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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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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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被问得两眼发直,口瞪目呆,敢情他现在还是个糊涂虫,只听他怯怯地道:“我……我怎么说呢?老帮主你……你不是在这吗?”
  独脚神乞张口又待骂,薛仇忙抢着道:“这也难怪,穷爷,你不将细节关键告诉他,他怎能懂?若是我,也会糊涂得无以奉告!”
  独脚神乞一想,不觉哑然失笑,遂将包华亭一切罪恶全告诉了陆清。
  陆清听明白后,也同时知道了自己的错与罪,“噗”的再次跪倒,请求独脚神乞开恩怨罪。
  这可又将老化子引火了,骂道:“正事不说,婆婆妈妈的,我真想揍你一顿!”
  陆清颤声道:“老帮主,你揍我也不冤,只是那可恨的贼子,我也不知他到哪去了,不过,我们只要返回中原,定然得知,因为龙帮主还随在他身边,龙帮主所到之处,本帮弟子自然一问便知!”
  独脚神乞哼了一声道:“他要是撇开了那无用的畜生而去,又该如何?”
  此一问,陆清哪里还有话说?
  薛仇却接口道:“这倒不怕,龙帮主忠心耿耿,确是一位明礼知义的好帮主,他绝不会轻易的离开那贼子!……”
  薛仇越是称赞乞食乾坤龙贫,独脚神乞心中越是痛苦,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包华亭隐身不出,茫茫人海之中,哪里去找,尤其他那般狡猾的人?
  却听薛仇又接着道:“尤其,在他未知穷爷恢复以前,相信他是不会轻易离开龙帮主的,因为龙帮主终究是他一条好臂膀!”
  这么一说,独脚神乞终于稍感心慰。
  薛仇忽地凝注陆清的灰衣道:“陆长老,能否借你的灰衣与面具一用?”
  陆清得知薛仇真正事实后,以往对薛仇的敌视,不用说也已释然,可是,当他将人皮面具与灰披风双手递给薛仇时,心中仍感微微不自在。
  薛仇接过后,看也没看就给塞在革囊里!
  事情一旦说开,三人立即日夜兼程,径奔中原!
  这日午后,三人正踏入陕省地面,半空忽闻怪鸟鸣叫,薛仇抬头一看,鸟背上坐的正是白珠,薛仇立即哨声招呼!
  眨眼工夫,怪鸟盘旋而降,尚未及地,白珠已如流星似的坠了下来,没看清他的身子,却已听他的声音叫道:“薛叔叔!薛叔叔,事情不好啦!”
  薛仇只道尚小云伤重,药力无效,闻声大惊道:“怎么回事?白珠!云妹的伤?……”
  白珠一落地立即奔到薛仇身边道:“云姑姑药到病除,倒是没事,只是在我来的那日,得到消息,无极派的阴阳老怪率领门人,正欲与我们爷爷他苍海七友为难!”
  薛仇得知云妹无事,心中宽了一半,随听见是无极派的人,整个心都放下了,笑笑道:“白珠,你也把你爷爷他们估计低了,阴阳老怪自断腕后,功力似已突减许多,已不足惧,舒百会非更醉圣前辈的对手!只有舒情,比较使人担心,而据我想,她绝不会参与此事……”
  没待薛仇说完,白珠就插嘴道:“薛叔叔,不是我害怕,是爷爷他们愁眉苦脸,乐爷爷匆匆忙忙将‘醉八仙掌’传我,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诙谐,据说不止是无极派的,另外还有什么海上海的,还有什么洞底洞的鬼婆什么的……”
  一听洞底洞鬼婆印婵娟,薛仇心中就不由一怔,诚然,一年容易,匆匆而逝,想起尚小云泰山中所说,怕的是鬼婆印婵娟的毒蜮已炼成,这毒蜮通常已能含沙射影,鼓气为矢伤人,若再经鬼婆加以训练,其厉害可想而知。
  想到此时,薛仇也是一惊,忙追问道:“白珠,你离开多少天了?”
  “前后三天!”
  薛仇心中更急,遂对独脚神乞道:“穷爷!我得先行一步……”
  醉圣乐天乃独脚神乞数十年的知已老友,醉圣乐天的事也就是他的事,薛仇惊急,他心中更惊更急,没待薛仇说完就道:“你去吧!我们自会找你去!”
  于是,薛仇立向二人作别,牵着白珠飞上鸟背。
  虽说怪鸟翔空,如风似箭,一泄千里,可是,待到达杭州时,也已是次日的夜半四更天!
  远远的,薛仇在半空之上,已看见杭州城中,火光冲天,照得杭州城,通明如昼,心中这一惊,诚然非轻。
  临近时,白珠更惊声而呼道:“哎呀!不妙,那正是乐爷爷的一大片房子!”
  薛仇闻说更惊,但他却没急急落下,反乘着鸟儿在火光上兜了这么一圈,当他有所发现时,方始逼落下来!
  可是,他发现的,只是乱糟糟救火的百姓人群,既不见苍海七友及乐家的人,也不是什么来袭的敌人!
  蓦地,人群中红影一闪,薛仇凝目看去,红影已去得只留一条背影,薛仇一看就认出是个女子,只道是舒情恶性复发,不由大怒,立即拖着白珠,穿出人群,卸尾疾追而去!那红影似有心似无意的时隐时现,但觉去如飘风!
  薛仇紧紧跟随着,悄没声的,他知道只要跟着她,不难发现一切!
  少时,出了西门,西子湖中水平如境,零乱的几条游艇在湖中飘荡着,间歇传来嘻笑的人声!
  薛仇追踪至此,却忽然失去了红衣女子的人影,正自愕然,蓦地飒飒风响,迎头罩下。
  薛仇吃了一惊,当下将白珠一掌推开,随势身形一晃,也跃开了八尺,隐身看时,眼前不是红衣女子是谁?只是,来人并非他想象中的舒情,而是已将近一年不见的蔷薇夫人。
  蔷薇夫人淫声一笑,那鬓边的蔷薇随势颤动着겣只听她道:“久违了公子爷!别来无恙吗?”
  薛仇哼了一声道:“你们做得好事,苍海七友人呢?”
  蔷薇夫人格格一笑道:“公子爷!你想知道吗?”薛仇又是一惊,听这语气,似已遭遇不幸,忙追问道:“他们究竟怎样样了?”
  蔷薇夫人笑着笑着,忽的脸儿一板,神色倏然沉下,声音也转得严厉的,冷然嘿嘿干笑道:“姓薛的,一年中被你出尽风头,声名高耸,只是,你别打错念头,在我面前最好少来这一套,乖乖的听话或许对你有益!”
  薛仇心中大怒,道:“凭你也配!”
  蔷薇夫人奸险的阴阴一笑道:“好!我不配,告诉你,目下武林中,已动员无数人力,由洞底洞主鬼婆为首,严密追查你的下落,你估量估量,以你一人之力,能否抵挡得住中原武林,无数高手的合力阻击?”
  薛仇这一惊更非小可,“中原武林”那是包括黑白两道,难道穷家帮及少林寺、武当派都参与吗?
  穷家帮与武当派或有可能,少林寺想必是不会参与的!不过,这样也就很可观了,势必要引一场浩劫血灾。
  薛仇如此一想,不由仰首长叹,这事如若是实,他就非得大开杀戒不可,除非他牺牲自己。
  只是,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甘心情愿的,这岂不正称了他们的心意?
  而且,一旦由那老鬼婆为首,领袖武林,武林中将无瞧类了!
  红衣女蔷薇夫人一听他叹气,脸上立即泛起得意的微笑,道:“所以我说,如若你肯乖乖听我的话,对你有益无害!”
  薛仇呸了一声道:“哼!有种你们就来吧!我姓薛的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条好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轻饶!”
  薛仇说时,脸上闪射出浓重金光,透着无形杀气!
  蔷薇夫人惊骇得退了一步,冷笑道:“你既如此说,那就等着瞧吧!”
  语未落,蔷薇夫人已纵身退走,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往湖边奔去,一纵未落,身前人影一闪,薛仇已将她退路阻住,道:“你若不将苍海七友去处告我,今夜你也就别想走啦!”
  蔷薇夫人看他阻路身法,快如电闪,功力似较年前又增进许多,心中不免大奇,这一年中,难道薛仇又获奇遇?
  蔷薇夫人怔怔的未答话,薛仇又接道:“怎么样?还是你乖乖的说出吧,免得身上皮肉受苦!”
  蔷薇夫人听后,忽发娇笑道:“要我乖乖的听话还不容易,只要你答应娶我做妻子,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薛仇又呸了一口,骂道:“无耻贱人,亏你说得出口!”
  蔷薇夫人乐声大笑道:“这是终生大事,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男人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终生大事,尤其我们同是江湖儿女!”
  蔷薇夫人不会脸红,薛仇却感到脸上一阵燥热,连耳根都红了,突地白珠一声尖呼,使他吃惊地掉头往后瞧!
  还没发觉白珠是怎么会事,蔷薇夫人已趁他转眼之际,晃身纵出了三丈余,去若流星!
  因不知白珠如何?薛仇忙问道:“白珠,怎么了?”
  白珠笑道:“没什么?他用一块石子打我,黑黑的我还以为是毒药暗器呢!”
  待薛仇问清再转过脸时,蔷薇夫人已奔至湖边,下艇去了,薛仇心想:今天要让你走掉,那才怪呢?
  薛仇与白珠来至湖边,也雇了条小船,指着前面蔷薇夫人所坐的船,要那摇船的追赶。
  那船主一知是追踪前行的船,说什么也不干,白珠气不过,怀里摸出锭金子,往那船主手中一塞,接着将他推上岸去,道:“你这船就卖我吧!”
  白珠人虽小,力气却大,只一抓那人手臂,那人就感半身发麻,不能动弹,待他清醒欲呼时,小船已被白珠摇出老远去了!
  蓦地,湖心亭上升起了一支五彩花炮,五彩缤纷,十分美观!蔷薇夫人的小船,不是指向湖心亭,薛仇也就没有留意。
  可是转眼工夫,栖霞岭头也升起了同样的一朵花炮,薛仇方理会到,原来这是传递消息用的。
  眼看蔷薇夫人的船,直朝栖霞岭驶去,他就知栖霞岭定然有鬼婆印婵娟的人在,或许鬼婆印婵娟在上面也说不定。
  薛仇一身是胆,他什么也不怕,他想得更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闯闯栖霞岭,怎知醉圣乐天苍海七友如何?
  片刻后,小船已然抵岸,二人舍舟登陆,却早已失去了蔷薇夫人的影子。
  薛仇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登上岭头察看察看再说!”
  语声未毕,忽听有人阴森森的冷笑道:“何方小子?胆敢乱闯圣地!”
  话声尖锐刺耳,就好像有人对着耳朵叫喊般,薛仇心中微微一怔,游目四顾,月色下哪见人影。
  薛仇心中奇怪,当日为了要风灰衣人,戏弄穷家帮乞食乾坤龙贫,与边文惠曾在栖霞岭上一住十数日。
  随后又曾在山巅与无极派穷家帮的人浴血激战,更不巧的是柳红波的尸体也曾葬在岭上,并立了一大石碑。
  曾几何时,这栖霞岭又变成了什么圣地?
  忽听白珠叫道:“你是什么鬼怪?”
  陡地眼前一亮,一块大岩石下现出一位怪人,上身穿着大棉袄,下身围着一紫绿围裙,毛发焦黄,形态枯瘦的老人,拿着一根拐杖,打扮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真像鬼魅现形,山魈出世!
  这怪人一脸似怒似笑,又像笑又像恼,饶是薛仇胆大包天,艺业盖世,也不由一阵寒意,直透心头!
  那怪人巍巍地走近前来,喝道:“你这两个娃儿叫什么名字,师傅何人?赶快从实说来!”
  薛仇从没见过这么号怪物,心中不免纳闷。
  白珠却早已忍不住叫道:“我叔叔铜堡薛仇,你难道没听人说过?”
  怪人眼皮一翻,冷冷的道:“什么铜堡薛仇,没听说过!”
  薛仇可不在乎他知不知道,他目的是追踪蔷薇夫人,寻找苍海七友下落,遂对白珠道:“白珠!我们走!”
  怪人蓦地一声尖叫道:“啊!铜堡薛仇,他们原来指的就是你这娃几,据说你的本事十分了得,谁能将你打败了就可做中原武林盟主,老夫隐居三十余年,阴司老人之名也曾震惊江湖,临老却仍想过过这武林盟主之瘾,如今既已遇上,那就来吧!小娃儿,亮你的兵刃吧!阴司老人一生,从不与空手过招!”
  阴司老人之名,薛仇没听说过,他倒是毫无畏惧。
  一旁的白珠,在听他报名后,却骤吃一惊,赶忙掩到薛仇身启,拉了薛仇一把,低声叫道:“薛叔叔,这阴司老怪正是阴阳老怪的兄弟,武功似较他兄长更凶猛,更厉害,薛叔叔你是否得考虑考虑!”
  薛仇从怀中摸出金莲花,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怕他!”
  阴司老人一听大怒,杖头一指,叫道:“娃娃,吃我一拐!”
  薛仇既知他是阴阳老怪的兄弟,就知他是个强敌,只是,本身武功神奇绝妙,哪会怕他,遂故作松缓的并不急急进招!
  阴司老人见他不响不动,心中更怒,骂道:“臭娃娃,你还不进招?”
  薛仇也学他的样道:“阴司老鬼你还不进招?”
  阴司老怪把拐杖向身旁一挥,身旁一块巨石立被击得碎石纷飞,那碎石偏巧全向薛仇身上溅来。
  薛仇嘿嘿一笑,金莲花一招“孔雀开屏”,那些碎石又被反击了回来,较去势更急地射向阴司老怪。
  阴司老怪又惊又怒,不顾碎石的反击,拐杖猛然迎头压下,风声飒然中,有如泰山压顶般。
  薛仇这细杆金莲花,也曾硬接过少林寺叛徒悟元,八十斤重的降魔杵,当然不是难事,尤其他如今的功力较前更高更强,当然更不会出差错。
  可是他偏偏没接,反闪开避过一旁,原因是他听到阴司老怪所说后,知道鬼婆印婵娟,正在此盟主之位引诱一些久隐不出的黑道高人,来与自己作对,她本身则笃定泰山,坐享渔人之利!
  如今,他为了苍海七友,硬闯栖霞岭,很可能接二连三的有些极厉害的黑道魔头出现,与自己为难。
  如若一上来就与对方硬拼,待与鬼婆印婵娟相遇时,怕不早已精疲力尽了,到时后悔,亦已迟矣!
  为未雨绸缪计,只得一个个的凭武机智战胜对方,慢慢的往上闯!
  当然,他们没有合力,群起而对付薛仇,是他们各有各的声誉地位,要想夺武林盟主之位,就非单独行动不可!
  薛仇虽闪身避开,但却快速已极地猛然回身,金莲花带起一道刺目金光,朝正阴司老怪杖头击去!
  “锵!”的一声脆响,阴司老怪双手执杖,仍感虎口发热,心中又惊又怒,“唰唰唰”霎眼之间,连攻七招!
  薛仇沉稳的一一破解,道:“当今之世,有你这等杖法的人,也算是一把好手了,只可惜不走正路,让你尝点滋味!”
  谈笑之间,薛仇招式一变,转守为攻,连连反击,眨眼功夫,阴司老怪立被逼得连连后退。
  白珠一见薛仇将阴司老怪逼得后退,不由大喜,拍手笑道:“老妖怪!你老而不死,也就算了,不该二次出世,如今遇到我薛叔叔,那是注定了要你丢脸现世,要不你会死不瞑目!”
  阴司老怪一听,更气得须发皆张,猛然一声怪叫,叫声中拐杖招式突变,这套招式可倒是真怪,拐杖中似有枪招,也似有棍招,少时又变为戟、叉,总之十八般武艺中,九样长兵器中的招式,样样俱全。
  而且,还不是舞枪弄棍的晋通招式,而各种兵刃中最难施展的精妙招式,被他搏采,稍加变化,也亏他连起来了!
  这一施展,果然与前大不相同,竟将一条拐杖使得风雨不透,转瞬之间,又扭成了平手局势!
  薛仇一见他招式怪异寻常,攻势忽缓道:“阴司老鬼,武林盟主之位不坐也罢!快快离去,我不想伤你!”
  阴司老怪一听,羞愤交进,乘他攻势稍缓之际,突然施出两记绝招,“鹰击长空”“鱼翔海底”上下两杖,直取薛仇穴道要害!
  这两处全是制命所在,薛仇不由大怒,骂道:“老怪物,给脸不要,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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