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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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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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于禁之后,五子良将里第一个领兵近三万的外姓将领。

    徐晃分兵万余列阵郾城之下,城内雷绪只有部曲四千,守城不战。

    徐晃与赵俨各率八千分分前后两队来救樊城,关羽留赵累、夏侯兰攻打樊城,亦亲率一万两千人前往阻击徐晃。

    时至正午,大军列阵齐整,彼此相距一箭之地。

    徐晃与关羽阵前答话,相隔只有七八步,徐晃深深注视关羽:“君侯别来无恙?”

    “大兄还是以云长相称吧,弟尚好。”

    关羽也是细细端详徐晃,见徐晃胡须不如记忆中浓密,遂面露笑容:“不想于万军之中与兄相遇,大兄这些年可好?”

    “得魏王器重,鲜有纷争。听闻云长在荆娶妻生子,大儿骁勇可继云长之志?”

    “是,大儿名平,字定国,小儿名兴,冠礼时将取字兴国。阿盖可好?”

    徐晃想到自己儿子,微微摇头:“幼年顽劣,年长乃中庸之人。我也不知怎么生养出娇弱之子,倒是长孙霸年十二,吃苦耐劳有勇毅之风,他年可承衣钵。”

    顿了顿,徐晃问:“夏侯平如今如何?”

    “尚好,今在弟麾下充任兵曹,草字靖国。尊其母遗愿,弟不愿靖国沾染兵戈,故整日与案牍为伍。”

    关羽神色缅怀:“曹公使曹纯驰当阳时,靖国遗落乱军中,后自归来。”

    当阳一战,刘备的两个女儿被曹纯麾下虎豹骑所虏,到现在也没找到线索。

    稍稍停顿,关羽问:“曹公近来可好?”

    “魏王正有书信要转呈云长。”

    徐晃从甲衣腋下抽出两卷帛书,轻踹马上前,伸手递出。

    关羽也伸手接住,并说:“曹公这十余年来北征乌桓苦寒之地,南征江淮烟瘴之地,又接连往返汉中险恶之地,恐难持久呀。”

    徐晃不语,便是默认。

    关羽摊开帛书,见写着:“……遣兵西上,欲掩取羽。江陵、公安累重,羽失二城,必自奔走,樊军之围,不救自解。乞密不漏,令羽有备。”

    再看落款印章,赫然是吴侯孙权。

    关羽脸上笑容敛去,又铺开另一卷帛书,是曹操亲笔所书,初代楷体字十分有特色,内容就随意:“孙权背盟,云长后院起火,不若退军替孙文台教子。待明年秋,我将率公明、文远二将军与云长会猎襄樊。”

    徐晃这时候拱手:“魏王有令,不许我等追击云长。晃此来,只为樊城解围。”

    曹操会骗自己么?

    关羽想了想,说:“还请大兄转告曹公好生休养,明年秋,我与曹公同猎襄樊,以定天下顺逆。”

    徐晃拱手,语气低沉:“云长已有准备?”

    关羽轻轻颔首,抬手施礼:“几乎为碧眼儿所欺,亦不过将信将疑。曹公待我至诚,与碧眼儿不同。大兄,就此珍重。”

    “云长亦要珍重身体。”

    徐晃回礼,两人各自打马回归本阵,徐晃也放开通道,使雷绪能率军从郾城撤离。

    至日暮时,夏侯兰、雷绪、关平纷纷转移到汉水南岸。

    樊城之中,炊烟升起,两千残余守军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吃饱饭,并烧柴取暖。

    渡河战船上,关羽一声长叹。

    孙权背盟,今后的形势扑朔迷离,战争又不知该会持续多少年。

    若成先秦战国之世,混战厮杀数百年,那实在是凄惨。

    夜色下,孙仪、虞翻脱离入蜀船队,另乘快船顺流而下直抵陆口。

    吕蒙、陆逊二部已集结在陆口,随时待命。

    孙仪惊魂未定,虞翻讲述:“荆州军已然有备,宜都郡守樊友明明在夷陵城中,却推说不在。夷陵城外虎牙山、荆门二寨并有增防迹象。”

    虎牙山在夷陵城外,是北岸江防据点;荆门水寨在南岸与虎牙山相呼应,荆门西不远就是猇亭。

    这一南一北相互对应,这里是卡死荆益二州的咽喉所在。

    营房内只有吕蒙、陆逊、朱然三人,朱然虽是将军,但地位有些敏感,常随吕蒙、陆逊左右参赞兵戎机密。

    于禁还没有率七军增援曹仁时,吕蒙、孙权就在秘密准备袭取荆州!

    水淹七军后,更到了非取不可的地步。

    否则时日长久,再隐秘的军事调动也会露出痕迹,成为关羽发难的借口。

    骑虎难下,要么打死虎,要么被咬死。

    荆州军情报搜索细致,吕蒙不需要询问也知道关羽主力还在襄樊。

    他沉吟之际,朱然开口,抬手轻点秭归:“据益州来报,马超所部已抵阆中。大约五至七日后可配齐舟船,最迟十日,马超所部三千骑将乘船抵达江陵。最快六日马超会至秭归,七日能至江陵。”

    夺取夷陵、虎牙山、荆门很重要,但抢夺秭归更重要,只要掐准时间,在马超所部乘船出发时抢夺秭归,以水师大船逆击,足以让马超及所部三千骑成为鱼鳖,吴军也将获得宝贵的战马。

    战马是吴军最紧缺的物资,现在与曹军互利互惠时期,孙权已经派人北上购买战马。

    吕蒙对着陆逊微微颔首:“伯言,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愿能射虎一击而杀。”

    陆逊抱拳:“都督安心,末将十日内必取夷陵,阻隔益州之援。”

    若有机会,就让马超三千骑葬身鱼腹。

    吕蒙拿出信物交给朱然:“传令北路,进击汉津抢夺荆城、当阳,阻关羽回援。”
………………………………

第五十五章 丘八临城下

    次日,九月二十八。

    天色将亮时,扮作商船的吴军前哨已先后控制北岸烽火台,吕蒙先发,战船贴近北岸行军,寡淡江雾遮盖,南岸烽火台无所察觉。

    公安守将傅士仁还无所察觉,就见吴军战船浩浩荡荡出现在江面,这时候南岸的几座烽火台点燃狼烟也无济于事。

    没有北岸三百里烽火台传递狼烟,示警的信息传不到更遥远的襄樊战场。

    田信猜错了,傅士仁与孙权有书信联系不假,可并未承诺要做内应。

    公安城,虞翻单骑至城门求见傅士仁,傅士仁躲避不见,虞翻则送手书给傅士仁:“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图患于将来。知得知失,可以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

    “大军之行,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

    “将军不先见时,时至又不应之,”

    “独守萦带之城而不降,死战则毁宗灭祀,为天下讥笑。”

    “吕虎威欲径到南郡,断绝陆道,生路已塞。案其地形,将军为在箕舌上耳,奔走不得免,降则失义。窃为将军不安,幸熟思焉。”

    傅士仁心理防线瓦解,嚎哭开城,公安城易手。

    吴军当即一分为二,吕蒙带着傅士仁向江陵进军,陆逊督兵过公安、油江口继续溯江而上,直奔夷陵而去。

    得斥候来报,田信已在第一时间持关羽密令控制城中军营,并发关中兵封锁糜芳的郡守府。

    此刻旧城军营中还有近万降军,田信手里林林总总只有四千人可用,还要分出千人镇守旧城军营,还好军营在江陵城北,吴军想要解放降军,要绕路二十里,还有一道城墙需要攻破。

    城内最少要留一千人,实际能外出战斗的只有两千人。

    军司马习宏昨日跟庞林一起去在糜城协助黄权,田信身边用顺手的只剩下罗琼、林罗珠。

    到底要不要出城浪战,田信也没个主意,浪战除了打击吴军士气,振奋守军警告降军之外,似乎并无其他意义。

    可一旦出城,城中有变,那说什么都就迟了。

    这跟襄樊战役不同,襄樊战役由关羽指挥,田信只负责打就行了,不需要考虑太多。

    犹豫再三,田信还是决定彻底与糜家撕破脸,先取糜芳的家产鼓励士气。

    郡守府前门,台阁坚固足有三重,两侧又有汉阙,台阁、阙上站满糜芳部曲,多持弓待发。

    因武库被田信接管,糜芳陆续召集来的部曲多持短兵,弓弩还是郡守府储备的物资。

    “糜芳谋反,从者无罪!”

    千余关中兵身披两裆铠,持盾提刀围绕郡守府反复齐呼。

    田信手持血淋淋的方天戟静静等候,于禁也穿一领两裆铠立在他身侧,于禁沉眉不语。

    糜芳部曲在城中的家眷先后被搜索,牵引到郡守府前,不多时糜芳部曲战意崩解,糜芳绝望纵火企图将郡守府付之一炬,却被自己部曲扑灭。

    约正午时,郡守府开启,一群丢弃兵刃的郡府掾属、书吏押解糜芳到田信面前。

    属吏、糜芳部曲跪倒一片,糜芳垂头丧气,言语恶毒:“小儿!我之今日,便是小儿明日!”

    田信目光移向随后押解出来的哭哭啼啼女眷、糜芳子女,就说:“你终究是大王元从老人,生死由不得我。糜氏家眷我会托付关夫人照料,而你会押入军营与降军作伴。你家金银、布帛我将取出大赏士卒。”

    糜芳张口还想再骂什么,可听到孙子的洪亮哭声,不由长叹一声,闭眼:“田孝先,我若身死,可烧我尸骨,撒入江水中,老夫无颜葬身汉土。”

    将糜芳家眷移交后,田信对郡府掾属、佐吏五十余人说:“君等无罪,皆官复原职。糜氏部曲编入军中效力,自成一营,以图立功。”

    已有人将糜芳的郡守大印送来,田信接住转手递给潘濬:“江陵之事皆委于君,城外之敌皆委于我。”

    潘濬略有犹豫,还是接住:“某愿倾力以助将军。”

    “善。”

    这时候田信转身登上戎车,对远近关中兵、糜氏部曲、江陵守军说:“君侯大军三日可抵,三日后,每军赏帛一匹!”

    “我将募敢死之士八百,随我出城击贼。应募者,战后皆赏金一两!帛五匹!”

    “愿意随我破敌者,可往南门集结!”

    八百人,金一两,折合下来也就是黄金五十斤,糜芳这个身价还是有的。

    田信说罢一挥手,驭手驾御戎车赶赴南门,关中兵稍稍沉寂后,当即哗啦啦跟着戎车离去,一些糜氏部曲稍作犹豫也空手跟上去,看怎么安置。

    潘濬、于禁互看一眼有些尴尬,潘濬举着郡守官印郑重走入府邸,大小官吏紧步相随。

    南门,已有搬运来的库存铠甲、诸多战具,还有整个上午缝制的五层厚冬衣。

    田信亲自督选壮士,十几人一排,他一眼扫过去凭着感觉留下几个觉得合适的,其他的就迁往军营重新编组。

    被选中者,登记姓名、籍贯信息,领取身份木牌,随后就自由挑选铠甲、武器。

    田信选够八百人,就匆匆登上城墙眺望,吕蒙已占据江心沙洲岛为临时基地,正分兵登岸,搬运运输来的木料,加固城外码头,设立鹿角、栅栏,并未见到大型攻城器械。

    码头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三里,十分接近。

    攻城器械应该还在后方船队,现在自己出击,也只能略搓吴军锐气,烧不了对方一艘船,也烧不了攻城器械。

    这是大军首战,吴军本就是对士气如虹连战连捷的汉军存有心理阴影,虽有顺利迫降公安城的士气加成,可终究缺点实战。

    自己若出城挑战,对方没有避战示弱的余地。

    现在这一仗必须打,这一仗打赢打漂亮,城内军民士气自会增长,不会轻易屈服。

    还有那一万降军,在形势未明朗前,他们不敢有所举动。

    汉军没有杀降的习惯,可现在的吴军内部充斥大量抓捕来的山越部曲,这伙山越出身的部曲可没那么讲究。

    田信找来罗琼:“稍后我出城搦战,护军务必守卫各门不容有失。”

    已有城中逃出的扬州商人出现在吕蒙所在的艨艟战舰,细细讲述:“闻变,糜芳尚在踌躇,田信直入城中军营。待糜芳醒悟欲争夺营中将士时,田信已在营中,糜芳遣人强冲辕门,营士多系糜芳旧部不敢动,七八人尽被田信斩杀!此小人亲眼所见,绝无一丝作假。”

    “糜芳遂退还郡府召集部曲自守,本要开武库,不想也被田信攻夺。料想此刻,糜芳已被田信所擒。”

    商人还递上一卷帛书:“此田信所造神兵,前夜乃成,取于禁等两千军吏血液洗练,造成后削铁如泥。”

    吕蒙接住帛书看了眼方天戟图案,不由皱眉,这东西的确真的威仪无两,可他年轻时也是骁勇斗将,一眼就看出许多不合适的地方。

    虞翻这时候进言:“田信以勇见爱受用于关羽、刘备,也将逞勇自固。今城中兵杂而民惶,其必恃勇求战以励士气。我以为当行诈败诱敌之计,引田信至岸边,集结床弩射杀之。其死,江陵战心自散。”

    吕蒙环视一众军中小将:“何人愿行此计?”

    众将争先,吕蒙点选自己眼中锐意不失稳重的徐卫,使领其父徐顾旧部千余人出战。

    建安二十一年那场大瘟疫里,徐顾、成当、宋定染疫而亡,子弟幼弱不能统兵,孙权有意让吕蒙兼并三部,吕蒙则恩养三人子弟,拒绝兼并,只是代管。
………………………………

第五十六章 浪漫

    徐卫领千人至江陵城外半里处立阵,立一杆军司马战旗。

    这时候关夫人已领着将校女眷、子弟往城楼各处运送热菜、热饭。

    田信席地用餐,看着城外叫骂邀战的徐卫,对左右军吏说:“贼知我勇,还遣无名小将来战,是想设计图我。且宣告城下之贼,就说我堂堂大汉虎牙将军,不与无名贼将战。虎威将军吕蒙,倒是与我身份相符。”

    当即有军吏召集军士齐声喊话,城下徐卫也安排军士喊话:“斩尔狗头,何须我家都督亲至?若识相,早日开城纳降,可保性命!”

    这时候关姬、关平各提着食盒凑到田信身边,田信见两人食盒里有炖煮的牛肉片。

    关姬为他取出一碟切好的牛肉片,关兴则拿出一碟韭花酱问:“大兄,真要出城迎战?来时我听许多人说出城不妥,应固守待援,此万全之策。”

    “阿兴,世上没有万全策。”

    田信夹一片肉蘸酱,送到嘴里咀嚼,咽下:“所谓万全,多系委屈而求。权贵岂会自屈?故大汉有黄巾之乱,至如今兵祸连绵煎熬黎民。”

    “正是人心欲壑难填才有今日之乱世,就如孙权不想做大汉吴侯,也不想做大汉吴王,他想做吴国皇帝,这次背盟来袭,可见其心与曹贼无异。”

    田信吃第二片肉,笑说:“他至死,都想做皇帝。为做皇帝,他宁可死。孙权百折不挠得寸进尺,我岂是软弱之人?”

    关兴歪头:“这么说,大兄还是要出城迎战?”

    “对,庸俗之人为苟活而苟活,宛若蝼蚁。蝼蚁苟且,早晚难逃一死。而大丈夫立世,不求长命百岁,但求死得其所。”

    田信这时候吃下第三片肉,笑说:“城外扰人清净,待我去斩了这无名贼将。”

    说罢田信起身,城头上当即擂鼓,江陵城门嘎吱开启。

    田信引领八百壮士出城,这些临时募集的勇士各依亲疏组成几人、十几人的零散小阵,手中兵器战具也能相互配合。

    田信持戟回头,环视这些人:“吕蒙多诈,此必诱饵。稍后诸君见我斩杀敌将就蜂拥冲杀,只可追敌百步,一应缴获皆归诸君。”

    这些人口音多不同,回答声音层次不齐,并无什么气势。

    田信也不强求,领着上前六十步,与徐卫相隔约三十步。

    徐卫也是铁札盆领铠,手里提一杆战戟,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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