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撞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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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撞南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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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了两句叮嘱,张丰唯泄气地挂掉电话,爷爷的紧张超乎他的理解,不舒服的感觉又要出现了,他赶紧压制住胡思乱想,安静等候丁泽把衣服都穿好。

    丁泽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快刀斩乱麻是他历来的行事作风,决定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更改,在张丰唯略带遗憾的眼神中利落套上家居服,一身健美的肌肉轻易掩藏了。

    “你洗吗?”丁泽从敞开式厨房的冰箱里拎出几罐啤酒放茶几上,自己靠坐在单人沙发上啪打开一罐,灌入一大口才询问张丰唯。

    “不。”出乎意料的询问,张丰唯匆忙拒绝,心底其实差点忍不住就答应了。

    他觉得更加干渴了,丁泽那灌入啤酒的湿润的嘴唇和滚动的喉头,再到敞开衣领的锁骨,宽肩细腰在正面,张丰唯还能想起面对混子时把自己粗鲁保护在背后的宽厚霸道的背影,矫健的身手,以及刚刚欣赏过的臀,张丰唯觉得自己魔障了,还是掉在这个人的坑里出不来。

    “哦。啤酒喝吗?洋酒没有。”丁泽咕嘟咕嘟又灌了一大口,长长嘘一口气,真爽!

    啤酒,张丰唯很少喝,他喜欢纯的烈酒红酒鸡尾酒等,包括很多人推崇的白酒也不喜欢,听了丁泽的话却鬼使神差伸出手拿起一罐,看了一眼拉环,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拉开,冰凉的触感直通到心底,他犹疑地呷一口,味道怪怪的。

    “怎么,张大少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既没喝过便宜的啤酒,也从没自己开过拉环?”明明是问句,可丁泽就有本事说得充满戏谑的嘲弄味,眼神更是带着审视的不明意味。

    事实如此,张丰唯无法辩驳,别说开个拉环,就是扣扣子倒杯水这种小事情,他都极少动手做,顿时憋红脸,嚣张气焰在这个恶魔跟前一点用都没有。

    学着丁泽灌了一大口,冷不防他刚剧痛过的身体不能适应这种冰寒,一下呛到气管里,咳咳咳……的声音带着眼泪鼻水直飞,砰的扔开啤酒抓起放在一旁的大毛巾擦脸,那恶魔笑得张扬到岔气,憋着红通通的脸张丰唯怒瞪几眼,干脆不打招呼三两步朝着还是热烘烘的卫生间冲去,在水池里掬起冷水扑面,好几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客厅传来低沉磁性的嘲笑声,回家!

    张丰唯瞬间做了决定,如爷爷所说,对丁泽毕竟有愧,一笔勾销是最好,只希望他不要得寸进尺再搞什么胡搅蛮缠的事情,张家也不是吃素的。

    就不信再找不到一个更合意的小情儿,张丰唯有点负气地想,要把这个人压回去的心思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等着吃灰尘了。

    哪知道听了张丰唯的话,丁泽却没有一口回应,停了嘲弄的笑意就这么一口一口呷着酒,目光深处是不可探究的深沉,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不怒自威。

    这家伙明明在胡同里说过同样的话,难不成反悔了?张望了一下地盘,张丰唯意识到不妥,儿时莫名失踪的恐惧以及丁泽曾经做下的事情,让张丰唯有种心悸的预感,瞳孔不由一缩,整个人就像炸开的刺猬立刻尖锐起来。

    丁泽自然不会忽视张丰唯眸光中的惊惧,一时间收敛起莫名的心思,为自己的动摇而有点烦躁,心头有股难言的想要安慰的冲动,没想到竟然给他留下这么深刻的不良后果吗?玩笑开得太大了?不,不是玩笑,如此也好,一笔勾销……

    勾起一抹邪魅笑意,丁泽看上去如调戏人一般慵懒轻佻,语气淡然地,“一笔勾销可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谈完你再走。”背部往沙发后一靠,修长的腿搭在茶几上,一点形象都没有,可沐浴后的他不经意间散发出致命的魅惑力,阳刚的健美,男人味十足的野性,淡然却不可抗拒的眼神。

    张丰唯深吸一口气,重新落座在一旁的大沙发上,颔首道:“你问吧。”做出决定后,对于丁泽这毒药般的诱惑,即使心跳如雷张丰唯还是坚信自己能够把持住。

    这样就好,尽快结束这场危险的会面,这一切就当做了个梦好了。
………………………………

28。了结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的?多久发病一次?”

    如拨开云雾的电闪雷鸣,张丰唯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可丁泽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随意他张扬也罢凌厉瞪视也罢,反正就是你不回答我不罢休的架势,瞪久了没给答复丁泽再开了一听啤酒灌着,眨眨酸涩的眼睛,张丰唯微微缩了一点身体,不知道是否该回答,紧抿着的唇才能看出他不肯妥协。

    长久的沉默,在张丰唯看不到的地方,丁泽几乎要捏碎掉手中的啤酒罐,啪哒一声响后,他松开手指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冰凉的掌心无法浇熄心底的**之火,好半响他才抑制住冲动,无奈地妥协。

    “算了,我换个问法。”丁泽没有太过靠近像刺猬一样保护自己的张丰唯,“你这是头疼?”

    迟疑了几秒钟,张丰唯点头,却狐疑地望向丁泽,借此机会终于可以正面再看看这个恶魔了。

    很好,与心中所想相同,丁泽继续小心地问:“就是那件事情落下的?”

    那件事情?

    张丰唯心头一跳,来了,遇见自己真的是他恶意的报复?

    再次点头。嘴唇抿得更紧,就连眼神都戒备起来。

    真像个被惹毛的小豹子,丁泽心头一热,强制按捺住情绪,停了好一会才说:“一直都没有发作过,最近才发作?”

    “你调查我?”张丰唯霍然站起来,神情阴冷。在不了解的阴暗角落有毒蛇盯着,任谁都无法淡定。

    丁泽没有回答,眼神也同样暗下来,任由张丰唯如何猜忌,就在张丰唯不耐烦要说什么时,他开口了,“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那件事情你还记得什么?”

    如果不是太紧张,不是先入为主以为对方是报复而来,以张丰唯平日的机警敏锐肯定能够听出丁泽平静之下的颤动,这是一个更加小心翼翼的提问。

    人生没有太多如果,张丰唯听闻是最后一个问题,也顾不上面子里子,诡异的氛围让他烦躁得想要发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张丰唯停住脚步回身,握住双拳绷紧身体,有点赌气又有点愤慨地说:“丁泽,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那件事情我只记得他挡在我面前,很多血。后来爷爷告诉我他是为救我死的。如果你是要问这个的话,我记得很清楚,这也是我头疼的原因。你来报复我实在毫无道理,那时候我只有六岁多。不过我们张家欠你家一条命,前两次的事情我也有错,这辈子我还没受过这种侮辱。你的报复很成功,我差点就想不开了。这么回答你满意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三分钟过去,张丰唯却觉得好像过去很长很长的时间,这也是他能忍受的极限,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心底憋着的气简直要把自己给冲爆了,说不清由来的躁动,张丰唯只好气冲冲拉开门往外走,推门而出是冰寒的气温,身前身后是两级的冷与热,脑袋一下冷静下来,把门带上,张丰唯在门外怔怔站了两分钟,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通过卫星定位来接人。

    房间只是少了一个人,平时也就丁泽自己一人呆着,冷清而已他早就习惯了,但这一次却觉得很难过,手中的啤酒罐彻底捏破,冰冷的啤酒液体洒在地板上,气泡一个个快速消失。

    丁泽呆坐了好一阵,忽然闷闷地埋头笑了起来,笑声如瓮中透出似地黏稠不堪,手中的啤酒罐蓦地朝着墙面甩过去,少量的残渍耷拉在黑色的墙体上,显得浓郁阴沉。

    在沙发上蜷起身体,往日慵懒的伪装被卸掉,抽搐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丁泽喃喃说:“他真的不记得了。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这一夜丁泽一直没有换过姿势,直到天微明,他张开眼,双眸黝黑深沉如一泓死水,毫无波动的情绪,起身走动的身影如往日般矫健轻盈,嘴角勾起的弧度似有似无。这是一头危险的独狼,昨夜的一切再次被掩埋,此时的丁泽依然还是那个没心没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弱点的人。

    胳膊有点肿,丁泽翻出药酒用力揉搽到发热,就是肌肉伤而已,骨头没事,闻着冲鼻的药味,莫名的,丁泽想起在酒店给张丰唯上药的情景。偶遇来得如此突然,原本打算错开,却还是心存侥幸贪恋那一点温暖,明知不可为还是忍不住以对方先出手为借口把人上了,原本也打算好就当做陌生人的一夜情,彼此结个露水缘留点无谓念想揭过,谁知一看到张丰唯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冲昏了头脑才会频频出口伤人。

    早知道张丰唯被教育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张家的问题,偏还要在他最得意的地方打击他,看到调查结果是一回事,亲耳听闻张丰唯说大受打击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丁泽多年以来感受到遗憾这种情绪不多的一件事情。

    忽明忽暗的眸子,狼一样狠厉的光芒一闪,刚露出点苗头的占有欲就被理智掐灭了,食髓知味,丁泽昨晚看到距离那么近的张丰唯,却真的不敢再贴上去,他害怕太过靠近还会失去理智撕开张丰唯身上那套得体的装束。

    丢开药酒瓶,丁泽伸出脚趾头把电话线勾住拉过来,开始向外拨打电话,张丰唯这个人还是丢到脑后去好了,事情昨晚已经结束了。

    刚响了一次铃声,对方就接起来,劈头盖脸地数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丁大少丁总裁丁队长丁大哥……您行行好赶紧把那堆文件签了行不行啊,你再不工作我可就累死了。给你家做牛做马我容易嘛,还要三天两头应付你妈妈……”

    一如既往的抱怨,丁泽凉凉地听着,直到对方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他才开口,“沐风,唐沐风,我觉得你还是改名唐老鸭比较名副其实。”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风流倜傥的名声,绝对不是草包唐老鸭。要知道我的魅力全公司无人能敌,别以为你是我老板就可以这么诋毁我的名誉……”唐沐风暴跳如雷,只有丁泽这个家伙胆敢败坏他的名誉,想他堂堂美男子一枚,怎么每次都被压榨,却总拿这家伙没办法,该不会被丁泽知道自己喜欢他吧?

    切,喜欢这样一个没心没肺到处一夜情一屁股风流债的人,真是蠢到没边了。唐沐风撇撇嘴,任命地做老黄牛发泄之后认真聆听丁泽的话,这家伙典型无事不登三宝臀的人,公事上懒到让人发指的程度,打电话来肯定是别的事情。

    丁泽神色一收,目光略过桌面张家的一些资料,说:“我传点资料给你,帮我查查看有没有不妥。”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伯母的公司指明要交给你,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能放下吗?好好好,我查我马上查,我不说了还不行呐。安排好了之后我想回国一段时间,挑你休假的时候吧,该谈谈把公司迁回去的事宜了。到时候我要住你家里!就这样!”唐沐风完全不给丁泽拒绝的机会,啪嗒挂了电话,神色黯然下来,作为丁泽认知里的死党兼跟班,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权利干涉丁泽的私事。

    花了两分钟把勾出重点的文件发出去,丁泽简单收拾了客厅上的污渍,再次拿起电话让另一批人去查昨天那些混子的目的和背后指使人,对方用这种办法,是针对丁泽这个人还是针对“轩辕剑”?

    就在他思索的那么短时间内,角落的工作桌上的传真机和电脑开始疯狂涌入信息,全部都是堆积下来必须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等会还会有不同的人从各处纷纷拿着文件过来。

    作为一个特不靠谱特任性的领头人,丁泽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合格,可没办法,好在从十几岁他就开始接手〃轩辕剑〃这个庞大复杂又彪悍的组织,到二十岁又加上一个大公司也没什么不同,反正都是交给专业人士打理,自己那部分责任处理起来效率奇高。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怎么没有患上精神分裂症呢,一个人分饰四五种角色,承担好几份责任,脑子高速运转处理着文件,犹如机器人一样精准,角色转换完美,如果不是深不见底的暗色眼眸偶尔波动,真要以为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

    张丰唯让司机把他送回自己的公寓,精疲力尽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才起床,睁开眼好一阵,他才忆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终于结束了,不知是什么滋味,起身洗漱,佣人在铃声响起后立刻准备了衣服进来帮忙换衣,看着给自己打理衣服的佣人,张丰唯脑海里不由想起丁泽的讥笑声,心里一阵烦躁,手一挥拨开一双灵巧的正在扣扣子的手,沉着脸说:“出去。以后衣服放着我自己穿。”

    佣人目光颤颤地望他一眼,迅捷地应声退出去。

    外面客厅李勤和方力强已经等着了,也许感受到不同的张丰唯,他们两人难得一副正经样子,束手束脚坐在沙发上盯着茶杯发呆,主卧门掩着张丰唯的话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不由瞪着眼睛狐疑地猜测。

    佣人出来后,脸上委屈得很,难得大少回这里住,虽然知道大少挑人,但也不是没有被看上的先例,贴身佣人本来就是个很容易暧昧擦枪走火的身份。

    李勤多少猜得到一点大少的心思,看着佣人的模样,心底也烦躁起来,没好气地说:“下去吧。别不知好歹。”

    佣人惊恐地连退三步,心思被人看透脸色绯红,疾步冲入佣人房躲避起来。

    方力强挑眉询问,他怎么觉得自己离开魔都这段时间发生了大事情?

    李勤摇摇头,有些话不能说,恪守本分是他们的准则之一,房门打开后,他马上站起身,恭敬地问:“大少?先吃午饭?”

    看到两个跟班这副忐忑模样,没有往日的精神气,张丰唯心里有点别扭,人都是这样,一直护着的人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简直像是打了自己一耳光子,难不成训斥一两次就能抵掉以前那些爱护了?

    这么想着,张丰唯气恼起来,哼了一下朝着餐厅走去。
………………………………

29。小斌的反应

    方力强更迷糊了,他没有参与魔都那次训话,光是转述也没什么特别的体会,今天之所以紧张还是被李勤感染的,不免嘀咕起来:“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大少我看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他这样是不满意我们的谨慎吧?”

    李勤顿时一愣,想到大少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看不顺眼了训斥你揍你,发火摔东西,可是发过火就结束了,还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复杂,一想通顿时苦笑起来,都是程程惹的祸,这两天私底下和程程交流太多,脑筋都快抽搐了。

    “还要我请你们?”张丰唯看着在客厅嘀咕的人,没好气地出声。

    “来了来了。”方力强欢快应答,飞了一个眉眼给李勤,那小模样得意得很,一副我就猜是这样的神情。

    保镖们从来都是另外开饭,大多数时间只要不是在张家,张丰唯就很习惯和他们两人吃饭,如果有小情儿带了回来就会再多一两个人,只要没有贴着外人标签的人在场,张丰唯算得上比较安静的人。

    吃完饭,张丰唯往沙发上首一坐,下巴颏微抬,开门见山问:“是阿强还是李勤做的?昨晚我去见丁泽,有几十个混子招呼他,都带了武器,连我都劈。”

    “吃了豹子胆了!有没有伤到?昨晚怎么没人汇报?”李勤腾地站起身,焦急询问,只顾着问是否受伤,完全没意识到话里的重点。

    二愣子!可就是这样的二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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