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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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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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这笔关平分润来的运粮军功,夹击关陇时,自己怎么也能跳出这个监牢,重回军中。

    对于未来的国家体制、军制,李严也是有一定看法的。

    西府、北府、东府是既定的,可南府就有说法,留在南中地区实在浪费,理应安置在日南才对。

    空口白牙无法说服刘备、关羽、田信,唯有树立军功,才能运作这件事情。

    不管今后去哪里,只要别在关羽麾下做事就行了。

    他默默思索着心事,儿子李丰来报:“父亲,长沙樊府君投帖。”

    李严拿起这道樊胄的拜帖,孙权背盟来袭时,武陵郡守投降,武陵从事樊胄召集夷兵反抗,随着麦城大捷的消息传来,樊胄、习珍一个收复长沙,一个收复零陵。

    南阳有樊乡,樊乡所筑之城自然是樊城。

    翻阅拜帖内容,李严忍不住轻笑:“可知此公何意?”

    “孩儿不知。”

    “意在为廖公渊伸张名目。”

    李严提笔在拜帖上书写约见时间,将拜帖回书转给儿子,越想越觉得好笑,止不住呵呵做笑:“此公久居荆南,恐不知陈公威风。”

    李丰看拜帖内容,是小老乡樊胄提议李严为廖立解围,如果李严答应,樊胄会带着廖立来拜见李严,讨论时局。

    怎么解围?

    是劝关羽主动邀请廖立来述职,维护廖立的面子;还是带着廖立去见关羽,安排一场巧遇。

    李严见儿子沉思模样也不提点,各家教育方式不同,没必要事事提点。

    何况时代也很快就变了,今后田信主政,李丰跟着田信做事,不需要研究、揣摩人心。

    田信这里真的是简政,北府宣布的告示往往由两种文风构成,哪种是田信亲笔,一眼就能认出。

    不需要你猜,要做什么田信会说明白要求;没有朦胧不清,模糊两可的字眼。

    这就是主事人、办事人的区别,也是田信风格、底气所在。

    李丰的仕途也要重新计较,到底是南阳举孝廉,还是留在身边积攒人脉,然后走另一条路?

    李丰去送回帖,李严则另书一封,喊来心腹,飞骑送往橘林馆。

    他给田信抄送公文……谁能指责他什么?

    他只是摘抄,关羽这里有专人誊抄完整的公文,会成批送往橘林馆。

    田信目前陪着……邓公主目前正陪着陈公养伤,自己拣选时要递送橘林馆,本心也是为了让陈公不操心,好好休息。

    问心无愧,怕什么怕?


………………………………

第三百七十七章 瓷

    乘坐公车,廖立随李严外出巡查基层,径直来麦城。

    春耕之后,田信纳庞飞燕为小妻的事情也提上议程,这是一个饱受荆州人诽议的行为。

    鹿门山传承握在庞林手里,庞林迎回妻女后也未纳妾,那鹿门山传承就在庞宏、庞飞燕手里。

    谁娶庞飞燕……混到九卿致仕几乎是定局,这是个直通卿位的门票。

    廖立从武陵返回,也关心这件事情,与李严同车而行时询问,以遗憾的口吻表示:“此去方城监护右军,恐难赴宴。”

    “呵呵,倒是不急。”

    李严不时打量道路修葺是否平整,或远眺各处田地里的除草、浇水灌溉状况,回答说:“婚期约在十月,届时廖公自有闲暇。”

    “军务繁重,恐难抽身。”

    廖立为难模样说:“以卫公之尊,势必赴宴。卫公赴宴,仆更难离营伍。”

    李严侧头上下打量两撇清须,头戴貂蝉冠,额头缀饰鸡蛋大红缨绣球的廖立,很认真的说:“此事廖公差矣,届时与卫公同来即可。量北虏、吴寇也不敢轻犯陈公神威。”

    “正方如此殷切相邀,仆应下就是。”

    廖立略作考虑,下了好大决心答应抽时间来吃这场喜宴。

    对此李严呵呵做笑,拿起备好的竹简阅读,对照周围观察到的田亩状况,来检验竹简内容是否属实。

    此次出行轻车简行,只有车三辆,骑数人而已。

    别说关羽、田信亲至,在此之前李严就将境内清理干净,算不上夜不闭户,也能称得上一声路不拾遗。

    困扰南郡、江陵百余年的虎患,两年前被田信清剿一空。

    想一想消失的虎群,想一想虎牙军背后的虎皮负章,田信出现的地方,治安想坏都难。

    漳水桥西岸,那座麦城军民以青砖修葺的军营伫立,青砖墙上石灰勾缝,不论远近看着都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军营更像是学校,或在营内教室里讲学,或在校场上进行活动,也有在营外漳水边洗马的吏士。

    麦城闲暇的汉夷女子多来围观,有的纯粹就是来看男人的,有的则带来手工制品谋求交易。

    军与民,和谐共处。

    只是廖立看着普遍剪短头发的吏士,觉得格外此刺眼;吏士出征,为了包扎伤口情有可原,可麦城附近五千余户内迁归化的荆蛮也多断发,甚至还出现给小孩剃光头的风潮,怎么看怎么刺眼。

    那一群群河边奔跑玩耍的男童、女童都光着头……有辱斯文,有伤风化啊!

    庞宏在桥边等候迎接,引李严、廖立前往橘林馆。

    李严亲自递上一盒沉甸甸的礼物,对庞宏说:“巨师,此陶户所制绿瓷,色泽较之以往纯而深,且更为细腻,宛若玉质。”

    廖立斜眼看这个漆木盒子,余光瞥到一本正经的李严脸上……李正方啊李正方,没想到你是这种李正方。

    庞宏露笑:“公上对此期待已久,说今后推广此物,正方公恩泽百姓何止千载?”

    “公上过誉,此不过顺手而为,小事而已。”

    李严谦让一声,又问:“公上何时动身前往茶庄?”

    一听茶庄,廖立的耳朵都竖直了,作为一个中年人,常常有精力不足的困扰,对养生学问保持高度关注。

    而茶粉,既能养生,还能解决精力涣散、易疲倦等事,对提高行政效率有显著效果。

    茶永远都不够喝,内部供应不足,更别说北方。

    以茶粉走私战马的渠道正在开辟,江东方面也在刺探茶粉相关情报,保护茶庄生产机密已经是各地郡尉、县尉的责任所在。

    最珍贵的茶粉就两种,一种明前,一种雨前。

    蜀锦是奢侈品不假,可身为高级官员,用奢华蜀锦来标榜地位,有些不合时宜。

    而茶粉的出现,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养生对身体好,还很贵,吃一点就少一点,直接能体现地位。

    作为侍中一员,廖立也得到过刘备赐下的茶粉;身为武陵郡守,境内就有田信两座茶庄,关兴一座茶庄。

    田信的两座茶庄属于当地五溪蛮‘投献’,带着地产、山林一起卖身到田信名下。田信派人来经营茶庄,又搜集四周的茶树移植,集中分类养护。

    关兴的汉寿侯国内纯属新建茶庄,有田信送来的茶树,也有各县官吏、五溪蛮首领搜寻山林开挖后送来的。

    关羽威名摆在那里,关兴不关心茶庄,他的茶庄也在以极快的速度网罗四周的茶种。

    以至于湘州豪强想种茶,或江东客商想带茶树苗回江东……抱歉,很难找到新的无主茶树。

    官吏执行政务缺乏积极性,给关兴找茶树,积极性可高的很。

    随着茶粉对经济的影响增高,茶业是否官营、征收重税也成了一个内部小范围讨论的敏感话题。

    茶粉技艺几乎掌控于田信一人之手,新的制茶工艺也由田信在推动,这个话题也因此而敏感。

    也显而易见,如果茶庄收归官营,湘州各郡财政能暴涨。

    五溪蛮带着祖传地产,卖身于田信……除武陵两座茶庄,还有零陵两座茶庄,长沙一座;原本茶陵还有一座,被田信移交给了刘备,成了御供皇庄。

    在湘州田信有五座茶庄,荆山、武当山各一座,田信手里就握着七座茶庄。

    握着最新的技术,还在研究新的制茶技艺,也握着荆湘益三州最大份额的茶叶产量……田信眼里的小事情,已经成为相关官吏忧国忧民的忧虑所在。

    别的不说,就制茶技艺研发一事,也只有田信能推动。

    研发的过程里充满了浪费,其他小规模的产茶地根本无法承担这种损失,只能用古老的技艺生产茶叶。

    问题也尴尬的摆在面前,如果茶业官营,田信手里握着的技术怎么解决?

    这是触碰豪强、世家底线的事情,因此这是个死结。

    如果非要打开这个死结,执政的底线也就被打破了。

    别说茶叶,就丹阳冶铁基地铸造的农具,田信这里研究出了浇钢法……田信不开口,管理冶铁的北府吏士就会死死藏着这个秘密。

    丹阳生产出钢质农具……无异于焚琴煮鹤,简直是造孽。

    廖立思索着茶叶生产、钢铁生产方面的事情,还好田信不碰盐业,不然大汉朝廷在给谁家效力?

    以至于庞宏好奇打开木盒监察绿瓷时,廖立也没怎么在意。

    吴地产瓷,这种瓷由黄绿两种釉色混合而成,类似于大白菜黄绿混合的颜色,不是很好看,已有了釉质,显然不同于土陶。

    所谓唐三彩,大概就是这种瓷发展后的制品,对釉质颜料有更深入的理解、运用。

    田信不懂瓷,庞宏更不懂,拿着墨绿色瓷杯啧啧称奇,看向李严的目光多有敬意。

    这只是刚开始,等技艺积累,兴许能造出比玉还要精美的瓷器。

    茶叶这种奢侈品算什么,又不能当传家宝。

    可玉、瓷器能当传家宝!


………………………………

第三百七十八章 粮不足

    橘林馆,李严、廖立来时田信正握着剪刀修葺橘树枝芽。

    对园林艺术不怎么懂,但也知道修剪病枝弱枝的道理。

    田信与廖立只有一面之缘,也只是彼此见过,没打过招呼,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政务、生活没有交际,也没必要有交际,自己又不求人,廖立也不是一个喜欢求人的人,没必要低声下气扩展人脉。

    林间,李严拱手笑声问候:“恭贺陈公日益康健。”

    “正方兄精神爽朗更胜以往,必有好事。”

    田信打量李严眉宇的喜色,则将剪刀递给庞宏,拿起庞宏端来的绿瓷杯,拿起来细细把玩,眉目舒展心情愉悦起来,这东西目前简陋,总有一点某宝劣质茶具套餐的轮廓了。

    见田信是打心里喜欢这些瓷器,李严笑呵呵回答:“瞒不过陈公,家中儿妇有喜,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果然好事。”

    田信从庞宏手里接过木盒,也对廖立颔首示意,廖立也拱手见礼,田信则对李严说:“要饮好茶,就缺瓷杯瓷碗。正方兄来的正好,馆中还有一些旧茶,我等正好一起品鉴。”

    李严施礼:“敢不从命?”

    廖立也拱手:“乐意之至。”

    遂来到前院,李严见两侧群虎不在,心中期待感散去,近距离观看老虎真的很刺激。

    刺激,又不凶险,跟玩无毒蛇一样,多好玩?

    李严略带遗憾询问:“陈公,馆中群虎何处去了?”

    “群虎食肉,部分在兵主庙,还有些在荆山捕猎谋生。”

    田信解释一句,侧头去看庞宏:“巨师兄,可请阿中、阿兴来此玩耍。”

    “是。”

    庞宏声音振奋,很乐意去把这两位大爷从后花园请过来。

    他离去,田信在井边打水,两桶水打上来,一桶里浸泡李严带来的瓷器,另一桶水烹煮。

    李严、廖立也都端坐,等候田信冲泡茶汤。

    廖立虽有期待,也有些按捺不住,他不喜欢关羽主导的宴席,也不喜欢田信主导的宴席。

    这种时刻,应该热热闹闹唱唱诗赋,跳跳舞;关羽主导宴席除了吃喝外,就剩下叙旧、议事两项,你不是关羽旧人,就无法叙旧,插不上嘴,你不是关羽的直属部下,也没什么好议事的。

    关羽举办的宴席,一点都不雅致,对外人不友好。

    田信这里呢,似乎在酝酿另一种聚会文化,不需要高谈阔论,也不需要展现才华,只有简单的饮茶,议事。

    相比关羽,田信这里连叙旧这个热闹的环节都给省略。

    庞宏抱着一捆竹子快步走来,后面两个人立而起几乎与庞宏一样高的大爷边走边吃,姿态慵懒,却缀在庞宏身后。

    他将竹子放到一边后,两位大爷凑上来,阿中抓起一根爬到边上阴凉地食用,阿兴原地蹲坐不愿多走一步。

    李严多看了几眼这两位瑞兽,瑞兽两两一对,一对在这里,一对在兵主庙,一对在丹阳邑。

    坚韧的青竹被吃甘蔗一样,连渣都不吐,就这么吞服下肚,食铁兽之名果然不假。

    廖立略感惊悚,忽略掉可爱的皮毛眼色,这瑞兽跟熊有区别?

    前汉有跟熊摔跤的广陵王刘胥,魏有生裂虎豹的曹彰,而眼前这位养病的陈公则养食铁兽做宠物。

    看着慵懒惬意的两位瑞兽,廖立莫名其妙想起家里那十几只猫。

    养猫真的来钱快,荆州士人早知早觉,现在一只卖到益州的小公猫都要价值万钱。

    大家颇有默契,除了种猫外,外售的普遍是公猫。

    为了扑杀、驱逐老鼠,别说猫,就连虎粪都有人收购,收购了晒干放在屋舍角落里,以恐吓老鼠。

    水沸腾,田信以沸水清洗绿瓷杯,对李严说:“茶具中,木杯或有清香,却多冲洗不净,有异味。玉杯精美质纯,却是奢靡之物,与茶性相左。唯有瓷杯,混合水土,以木火煅烧,成金玉质地。人之技艺能化迂腐为神奇,可见一斑。”

    沸水泡热的瓷杯里撒入茶粉,分批加入沸水用茶筅细细搅拌,田信泡好四杯四碗,由庞宏转递给李严、廖立。

    在春日正午阳光下坐了小半个时辰,李严渴不渴?廖立渴不渴?

    不知道他们渴不渴,反正田信有些渴,细细品味瓷杯中的茶汤,心中畅快许多,看李严愈发顺眼。

    稍稍想了想,田信说:“茶如此,酒亦如此。正方兄可督工造大缸,以这类大缸酿酒,可成李氏千年不易之家业。”

    正品茶的李严如天雷击顶,身子颤了颤,脸色涨红,眼睛瞪圆,渐渐回神过来,托举茶杯郑重看向田信:“仆敬陈公一杯。”

    廖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低头看手里的绿瓷茶杯,还有翠绿茶汤,顿时感觉这跟金杯、金汤一样,散发着浓郁金色光辉。

    田信单手举杯应一下,随意说:“以正方兄眼界,早晚自能察觉瓷器于酿酒之妙用,我不过小有急智,算不得功劳。”

    小饮一口茶汤,田信就问:“军粮储备如何?”

    “不容乐观,未曾想到北伐凯旋时,能有四十万军民同归。”

    李严敛容:“若非陛下率军返回益州,以荆湘储粮,五月前必然告罄。今草木萌发,百姓可就食于野。我军若东击吴寇,恐贼坚壁清野。若到六月天气闷热时,更不利大军。”

    荆州、长江沿线的闷热气候对战争行为并不友好。

    襄樊战役爆发于七月下旬,刘备东征也避开了盛夏闷热。

    这场计划于四月初发起的局部战役,真正作战时间只有一个月,六月前不能取得实质战果,就必须后退。

    不然中暑、疫疾引发的疾病减员会导致战力下降,不利于长远。

    具体负责筹措军粮的李严都说储粮不够,那就是真不够。

    这起局部战役参与者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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