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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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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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兵是抗拒穿戴盔甲的,穿戴盔甲意味着承担战斗责任,意味着更为严酷的军律,也意味着临战时逃跑会成累赘。

    屯长薛戎虽升为曲长,手里不过多了一个屯,管的还是本屯。

    他游走队列中再三保证:“此次只是运输铠甲、弓弩而已,铠甲在身节省车马,车马能运更多弓弩,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一个服役多年的老军犹豫表态:“屯长,就怕这甲衣有铁钩,穿上了这铁钩就挠到肉里,再脱不下。”

    “只是便于运输而已,尔等信不过薛某,难道还信不过君侯?”

    薛戎拉长语气表达愤慨,辅兵们悻悻做笑,没有敢反驳的。

    而田信已经出列,从车上扯下一领约三十斤重的两裆铠掂了掂,就穿在身上,自顾自打着绳结。

    半身甲款式的两裆铠是侧开的,像斜领的棉袄。

    见他动手,几个与田信一样的稚嫩青年上前搜寻合适的铠甲,这些都是崭新的铠甲,肩部、躯干缀饰鱼鳞铁札,防护虽不全面,但胜在灵活、制造方便。

    何况军令已经下达,众辅军无奈,只能上前穿戴两裆铠,也只是有两裆铠和铁盔。其他如皮带、披巾、皮履这类战兵才有的详细配件并没有配发,才让辅兵们安心。

    待到午后,七个屯临时编组的辅兵别部就开拔上路,约近千人,护卫着一百二十辆牛车、马车向南逶迤行进。

    行进队伍中田信背负一面盾牌,腰悬佩刀、水壶、干粮袋,双手提着什长庞季的铁戟。

    铁戟长九尺,是基层军吏标准配备,专司格斗之用,有别于枪矛。

    行进途中,司马赵岳骑马与薛戎经过时,讨论军机。

    田信隐隐听到‘宜都太守奉令’、‘克期’、‘汉中’、‘夹击’之类的词组。

    这里已是襄阳城南百里处的宜城南郊,曹军以宜都县为据点,岘山、桃林塞为外围屏障据守,两军大小营地、据点交错分布,约有两三万之众。

    天黑时,抵达一处傍水修建的据点过夜。

    各屯集中用饭时,薛戎进入简陋营房,站着说明来意:“三天后我部押解器械将会移交给宜都太守孟府君所部,赵司马得知我屯有许多军士从汉中迁来,不知是走关中、洛阳迁移,还是走上庸、房陵迁移?”

    几个勉强算田信老乡的辅兵相互看着没人先开口,田信略作回忆梳理关系,敛容回答:“曲长,原本汉中官吏是要将我等从关中经洛阳,走河内迁往邺城。后关中徭役充斥陈仓道,就改由上庸、房陵、走南阳经颍川去邺城。”

    薛戎轻呼一口气,目光略过其他人,向田信递出一卷帛书说:“宜都太守孟府君奉左将军之令将从阆中入汉中参战,正缺向导。已移公文于荡寇将军府,意招揽熟悉道路的向导。我听闻孟府君是扶风眉县人,与田君系同郡人,想举荐田君于孟府君处。”

    宜都太守孟达,东州系四大佬之一,左将军刘备正当红谋主法正的同县伙伴,至交好友。

    田信环视左右,却见几个汉中逃难来的辅兵垂头不语,就起身接住薛戎递来的帛书,翻看阅读。

    薛戎见他认真阅读,收起轻视之心,其他辅兵也多诧异不已。

    去孟达麾下效力,然后去汉中参战?

    他倒是挺期待,不敢在荆州军内部表现的太过活跃,免得影响‘水淹七军’,水淹七军才是荆州军的大局,其他都得靠边站。

    况且现在荆州军只是跟曹仁对峙,并无大规模反击、交手的迹象,对抗的并不激烈。

    平日的工作、简单训练对自己提升有限,唯有战斗、杀戮,才能迅速提升自己实力。

    田信合拢帛书双手递回:“曲长,田某愿为左将军效死。”

    薛戎面绽微笑:“善。”
………………………………

第四章 孟达

    经过一场小范围考核后,最终三个向导官被举荐到孟达军中效力,再小的向导官那也是军吏,成功应聘怎么也有个百石年俸。

    孟达的部曲督邓贤迎接三人,在偏房用饭,讲道:“三位也知府君将奉左将军之命进军汉中,然曹贼三月时亲率劲旅四万余入汉中欲与左将军决胜于一役。左将军扼控险要,不与其战,又遣精锐袭破陈仓栈道,故曹贼粮草转运艰难,急于求战。否则久留汉中,三千里转运粮秣,其地民疲物尽,其军懈怠萎靡难堪大战。”

    邓贤二十岁出头,面白无须,打量举荐来的三名向导官,这是荡寇将军府麾下层层举荐,由主簿廖化选定的三人,十余人中脱颖而出,纵不是豪杰,也应有过人之处。

    三个向导官中就田信年龄稚嫩,另外两个都是汉中豪强出身,正值壮年,胡须修剪精致,仪表气度不俗,一个叫杨怀,一个叫何坚。

    邓贤见三人细细倾听,口风一转:“正因左将军、征虏将军改守势,故我军入阆中,与征虏将军合兵进击汉中一事作罢。故我部将整兵备战,若汉中亟需我部驰援,我部将星夜赶赴。三位先生精熟汉中地理,不若暂且等候。”

    左将军刘备的益州军团,征虏将军张飞的巴中军团,荡寇将军关羽的荆州军团,是现在季汉最强的三支野战军团。

    曹魏方面常备野战军也就二十几万,汉中一战夏侯渊战死,五万人规模的征西军团算是彻底打残了。

    这一战中,益州军团也到了充足锻炼,得以成长。

    邓贤话落,杨怀、何坚面露失望之情,田信面色如常。

    待邓贤离去后,杨怀、何坚兴趣寥寥用餐,田信挽起袖子细嚼慢咽吃着。

    这是分餐制,每人单独列席,低矮桌案上的菜品一模一样,计有三斤鱼一条,鱼汤熬煮的豆腐、时令鲜菜三碟,酱一碟,盐一碟,还有米饭随时供不限量。

    一条鱼被田信吃的只剩下干净的鱼骨,米饭吃了整整四盘。

    供应米饭的少年仆役往来奔走面色怪异,杨怀倍感不快多看了几眼田信,田信不以为然;杨怀又看何坚,何坚垂头丧气,似乎很不甘心这场际遇就此错过。

    杨怀索性起身离席而去,还瞥一眼田信颇为不屑的样子,甩袖转身。

    他一走,何坚左右看看也倍感无趣,起身走了。

    “哈。”

    田信呼一口气,神情惬意不已,这还是今年以来第一次见肉。

    随即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浑然不管一大一小两名仆役的表情变化。

    果然不多时邓贤步履轻快而来,拱手:“田先生故作异举,可是有话要说?”

    “正是。”

    田信从腰间取出一卷帛书递出:“此是廖主簿手书,还请转呈孟府君,事关机密。”

    邓贤面露惊奇之色,双手接住帛书,声音也温和下来:“田先生稍后。”

    田先生?

    田信目送邓贤离去,内心只是摇摇头,也只是现在你们用得上而已,才呼唤一声‘先生’,用不上的话,依旧是苦苦挣扎的辅兵。

    郡守府后边庭院里,孟达穿轻薄丝衣,侧躺在凉亭中手抓酒杯,闭目小憩。

    而凉亭一侧的凉棚下,一班鼓吹正吹奏丝竹之乐,清雅安逸。

    邓贤快步走来,直入凉亭:“舅舅,襄阳举荐来的向导中有名田信者,弱冠年纪,拿出一卷廖元俭手书。”

    “还有这等事?”

    孟达起身放下酒杯拿起帛书扫一眼,抛给邓贤:“引他到正厅,我见见这个廖元俭口中的异才。”

    正厅,田信落座不久,孟达就从客厅屏风后的侧门走进来,呵呵做笑:“颇多应酬冷落了先生,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府君谬赞,小子岂敢称先生?更不敢谈指教,只是有一点愚见。”

    一听田信这个懂汉中地理的少年竟然是熟悉的关中乡音,孟达心里舒坦,随意抬手:“愿闻高论。”

    “田某年不及弱冠,论对汉中地理、人情风俗了解,远不及诸多长者。能说动廖主簿,原因有二。第一是田某善奔走,奔走山林如履平地;其次是田某及父老迁移途径房陵郡时,已有了攻破房陵的计策。”

    “房陵?”

    孟达凝声,随即恍然做笑:“房陵地势群山遮蔽,远在南阳之侧,荡寇将军尚受阻于襄阳,更别说区区孟某。况且房陵县城三面环山,险峻异常。攻拔房陵,兵少不能成事,兵众则得不偿失。”

    田信右手食指指在自己鼻尖:“孟府君所知,亦君侯、廖主簿所知。廖主簿举田某于此,正是因为田某有破房陵之策。只要锐士千余,即可拔取房陵。”

    孟达敛笑:“可是奇袭之策?”

    “孟府君,仅仅奇袭是不够的。如府君所言,房陵虽非坚城,却形胜于险。若远道来攻,不能速胜,有覆军之险。”

    “那还需要什么?”

    孟达所问,田信笑而不语,孟达也是做笑:“既然先生已有良策,待本官禀明左将军,若得左将军许可,再请教先生腹中良策。”

    待田信退出大厅后,邓贤忍不住低估:“舅舅,这小子真有攻破房陵的计策?”

    “应该不假,不然廖元俭不会举荐一少年来我军前。”

    孟达抬手抚须陷入沉吟,若现在攻下房陵,必然会遭到汉中曹操、南阳曹仁的联合夹击。

    攻打房陵有风险,要避开敌军耳目,不然大军翻山越岭轻装行进抵达房陵,等待的可能是一个大口袋。

    稍稍考虑,孟达嘱咐:“以上客之礼招待,平日不可怠慢,一应所需尽皆满足。但不可使其随意走动,与外人攀谈。待查清其底细后,再放宽限制。”

    深夜,田信头一次洗了个热水澡,睡在干燥舒适的床榻上,盖着轻薄却温暖的蚕丝被,浑身舒爽,身心俱暖。

    “经过一天的历练,得到显著的进步。”

    “等级提升。”

    大约子夜时,田信得到提示,等级顺利提升到三级,两点天赋想点在铁骨、健步,却无法达成。

    再看体质还是十一点,估计体质十二点后才能开放体质相关的四级天赋。

    保留两点天赋不做处置,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却想起盖芦苇絮破旧被子的小妹,顿时觉得不舒坦了。

    索性注意力集中在面板,似乎日常训练能提高体质,累积经筵外,对外界施展影响也有额外的经验。
………………………………

第五章 年俸

    “晨间府中护卫操练时,田信在侧习练武艺,与诸位护卫并无言语交流。”

    “早餐后,田信询问仆僮后,从外甥处讨要竹盾、刀、短矛各一,随后在庭院中独自演练,十分勤勉。”

    午后,孟达从军营中回家吃饭,邓贤详细叙述:“看田信坦荡模样,不像是曹贼所遣的死间。”

    “死间,自不会在脸上写出这两字。”

    孟达语气沉着:“不许他离开夷陵城,你也可带他游玩市肆、街道,他终究是少年,喜好热闹繁华。再调拨一老仆照料起居,他若有意,你去寻我部曲家眷,看有无女子愿侍奉其左右。”

    “舅舅,未免对他太好,与他同来的杨怀、何坚今日用餐时已生出不满、怨言。”

    “不,他小小年纪途径房陵时,却能找到房陵破绽,可见心思慎密怀有异才,估计已经说服廖元俭。这样的人物我等不用,也应礼遇。”

    何况田信祖籍扶风樗县,今后若光复关中,正是关中乡党精诚合作的时候,现在为何这么做……没必要跟南阳籍贯的外甥邓贤细说。

    单独的小庭院里,田信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后大汗淋漓,饮用淡盐水补充水分。

    铁骨天赋能增加体力恢复速度,这个恢复速度提升多少,那体内能量消耗速度也会提升。

    这个天赋目前最大的优点是能保证自己进行高频率的锻炼,又是十六岁发育的高峰期,保证营养供应,那体能训练的成果自然喜人。

    邓贤领着一老仆,一青年侍女来到庭院门口,田信听到脚步声就起身拿起泛白粗糙帛衣往身上穿。

    他刚扎好腰带,邓贤就拱手:“田先生一人独居想必多有不便,府君特拨老仆、女侍一人供田先生驱使。”

    “孟府君关怀备至,田某宾至如归,感激不尽。”

    田信也拱手还礼姿态淡然,不就两个仆从么?没必要表现的太过激动,不然会被轻视、嘲笑、看不起。

    又不是送给他,只是调过来照顾他起居,可能还有监视的用意在。

    等刘备进攻房陵郡的军令下达,自己若没有相应的表现,现在吃多少进去,到时候就得全吐出来。

    邓贤挥手示意,老仆、侍女怀里抱着东西,都躬身施礼:“见过田君。”

    邓贤又亲切询问:“田先生初来夷陵必有不适之处,不若随某游历城中权作消遣,见见夷陵风华?”

    田信略作考虑就答应下来,锻炼体能也是分时间段的,结交邓贤多少也不是坏事。

    他换了木履,就空手随邓贤走出郡守府。

    没有士人应有的佩剑,也没有钱包,田信身上最体面的这套泛白粗糙丝衣还是廖化临行送他的。

    邓贤看在眼里,又见田信双手负在背后不以为然的洒脱模样,不由哑然失笑。

    他讲述道:“自府君治理宜都郡以来,抚和境内賓人小部,及溪蛮多部,故无土蛮作乱。又与吴军两不侵犯,故夷陵人口积聚日益繁荣,至今已有两万户,仅次江陵,还在公安城之上。”

    公安城是刘备入蜀前的治所,现在与江陵互为犄角。

    夷陵城远离战乱,不论荆南、荆北怎么打,也不管益州战事如何胶着,都没能波及这里。

    这里是乱世中的宁静乐土,田信举目可见街道上有许多孩童在玩耍,不论男孩、女孩都剃着福娃一样的各式奇怪发型,大多面色红润,奔跑、呼喊充满活力。

    想到自己四个连大声说话都没力气的弟弟妹妹,还有小妹,也不知她现在有没有挨饿。

    听着邓贤夸赞孟达治理夷陵的功绩,田信深以为然:“待战事停歇,田某有意迁宗族至夷陵。”

    孟达这个郡守几乎在民生、水利、军事方面没什么建树,可却做到了不扰民,接近无为而治,反倒这三四年时间里让夷陵得到快速发展。

    他望着远处几个嬉戏的小女孩,边走边说:“田某父母父兄染疫而亡,仅有一胞妹寄养在祖父、伯父家中。邓部督,田某如今念念不忘的只有两件事情。”

    “愿闻其详。”

    “第一是复父兄之仇,第二是建功立业养护宗族亲眷。眼前,田某自知涉及机密,不愿多走动。只想问明白田某俸禄有多少,还想请托邓部督传家书给祖父,以免老人牵挂。”

    “此事易尔。”

    邓贤沉默片刻,正容回答:“田先生系荡寇将军外借我部的向导,故田先生俸禄由荡寇将军府拨发。田先生在夷陵,那俸禄自会完整转交先生家小手中。按例,应与斗食俸,月给米粟十一石。田先生在夷陵是客,一应用度自然算做公费开支。”

    田信闻言露出笑容,十一石月俸,就是三百三十公斤米粟,稻壳、粟米脱壳后,怎么也能有二百八十公斤,足够宗族食用,还能拿出粮食交还一些肉食、布匹。

    兜里没钱,与邓贤逛街也就随意转了转,稍稍聊聊两家祖上出过的大人物,也就一同返回郡守府邸。

    小庭院里田信回来时见侍女正坐在屋檐下低头缝制衣物,老仆则挑来两桶水,正给庭院正中的菜地浇水。

    见田信回来,两人放下手里物件,屈身施礼。

    田信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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