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找过我,今天下午你就回家去,你妈在家里等着你。你的事情好好和她谈,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过得好我想家里人总会理解的。”丁泽没说小羽妈只求儿子回家,回学校好好念,早放弃让儿子喜欢女人的事情了,这还是交给他们母子沟通比较好。
丁泽接着问起钱三,江羽一脸一阵青一阵红,说:“他是看事情闹大了愧疚才要补偿我,谁稀罕。”
对于这种故作逞强的话,丁泽只能尽量提醒,“小羽,年轻时无知犯错不可怕,但明知道是错的还坚持那是愚蠢,要学会辨别真伪,特别是自己的心。”
江羽心中一跳,脸色骤然变白,要说他对丁泽的念想,实在是一年年堆积起来的,但胡搅蛮缠的钱三也不像表面那样无动于衷,一个是雾中花,一个却是实实在在摸得着的人,丁泽是这个意思吗?
丁泽没有再多说,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别人怎么过他都懒得管,能说到这个地步还是看在死去的江叔面上了,在江羽要求第二天才回家时,丁泽同意了。
而此刻的张家,终于完成了新媳妇的拜见,这种老规矩是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年轻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张丰斌与父母妻子一起离开,才出了主宅没多远,他妈妈就发难了,“小斌,婚也结了儿子也马上生了,家业也在你手上了,看看是不是找个时间和你爷爷谈一谈,主宅怎么也该你住了吧?”
“是啊,大哥住了一辈子,他的那些总要传给小赟的,唯唯是个不顶事的人,住在主宅,其他人看着也会说他闲话吧。历来张家主宅都是当家的住,你这有老婆有儿子的,难不成还和我们挤旁边的别墅?”张振军立刻附和,刚才他就忍不住了,好在还知道轻重不敢大咧咧提出来,被大哥压制了一辈子,这回总算扬眉吐气了。
“大伯还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再说唯唯从小到大都住主宅,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别墅也够大……”张丰斌平平地说,陆舒曼在另一边保持沉默。
“那是地位的象征,他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小辈凭什么住里面?”张振军喝到,正要再多说几句,妻子拉了下他的手袖,忙调整了语气,“我们也是为了唯唯好,你没看那些小辈背后嚼舌根啊。”
“爷爷还没完全放权呢,晚两年说不定唯唯自己就提出搬家了。”张丰斌实在不愿意和父母吵这些,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副枷锁真不知道还能多沉重,只好先找了借口推脱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让唯唯搬走的!那本来就是唯唯的东西,谁都不能取代。
张丰斌对于父母,采取的大多是忽视态度,说什么都听,但就是不松口,能够偶尔放手给他们两人做做的项目也偶尔放一些,大的重要的项目绝对不会给,之前或许因为老爷子还没放权,他们两个还比较收敛,今年是愈发难缠了。
就是要赶走,等他们一家提出来搬走,那能一样吗?张振军忿忿不平,却无法反驳,只好快步往前走。
直到把陆舒曼送到家里,嘱咐她注意休息,张丰斌才又返回大宅,刚才老爷子和他说了让过去一趟,唯唯和小赟刚才也道别了,说起来从去年开始,唯唯真的很少回家住了。
“爷爷。”张丰斌伫立在老爷子的大桌前,比起唯唯在这儿的随意,他从来都被要求站如松坐如钟,保持着贵族的绅士风范,就像一个制作精美的展示品般一定要时刻的完美。
张震水审视了他好一阵,才开口问:“舒曼有孕,你的工作需要我安排人接手一点吗?”
“不用,我可以忙得过来,也不会耽误舒曼的孕检,她的状况不错。”
“东区交给程程负责,这次化工厂泄露又派他去解决,职能混乱的事情尽量还是避免,走得平稳一些,那些老资历的人没必要这么急着都处理掉,重组也要一步步来。”老爷子语重心长,偏偏又意有所指。
“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张丰斌心头一跳,面上还是板着接受教诲,他原本也没想过瞒着什么,老爷子的人可都安然无恙留着呢。
张震水沉思了一下,推了一份文件向前,说:“这是一个小时前收到的资料,英国的顾氏集团放出消息,愿意以技术分享入股合建核电站,并且合作伙伴可以优先优价从他们的原油矿采购。”
“顾氏?”张丰斌走前两步拿起资料翻了几页,越看越狐疑,“这么优渥的条件?有点不合理,附带要求是什么?哦,东区竞标的支持,还真是有胆量……”
张震水满意地看着张丰斌的反应,附带要求特意放在最后一页,他就能提前看出苗头,小小年纪不被利益冲昏头脑,越来越沉稳睿智了,只要再历练几年,张家站稳几十年没问题,但在张丰斌抬头的时候,满意之色立即收了起来。
对这两个孙子,一个是完全纵容,一个是苛刻要求,总归都是为了张家好,张震水处理起来驾轻就熟。
“比起我们老牌的土生土长的集团,他们纯外资想要夺标的可能性太小,但是如果这个800亿的核电站项目确定下来,合作方不外乎那么几家,全力帮扶的话顾氏的胜算就很大了。这个诱饵足够大,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项目好是好,吸收完这些技术,提高5…10个点的国内技术占比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们几家集团都在整合,下面分公司闹得有点厉害,需要好几年才能拆分重组完,流动资金现在有点紧缺,接这么大的项目怕有点吃力。”张丰斌不停在脑海里核算着,只觉得时机不是太好,还有个难点他没说,那就是他自己手上可用的人还不够气候,毕竟掌权时间太短了。
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几大家族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庞大杂乱的产业链,人情公司一大堆,打着大家族旗号的数不清的关系链组合,开始成为集团的绊脚石。张丰斌的五年计划就是重组,要把那些太小的、有不良资产的、结构不合理的以及负债过多、重复经营范围等等一系列子公司拆分整合,这样做势必要打乱很多人的利益网,也只有张家率先走出这一步,头两年举步艰难,到了今年才开始有收获,但越到后面越是难处理的硬骨头,人为制造的纠纷也多了起来。
“流动资金永远不嫌少,也只是开始竞标,真要投产再快也要大半年,你可以自己考虑看看。”张震水看得更远,何况早年做多了无本生意,只要有权有势,资金永远都不是问题。
“爷爷,这个项目也全权交给我处理吗?”张丰斌谨慎地问,年后老爷子说到做到交出不少东西,再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的话,几年后张家就能够自己说了算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张丰斌反而心理有点异样的感觉,这样的老爷子有点陌生,让他不得不警惕,好在他的脸一直木得很,没有流露出半点心思。
这个消息不光张家得到,其他有资格涉入的大集团同一时间都拿到了相同的资料,不约而同想到一个词——黑马,这简直是一匹风驰电掣而来的黑马,几乎能够确定顾氏的竞标资格了。
张丰唯先去了市区内的公寓,态度坚决地让李勤方力强赶紧去警告那批二世祖,如果再发现把自己牵涉进去的混蛋事情,绝对不姑息。
吩咐完这边的事情,又与两个魔都分公司的特助视频会议,得到个好消息是他们抓到了几个副总的把柄,事情不算小。
“目前误差的产值达到多少了?”张丰唯一听高兴坏了,任疏狂的眼光真是不赖,找来的人就是有一手。
“现在还不大,试用投产没开始,用的还是原装的配件,预计他们生产了三十多万,看上去还在加班加点,我看到合约他们可是抢了不少个零配件的单子,其他的暂时没发现有问题。”高特助流利回答,所有数据都在脑海里,连资料都不用翻看。
“那好,盯紧点,让他们生产去,一群蠢货!再三强调要达标,竟然还敢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这事情瞒着点,他们谁给你们眼色的话,暂时忍着,等我回去就找机会收拾掉。”张丰唯真有点迫不及待工作的感觉,只等着把这几个老人弄走,接下来就是与爷爷谈判,让爷爷也把他的人抽走,这样那个分公司就是自己一言堂了。
从小做起,一点点地学习,张丰唯有点急迫,又不会急躁,他深知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
关了视频之后,张丰唯核对特助发过来的资料,非常详细的取证,连对方保险箱里面的订单收据、零件分解图等都弄到了,这事情还要任疏狂帮忙,对这个与小斌不相上下的商业奇才,张丰唯是真心佩服,与自己家不同,任疏狂的泰恒集团可是他一手打造的,这点令张丰唯非常艳羡,不知是否与丁泽的关系有了进展,张丰唯也有种想要大展拳脚的,绝对不能再做一个米虫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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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债一身轻哈
程程被我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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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干劲十足
张丰唯从公寓出来之前;特意打电话问丁泽能不能让司机把自己送过去,自己手机里有定位仪,不禁有点担忧丁泽的处境;好在能够通过定位找到自己的也就是家里人,只是这总归是个威胁,他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丁泽。非常文学
丁泽倒是说无所谓,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说:“这地方不算秘密据点,不然张丰斌也找不到,让司机送你过来吧,保镖也别忘了。”
“怎么你还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我还准备和爷爷说撤销保镖随行。”
“不行!安全第一,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将就下。”丁泽一口拒绝,又觉得自己口气太硬,对方总归不是可以随意命令的下属,电话那边张丰唯噎得倒抽气,他不免放缓了语气劝解,“唯唯,忍一忍,我保证最多三年,就可以让你身边不需要保镖跟随。”
张丰唯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也没问为什么是三年,暂时妥协了,有些事情,他心底多少开始有了新想法,只等自己一点点核实。
喜欢和肉。体还真不一样,感官上的欢愉只需要冲劲,但喜欢却是要在一起生活,路途真有点遥远。张丰唯挂了电话好一阵发呆,张家固然有张家的脸面,丁泽的特工身份怕也不那么容易就和个男人一起生活吧?呃,自己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给他开车的司机还是上回那个,公寓名字刚报出来,大叔就咧嘴一笑,巴拉巴拉说着最快路线,就差拍胸脯说所有帝都大街小巷都熟透了。
“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张丰唯记得不太清楚。司机和保镖不同,更像个影子一样,而且这司机几年前成家了,只要唯唯不在帝都,他多半要给张家征用,再就是唯唯留下的人会用到车子。
司机眼前一亮,双眼能把路面瞪出花来似地大张着,开着车不能扭头,他忙不迭点头语气急迫地说:“有了有了,十三年了呢,那时候大少您还不到我肩膀高。”
张丰唯回想了下,没有特别的印象,那时候自己也不过十三岁,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从一个少年变成青年,但跟随自己的人个个都从青少年变成了大叔,成家之后离开的人也有好几个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张丰唯对着司机笑笑,这话也是对非要陪同来的李勤他们说的,岁月如刀,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一年又一年流逝的岁月。
“啊?不辛苦不辛苦,跟着大少日子好过得很,我家人都很支持,我老婆的工作孩子上学都蛮不错的,一直想跟您说声谢谢来着,这回终于说上了。大少,真是谢谢您了。”司机这话憋在心里好几年了,但张家规矩大,下属是不能随意开口说什么的,刚开始被拨给大少做司机时,还被不少人嘲笑过,说跟了个没出息的二世祖呢,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倒没一个有自己过得潇洒,混得不如人意骂骂咧咧,现在又反过来对自己各种妒嫉恨。
李勤笑眯眯的在一旁,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神情,大少身边跟着的人,他们当然会用心对待,论起收买人心这一条,就是程程也比不上他们两个,老爷子教的办法就是好,恩威并施,内部绝对要稳固牢靠。。
张丰唯坦然地受了这声谢谢,瞥了一眼李勤,说道:“你和阿强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吧,有了对象就抓紧,别耽误了。”
冷不防风向转到自己这里,李勤闹了个满面红,吭哧吭哧好一会儿都没搭上话,被方力强好一顿鄙视,两人就在后座上闹了起来,张丰唯抿着唇若有所思。
车子开到丁泽楼下,就看到有人捷足先登,张丰唯认出那是小斌的车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不会又是送中餐来吧?小斌不是还有工作?丁泽会怎么想呢,阿生早上那样子好似准备大展拳脚的,自己也打算趁此机会多和丁泽身旁的人交流交流,可别被小斌破坏了。
“你们回去吧。”张丰唯打发他们走,拎着其中一辆留下来的车的钥匙进了楼梯,李勤在后面又不停叮咛了好几句,被方力强拽着上了另外一辆车才安静下来。
看到半掩着的门,张丰唯也不奇怪,两辆车子开进来估计他们都能听到声音,只是厅的气氛很有点不和谐,丁泽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阿生陈奇呆在餐桌旁一脸抽抽的样子,江羽中规中矩坐着,忙碌的是两个身着笔挺制服的侍者,从两个超大食盒里变魔术般一样样取出东西。
“回来了?”丁泽一下就看到张丰唯的衣服换过了,再看看有点僵硬的手臂上的突起,眼神一暗。
“阿强把医生叫到公寓,我就顺便让他检查上夹板了,不给检查的话那几个家伙吵死了。”张丰唯指指手臂,至于小斌也是连着几个电话追问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在有关自己身体方面的大小事情,李勤他们与小斌站在同一阵线,张丰唯也不好训斥。
“大少,这份是二少叮嘱您一定要吃完的,其他的是给他们享用。二少说他走不开,让我们侍候着,请您入座。”
“你们回去。”张丰唯摆摆手,制止那人开口,“我会给小斌打电话说明。”
那两人对视一眼,被好几道犀利的视线注视的感觉可真不好,背后早就汗湿了,要不是张丰斌亲自过问他们都不敢动作了,此刻如蒙大赦赶紧收了东西鞠躬退场,还不忘说一句“请您用餐愉快”,然后把门带上急匆匆走了。
“排场够大的。”丁泽哼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心底想什么,张丰唯讪讪一笑,以为他会不吃,结果丁泽起身就招呼在场的人上桌吃饭,没看到任何别扭。
还没开始动手,门铃又响了,阿生忙开门把油子迎进来,这小子一进门闻着香味就好像饿虎扑食,早上的八卦让他心底直痒痒,眼睛一瞄嗤啦一下坐到张丰唯边上,比猎豹还快捷的速度坐稳,拿起筷子垂涎欲滴地等候老大先动筷,还不忘记对着张丰唯挤眉弄眼。
“吃吧,难得有人献殷勤,一样别给我剩下了。”丁泽说着,把那份单独放出来的推到张丰唯面前,一份药粥,一份清蒸鱼和两碟素菜。
“咦?你不用这么忌口的,没伤到骨头,小心不要挤压胳膊就好。”油子一看就撇嘴。这是当作伤员养了呢,难怪这人看上去像个花架子,优雅是够优雅的,就是精致过了头!放到训练营里面去,随便哪一个单手就能撂倒吧。油子的好奇心更胜了,到底这人和老大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啊,丁泽不是最讨厌这种有钱人做派的吗?规律就是用来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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