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中的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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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中的黑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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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来以往满月的夜晚:黑蛇如狂龙般肆意的卷动身体,搅乱整个黑天鹅港,然后朝着冰原的方向缓缓立起上身,纯黑的鳞片舒张,在另一个来自下方的疯子般吟诵者歌唱圣经的时候,幽幽地发出无声的吐息。

    “说不定有一天黑蛇,还是别的什么,能够救我出去呢?”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剩下一个一下下轻掐着手指、等待零点到来的小女孩。

第五章 满月下的自由() 
满月。

    墨瑟悄悄地从士兵们的宿舍中溜了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黑红色的触丝从他的脚部伸出,然后附着、扎根在一边的水泥墙壁上,属于疾跑的能力被激发出来,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可以成与墙壁垂直的站位。

    “这感觉真不错。”

    无视重力轻轻地行走,再逐渐加速、奔跑,微寒的空气起到了舒畅身心的作用,时不时还可以借着暴涨的体能和平衡性来一个蓄力跳跃和空翻。

    对于以前还是一个普通人中的弱鸡的他来说,完全可以用一句广告词来形容——这酸爽,不敢相信!

    漫无目的疯跑了一阵,墨瑟也并没有因为一个疾跑技能的实验就忘记了正事,而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在离地面足足有十米左右的高墙上,双脚与右手释放出的触丝深深扎进水泥墙十几厘米,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左手则是捏着一块从某个士兵那里顺来的破旧怀表,看起了时间。

    ‘23:56,看来差不多快要到零点了。’

    在脑中大概重温了一下之前的计划,感觉没有多大问题后,墨瑟便循着整个白天瞎逛记下的路线图,再次疾跑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他达到了目的地——也就是白天孩子们放风的那块草坪。只是还没等他好好观察一下月圆之夜到底会出现什么奇异的状况时,却整个身体一震,然后险些失去知觉坠落下去。

    ‘这这是?!’

    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随即又是一阵无比的眩晕感,眼前的世界猛烈晃动起来,竟呈现出了许许多多扭曲的重影——不过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幻视的,又是一阵魔音灌耳,仿佛整整一个寺院的和尚在他耳边颂念梵音,又或是一大堆的牧师说着不同语言的圣经。

    '检测到宿主受本世界主流力量影响,因暂无任何可抵抗力量,特许可启用本系统的精神防护功能——是否启用?'

    不得不说,此时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在他听起来仿佛仙音般悦耳,连忙在意识中答应下来,这下子各种诡异的幻觉才渐渐平息。

    ‘太可怕了没想到就是原形体也有被精神污染的可能啊。’

    一阵阵的后怕涌起,他连忙又向上移动了几米,直到找到一个可以站住脚的凹陷才停下——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系统,但是万一又来了某些未知的干扰、然后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乐子大了。

    以原形体的体质,十几米的高度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它们可都是有着特殊的落地技巧,游戏中无论从多高往下跳受伤的也只有地面和路人。

    关键是:一,他目前的体质比不得a哥,一醒来就可以纵横天地,他奋力一跃最多跳起两米;二,天资问题,特殊的落地技巧他目前还没有实验过。

    所以万一没注意就这么摔下去,摔死不至于,但估计得摔个小残了。

    黑天鹅港的夜晚一向很寂静,能够产生的声音无非就是巡逻士兵们军靴的声音、护士们喝酒打牌的声音以及一些不安分的老鼠的声音。

    以前的扎赫沃基每天夜里听到的都是这些琐碎纷杂的响动,日复一日,甚至让此位老军人忍不住怀疑起各种哲学问题,思考着孤独,思考着生命的意义,思考着什么样才算真正地活着咳咳,好像有点扯远了。

    不过在今天晚上,墨瑟却觉得那些声音都淡下来了。

    明明作为原形体,至少方圆五十米以内的声音不会漏过他的耳朵,可是现在听那些嘈杂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不真切感——就好像在水中听水上面的声音,雾里看花一般朦胧。

    “吱呀——”

    突然,草坪那头的走廊处,一扇铁门缓缓打开,有些锈了的门轴转动发出的声音却让他感觉无比的真切。

    穿着纯白棉布裙子的雷娜塔从中窜了出来,一蹦一跳,白金色的长辫飞舞,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和白天那副拘谨沉默的样子完全是两码事。

    她笑着,使劲跺着脚,挥舞纤弱的手臂,舞蹈般旋转,脸上开始肆意的流落泪水;她敲击着其他孩子们的房门,透过铁门上栅栏的缝隙看着他们,随手扔进去一些白垩墙皮以作戏弄;她又忽然打着滚翻到草坪上,然后放声大笑,带着嘲弄和不甘。

    一阵隐隐的夜风吹过,那些以往一直持续的声音减弱到几乎听不见,整个黑天鹅港只剩下这一处地方仍未归于死寂。

    给人的感觉就像杂声退却平息,表演即将开始。

    稍微沉寂了一会儿,雷娜塔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不再动弹,却开始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幽怨啼泣,变成了现在如暴风般的咆哮。墨瑟无法确认那到底是哭还是怒吼,但是她的脸上分明还流淌着蜿蜒的泪水——可那表情又如魔鬼般狰狞不堪。

    不。甚至那根本不是她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任何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某种特殊力量的渲染扰乱了雷娜塔的精神,甚至将她原本微弱的哭声数百倍地放大、扭曲、变质,造就了如此奇诡的音乐。

    普普通通的水泥墙在‘哭声’发出的这一刻也变得奇异起来,小女孩发出的声音不断地在这里回荡着,声波渐渐减弱、变得空洞,却又有新的声音发出来填补。

    重重叠叠,一浪接一浪的声音模糊地化作了各种或婉转或高亢的女声咏唱,交织回荡,令人想起多年前金碧辉煌的歌剧院下那举世无双的魅影,或者挂满蝙蝠的古老岩洞中代代持续的邪恶仪式咒语。

    而在这一切的声音之下,是不变的寂静。

    恍惚间,他更是听到了黑天鹅港外风雪的呼啸、冰面的开裂;虚幻的黑色巨蛇从冰中复活、盘旋着身躯突破灰色的黑天鹅港,鳞片与废墟剐蹭出铁钹的声响;苍蓝色的冰川上,隐隐有一名有种金色双眸的少年,且行且歌。

    普通的交响乐已经不可能与之相比了,这是一种更加宏大、更加壮观华丽的音乐,足以让每一位听众都忘我地沉醉,流连忘返,驻足不前。

    可是又在某一个瞬间,这动听华丽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雷娜塔有些痛苦地咳嗽着,小小的胸膛大起大落、急促地渴求着新鲜的空气,呼吸间肺部发出如快要报废的风箱一般的抽拉声,脸蛋也因为之前而变得紫红。

    突兀地宛若一位出色的戏子突然被揪下了华丽的舞台,然后从艺术的神坛滚回了世俗的尘埃

    许久,当雷娜塔再次从草坪上起身时,她好像又变回了原样,变回了那个有点小心机的孤独女孩。怯生生地张望了一下前后,她带着有些腼腆的笑容、提着小裙子白色的裙角小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之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喂喂,好好的萝莉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墨瑟有些发怔,表示他差点被这一连串夸张的举动吓住。‘难道满月下会变得奇怪的除了狼人还有萝莉?’

    不管怎么说,聆听这么奇异的音乐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一个意外。

    从高墙上攀下,墨瑟穿过草坪,来到了有着孩子们房间的走廊,大概确认了一下房间号顺序后,直直地走向了尽头的那一间。

    这一扇铁门格外的厚重,并且门上也没有可向内窥视的空隙,不过不管它到底有多结实严密,总之——没锁。

    “啊,欢迎欢迎,这里好久都没有一个像样的访客了。”

    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大量药剂混合淡淡血腥的味道,外加一句很礼貌轻松的话语。

    “你好,很荣幸来成为你的访客。”

    墨瑟微微欠身以表礼貌,观察了一下房间后,也充满关怀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面前的这位少年身穿白色的拘束衣,被皮带牢牢实实地捆在了鉄铸的多孔椅子上,周围还有些模糊的血迹,看起来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不用不用,多谢好意了。”少年的语气依然和善,让人如沐春风,“说起来之前的表演感觉怎么样?”

    “表演?”墨瑟愣了一下,说到之前,不会是雷娜塔在

    “没错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少年眯起眼睛笑了笑,遮住了一闪而逝的狡黠,看起来充满了少年人的纯真,“这可是我特意为客人你安排的呢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自由。”

    “自由?”

    “没错,自由。”

第六章 魔鬼与非人() 
“让一位那么可爱的萝莉哭的这么惨,可不能算作表演吧?”

    墨瑟说着,顺便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是吗?那的确是我的疏忽了,”椅子上穿着拘束衣的少年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但是很有意思吧?”

    “哈哈,是啊,劳你费心了。”

    “对了,那个'萝莉'是什么意思?似乎是一个没听过的词汇。”

    “哈,这个,是用来称呼那些可爱的小女孩的专有名词,我记得好像原文是:萝莉是洛丽塔的缩写。'洛丽塔'原指1955年由俄裔美国作家的丽塔,或指女主角12岁的洛丽塔,后在日本引申发展成一种次文化,用来表示小女孩,或用在与其相关的事物,例如罗莉塔时装。”

    “原来如此!随便一个词都有这么深的意思,客人你果然很博学啊!”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或者问一名叫做'度娘'的人知道的;顺带一提,度娘知道的东西可是连几个图书馆都装不下啊。”

    “那么可否在给我讲一讲其他有意思的事情?毕竟这个黑天鹅港也没什么书看,基本上都是些枯燥严肃的陈腐玩意。”

    “没问题没问题,我先给你讲讲我最了解的中国吧”

    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你一句我一句地就这么聊开了,言谈之间欢愉和轻松的氛围,就算是不相关的旁人听了都会觉得舒心――当然,前提是可以无视这屠宰场加太平间的坏境。

    “这么说来,中国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国度了。”

    “那是自然;特别是南方,空气特别的好,不在城市地区的话,说不定在春天还可以看到满山谷盛开的花朵。”墨瑟眉飞色舞地说着,手指还在空中不断比划――虽然在原来那个时间的这时候,他说不定刚出生,但这不妨碍他用言语来宣传塑造一个美丽的中国形象。

    简而言之,就是吹牛而已。

    “满山的花?很多种颜色吗?”

    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似乎被这一句话戳中了某个g点,开始兴奋地把脑袋往这边探,身躯也不安地扭动起来,同样眉飞色舞的表情,并且丝毫不在意因为大力挣扎而被皮带勒得青紫的手腕。

    “没错没错你想想,绿色的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粉色、红色、淡白色、紫色站在那里,只要一阵风吹过来,那就是各种各样沁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啊,抱歉,语文学的不是太好,可能说不出那种感觉。”

    墨瑟挠了挠头,毕竟不是学霸级人物,文采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他认识的花好像就只有玫瑰、月季、牡丹、梅花、桂花然后就真的认不出来了。

    “已经很好了,”少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十二分的满足,和至深的疯狂,“有这种难得的感觉就已经不容易了。”

    “是吗”

    “”

    随着这个话题的了结,浮出的便是冷冷的沉默,如冰山一样坚固;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无比和善的笑容已经缓缓收敛起来。

    仿佛是旧日好友的照片,在时光的二次冲洗下褪去了颜色。

    “嗒、嗒、嗒”

    墨瑟用食指轻轻敲击着一边的桌子,神色悠闲,同时却也退去了伪装,变回了原本的相貌。

    黑红色的病毒血肉一一翻起、皲裂,然后又按照他的心意重新排列、组合。和第一次使用伪装不同,这一次的使用只持续了3秒就已完成,3秒过去,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和蔼的老苏联士兵便换做了17、8岁的亚洲青年。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墨瑟,”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在桌子上用手划过灰尘写出了墨瑟这两个字。“至于种族嘛,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少年死死地盯着他,眼神越发地凌厉,“但我也没有从你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血统,你是谁?!”

    最后三个字,少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同时整个人完全地想要从椅子上起身,几乎都能够听到皮革轻微撕裂的声音;脸上带着狰狞的愤怒与威严,黑色的双瞳居然在此刻泛起了灿烂的黄金。

    前一刻还是无害纯真,后一刻就疯狂地想要撕裂一切。

    “你在怕我?”

    墨瑟停止了敲击,带着戏谑与嘲笑看着少年,那份表情中的嘲弄足以让正常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少年闻言一顿,不禁哑然失笑,然后眼中的金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身体也缓缓放松下去。稍微过去几秒,他开口便又是那种欢乐加自来熟的语气了:“啊,真是让客人你见笑了啊。竟然在好不容易到来的贵客面前出丑,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

    “确实,”墨瑟收了神技嘲讽,只留下一丝笑容,“如果是人,那么是会不好意思没错。”

    “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这还真是不够礼貌啊”完全无视了墨瑟的讽刺,少年自顾自地开口:“你可以叫我零号,种族嘛”他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金色,怅然地说着:“也不是人类。”

    “嗯,之前太大惊小怪了,不管怎么想还是因为一个人呆的太久啊。”

    “很好,那么彼此了解了之后,我觉得我们就已经建立了谈判――或者说交易的基础了。”墨瑟终于揭开了正题的一角。“首先,你的需求我大概明白。”

    “哦?真的吗?”

    零号有些不以为然。“你真的以为那是我所需求的?或者说,我必须和你交易吗?”

    听到了这句话,墨瑟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是你所需求的,我猜你一定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这个的达成吧?至于是不是必须和我交易――”

    他拖了个长音,然后指了指门外,此时月色正是美好的时候,将草坪染上了一层静谧。“你不会真的觉得靠着雷娜塔这个小女孩就万无一失了吧?”

    说罢,不管零号此时的反应,墨瑟继续用语言来扩大自己的筹码。

    “我知道,与魔鬼的交易一般都不可能占到便宜――因为魔鬼是贪婪的。它们总想着在交易中付出更少换取更多,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操纵**,钻人心的漏洞,它们总是胜利者;你也很贪婪,你也经常是胜利者,但是你也绝对是有脑子的,不是吗?”

    “还有,你一直待在黑天鹅港,也许不太清楚外界的事――”他清了清嗓子,抛出了这一枚重磅消息,“苏联快解体了,这个红色的伟大政权即将毁于一旦。对于权力最为敏感的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零号已经无法沉默下去了,因为他从这句话中敏锐地感觉到了腥风血雨,同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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