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当厨神- 第331部分

　　　　“好呛的味道！”

　　　　外室，爱丽丝、绘里奈紧捂口鼻，眉毛纠结成一团。

　　　　切宗卫却是惊愕至极。

　　　　“懂了吗？这就是火候的衍生运用。”

　　　　仙左卫门侧头看儿子。

　　　　点头，又摇头，切宗卫被仙左卫门以及正在熬煮鸡清汤的少年，彻底搞蒙了。

　　　　“说说你认为的火候。”

　　　　“在烹制原料过程中，对热源的强弱，和食材加热时间长短的控制……”切宗卫答道，“最终使食材获得所需的成熟度！”

　　　　“呵，很标准，教科书似的答案。”

　　　　切仙左卫门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过来”

　　　　切宗卫跟上老父亲，一路到冒滚滚热浪的炉灶前，只见仙左卫门指向雾气中的高汤锅，“现在你又有什么感想呢？”

　　　　闻言，切宗卫只能尽量睁大眼睛，透过雾气，去看锅内翻腾的汤水。

　　　　突然间，视野中浮现斑斑点点的火星。

　　　　“这、这是……？”

　　　　切宗卫看清锅内的情况，却如同目睹魔术，嗔目结舌。

第721章：蒸馏

　　　　汤锅内，别有洞天！

　　　　切宗卫视野中，除开沸腾翻滚的水，雾气间，居然还有一个小型的锅子，起起伏伏。

　　　　“这小号锅子，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噔噔噔。

　　　　忍不住掉头转身，回到外室的茶桌位置，切宗卫这时候，改坐为站，才得以纵览整个内室的情况，之前坐着聊天，视野有死角，打破脑袋仔细回想，也只是捕捉到夏羽抬锅子上灶台的画面。

　　　　所以，汤锅里，突然有了另外一个锅子，简直就是魔法。

　　　　一开始切宗卫吓得不轻，再由外室到内室，站在冒热浪的锅炉前，怦怦心跳渐渐趋于平缓。

　　　　好歹是著名的分子美食学者，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这锅子，和火候有什么关系吗？”

　　　　切宗卫复杂地问。

　　　　“你们这些研究者，喜欢以科学逻辑说火候，刚才你也说过你所认为的火候了，那么，我现在想问的是，火候可直接作用在食材上面吗？”

　　　　仙左卫门缓缓地问。

　　　　“当然不是！”

　　　　不假思索地应答，切宗卫道：“火候有介质，简单说，就是加热食物、煮熟食物，需要用到油和水。油，指油炸，炒这种烹调方式也需要借助油来进行。水的话，比油温柔多了，因此水煮、水烫、水烩的食物，口感和酥脆根本毫无关系，更多的，是绵软，柔顺。”

　　　　听到这，仙左卫门不动声色，指向沸腾的汤锅：“那这个锅里，火候以什么东西，作用在食材上呢？”

　　　　“嗯？”

　　　　不复刚刚一口气的流畅，切宗卫顿住，继续看在汤锅里，沉浮的小锅子。

　　　　“应该是通过水炖吧。”

　　　　很不确定。

　　　　“错了！”

　　　　“不是炖？”切宗卫费解。

　　　　“是蒸汽！蒸！”

　　　　“蒸？”

　　　　眼睛睁大，切宗卫仔细看汤锅中的小砂煲，见到这个煲锅，包括盖子处，都封得死紧，只有小小的孔洞。

　　　　而且，这孔洞还在水面上，夏羽就用一米多长的锅铲，始终在支撑砂锅，让锅子不至于沉进水里，被水淹没，水漫金山。

　　　　气！

　　　　突然，切宗卫瞳孔一缩，盯住砂锅那外露的小孔洞，四溢的蒸汽正从这，一丝一缕钻进去。

　　　　虽然这个变化很微弱，却被谨小慎微的分子食物研究者，观察得一清二楚。

　　　　“这、这汤，是蒸出来的？”他目露震惊地喃喃。

　　　　“给我搬一桶温水”

　　　　这时候，一直维持砂锅平衡的夏羽，也没抬头，就这么闷头的吩咐。

　　　　切宗卫还在皱眉思考，老人却转身，去到灶台，把阀门关掉了，轻松地双手搬起一个超大煮锅，锅子里是满满的热水！

　　　　“哗”

　　　　热水注入灶台的高汤锅，本来迅速减少的水，得到了补充。

　　　　于是，夏羽继续自己的烹调节奏，也没空去看是谁帮他提水、倒水的。

　　　　半小时。

　　　　一个小时。

　　　　“这、这是第六桶水了吧？”

　　　　期间，绘里奈、爱丽丝和切宗卫夫妇，就看夏羽石头雕像般，在灶炉前一动不动，而‘食之魔王’仙左卫门则化身忙碌的搬运小工，来回地提水、倒水。

　　　　眼看第六桶水就要烧干，切宗卫满头汗，低声问站在身侧的老父亲：“这蒸，也太耗时间了！”

　　　　岂料仙左卫门酷酷地道：“这才一个小时。寻常中华餐馆，若要以这种蒸馏方式，得到一砂锅汤，就要做好通宵熬一夜的打算。”

　　　　要熬一夜？

　　　　七八个小时？

　　　　切宗卫张口结舌，半晌，他才敏锐抓住老父亲言语中一个关键词

　　　　蒸馏。

　　　　“蒸馏？”再去看那个有气孔的砂锅，切宗卫双目泛起精光，隐约懂得了如此烹调工序的原理。

　　　　再过一刻钟，当汤锅之水，彻底烧干时，炭炉火焰的粗重喘息，也倏然停止下来。

　　　　“好了？”

　　　　绘里奈、爱丽丝都起立。

　　　　蕾欧诺拉向她们招手，好笑地道：“快坐下，现在只是熬了汤，还有拉面没做呢。这可是拉面哦！”

　　　　“对，还有拉面！”

　　　　切宗卫也抬头，恰巧对上夏羽愕然的目光。

　　　　“你们俩站多久了？”夏羽找毛巾额头汗，并戴了隔热手套，跳上灶台把高汤锅里的小砂煲搬出来，稳稳放在了厨台上。

　　　　“一直在。”

　　　　切宗卫随他而动，对这个砂煲锅子充满好奇，他这会伸手就想揭盖，却被啪的一下拍掉。夏羽瞪他无语道：“看就好好看，别动手动脚，现在这里可是我的厨房！”

　　　　他指指脚下。

　　　　明明切宗卫才是家宅的主人之一，夏羽语气却很强硬。

　　　　切宗卫也知是自己唐突了，都怪好奇心作祟。他顿时尴尬地抽回手，抱歉道：“一时好奇，没忍住！”

　　　　“要揭也不是现在揭。”

　　　　夏羽说一句，去洗手，备足制面需要的材料。

　　　　《魔王的食谱》，拉面这一环，浓浓的日式和风。

　　　　从材料上，日式拉面有3种：素面、乌冬面和荞麦面。

　　　　而从面的形状上，又有细面、中细面、中太面和太面的划分。众所周知，博多拉面通常用比较细的面。

　　　　要夏羽说，日式拉面，不过是中华面点领域的一个小小分支，制面的祖师、制面的材料，最初都来自中华陆地，就算亲口问霓虹人，他们也要承认拉面这种美食的诞生地在中华。

　　　　揉面、制面自然难不倒夏羽。

　　　　再且，在面这一环，食材都很普通，没有遭遇某某不知名的幻想食材。

　　　　“先混合荞麦面粉、小麦面粉。”

　　　　算准了份量，混合粉尘，之后加水揉制。

　　　　特别要提的是，日式拉面，通常用碱水，以此增加面条的弹性。

　　　　又十分钟。

　　　　啪！

　　　　取出黑乎乎的面点棍，把调理盆的面团，甩在干净的案台上，面点棍就当擀面杖用，来回滚一滚，一张边外环边缘和中心区域都粗厚均匀的大面饼，就这么摊铺在台面。

　　　　然后，叠面饼，一层又一层。

　　　　刀光一闪。

　　　　边角多余的面料被削断，接着，是密集的落刀声！

　　　　“咚咚咚！”

　　　　只用大概30秒种，总共六束扁宽的荞麦粉，呈浅棕色，摆在一个金属托盘上，沾了不少白色的面粉。

　　　　一束就是一大碗的量。

　　　　汤和面，准备就绪，最后自然就是配料了！

　　　　日式拉面的配料，相较比较繁琐，好在《魔王的拉面》在配料上，属于素面，没有叉烧肉，青菜甚至不需汤水，清洗了，大葱切丝，豆芽带翠绿的叶，就这么码在拉面碗里，有不错的装饰效果。

　　　　只有一碗一个的温泉蛋，比较费功夫，需要煮水制作。

　　　　“叮！”

　　　　不久，按响厨台的上菜铃，夏羽抬头看壁上的数字闹钟，咧嘴心情不错道：“还差5分钟，就用两个小时！效率和预计的差不多！”

第722章：吃荞麦面的正确姿势

　　　　叮铃！

　　　　上菜的铃铛声。

　　　　坐着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众人，却不见睡意和不耐烦，闻声，齐刷刷地看向内室。

　　　　夏羽把自己那份也算了进去，总共六人六大碗拉面。

　　　　用两个托盘装，双手端着，很稳。

　　　　“做好了，请享用”

　　　　砰。

　　　　托盘落在茶桌上，夏羽也跟着坐在榻榻米的垫团上。

　　　　但餐桌气氛，当他把托盘放下时，立刻变得不太对劲了。

　　　　爱丽丝双目一阵发直，愣然看托盘上的拉面，整个人傻掉的样子，“为、为什么是这种汤汁颜色啊！”

　　　　绘里奈脸色亦十分古怪。

　　　　第一时间，她对夏羽投以费解的目光，那眼神明显在告诉夏羽，你一个同样追求精致、追求完美的厨师，为什么端上了怪异至极的拉面？

　　　　奇葩、诡异的食物画风，和绘里奈对夏羽的印象，完全不搭嘛。

　　　　“啊！”

　　　　蕾欧诺拉则捂嘴，用着不太流畅的日语，结巴地道：“洁厕灵？”

　　　　切宗卫则怔在那，眼神复杂。

　　　　他正要开口替众人解释为何汤水是这种颜色，夏羽就耸肩道：“别怀疑，这就是食谱原原本本的样子。”

　　　　顿时，爱丽丝、绘里奈，看淡定的切仙左卫门，眼神都变了。

　　　　“对，这就是拉面的样子！”

　　　　仙左卫门道。

　　　　夏羽见这个食谱创作者，没任何心理负担说明实情，嘴角不由地扯了扯，有着微妙的笑意。

　　　　事实上，刚刚在厨房，揭锅装碗时，他也有被汤汁颜色吓傻。

　　　　蕾欧诺拉吐出的那个名词，简直太形象了

　　　　洁厕灵。

　　　　低头去看，两个木漆大托盘上，六个拉面碗，都荡漾着一种透澈之蓝。

　　　　汤水，是蓝色的！

　　　　这种透澈之蓝，非但不能激发看客的食欲，还会让人联想到丰富的清洁产品。如果再搭配怪异的味道，毫无疑问，妥妥的黑暗料理。

　　　　“这、这个，真的能吃吗？”

　　　　前面还喊着非常非常想吃讲师料理的爱丽丝，此时，却表现出十分明显的迟疑。

　　　　绘里奈亦眼神游离不定，视线低垂，不敢看夏羽那边。

　　　　“咳！”

　　　　夏羽轻咳。

　　　　也难怪，他自己都不太想当小白鼠，试一试拉面的味道。

　　　　总之夏羽首次觉得亲手烹调出来的东西，很不靠谱。

　　　　但僵局并没有就此持续。

　　　　“那我先开动了！”

　　　　切宗卫拾起托盘上的筷子，双掌合十。

　　　　下筷，且筷子在碗里，转了一圈，那蓝色的汤汁更是波光粼粼。

　　　　配料有豆芽、大葱丝、温泉蛋，汤面浮动着细碎的葱花。

　　　　名副其实的“素”！

　　　　直接夹起一团荞麦面，原本浅棕色的面条，也被汤水染成蓝绿色，可奇怪的颜色不仅没妨碍切宗卫的食欲，还令他双目，浮现一层迫切的食欲！

　　　　吸溜！

　　　　张口就开吃。

　　　　而且，切宗卫的吃面姿势非常之“粗暴”，根本不用嚼的，突噜噜一口吞下，一口就吃尽筷子上的面丝，下了肚。

　　　　“哈”

　　　　再然后，他抬头面部表情放空，喉头硬是上下动了一会。

　　　　筷子只剩淋淋水渍。

　　　　没有多余的东西，汤汁原原本本的味道，在口腔，在身体内部，扩散开来。

　　　　一朵一片的红光，很快遍布切宗卫面孔，甚至，脖颈都红透了。

　　　　是大蒜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切宗卫突然大笑。

　　　　“这就是大蒜风味带来的能量！”

　　　　他脑海中的美食画面，是自己在晨间的露天道场里，不停地挥拳，汗如雨下。

　　　　哈！

　　　　哈！

　　　　每一次挥拳，便有一次呼喝。

　　　　汗水随破空而出的拳头飞溅，整个画面，满满的阳刚气息！

　　　　“老爹！”爱丽丝看失心疯了般的切宗卫，又傻了。

　　　　蕾欧诺拉正想问丈夫，切宗卫却猛地起身，带着畅快的大笑，到茶桌外的空位置，扒下外套。

　　　　也不管是冬季深夜三点钟了，打底衫都扒了，上半身光溜溜的，一层似乎因为运动排出的细密汗珠，遍布胸前身后。

　　　　见此，爱丽丝、蕾欧诺拉惊呆。

　　　　绘里奈怔了一会，而后对看夏羽，那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这、湿身……真不是我干的！”

　　　　举手表明清白。

　　　　“不”

　　　　侧旁一个深沉的嗓音说：“这，才是《魔王的拉面》的真谛！”

　　　　夏羽看过去，傻了。

　　　　切仙左卫门不知什么时候，也持握筷子，夹起一团染了蓝绿汤汁的荞麦面，张嘴正在突噜噜开吃。

　　　　但察觉到夏羽的视线，他顿一顿，道：“想知道吃荞麦拉面的正确方法吗？”

　　　　也不待夏羽回答，食之魔王自顾自道：

　　　　“其实，荞麦面不需太多的点缀装饰，简简单单就好。看过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吗？这里就有吃荞麦面很正确的讲解初次吃面的人，会嫌荞麦味淡，一味的蘸汁吃，而且吃进去后嘴里吧嗒吧嗒不停地嚼，这样吃，实质就是在糟蹋荞麦面。”

　　　　“应该这样吃”

　　　　说着，亲自示范，张嘴一口就把筷子的面条吸溜吞进去，也不嚼，吃得太快了汁水不免飞溅在嘴唇附近的区域。

　　　　“这，就叫野兔脱险之势的究极吃法！”

　　　　野兔脱险之势？

　　　　这特么也叫吃荞麦面的正确姿势？夏羽差点笑出声。

　　　　“唔！”

　　　　仙左卫门和切宗卫一样，在第一口过后，就面泛红光。

　　　　又持筷多吃一口，哗啦！

　　　　久违的衣衫绽裂出现了，这位远月总帅上半身的衣衫，莫名地滑落，他起身迈步，那矫健的模样用野兔脱险之势形容毫不过分。

　　　　只见仙左卫门离开席位，去到了切宗卫身侧。

　　　　喝！

　　　　哈！

　　　　就这么打起了拳，自带阳刚十足的背景音效。

　　　　“我去！”

　　　　夏羽、绘里奈、爱丽丝和蕾欧诺拉，看这对像是喝酒喝高了，满面红光在打醉拳的父子，相视笑出声。

　　　　“喂喂！”爱丽丝几乎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精致俏脸凑到了夏羽面前，饱含好奇的秀目盈盈盯她，“讲师讲师，你的拉面有什么魔法之说么？为什么老爹和老头子一副晨练运动的反应啊！”

　　　　“魔法？”夏羽摇头神秘一笑，“爱丽丝，我不是教过你们吗，料理，或者说食谱，肯定是要借助素材，表达主旨的。”

　　　　“主旨？”

　　　　“对，主旨也可以说是主题，料理的灵魂内核往往在这。你认为这碗拉面，用了什么素材，要让品尝者吃到什么东西呢？”

　　　　“啊！”

　　　　爱丽丝被问住了，过一会瘪嘴道：“讲师您就直说吧！”

　　　　“那绘里奈……”

　　　　夏羽正要问另一位少女，他和爱丽丝齐齐转去视线，却看到绘里奈抢先一步，端起了大号的拉面碗。

　　　　这回终于领先了！

　　　　端起面碗，绘里奈却是这么一个念头，瞥看爱丽丝，眼里分明透着一丝小得意。

　　　　她没吃荞麦拉面，张开嘴，对着碗沿，白皙脖颈处明显地嚅动了两下，吞进了不少的澄澈之蓝汤水。

　　　　顿时，红霞由玉颈冒起，转眼就遍布一张天使面孔。

　　　　“这、这味道好冲！怎么回事！”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冒烟，特别是脸颊，火辣辣之感似被灼烧，切绘里奈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