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诗韵到了之后,才发觉与这里相比,中原无疑是仙境。
但卢诗韵绝不想回去,她决定留下,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扎下根来。
刚到的那一会,卢诗韵一行被土著当作财富而遭受攻击,但显然,被赵彦韬带来的数十士兵绝非这些土著人所能战胜的。
几次战斗之后,土著人在失败中学会了与这伙明人和平共处。
卢诗韵不是个政治家,但她不得不改变现状。
因为她已经怀孕,不管生下是男是女,卢诗韵都不想让他或她在一个“野人堆”中长大,孩子需要一个稍好一点的环境。
洋溢着母爱的卢诗韵与赵彦韬商议之后,开始物色北部区域中的代言人。
刚好有一个被数个巴朗盖围攻的巴朗盖派人向卢诗韵这伙明人伸出了求援之手。于是,卢诗韵正好借助这个巴朗盖势力,向吕宋北部的巴朗盖动手了。
巴朗盖之间的战斗。有数百人参战已经是大型战斗。
有赵彦韬率数十士兵加入的战斗,结局可想而知。
这一战,让卢诗韵她们在吕宋站稳了脚跟,而之后,卢诗韵的医术为其在吕宋扬起了美名,对于这些依旧靠巫术治疗疾病的原始部落百姓来说,卢诗韵的医术无疑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卢诗韵开始被各个巴朗盖所敬重。
而卢诗韵抓住这个机会,向被自己所拯救的那个巴朗盖达图(首领的意思)灌输起国家的理念,而那个巴朗盖达图。也就是现在的麻逸国大王,出于感激救命之恩,顺从了卢诗韵的建议。
于是,在赵彦韬及数十士兵的训练下。这个巴朗盖的军力开始有了明显提升。之后,不停地用谈判、武力兼并或者吞并,实力开始壮大。
到两年之后,这个原来只有百来户的巴朗盖已经吞并了数十个巴朗盖,人口已经超过万人,于是,卢诗韵适时地抛出建国的提议。
于是,“麻逸国”建立了。
麻逸二字出自卢诗韵之口。意为黑人的国土。
卢诗韵见上面生活的土著都是肤色黝黑之人,所以带着些戏谑的意思。为其取名为“麻逸”。
她并没有霸占这片土地的意思,她仅仅是向在这片土地上逗留,为她已经生下的儿子,创造一个相对和平安定的环境。
尝到了胜利、成功滋味的麻逸国大王却不同意卢诗韵的淡出,因为,国家的建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卢诗韵的指点,他再三挽留卢诗韵继续为其出谋划策。
可惜卢诗韵医术在行,对于国政也是一知半解,而赵彦韬打仗还凑合,政治更是一窍不通。推辞不掉,无奈之下,卢诗韵提出每月初始,麻逸国大王可以来自己的大宅听取对国政的建议,由此,就定下了这个每月初始会晤的规矩。
而卢诗韵也由此被麻逸国从上至下敬重。
官员敬重她是因为她几乎可以左右麻逸国大王的一切,平民敬重她是因为她救活了太多人的性命,还有她那仁慈的心。
卢诗韵对于麻逸国的经济和人民的生活有着莫大的功劳,也正是因为她,百姓才得已与中原百姓进行商贸,他们用吕宋的黄蜡、珍珠、槟榔等交换中原瓷器和铁器,由此带来生产和生活的显著提高。
就这样,数十人在吕宋长久地居住下来,至今已经有二十一年之久。
东儿姓百里,名思东,正好二十二岁,他算起来只比百里忆韵小几个月,想来忆韵也该嫁人了吧。
卢诗韵的漂浮的思绪令她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百里忆韵,他真的想着我吗?
在离开大陆之前,卢诗韵就听闻孟延意为皇帝生下了一个公主,而皇帝赐名忆韵,曾让卢诗韵差点动了回京城的念头。
这些年来,从往来的商人间听到片言只语,卢诗韵大概知道百里无忌过得很好。
这很好指得是百里无忌有了妃子,而且有了太子。
这让卢诗韵彻底断绝了回去的心,本来,卢诗韵打算让百里思东在十六岁时就回去,毕竟他是百里无忌的儿子,而且回去认祖归宗也能让孩子有好的教育。
她纵然再不舍,那也不能将东儿一直拖在身边。
可听到百里无忌已经有了儿子,卢诗韵才断绝了让百里思东回去的念头,因为卢诗韵知道,这时如果百里思东回去,那就很可能委屈了东儿,因为,卢诗韵并无名份。
如果百里无忌没有儿子,那么,就算卢诗韵没有名份,百里思东也会受到明国朝野的敬重,毕竟做为皇帝唯一的儿子,谁也不会去计较他的生母有无名份。
可百里无忌有了儿子之后,东儿再回去,那就不一样了,不但名份会成为拖累,甚至有心之人攻讦之下,还可能引起别的祸乱,譬如怀疑孩子是否真是皇帝的血脉等等。
卢诗韵不想为此伤害了孩子,所以,就断绝了让东儿回去的念头,而这一拖,又是六年。
百里思东在自己的调教之下,倒是知书达礼。
自己从没有瞒过孩子其生父的事情,从小自己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北边中原的皇帝,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孩子也特别的善解人意,从不主动向自己问起生父的一些事情,不过细细想来,赵彦韬可能会偷偷地告诉他这些。(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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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因为从那以后,百里思东就缠着赵彦韬等人学习领兵打仗之道。
自己也没有去阻止他,这倒让赵彦韬有了更出格的做法,百里思东十六岁之后,赵彦韬就偷偷带着他在麻逸国对南边巴朗盖的战争中参战。
虽然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但自己知道,从这以后的百里思东,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天生喜欢军营,除了早上自己硬性规定的习文时间,午饭之后,便一头扎入军营里,非得天色将黑才回来。
……卢诗韵这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
而百里思东此时已经与赵彦韬会合,带着数十已经过了中年的老兵向北驰出数十里地。
可怜丁思觐怀着铁血建功的梦想而来,但从登陆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遇见对手。
眼前这群肤色黝黑的异族人,只要看见明军就四散而逃,跑得比猴子还快。
*无*错*于对地形环境的不熟,丁思觐不敢放任明军四处追击,只能集合兵力,缓缓向南推进。
因为没有目标,做为依仗的明国八艘巨舰只能在外海停泊。
丁思觐熬过了整整两天,终于在今天算是熬出头了,因为,这群黑猴子终于肯与明军正面对峙了。
丁思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腰间的佩刀,太久没有让它生饮鲜血了,也许它该渴了吧。
明军已经开始结阵,八条巨舰为新军运输来了四千匹战马,也就是说。新军有四千骑兵,火枪骑兵。
丁思觐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就算对面的黑猴子聚集起四万之众。自己也能用这四千骑兵,冲溃他们的防线,不,不仅仅是冲溃,而是要象赵子龙那样来个几进几出。
丁思觐还在等待着,他不想“趁人之危”,他希望黑猴子能再聚集些人。很明显,对面现在最多也就数千人,这实在让丁思觐“不忍”用四千火枪骑兵去冲锋犁耕。
这一等。等了半天,实在是不能再等了,再等就天黑了。
可对面依旧那么些人,难道他们真得不怕死?
丁思觐无奈地摇摇头。将佩刀抽出。轻轻举起,战斗即将爆发。
突然,对面出现了异动,人头开始躁动。
丁思觐心中一喜,难道黑猴子来援兵了?好,好,这下人总能多一点了,丁思觐满怀着“让敌人再多一点”的希望。竟再次将佩刀插刀鞘。
他决定再多等一刻钟,猫总是喜欢在戏谑完老鼠之后再动口。丁思觐无疑就是那只猫。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象丁思觐这般的疯子真的不多。
也许是天意,让丁思觐避免了伤及百里思东的可能,因为,百里思东一行人到了。
真要是丁思觐一刀挥出,四千骑兵冲锋的状态下,谁还会去想到对面竟有明国皇帝的儿子存在?乱军丛中,想要脱逃奔马的蹄踏,何其困难?
当丁思觐决定再多等一刻的时候,对面的“黑猴子”群中,走出了一行人。
丁思觐远远望去,不自觉地笑了,这数十人想做什么,谈判?投降?行刺?送死?
丁思觐有些戏谑地笑笑,他心中已经决定,绝不接受投降。
不过,不接受投降不代表着不让这行人过来,丁思觐也没有杀来使的习惯,他只是想戏弄一下这行人,想看看他们被拒绝的表情。
可让丁思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丁思觐的脸色开始变化。
随着这行人越来越近,丁思觐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因为丁思觐从这群越来越近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些他不容易看到的东西。
军服,明军的军服,不,应该是楚军的军服。
纵然这些军服已经破旧,但丁思觐却能一眼认出来,那是百里无忌建立明国之前,楚军的军服,自己曾经穿着它,以一厢黑旗军孤军深入南唐腹地江州,令李璟朝廷震动,是何等的风光。
可为什么,对面来的敌人身上穿着这些已经二十多年前的楚军军服。
丁思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发生,他隐隐感觉到,这场让自己一路上期盼的战争,很有可能因为这行人打不起来了。
丁思觐就算再疯狂,也不会对着这行穿着楚军旧军服的人下手,就算穿着旧军服的是还是那群黑猴子,丁思觐也在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放这行人一条生路。
可惜,当这行人走得更近时,丁思觐发现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这行人,完全就是中原人,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不是敌人,甚至,还是自己的战友。
这次丁思觐总算是猜对了一次。
赵彦韬一行人渐渐走近至新军阵前十丈处停下,赵彦韬等人将百里思东簇拥在中间,虽然知道,如果对面大军一冲锋,就算再多十倍百倍的人簇拥着百里思东也无用,可赵彦韬等人已经习惯了将百里思东保护在中间。
二十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百里思东虽然不乐意一直被这群老兵保护,但他懂得尊重,他知道,这群人是真心对他好。
赵彦韬开口了,他的这一开口彻底“击垮”了丁思觐心中残存的期盼。
赵彦韬喊道:“不知道对面是哪位将军领兵,原楚**医署护卫营校尉赵彦韬在此,请将军出来一叙。”
丁思觐头大了,他自然知道楚**医署护卫营,他自然听过校尉赵彦韬,因为他更清楚护卫营保护的是谁,而那个谁又是皇帝所喜爱或者憎恨的。
谁能知道皇帝是何打算,这么多年了,谁敢在皇帝面前提及那个谁。
丁思觐有些后悔率军来趟这混水了,好好的天下统一了,待在金陵多安逸,怎么就自找苦吃,讨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怪不得皇帝遍寻天下而不获,原来都藏在这黑猴子群里了。
可眼见对面已经明言大喝了,当着三万新军将士的面,谁还能将这事瞒得住?
丁思觐无奈地策马上前道:“明国正三品昭勇将军、新军第一军都指挥使丁思觐在此,来者可有物件能证明你的身份。”
丁思觐其实已经依稀认出这个往昔的赵校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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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当时的潭州府谁不知道这个不肯就任楚王亲封指挥使之职,而宁可屈就军医署校尉的赵彦韬。
何况军医署就在潭州府城里,丁思觐也曾有过数面之缘。
不过,丁思觐如此问,也合乎规矩,不然,这么多年不见,谁知道中间有了什么变故?
赵彦韬勒马上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令符,大喝道:“此乃本校尉当年就任之时,楚王亲授令符,当可证明某之身份。”
丁思觐闻言知道已经可以确认对方身份,但问题是这段纠结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自己又怎知如今皇帝存何心思,如果冒然相认或者拒认,都可能引起皇帝的埋怨和迁怒,这……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
丁思觐只能策马迎上,勘验了令符,说道:“此物是真不假,不过,赵校尉离职二十余年,本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要不这样,你一行人可暂且留在军营之中,待本将请求过皇上,再作处置可好?”
丁思觐问得很随和,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柔软的态度了。
因为丁思觐知道,赵彦韬背后有一个他惹不起,不想惹、不敢惹的人。
丁思觐也不想提及此人,因为一旦提及此人,他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将其抛下不管?这肯定不对。
将其迎回明国?如果皇帝现在不乐意,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丁思觐希望以“和蔼”的态度换取赵彦韬不要提及此人。
不想。赵彦韬显然不领会丁思觐的意思,他大声应道:“原来是丁将军当面,卑职当年也是仰慕丁将军的风采。不过将军言及赵某离职二十余年,这卑职可不敢受。卑职受王命保护军医署卢院令的安危,二十余年不敢稍有懈怠,岂可说卑职离职二十余年?”
丁思觐头“嗡”地一声大了,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可赵彦韬已经提了,那么丁思觐又不敢不问?
丁思觐心中苦涩。面上还要带着笑容,表示出惊喜的表情问道:“如此说来,卢院令一直在赵校尉的保护之中?如今安在?”
赵彦韬大声回道:“卑职正是奉卢院令之命。前来与将军接洽,将军不可再继续率军前行,关于此地一切事宜,且待详谈。”
丁思觐心中不爽了。他奉得是皇帝旨意占领吕宋。行得是兵事、国事,其不过是一个小小校尉,且还是个过气校尉,竟也敢大言不惭地令自己停步不前?
就算是那人还被皇上宠爱,但国事归国事,家事归家事,也轮不到她来对我指手划脚吧?
但心中腹诽归腹诽,丁思觐还是不敢真将话说出口。毕竟,她的名声也曾经是丁思觐钦佩、敬重的。
更何况。无论如何,她都不是自己能做主处置的。
所以,丁思觐劝说道:“赵校尉,本将是奉皇上之命,征讨吕宋,若凭你一面之辞,就撤军返回,岂不是儿戏?要不这样,本将还请赵校尉回复卢院令,待本将完成征讨重任,再行向卢院令请罪。”
丁思觐认为自己已经够给赵彦韬面子了,不想,赵彦韬竟大言不惭地喝问道:“吕宋已不是原来的吕宋,就如楚国也已经不是楚国,敢问丁将军可还是楚将?”
丁思觐听懂了赵彦韬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吕宋已经不是无主之地,情况有了变化,既然此地有主,那么动武之前还须坐下来商谈一番,谈不成再动武不迟。
但话虽是如此说,可赵彦韬的份量明显不够,就象谈判桌上,一个皇帝和一个五品官谈判,这象是什么样?
丁思觐也就是这意思,所以,他回道:“赵校尉勿须多言,要谈且让卢院令亲自前来,否则本将无法向皇上交差。”
但赵彦韬本就是个愣货,对他为说,连百里无忌的都敢顶撞,又岂会被丁思觐吓住。
何况身边是楚国大王也就是明国皇帝的亲生儿子。
赵彦韬大声说道:“勿须卢院令亲自前来。丁将军可知道某身边这位小郎是何许人?”
丁思觐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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