋是谦谦君子,祁莹是个正派的姑娘。几天下来,三人成了相处融洽的好朋友。

那雨心和祁莹结伴走下楼来,一路说笑着离去。那雨心回家,祁莹则回雷迪亚公司。二人经过楼下时,发现有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但她俩谁也未曾留意,也看不见窗玻璃内,此时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二人。

是田鹏远。他悄悄跟踪着祁莹,直至这里。

他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想说服汪洋,让他知难而退,放弃祁莹。

此时,他见祁莹已经离去,屋子里只有汪洋一人。于是,打开车门,向四周张望一眼,把头一低,快步向楼上走去。

田鹏远轻轻叩响了房门。

这里很少来人,汪洋以为是祁莹顽皮,故意和自己逗着玩,在门里笑着嘟囔了一句,走到门前,随手把门打开。

来人摘下墨镜,笑看着汪洋。

汪洋惊呆了,道:“是田……田市长,您怎么来啦?”

田鹏远开门见山道:“小汪,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嘛,人逢喜事精神爽,听说你明天就要和祁莹结婚了,是不是呀?”

汪洋心有戒备道:“您都知道了?”

田鹏远喧宾夺主,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边欣赏房间边道:“当然,是祁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给我发了请柬。嗯,房子布置得蛮有情调,蛮温馨的嘛!不用问,这一定是出自祁莹之手吧?……”说到这里,见汪洋仍垂手在面前站立,拍着沙发扶手笑道,“来,小汪,不要拘束,你坐,你坐。”

汪洋有些拘谨不安地坐下。

田鹏远慈祥地笑道:“小汪,看到你有今天,我真为你高兴呀。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觉得你和祁莹般配吗?你能养得起一个名模吗?你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汪洋一时语塞。

田鹏远指点着自己的头脑道:“年轻人,生活中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还要有理智。”

汪洋茫然看着田鹏远,怔道:“你的意思是……”

田鹏远逼视着汪洋的眼睛道:“放弃祁莹,既然你不能带给她幸福,你就应果断地离开她,不要妨碍她的锦绣前程。你难道想在她腾飞的翅膀上拴上一条沉重的锁链吗?”

汪洋神思恍惚,他忽然捂住耳朵摇头道:“不,不,我爱她……”

田鹏远走近汪洋,俯下身道:“我相信你爱她,但正因为你爱她,才不应该拖累她,才更应该当机立断,自动从祁莹的视野里消失。听我的一句良言相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对你对她都不无好处。你不会忘了吧,祁莹是李辉的女儿,李辉因你的检举而丧命,你害死了她的父亲,只怕这一切她还蒙在鼓里吧?你想过没有,婚后朝夕面对的不仅是你的美丽的爱人,更有你心中那一副沉重不堪的精神十字架,你难道愿意背负这一沉重的十字架度过一生吗?我了解你,我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态,你对祁莹是欲爱不能、欲罢不能,取舍两难,进退维谷。长痛不如短痛,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小汪,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和祁莹是毫不般配的,你应当明白,你不仅身无分文,并且还是一个世人唾弃的吸毒者。想必,你也不愿意让众人眼里形象美好的祁莹,因你而沾染上毒品这个令人谈虎色变的字眼吧?……”

汪洋听得是心惊肉跳,冷汗淋漓。田鹏远的话弹无虚发,无不命中靶心击中了他的隐痛。他也明知道田鹏远此番来十有八九是心怀歹意,存心想破坏他的幸福。当他听到吸毒二字,恨意陡生,他蓦地抬起头,愤而相责道:“田市长,我为什么会吸毒,恐怕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最为清楚,我斗胆问你一言,是不是你在送我的那条烟里做了手脚,害我不知不觉地染上了毒瘾?”

田鹏远脸上勃然变色,大怒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讲话,还有没有体统?你是在和一个长辈讲话,在和你甚至于你全家的大恩人讲话,你怎么可以这样造谣诽谤,这样不负责任地信口雌黄!你怎么可以如此地忘恩负义!你吸毒之事与我何干?我好心好意地关心你,照顾你,把你视如己出,你却不识好歹,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汪洋已经越来越清晰地看破了田鹏远的嘴脸,轻蔑地予以回击道:“你对我好,无非是假作伪善,收买人心,捞取你的政治资本,你内心里除了你自己,又真正关心过谁?至于你为什么要暗中加害于我,原因很清楚,因为你觊觎祁莹。不就是因为我和祁莹相爱吗?不就是妨碍了你霸占祁莹的计划吗?我成了你占有祁莹的一块绊脚石,所以你就毫不留情地对我下了黑手……”

田鹏远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似乎说得不错,可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因为你完全是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在青川市妄想扳倒我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有的人比你编造的还要精彩,不说别的,单说我送你烟,又有谁看见了,有谁来作证?”

汪洋也笑道:“至于是不是我一手编造的不实之词,让公安机关一查便明,我手头还留有你送我的毒烟,那上头清晰地留有你的指纹。没想到吧,你不要自以为聪明,就把天下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傻瓜。我有证据在手,这下你想抵赖也抵赖不成了!我顾念你对我及我全家的大恩,无以为报,就默默地吞下了这颗苦果。我不想成为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之人。可是今天,我和祁莹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重逢,我也死里逃生,重新投胎做人,眼看明天成婚在即,你又跑来假意关心我俩,实则是你心存忌恨,欲破坏我和祁莹的婚事,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丑恶目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本想放过你一马,既往不咎,岂料你却不思悔过,变本加厉,那我也只好奉陪着你,我会向法庭起诉你,控告你用毒烟害人,你就等着公安机关将你绳之以法吧?”

汪洋说罢,对田鹏远怒目而视。

田鹏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哭着脸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他忽然抬头冷笑一声道:“好,汪洋,你尽管起诉我好啦?你尽管控告我好啦?实话告诉你,那条毒烟是祁莹送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又转手送给了你。哈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有本事就尽管告去吧,那上面同样留有祁莹那漂亮迷人的指纹。充其量,我不过是个无辜的中介者,只怕到时候,公安机关抓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祁莹。”

田鹏远说罢,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汪洋目瞪口呆,一时间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那雨心和祁莹分手之后,径直来到了刑警队。

那雨心情绪极佳,她觉得自己既成就了汪洋和祁莹的好事一桩,又为姐姐清除了一个隐患。她从街上报刊亭买了一份载有祁莹玉照的报纸,兴冲冲去刑警队找姐夫钟慨。

小李子坐在电脑前,他正好冲着门坐着,一抬眼首先看见那雨心,眼睛一亮,不由惊喜万分地站了起来,迎上前去道:“那雨心,你怎么来啦?是来找我的吗?”

那雨心看了一眼小李子,做个鬼脸奚落道:“美的你!你个小毛孩子,还是好好打你的电脑吧,别成天胡思乱想地不安心工作。下次吧,下次我再带你出去玩。这回我是来找我姐夫,有要紧的事。”

屋里大胖等人闻声,不由笑了起来。

小李子脸羞得像个鸡冠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那雨心走到钟慨面前,眼珠兴奋莫名地骨碌碌乱转一气,不由分说将钟慨推出屋去。

钟慨望着那雨心,皱眉道:“瞧你那心怀鬼胎、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啦?”

那雨心不言,她先让钟慨看了一眼祁莹的玉照,不待他详看便将手臂迅速收回。她与姐夫一向闹惯了,也不忌讳,在他眼前摇晃着报纸,取笑道:“……别看了,小心看在眼里拨不出来。”

钟慨一听,板起脸不快道:“鬼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那雨心直言不讳地问道:“漂亮吗?”

钟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老实承认道:“漂亮。”

那雨心脸上不无得意说道:“承认就好。唉,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大概也不会否认认识她,并且关系隐秘特殊、非同寻常吧?不妨告诉你,我找到她了,并且还随手撮合成了一段旷世情缘。您呀,恐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已经是没戏唱了。当然,这是我那雨心的又一杰作。”

钟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哪跟哪呀?”

那雨心有心试探道:“谁不清楚男人骨子里都是好色之徒,这个祁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你难道真的没有喜欢过她,对她想入非非,心存妄念?你真的跟她之间没事?”

钟慨彻底明白过来,叫苦不迭道:“我真是冤哉枉也,不过坦白告诉你,这世上除了你姐,我没有再爱上过第二个女人。”

那雨心听罢,既为姐姐感到欣慰,又感到心里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

那雨心一扬手,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自找台阶下道:“反正不管是真的假的,我劝你趁早收起你那花花肠子,好好跟我姐过日子,不许你欺负我姐。人家祁莹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了,而且明天,她就要和汪洋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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