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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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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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莞尔:“好吧,那就与你赌一场。”

“好。”沈奕昀满意的点头,这才开始用饭。

两人此时心情都十分愉悦,沈奕昀是因为她肯不怕惹麻烦上身的与他说了这么多话。云想容则是因为说出了心里话帮他分析,问心无愧的放松感。

正当这时,包间的格扇被轻轻扣了三声,又叩了两声。

小猴跑去开了门,就见卫昆仑快步走了进来,先给云想容和沈奕昀行过礼,随后来到沈奕昀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沈奕昀闻言,缓缓放下了筷子,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凝重起来。

“六小姐。你还是先走吧。”

走?

云想容差异的抬头,咽下口中的饭菜,又吃了口茶,这才道:“我为何要走?”

沈奕昀却不回答,只吩咐卫昆仑:“你送六小姐回府去。”

卫昆仑行礼倒是,就来请云想容出去。

云想容哪里是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沈奕昀不说明缘由就让她走,他做什么要听他的话?

“走是可以,你倒是说说到底为何要我走?”

PS:感冒中,今日先更一章,容我调整一下,明日加更补偿o(n_n)o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怀抱

沈奕昀面露难色,笑容温和的道:“六小姐听我一言,别问缘由,还是速速回府去吧。”

他的语气中有告诫之意,仿佛是塌下天一般的大事,若不听了他的云想容就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若寻常女子,出于对沈奕昀为人的信任,他都这样说,只能证明事情很是严重,转身便走也就是了。

可云想容素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她挑起浓眉,明媚双眼变的极为深邃,满含探究的望着沈奕昀,道:“沈伯爷若还有事先走就是,我点的荷叶羹还没上呢。”言下之意他是在故弄玄虚,明明是自己有事却说是为了她好。

沈奕昀哭笑不得的摇头:“六小姐,我既约了你来,又等了你一上午,就断不会在乎这一段时间,你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云想容实则也知这一点,她不过是故意歪曲他,希望他实话实说罢了,闻言也有些好笑,不过面上佯怒,仿佛很生气。

沈奕昀望着她因为薄愠而越发有神的双眼,无奈的道:“罢了罢了,既告诉你也无妨,是我的人发现恬王世子带着小厮和护卫,奔着咱们这里来了。我怕给你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想让你先走。”

云想容惊讶的眨了眨眼,长睫忽闪着,仿佛两面小扇子。

上一次她去了趟伯爵府,刘清宇知道后跑去珠宝行大闹。

这一次她与沈四约在此处,他又赶来。

刘清宇性子鲁莽,遇事很少深思,赶来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是如何知道她们的行踪的。难道她被监视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刘清宇监视,云想容心中极为不满,爷们儿家的正经事情不做。竟然花时间去盯着一个女子都在做什么。且小肚鸡肠的很,行事没章法无智谋又龌龊。她怎么就这么苦命,做什么两辈子都要落在他手里。

云想容十分不耐烦的皱着眉,道:“他喜欢去哪是他的事,于我无关,再者你我清清白白,做什么要躲着他?况且他算老几,管的着我么?”

听她这样说,沈奕昀心里喜欢,面上却是担忧。道:“我听说他暴病前去探望,已被他无由来的骂过一顿。我虽不怕他,却不喜面对无理取闹之人。”说到此处。沈奕昀看了看桌上还未怎么动的菜,道:“你我都没吃好,不如换个地儿继续?躲开他也就罢了,免得多口舌之争,徒给自己添堵。”

云想容今日心情原本很好。与沈奕昀能说心腹之话的感觉着实不赖,再说她也真不愿与刘清宇那货色见面,吵嚷起来增添烦恼,便颔首道:“那就走吧,我正好也懒得理会他。”站起身问道:“去哪儿?”

“就去什刹海吧,我在那里有艘画舫。看看景儿,吹吹风,行至何处就是何处。也不怕人打扰了咱们。”

云想容略微犹豫,原想说不去,可见沈奕昀笑意盈盈,眼神期待,她拒绝之语便不好出口。再说她赴约本就来迟。害他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因为刘清宇的到来给搅合了。难免过意不去。况且她光明磊落,若是以心情不好为由回府去,旁人还会以为她心里有鬼落荒而逃。

游湖就游湖吧。

云想容颔首,站起身,接过英姿递来的淡青色外袍披上,手摇折扇率先离开包间。

沈奕昀则给卫昆仑使了个眼色,见卫昆仑颔首下去,才领着小猴随后下楼。

云想容乘坐着来时那辆青幄的小马车。沈奕昀和小猴则策马跟在一旁,一路间或闲谈,不过也颇费了些时间才到了银锭桥边。

云想容扶着英姿的手踩着脚凳下车,放眼望去,入目的是蓝天白云,远山如黛,湖面碧清,垂柳依依,或大或小的画舫或小舟在湖面零零星星,却是个极为幽径秀美的好地方。

云想容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有一股潮湿清新的草香味,还闻得到些许檀香味,让人心下宁静悠远,仿佛连忧愁都一并忘了。

一艘二层的华丽画舫,正停在银锭桥往西北不远处的岸边。那画舫通体木质结构都漆成了紫檀色,檐牙高啄下垂着精美的八角宫灯,底层大约两丈见方的船屋,四周格扇大敞,上层做成阁楼,有及腰高的木质护栏。白色的水晶珠帘在二层阁楼格扇前垂落,依稀看得到理由有人影攒动,却因水晶反射阳光晶莹剔透,看不轻里头的人什么模样。

沈奕昀将缰绳扔给小猴,小猴自欢喜的牵着他的坐骑去拴马。沈奕昀则是对云想容微笑,先走上了搭在岸边与画舫之间的踏板上,文雅转回身,向云想容伸出手:“仔细脚下。”

他的动作自然随和,笑容温和真挚,只有好友之间的关心,好似根本不当云想容是个女子。

云想容一手扶着英姿的手,另一手犹豫着,终还是将手中折扇的另一端递到了沈奕昀手上。沈奕昀笑着握住折扇,拉着云想容走上约有两尺宽,三丈长厚实的踏板上。

只那踏板因沈奕昀、云想容和英姿的体重,压的颤颤巍巍。英姿不会水,望着下头碧绿的湖面已经紧张的浑身紧绷,抓着云想容的手也颇紧,生怕她掉了下去。云想容也是小脸煞白,走的小心翼翼。偏沈奕昀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一个人,体重却不轻,每走一步,踏板就颤一下。待走到中间时,沈奕昀才刚落脚,踏板剧烈的上下颠动,还往一边晃动了一下。

云想容重心不稳,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往一边儿偏,英姿也是被她拉的失足掉了下去。

云想容惊呼:“英姿!”

英姿下落过程中一个漂亮的旋身,手一抓踏板就借力轻飘飘的飞身上了岸。她做小厮打扮,一身浅灰色的袍子衬托下,就如同一只飞掠而去的鸟儿,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加之她面目清秀,身子娇小,看起来就是个十来岁的男娃,岸边寥寥无几的人都叫起好来,纷纷赞:“小小年纪好俊的身手!”

英姿手都吓的凉了,又被这些人夸的不好意思,焦急的看向云想容,正见俊美无俦的少年公子猿臂一伸,将本要跌落水中的青衣少年纤细的腰身搂住,扶正在了跟前。

沈奕昀身形颀长,面容英俊却无脂粉气,一双入鬓的剑眉点衬着上挑的凤眸,端的是俊美无双。自家小姐虽高挑,但在沈奕昀面前还是略嫌娇柔了,加之她精致的容颜,涂浓了眉毛也掩不住惊恐之时她本性流露出的柔弱惊慌,瞧着倒是雌雄莫辩。

这二人一人着天蓝,一人着淡青,就如同此刻的蓝天和湖水幻化成了人形的精灵,一高远广达,一沉静悠闲。

英姿看的有些痴然,突见自家小姐粉面桃腮,似尴尬的退后一些躲开了沈奕昀的碰触。而沈奕昀那张万年不变的深邃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温柔。英姿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沈伯爷对小姐……

“英姿,你没事吧?”云想容稳住身形后担心的问岸上的英姿。

英姿这才回过神,摇摇头:“我没事。”随即道:“我还是跳上去比较好。”左右也露了功夫,她不敢再走那走一步晃三晃的踏板,便飞身跃起,在踏板中间脚尖一点接力飞掠上了船头在卫昆仑和一众下人身边站定。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那般,仿若惊鸿飞过。

卫昆仑看着身边娇小的女子,惊讶的眨了眨眼。

这会子沈奕昀也拽着折扇的一端,拉着云想容好容易登了船。

云想容拍了拍胸口,“怎么会用如此薄的踏板,我还以为我要掉下去了。”

沈奕昀笑道:“是下人办事不利。先阁楼上请吧。”

云想容颔首,扶着英姿的手走上木质的台阶。

沈奕昀却缓了一步,在经过卫昆仑身边时候低声道:“谁预备的踏板?赏。”

卫昆仑努嘴指了指小猴,做口型道:“他的主意。”

沈奕昀毫不意外,扇子轻敲了一下小猴的脑门儿,笑容愈发温和。

小猴就仿佛受到爱抚的猫儿似的,开怀的咧嘴笑了,摇头晃脑的跑去泡茶。

云想容此时坐在二层临窗的位置,素手撩起珠帘,望着湖面上的景色,察觉到画舫缓缓驶向西北方,心情仿佛也如垂柳那般被湿润的清风拂动,所有燥热之气也消减了。

沈奕昀在她对面坐定,笑道:“你要的荷叶羹。”

云想容垂首,见铺着鹅黄色锦缎桌巾的紫檀木八仙桌上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另有一碗白瓷小碗中盛放的正是飘着淡淡幽香的荷叶羹。原本羹汤呈白色,小碗也是白色,偏上头淡绿色的调羹点缀了碗中的颜色,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让人颇有食欲。

云想容端起小碗吃了一口,入口清闲清香甘甜,随即对沈奕昀道谢:“多谢你费心了。”

“不必客气。”沈奕昀用银筷夹起一块番柿子放入口中。

见他在吃这个,云想容笑道:“想不到你还在吃?”

“是啊。你上次来给我送过后,我就喜欢上了。不过过了季节番柿的果实便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赠送”

云想容笑着道:“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

沈奕昀莞尔:“你说的是。先吃荷叶羹吧。”

云想容颔首,用了半碗羹,随后撑着下巴望向格扇外。

他们已经远离了银锭桥,驶向后海当中,岸边离着此处已越来越远,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偶尔看得见旁人家的画舫,不过也只能看清个轮廓罢了。偶有水鸟在湖面飞掠而过冲向岸边的垂柳和草丛,更有远处不知哪艘画舫传来丝竹之声,原本俗气的歌子,因着距离远,却为他们安静的画舫平添了一些喜气。

云想容顿觉得心旷神怡,垂眸感受着清风拂动她的长发,感受珠帘在脸颊边晃动。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动人心魄的琴声,乍然盖过了那些靡靡之音,回身,便见沈奕昀背对阁楼另一端格扇,面对云想容盘膝席地而坐,膝上横置一古琴,他微微垂眸,白皙修长的手指刚劲有力的拨弄琴弦,琴曲由缓入急,慷慨激昂,大气恢弘。

云想容想不到他善于弹琴,见他神色投入,敛额垂眸,她面带微笑,欣赏他专注于琴声之中的神态,然那琴声却渐渐从恢宏转为了悲凉。

云想容神色一肃,微眯着眼安静的聆听。她不知为何一曲《广陵散》会带了如此呜咽喟叹之韵,仿佛在她眼前呈现出了一幅鲜红的画面——残阳如血,残破战旗被野风吹的烈烈作响,将军满身血污,长发飞扬,环视身周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身首异处血流成河,再望残破的江山,功名利禄皆化作尘土,逝去的人再也找不回……

琴声渐缓。终归于沉寂,沈奕昀与云想容二人相对沉默。

沈奕昀仍旧盘膝而坐,背脊挺直。

云想容则面色凄然。

或许当年的灭门之灾,对沈四的伤害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年,到如今仍旧挥散不去。沈奕昀不知他的未来,可她是知晓的。那样血腥的未来对于他来说能算的上未来吗?

云想容不禁又在想,如今面前这个露出仿佛迷了路的孩子一般表情的沈四,心里在想什么?在弹奏了那样悲壮之曲之后,是否在想为全家人复仇?

正在沉思中,英姿突然拉了拉云想容的衣袖。

云想容回过神。顺着英姿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自岸边有一小船正在往他们这边划来。如此远的距离,她看不清船上之人。只能依稀瞧见那是两个人影,一人划船,一人面对着沈四的画舫而坐。

若是旁人,云想容或许认不出的。可如今即便看不清,她也知那个面对他们而来的人是刘清宇。十年的夫妻已经将他的轮廓刻印在她心里,就算只看他的身形也能辨认出来。她即便不喜这种镌刻,却也磨灭不掉。

云想容方才的动容和心境的幽静顿时荡然无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她的叹息也让沈奕昀回神,站起身随意坐在了八仙桌的另一边。见她望着窗外,沈奕昀疑惑的问:“怎么了?”

“刘清宇。”云想容声音奄奄的。仿佛没了游玩的兴致。

沈奕昀道:“他找来的道也快。”随即起身到了云想容身边。撩起了她身后那扇格扇悬挂的水晶珠帘。

刘清宇鼻青脸肿的坐在小船上,远远望去,便能清楚的看到二层阁楼内的人影。不住的催着随从道:“快点。快点!”

“世子爷,小的这已经最快了,不过还好那艘画舫走的并不快,很快就能追的上。”

刘清宇站起身,目光如炬的望着那艘精致画舫上临窗并肩而立的二人。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的轮廓也渐渐清晰。高挑一些穿了天蓝色外袍的正是沈奕昀,而另外稍矮了一些的却是云想容。

刘清宇的火从胃里烧到了心里,又从心里翻腾到头顶,他只觉后脖颈上有某根筋在突突的跳,当真恨不能一脚踹死那一对奸夫淫|妇。

枉费他为了她和沈奕昀,还得罪了自己的亲妹妹,原来她真的背叛了他!

刘清宇再也忍不住,站立在船头上指着沈奕昀和云想容的方向破口大骂:

“沈默存,你这个伪君子!亏你那天还装的那么像,原来一万个戏子都比不过你!好好好,你当真是好极了,勾引我的未婚妻,你还有脸假惺惺的来见我!”

他这一张口,什刹海上的幽静立即被打破了。好在船行在后海中间,许多画舫早已经远了,一些小船也不知为何都不见了,这一处竟只剩下沈奕昀的画舫和刘清宇渐渐接近的只能容二人的小船。

刘清宇的随从拼命的摇桨,小船后头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水线,离着云想容越发近了,刘清宇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

“下作的小娼|妇,小贱|人!枉费我对你一片痴心,费劲苦心才说服父王去求了皇上赐婚,你可倒好,婚期才刚定下,你就敢给我红杏出墙!你算什么大家闺秀,算什么贤良淑德!我呸!你这样的贱|货,就配扔进勾栏里,张开|腿是不是还觉得舒坦着呢!那你来服侍爷啊!沈默存年轻又瘦成骨头架子,那话肯定不如我的,你来啊!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妇!”

他竟骂的如此难听!英姿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听了这种淫|秽言语羞的。

沈奕昀则是面色如常,只眸中有肃杀之色一闪而逝,看了一眼楼下的卫昆仑。

云想容闭了闭眼。

这种满口喷粪的人,竟然还是天潢贵胄?皇家有这样的亲戚,当真是耻辱。好在此时周围没有外人,其余的画舫也还都远着呢,如此污言秽语骂出来,若叫旁人听去,她颜面何在?

可沈奕昀不但被扣了屎盆子一起挨了骂,还听到了那些话。

她即便是重生的,到底是姑娘家。脸上已经气的全无血色。

可沈奕昀和云想容都没有搭茬。两人坐回了原位,一时间相对无言。

外头逐渐接近的小船上仍旧传来不住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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