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看了下四周,连忙蹲下身子,小声说道。
“这个县令刚来,你知道吧?”
“嗯嗯!”磕头虫连连应景。
“新官上任最怕的就是做不出什么成绩,被人诟病。
所以,隔三差五的,一些个盗贼什么的就会被抓获,定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彰显新官的能力……
咳咳,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下你懂了吧小老弟。”
看着挤眉弄眼的胡列,吴三心中骂娘:懂了懂了,我现在就是那个门面货,先坐几天牢,对吧。
虽然想到了,吴三又不甘心,继续说道。
“那我现在该咋办?”
“嗯,好好配合就是,我可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
话语充满了鼓励,也充斥着——威胁。
“嗯嗯,谢谢胡爷教导,小弟铭记于心,定当厚报!”(什么乱七八糟的称谓。)
从本心里,吴三是不同意的,不管日后如何,现在自己的名声先臭了。
可再想一下,以后说不定和胡爷这些人一样,游走天下,自己就是个小人物,谁会闲得无聊往外传播自己的污名。
而且,自己现在不同意的话,等着自己的不是将来可期的荣华富贵,而是当头一刀。
两者相较取其轻。
本着一家人出工出力,对双方都好的态度,双方很快达成一致。
胡列一下子跳下马车,一把抓住吴三的肩膀,狠狠的一压。
吴三顺势跪在地上,一脸惊讶,口中疾呼:“我就是做个顺路车,您这是做啥?”
胡列哈哈大笑,高声喊到:“乡亲们,看看,我被一个强盗打劫,被我骗过,带到了这里,官差老爷,快来帮我……”
‘呼啦啦’
官差们连忙上前勾肩搭背,捆住吴三。
一些过路的早就被吸引,走的很慢,正在犹豫之际,听到喊声一下停住脚步,开口叫好。
“好好,大智大勇。”
“抓住他们,千刀万剐!”
“严惩,一定严惩不贷!”
群情激昂,喝彩不断。
不管哪个时代,偷窃的、抢劫的到哪也赚不到同情,人们很是兴奋连连开口,人多咱就不一一诉说,就找个典型代表。
就比如下面这一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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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236:请君入笼
看到有人巧施计策,哄骗拦路抢劫的坏蛋,更是把他带到了县衙跟前,人们非常激动,各种烘托气氛。
其中这位也不列外,激动的脸皮通红,点指着被抓的贼人。
“揍死这些混……咦,这位爷不是汉人的模样而且瞧着面熟……啊,他不是……呜呜呜呜……”
还没说完,嘴巴被人捂住,一股臭脚丫子味道扑入鼻腔让人想吐,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看破不说破不懂啊你……”
这位委屈巴拉的连连点头,嘴上一松连忙低头,‘呕呕’吐了一地。
那位好心的人士很是得意“看,你都被后果吓的五脏翻腾,多亏了我……”
“哥们,我是被你熏吐了的,呕呕呕!”
“呃呃呃,不要在意细节,毕竟我就是个挑粪的……”
“呕呕呕,咱别说了行吗,呕呕,我谢谢,呕呕……”
“谢不谢的……”
这位搓着手指头。
那位眼睛一亮:“请你上我家吃酒。”
“啊哈哈,这多好意思,敢问你家……”
“没啥,我家专门给死者妆容……唉唉,您别跑,哪跑,跟我走吧,我一定谢谢您……”
“呜呜,别了,我要忙着挑粪……别,呜呜,我错……”
看着拉拉扯扯走远的两人,众人爆笑一阵,再次转回头,这里才是重点,不然……没盒饭。
吴三跪在地上,耳朵里响起看热闹的起哄的声音,不知为啥莫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心中慌乱,自己也被捆住了,那就押进监牢,咋没了下文呢?
“胡爷,我我是冤枉的,咱是不是该……”
看着喊冤,其实按照剧本,那意思:快点把我押进去,关几天,就别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这对以后没有好处。
胡列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一切有我,不要慌:“各位官差,这位……”
“等会。”
赵南划拉开众人,站在场中。
“听你这意思,这位是劫匪?”
吴三张嘴就想解释,鼻腔一阵臭味,嘴巴被人堵住。
胡列一脸笑容:“是的啊,哎哎,轻点,刚抓到还没判刑……”
“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临时没功夫处理这件事,那……”
赵南说着话,眼睛四处撒摸。
“那就暂且关押,等大人……”
胡列刚张嘴,就不敢继续往下说。
原来是赵南摆了摆手,示意胡列住嘴。
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我可是官差,用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吴三听着看着,感动的眼泪汪汪,都这个样了,还在坚持,好兄弟,没跑了。
赵南身体转动,突然停住眼睛放亮,冲着看热闹的民众一抱拳。
“乡亲们说咋办。”
“先打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先来个仙人指路。”
“不,猴子偷桃。”
“咳咳,乡亲们,人家不是还没定罪,不能动刑。”
“那你说咋办,难道好吃好喝供着?”
“我说你这人,找抬杠是吧,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就来个铁锁横江。”
“不,百花沐浴最好。”
“我觉得……”
好嘛,还没咋样,自己先吵了起来,都觉得自己的主意才是最好的。
吴三听着一个个不新鲜的词语,吓的浑身颤抖。
仙人指路,指的什么路,升天之路。
猴子偷桃,偷的什么桃,男人之宝。
铁锁横江,钉铁板上有个滚筒,把你绑在滚筒上来回……
百花沐浴,给你刷上各种花蜜,剩下的自己猜……
还有……
“呜呜呜……”
嘴巴被堵住,吴三使劲的晃动头颅,可怜巴巴的望着胡列。
胡列一摊手,哥们,这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敢太出挑。
吴三眼晴一黑,胡爷啊,您刚才的保证呢,也忒不值钱了,转眼就把我卖了。
“众位,众位,听我说。”
马奇不知道啥时候也到了,连忙站在高处高声喝,把大家的议论压下去。
“既然还没定罪,压入监牢是不好的,万一是假的,慢待了人家。
但县令又在忙,也暂时没空。”
众人点了点头,私人抓的和县衙抓捕的犯人不同,那种不管有没有罪,先关押起来都是应该。
这种必须先经过审问,有罪的才能关押。
那平时碰到这种事咋办呢,自然是关在门房里,说不上慢待也说不上款待,别跑了就成。
所以,马奇的意思呢,就是这样。
至于前面各种酷刑,也只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架秧歌……赵南用此举来个下马威罢了。
吴三心中松了口气,差点吓死我。
“等下,我觉得不妥。”
一个书生突然走了出来。
“呃。敢问您是?”
马奇问。
“我复姓司马,单名徽,访友路经此地。”
从外貌看,书生四十岁上下,很是沉稳。
“原来是水镜先生,久仰久仰。”
马奇连忙见过。
“不敢当。
此事有苦主,有疑犯,而且拦路抢劫的都是悍勇之人,算不得平时邻里间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上公堂,不能用平时的法子处理。
这是我的浅见,听不听的……”
“先生莫要自谦,还请指点一二……”
马奇走到跟前,一脸恳切抢过话茬,等你说完话都堵死了,就不能请教了,想皮,没门。
司马微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穿过人群,路过囚笼拍了几下,带着童子离去。
马奇眼睛一亮,此法很好。
“我来问你,你是愿意按照以前处理的法子,等在门房等待县令召见。
还是……”
马奇眼睛冲囚笼方向,眨了几下,意味深远。
吴三嘴巴里的破布被掏出来,脸色苍白带着泪痕,听着县丞大人的话,心中崩溃:大人啊,您这么明晃晃的暗示,我能说啥,我敢说啥,呜呜,可,可我做错啥了,呜呜……
“大人明鉴,为了自证清白,我愿意站在囚笼里,供人们点评。”
‘哗啦啦’此处,掌声雷动。
胡列嘴角一抽,看来没自己啥事了,哎,准备好的后招就这么瞎忙活了。
吴三站起身,双手捆在背后身躯佝偻,却阻挡不住他的龙行虎步,目光带着精光,一步步走进囚笼,雄赳赳、气昂昂。
“好……”
围观的群众,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拐角处,司马徽停住脚步,手捋长髯。
“长见识了,见过自投罗网的,真没见过自投囚笼还这么义无反顾的……啧啧……”
“先生,这是这个县令的计谋吗?”
“嘿嘿,哈哈,嗬嗬……”
“先生这几种笑,代表了什么,孔明愚钝还望……”
“咳咳,我他喵的浓痰卡住了……”
“哦哦,原来浓痰卡住嗓子眼会如此发声,且容我先记下来……这可是以身试险、经验之谈……”
司马徽一下歪倒,四脚朝天心中哭:
“你,你要憋死我啊,先给我捶背啊,你个夯货玩意,咳咳……”
良久。
“咦,憋死的面容是这样的,嗯,记下来,俺诸葛不亮虽然笨,但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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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237:习惯性歪楼
“我有一事困顿在心,实在想不通,还望道姑解惑?”
“何事?”
“天下共知,皇子辩今年已经六岁,很是聪颖,现在不但天下相传皇上无后煞有其事,很多人不敢明言却深信不疑。
就连道姑也如此说,是何道理?”
“前面你不也信了?”
“咳咳,咳咳……”
“此事……也算一个秘闻……”
“秘闻?都天下共知了,你和我说秘闻?”
“当今皇后的出身,咳咳,你知道吧!”
“嗯啊!”
“嗯啊是知道啊还是不知道啊?”
“略有所闻。”
“所以,有些事就不那么好说了,就会被人盯上……”
“哦……看来是有人想为以后打算,这才散播谣言。
但不管如何,除了谣传当今无后,皇子稳居其位,也没见什么动静……”
“此事真假难以定义,但也并不全是造谣……”
“此话怎讲?”
“后宫佳丽三千,除皇子已经六岁,其他贵人就连征兆都没有,透着一丝不同寻常。”
“自高祖斩白蛇,顺天承运一统天下,几百年威慑四方,却有个难以回避的难题,那就是皇嗣都很难诞生,更有几处是血缘之亲高登九五……咦,你这一说,好像是有些……
但未何前面不曾听闻你们这些隐龙卫追查此事,现在却……”
刘辩,生于熹平五年,(公元176年)。
也就是这一年,朝廷发生了很多事,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第二次“党锢之祸”。
他的母族,不是什么高门贵胄之家,而是一个卖肉的普通平民之家。
母族和皇族天地之别,更别提有什么交际的可能。
但,当今皇上却迎娶了何进的妹妹做了皇后,惊掉了无数人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迎娶不过几月,刘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皇室的说法,是皇帝私访,偶遇……然后,珠胎暗结……
对此,没有人明面上说些什么,都肯定了这种说法。
但几年后,一个当今无后的消息,却悄然间散播天下,弄得人心浮动。
更诡异的是,朝廷却没有大动刀兵,把这件事压制下去,反而有些放任自流的意味。
久而久之,一些偏远地方,就真的相信,当今陛下还没有子嗣,将来可承其位。
这也就是前文,刘备也顺着说当今无后的缘由。
他当然知道有个皇子,但却猜不透天下人的心思,只能顺着说,静候下文。
可过了这么多天,这位普渡道姑根本不和刘备谈及此事,另一方面更像是住上了瘾不提出离开。
刘备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才趁着闲暇和普渡道姑,来个当面锣对面鼓,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普渡道姑也没有明说什么,但刘备却听出了一些东西,就是所谓的无风不起浪,没有什么事是平地冒出来的。
‘那我被推倒了一个什么位置?’
刘备愁啊,我招谁惹谁了,我谁也惹不起啊我,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老实人,把我搅合进来干啥呢。
想当年,刘邦出生于微末,斩白蛇起义,带着一帮子弟兄打下了汉朝几百年的江山。
为了稳坐江山,将子孙分派各地为王。
几百年下来,有的没落,有的根深叶茂,但却说明一个问题,繁衍子嗣这方面,刘家人没什么隐疾,很是正常。
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坐镇都城的皇家,数次断绝血脉,不得不迎逢最近的血脉为天子。
天下间没有几个真的傻子,各种传闻,各种猜测,各种……
刘备不相信普渡道姑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更是赖在这里不走。
见这位普渡道姑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说的话云山雾罩,刘备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你这是深入浅出,九浅一深……咳咳!’决定来个以退为进。
“我本愚钝,话不说透总不能让我摸着石头过河,真要这样的话,我不如回家……”
“编席卖履?咯咯……”
普渡道姑掩嘴而笑,刘备老脸一黑,打人还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会不会说话。
“哼!能不能愉快的谈心了。”
“不谈心。”普渡很是平静。
“那我告辞!”刘备站起就走。
“只交心!”老牛大喘气。
“当我没说!”拔腿就跑。
“哪跑,回来吧你……”素手一抬,一根无形的锁链捆住。
“山间狐狸念歪经,不听不听俺不听……”决不妥协。
普渡道姑气的俏脸粉红,眼中荡漾着波纹,素手上下摆动。
刘备就……闻风起舞,舞姿翩翩,翩翩如蝶,跌的鼻青脸肿。
身体一下下砸在地板上,‘砰砰’,刘备紧咬牙关,绝不像恶势力低头,口中愤怒的咆哮。
“道姑,饶了我吧……仙姑,您大人有大量……姑娘,姑奶奶,我,我不敢了……”
云朵儿抬起爪子,眼睛很是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滴溜溜转个不停。
‘打得好打的妙,打得呱呱叫。把你打残了,我才能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让你知道我的温柔,我的好……’
把心中的气出了个七七八八,普渡道姑这才手指一弹。
刘备身体在空中,一下子失去束缚,‘啪叽’掉到了地上,脸部落地,四肢chouchu。
“我,我忍……”
刘备激励自己一番,在地面上匍匐滑动,慢慢坐起来,闭上眼调息一番,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重新恢复了神采。
早就做好了准备,也确如所料被折腾了一番,刘备决定,就趁今天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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