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垮掉的话,江羽更看不起自己这种人吧,虽然之前一直也没什么好印象给他,钱三几乎一辈子都在钻营,削尖脑袋追求更多的金钱、权势,总希望有天凭借自己的能力给钱家一个大耳光子,能够堂堂正正出现人前,这一刻觉得像溺水的人找不到方向了。
直到出门,钱三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嘴唇嗫嚅好一阵还是放弃了。
铁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江羽猛一下扭头看过去,有点不可思议,这人就这么走了?一句话没说?怎么可能啊,缠着黏着扒着,只要一出现总恨不得分分钟霸占自己的关注的人,就这么一句话不说走了?
丁泽的疲惫重重叠叠袭来,为这些莫名搅合到一块的事情和人,真还不如之前一人来去的潇洒。
阿生蹑手蹑脚从卧出来,拎着湿抹布口中说着:“陈七我去擦隔壁房间,这里交给你啦。”眼睛滴溜溜转着,耳朵竖得高高,没听到丁泽反对的声音,顿时欣喜异常哧溜一下推开门进去了。
油子瞄了他一下,对于他打断自己与病人的相处非常不满,哼了一声没管装模作样擦着家具的阿生。
“哇塞,有钱人!”阿生咧开嘴笑了,忘记手上还拎着抹布就挠着后脑勺,样子憨厚而滑稽。
“哟,你找到目标了?阿生,你怎么知道这是有钱人?”虽然油子也觉着张丰唯不同他们,刚才套话还没套出来,让他八卦的心如百爪挠心不好受啊。
看到张丰唯也抬头诧异望过来,阿生更加不好意思了,“朋友,你是我的偶像啊,终有一天我也会很有钱很有钱的。”
张丰唯噗的一下乐呵起来,这还是丁泽的下属?怎么看都不像别有用心的狡诈人,头次听到因为有钱成为别人的偶像,这种滋味足够怪异。
“切,这小子魔症了,从小就想着要在农贸市场边上盖一座大酒楼,自己不做老板做主厨……”猛然想起这人来历不明,内部消息还是谨慎点好,油子给嘴巴拉上拉链,手上动作变快了。
阿生嘿嘿笑了,尴尬得脸色发红,虽然他的皮肤偏黑不怎么看得出来,但同手同脚擦东西的模样令张丰唯更加心情大好,顿时有种更想逗弄的坏趣味。
“我们不是朋友,我的朋友可没那么容易当。”张丰唯故意刁难地说,一脸很困扰的模样。这话其实不算刁难,自诩是张丰唯朋友的人不少,真心待他的人不多,进了他心底的还真没几个。
“是是,有钱兄弟你说的没错,我们好几个人都记得你。”阿生没好意思说自己听了张丰唯那一次拿钱买喜欢的大论之后,就时不时翻出来嚼巴嚼巴,弄得一组的人个个对张丰唯记忆犹新。
“我兄弟?我兄弟只有唯二两个。”张丰唯伸出两根指头摇晃着强调,成功看到阿生硬生生憋着气不动了,“除非我爸妈我叔叔婶婶他们梅开二度,我看你不像。”
有力地点点头,视线扫视壮实的身材,张丰唯一副你和我不是一组基因的意味。
“哈哈哈,阿生你的偶像果然不同凡响……”油子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起来他对张丰唯也略有所闻,倒不是阿生的崇拜引起的兴趣,而是老大与这人之间有着啥不得不说的故事,之前没弄清两人是同一个,阿生这么一打岔,就知道张丰唯是他们去希腊出保护任务时偶遇的老大熟识的人么。
阿生也不生气,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斟酌怎么称呼才好,总不能叫同志你好,或者什么小子之类的,周围的人彼此都差不多,谁都是朋友啊兄弟的招呼,被人这么噎回来还是头一回。
“动作快点,太晚了。”丁泽的声音成功解除阿生的尴尬,他赶紧快速动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卖力干活,壮汉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啊,光看着就觉得舒适平和,一点都不突兀。
张丰唯原本还想问问阿生是在哪里遇到自己的,丁泽走进来他就识相地闭嘴了,不过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等下再好好谈谈。
“怎么样?不严重吧。”丁泽吃不准问道,生怕是张丰唯强忍着不说症状。
油子八卦的目光炯炯有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jq!
jq大大的有啊,训练的时候别说只是脱臼,就是骨折了也只好自认能力不足,根据情况给点时间适应就自觉抓紧恢复训练,从没见过丁泽紧张的样子,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随口询问,油子还不敢在这上面做什么试探,老实说:“老大不用担心,不严重,骨头肯定没有问题,石膏不用,韧带拉伤了一点,你的复位没话说,只要不用力撑坏了养几天就行,不过三个月内最好别提重物,防着点总是好的。”
难得油子想起这位是个“有钱人”,看着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是从没吃过苦的有钱公子,他才后面加了一句。
丁泽松了口气,只是有点不好判断身边人的标准和一般人的标准是否一致,干脆问手臂只是用油子自制的小板固定住的张丰唯,“你觉得疼吗?不放心油子的检查就去医院拍个片子,万一有骨裂……”
“不用,就这样吧,复位之后就不那么疼了。”张丰唯摇头,他哪里还看不出油子那双眼睛里的意思呢,对这个刚才敲着边鼓套话的滑不溜秋的黑医还算信服,他相信丁泽身边的人。
油子很不舍地放下病人的手掌,趁机又摸了一把才开始收拾吃饭的工具。
阿生擦完东西,把丢弃在地板上的白布和破烂衣服都捡了出去,手上拎着拖把进来吭哧吭哧拖起来,神情专注好像做的是什么极其重要的工作。
又等了不到十分钟,房子里里外外终于都弄清爽了,三人意犹未尽也不得不挥手拜拜,丁泽关门时就听到另外两人揪着阿生询问张丰唯是谁,这种在意的人被热切关注的心情,丁泽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说不上来是喜是忧,好在也不反感更不觉得应该下什么封口令。
“你要洗澡还是休息一会?我找小羽羽谈话。”丁泽回房后把门关严问张丰唯。
摸摸半干的头发,这里的格局很不方便,隔音也不算太好,自己去洗澡进出影响谈话不说,就是洗澡的声音也足够成为噪音吧,何况,张丰唯对江羽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今晚过后可就是印象深刻了,自己何时做出让人天怒人怨的亏心事?张丰唯还真是稀里糊涂的,知道丁泽有点在意江羽的,谈话内容他就很想知道,眼神带着期盼看了过去说:“你们谈话,我不着急。”
丁泽沉默一会儿,有些事情也该让张丰唯接触接触了,象牙塔里的男人,这算个什么事儿,遂关了卧室的大灯,留下床头灯足够照明,走出去背转身关门时,留着一条细缝,江羽从沙发这边是看不到的,这样谈话可以清晰无误传到主卧内。
如果不是手臂绑住了,张丰唯简直要到床上滚几圈释放一下高兴的心情,丁泽真上道啊,这人怎么转性了呢,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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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超级大乌龙(加更)
江羽耷拉着脑袋;脸上被油子处理过后看上去好多了,手臂上抹了药膏没法放下袖子光。裸着,外面披着阿生他们带来的外套;开着空调也不担心他感冒生病。
丁泽不喜欢事情拖个没完,有效利用每一分钟是他从小就刻到骨子去的习惯,丁家的孩子出生就注定了不一般的命运,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羽,你把你妈妈气得病发,这事怎样都是你不对。”丁泽拿起阿生他们特意准备好的茶水润了一下嗓子,顺便给江羽适应的时间,“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听别人口中说出的故事;你来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羽从未被丁泽这样严厉地审问,从他开口说到妈妈气得病发就红了眼睛,可怜巴巴的眼神求饶,一点用都没有,才怯怯地问:“都要说?从头说起?很长时间了,好多事情我处理不了,丁哥从我上大学后就不来看我了。”
说着说着自己先委屈上了,红通通的眼睛像个兔子似地,又像个闯了祸好不容易找到大人撑腰的小孩。
丁泽略略收敛点自身的气势,习惯了训话的对象都是承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殊人群,气势不足够慑人会压不住场,何况他多数时候都是跟随一大批比自己大的人活动,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场。
江羽这孩子虽然小时候也指点过一些,但那只算在健身的范畴。自从江叔在很小的时候说过不让江羽走这条路,丁泽就把江羽排除出去,给予的是另一种生活上的关心,更是在江羽进了大学算成年后就切断联系,原本一年也不过见他三两次,入了大学这还是快两年来第一回见面。
江羽没得到宽恕,想起丁泽的教诲,知道在自己把丁泽前面的要求做完之前估计不会再开口,他对丁泽的训斥分外打怵,当下一狠心,管他三七二十一,张丰唯那花花公子还在里面呢,就从遇到这个人那晚说起,就看不得那种人入了丁泽的眼,于是一股脑兜了出来。
那天是张丰唯人生的分水岭之夜,告别纨绔子弟身份的荒诞一夜,江羽在向张丰唯求助无门后,也没了力气反抗,心理冲击远大过身体伤害,但身体着实被折腾狠了,整整在医院里躺了两周才出院。
“钱三开始说的是找个人谈朋友一样,张丰唯有钱不感兴趣分手后就会给一大笔钱,钱他给我,说如果哄得他高兴就帮个忙,我进了大学知道自己就是喜欢男的,我还喜欢你!可我总也找不到丁哥,妈妈也不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很怕,又什么都不懂,我到处去找酒吧找你遇到钱三,他说我没有经验即使告白也会被嫌弃。但最后完全不一样,哪里是一个人,狗屁的谈朋友……在医院的时候张丰唯的狗腿子送来一笔十万块,另外那几个都不知道几个人一起凑了两万块,钱三说这是他能争取到最大的数目,毕竟只有一晚而且张丰唯没表示以后有机会什么的……”
吃一亏长一智,江羽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和钱三大吵了好几次也不得不吞下苦果继续上学,再也不敢出去玩,酒吧都不敢进了,只是他们两个都忽略了曹军为首的好几个人对张丰唯的垂涎,得不到其人扭曲的以欺负被张丰唯玩过的人为乐,一个月后,每天都有不同人开着不同的车子到学校找江羽,逼着他出去陪夜。
“我不从,我还没告他们强j,在我把其中一个人打伤后,第二天学校就贴满了那夜的裸。照,他们说我是去夜店卖的,照片就我的脸是清楚的……”江羽凄凄惨惨终于崩溃得抽噎起来。
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学校介入调查,通知家长,江母身体不好大受打击之下病发,江羽的生活一团糟换个人就要精神崩溃不可,他没敢让妈妈再去联系丁泽,反过来找了钱三这个最初撺掇他的混蛋,一来二去不知道钱三使了多少手段,终于平息了学校风波,但从此江羽除了上课以外就没有在学校呆过,总是来去匆匆。
而对曹军等人,钱三手上有验伤报告,有他这个圈内人在里面周旋,又玩了把祸水东引,还说江羽不算入了张丰唯眼里,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曹军几人一想也是,闹大了捅到家里去没意思,这才放过江羽。
被迫跟家里出柜,外带半离家出走,江羽和江母的关系彻底破裂,他倔强起来也不肯再用家里的钱,破罐子破摔,又跑到酒吧做服务员,学调酒,边打工边学习,到了今年已经可以应聘调酒师职位了。
“本来这样也不算什么,反正都过去了,除了钱三总会出现在我打工的酒吧,我和他们那个圈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就大半个月前,在酒吧里不知道被谁撞到我和钱三两人一起,他们就时不时总会出现,总是先把钱三拖住来sao扰我,破坏我的工作,赔钱赔死我了,钱三偷偷补贴的都不够赔,他们还想把我弄出去乱搞,我打不过这么多人只好换地方,都换了三个酒吧了,极光娱乐城这边才刚上班一周,他们又摸过来,今晚他们说是个什么大日子,要把那些被张丰唯看中过的人都弄出去,来一场大宴会……”
江羽恶狠狠地瞪着卧室门,在娱乐城往外逃的时候他一看到张丰唯就点爆了,钱三屡次告诫他别和这些人死磕,惹不起躲开明哲保身之类的劝解霎时就被抛开,那一下要不是理智还在想着让张丰唯这个正主出面摆平事件的话,他真会朝着张丰唯本人撞过去,最好有把刀再把这个人大砍好几块。
“照片呢?里面有张丰唯?”丁泽等他情绪缓和后终于开口了,只是一开口问及的内容让江羽一下掉到冰窟窿,觉得自己从此失去丁泽这个亲人了。
“丁哥你不要我了,只关心别人……你放心,他们就是因为不敢动张丰唯,才会选择代替品下手,照片全是后来多人玩时拍的,对准我拍的,他们也不会真的曝光。这事情他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张丰唯就是个花花公子,丁哥,真的,我没骗你,没他纵容这些人怎么敢这么玩儿,钱三大概找过他的人出面,具体没说,我不愿听……”
与江母说的部分一致,江母只以为儿子堕落了,寻求当下年轻人所需的新鲜刺激,毫无道德下限,偏江羽也不肯解释,才会使得关系更僵,如果不是最近江羽频繁换工作身体吃不消,精神压力太大常常不去学校,江母也许还不会向丁泽求助。
一对让人头疼的母子,丁泽感觉深深的无奈,对人生不可预测的无奈,对命运不可抗力的无奈。
没有理会江羽的控诉,丁泽就事论事,问出所有事情的起因,“小羽,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去酒吧打工,又为什么听从别人的蛊惑做这种等价交换?”
江羽浑身一颤,擦了下眼泪,透过蒙蒙的泪光看着眼神深邃的丁泽,到了这个地步,瞒着更没有意义,一狠心说出了狠话,“我不想再受丁哥的施舍!什么保险金都是骗人的吧,全是丁哥的钱补贴的吧,我和妈妈都不相信这钱是我爸的保险金,只是不敢求证。我查了网上的资料,根本没有这么优渥的险种!你看看你给我妈治病的钱,我上学的钱,都不是小数目,你住的这里也不好,还没有人照顾你,没有人爱你……我,我几年前好几次远远跟踪,终于看到你在酒吧做调酒师,原来你是这样赚钱补贴给我们的,那时候你特别累我和我妈总是偷偷地担心你累垮了,又帮不上忙。你还……丁哥你怎么能为了凑钱给我们家去跟人上床!你能卖,我也可以,比你找的人来说,张丰唯更有钱!只不过……”
丁泽彻底傻眼了,闹不懂江羽脑袋里的回路,现下的年轻人都想的什么东西啊,忙打断问道:“你怎么会判断我是为了钱跟人上床?”他懒得去纠正什么给江羽家凑钱的说法,这里面太复杂了。
“难道不是吗?你带的人一看就很有钱的那种,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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