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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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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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没必要限制军功贵族出将入相的发展道路,只要维持好军权平衡,那许多问题出现后,各方都可以坐下来讨论解决,而不是用武力、蛮横姿态解决问题。

    那么,自己今后掌握多少军队才能有安全感?今后别的大将军掌握多少军队,才能想为害,又无法成功?

    长屋内油灯昏黄,关羽在一侧不做反应,如同一个誓言公证人。

    刘备也不着急,任由田信思索这个问题。

    桌面上摆着十一个兵棋,象征今后的兵权。

    世上最难的就是信任,如果能把这份信赖传承下去,对四个家族的好处实在是太多。

    唯有实力相近,又有共同目标,才能维持合作,保持信任。

    所以十一支军队,今后自己主政时,任何一家最多时只能掌控三支,包括天子宗室。

    禁军、卫军还有都城治安力量,是皇帝、刘家的。

    三恪家族各自保底一支军队,四个家族拿走五支,还剩六支。

    中军应该放在都城,作为历任大将军的直管军队,握着中军,大将军也能维持威信。

    如果刘家、宗室中有贤才,可以做大将军或四方将军,那刘家将达到理论上的上限,可以掌握三支军队。

    四支府兵,只要打下关中,这些番号会落到三恪家族手里,所以今后三恪家族掌握的根本嫡系军队,将是府兵。

    但四府兵中有一支是残废状态,即南府兵,这是将要为解决南中问题而设立的府兵。

    初代人选都选好了,就是前军副将夏侯兰。

    夏侯兰、马超这些人打完广州、豫章,恰好也是自己练好蛮兵的时候,夏侯兰将会率领嫡系及这支蛮兵前往巴郡待命。

    这支军队的番号可能是平南府,或安南府,或者镇南府。

    等南府永镇滇黔后,这支军队只会成为地方驻军,对朝政影响力最小。

    自己的北府兵也会一分为二,愿意跟自己去关中的则前往陈仓一带屯军,并跟魏延换番号,更易西府。

    北府今后可能会驻屯在雁门、云中等地,是属于张家的力量。

    东府自然是关家的,今后会镇在吴越之地。

    府兵在四边,广州、交州还缺一个南洋伏波军;东海、朝鲜一带还缺一个北洋横海军。

    这六支军队是定死的,禁军、卫军、中军也是限定的,只有前后左右四军是自由可以流动的,各家可以竞争这四军。

    所以理论上刘家最多掌握禁军、卫军,以及五方军中的任何一支;三恪家族则是府兵一支,四方军一支,大将军专属的中军一支,也是三支。

    考虑这个问题时,赵公马超几乎没有存在感。

    天下英才太多了,等天下统一,四个家族合力才能守住兵权;就马家现在青黄不接的状态,马超的左军很难顺利传承到儿子手里。

    何况四方军是流动的,马岱、马承可以当前将军、后将军,唯独不能再当左将军。

    田信酝酿语言,庄重回答:“陛下,臣以为军不过三为宜。”

    至于设立北洋横海军,南洋伏波军这种小事儿,没必要跟刘备细说。

    重视陆军,对海军只停留在水兵、河道运输层次的刘备、关羽自然不清楚横海军、伏波军可以创造多大的海外利润。

    伏波将军赵累,注定了这支军队会偏向关家;自己想办法弄个横海军就好。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喷子

    泞濛细雨后空气鲜润,田信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睡醒后感觉身心空荡荡的,无忧无虑,也没力气,只想张开嘴让人喂饭。

    “留阿平在丹阳,实属今年我第一英明决断。”

    侧躺,田信懒洋洋说着,从窗户可见东北方向将军山为山岚遮蔽,甘宁墓所在半山腰有青黑炊烟升起。

    将军所化之鬼必为厉鬼,远近汉夷百姓都会祭拜这种比较厉害的鬼魂,以求庇护,使驱逐其他鬼魂、邪气。

    故各地多有将军庙,甘宁百骑劫魏营,武名冠绝江东。

    本人祖籍又在荆州,也在荆州活动过,故更受推崇。

    以至于汉夷百姓相聚祈祷,李严也上奏朝廷,请求将甘宁庙列为正祀,刘备临走大笔一挥同意此事,如今甘宁受封荆山之神。

    刘备一走,田信浑身上下都舒坦。

    眺望片刻将军山下正修建的荆山山神庙,关姬就端来热好的饭餐,忽视田信那句不着调的调侃。

    有了子嗣,田信看清了自己的心态,关姬也有些变化。

    除了生育孩子带来的固定变化外,对自身地位也在重新有了认知变化。

    寻常民妇的底气来源于父兄、夫婿、子女,以及自身能力带来的影响力。

    如果娘家人跟夫家人都强势,作为两家之间的桥接,民妇地位也就重要;如果娘家人、夫家人都平常,那这桩婚姻也就平常,民妇又能力有限,所以唯一靠得住的支撑便来源于子嗣。

    越是可怜无助的妇女,就越将儿子视为依靠,仿佛没了儿子就没法活。

    在弘扬孝道的时代里,她对儿子有影响力,可以指挥儿子去做什么,不做什么。

    贵戚女子也是一样,只是贵戚之间婚姻象征意义更大,所以贵戚女子反而不怎么依赖子嗣,协调娘家、夫家的和睦,才是本职所在。

    而身处高位,有资源、空间去发展自己的事业,拥有属于自己的影响力。

    摸着良心想一想,关姬需要这个儿子做回报?

    不需要,哪怕没有生育能力,她的地位也无可撼动,只有她馈赠子孙的份儿。

    给了儿子生命,再给种种一切……完全是在付出,偏偏这个小东西一整天不让人省心,连睡觉都难得安稳……真的不是很讨喜。

    与其天天带着这个扰人清净的小家伙,还不如留在丹阳邑交给乳娘抚养。

    同在一个世界,可人和人是不一样,家庭和家庭是不一样的。

    田信已经可以确认,如果以后真有某个儿子触及底线,自己做得出大义灭亲之事。

    权力、资源就握在自己手里,不需要儿子帮忙做什么……准确来说,辛苦创业时能帮忙的儿子,跟创业后生出来的儿子,是两种儿子。

    不是自己无情,而是身处高位,不需要自己有情。

    感情相互发展是一种互动,不需要自己付出感情,今后的儿子们自会围绕着自己尽孝、努力。既然如此,有限的感情更应该作为一种奖励,有选择的付出。

    按现在价值观念,自己养几十个妾媵婢女,在关姬眼里就跟养几十个纸片人一样。

    一样的,纸片人是没人权的,不仅要伺候自己,还要伺候关姬,惹关姬不高兴,撕了就撕了。

    豢养大规模的妾媵,也算是两汉的特点,是权贵、豪强夸耀自身地位的点缀品。

    就连十常侍之流也热衷于这种风潮,自己在宫里当差,家里养十几个、几十个妾媵好吃好喝供着,养到白发苍苍终老于庄园。

    大概就跟豪车一样吧,开不开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自己在改造时代,时代也在同化自己。

    不纳妾,征戎在外也不碰女子……自己没什么,可关姬则被嘲笑,莫名其妙戴了个善妒的帽子。

    关姬自然恼火,这种闷亏还不好去辩解。

    年纪堪堪十七的关姬怎可能沉得住心照顾儿子?她更想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不管是帮田信处理政务,还是跟着一起外出巡查,她都能充满热情。

    反倒留在家里,则闷闷不乐。

    整日有人陪着,有事情做,比带孩子有趣百倍。

    现在的田阿平是啥?说难听了,就是个会哭的屎蛋蛋……简直没法看。

    田信用餐时,她翻阅公文,这都是北府处理后誊抄的副本,发给田信这里阅览的;也只有少部分是李严誊抄、摘录的其他公文,是李严觉得有用,送来让田信了解的。

    汉军军权已经划分完毕,只要维持这种平衡,不给世家、豪强插手机会,那这些人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李严身为南阳人,自然清楚南阳豪强底蕴丰厚;结果被北府摧枯拉朽解决了。

    全体执行分户法,分户后家资高于五十万钱的打包迁移到江都尹;同时完成了检地、户口清查。

    整个南阳一口气暴增六万户,同时还往江都尹强迁六千余户,及附属的两万余户仆僮部曲。

    南阳豪强完了,这个李严少年时期就认识到的大山,被北府在旬月间解决。

    所依靠的,只有一部汉律,以及北府庞大的军吏团队。

    这是北府的威势;而田信救了他的命,给了他施展的舞台。

    原本给关平、张苞积攒资历的局部战役,硬是给他留了个输运军粮的重要任务,这是谁的面子?

    江都尹怎么了?三独坐怎么了?侍中身份又怎么了?

    看看另一个侍中廖立,自恃有才,跟武人没有共同语言,结果越混越回去了。

    李严表现的很积极,堪称无微不至。

    关姬拿起一封李严送来的公文摘录,略作惊诧口吻:“陛下诏令,以廖立为大司马长史。”

    田信一怔,侧头来看不由皱眉,咽下肉糜粥:“这是早有预案之事,不算离奇。就怕这人管不住口,诋毁贞侯。”

    虞翻、廖立脾性接近,都有些恃才傲物,还有有个大嗓门、直性子。

    也有区别,虞翻经过孙权的折腾,学会了做人的道理;而虞翻本人就果烈轻死,对待武人,尤其是张飞,是善意的,不会触碰张飞心底最后那点柔软的伤疤、心结。

    可廖立呢?他可会尊重张飞?

    别说尊敬张飞,就连战死的虞翻,廖立提起时嘴里也不会太过尊重。

    一种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田信忍不住轻哼自嘲:“唉……命呀,难改。”

    数遍整个季汉高层,唯一适合给张飞当长史的人……就是廖立。

    除非将马良从左军调离,让马良去跟张飞做搭档。

    可左军马超春耕后就要与关平、张苞联合扫荡江夏、武昌,这种时候提议调离马良去方城。

    马良性格再大度,也会生气。

    自己这样干扰左军、右军的长史、护军调任,也实属越界。

    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廖立这个喷子去坏事?


………………………………

第三百七十六章 预谋

    廖立是荆楚高才,少年闻名于州郡。

    论年轻时的影响力,同年龄阶段里只次于诸葛亮、庞统、马良,岁数略大一点的习祯也能压住廖立。

    这是个常常自以为只比诸葛亮差一筹的人,虽然在吕蒙手里丢过长沙郡,刘备不予计较转任为巴郡郡守,廖立在仕途方面始终没吃过大亏。

    没吃过亏,终究丢过一郡之地,后来几次军事行动都没廖立的份儿。

    被诸葛亮、马良甚至继承鹿门山影响力的庞林压一头,廖立表示情绪稳定,可被李严后来居上压一头……凭什么?

    人争一口气,虞翻战死留出的空位,高层之中唯一适合的人就剩下廖立。

    现在劝说廖立已来不及了,毕竟刘备的任命诏书已通过尚书台发表。

    难道派人设伏,打断廖立一条腿?

    不行,没有不漏风的墙,除非自己亲自动手,否则势必泄露。

    而自己动手……远远一箭射伤廖立也能解决问题,可自己射术不精,万一射死怎么办?

    不能更换廖立,也要延迟廖立,廖立的性格与张飞不合适。

    夏侯献这个张飞、刘备共同的女婿本可以派到张飞身边,可刘备将夏侯献征为羽林中郎将,带着这小两口回益州去了。

    高层的职务调动,受一定的惯性影响;中层核心人员,自己有自己的看法,刘备、关羽也有他们的看法。

    就跟摸牌一样,就这些牌,刘备优先权最高,刘备先摸,摸走后,自己就只能摸其他牌。

    田信考虑解决办法之时,关姬提议:“夫君,廖公渊赴任之际会自江都中转,可否邀来做客?”

    有些按奈不住,关姬搓搓手,眉目间有光彩绽放:“于情于理,廖公渊北上赴任,是该请教父亲和夫君。只是父亲与廖公渊关系不睦,廖公渊恃才傲物不肯屈服投帖,父亲亦不愿惺惺作态。夫君就在近处,理应与廖公渊一叙,谈论中原局势,交接方略。”

    田信吃一勺肉粥,顺着思路推敲,橘林馆是自己地盘,廖立不小心滑倒,摔伤不能赴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自己医术莫名其妙的荆湘第一,自己肯出手医护廖立表达歉意,那廖立会拒绝?

    与新任武陵郡守田纪交接政务、仓储后,廖立就乘船来到江都。

    按官制,他是侍中,理应留在刘备身边担任顾问、幕僚,为国务出谋划策;侍中的参政、议政职责,发展后就是魏国的门下省。

    也是因这个侍中身份,廖立才不同于寻常郡守,相当于预备的九卿,所缺不过功勋而已。

    也因为这个侍中身份,廖立途径江都时就参拜大将军关羽一事时有所为难。

    按官制,他能算是天子近臣,见官大一级,现在依旧以侍中兼任大司马长史,行右护军的身份隶属于张飞,充当副手。理论上又是军吏,理应参拜关羽,确定彼此指挥关系。

    廖立不愿意主动低头,摆着架子等待关羽主动邀请他;另一个调职的零陵郡守习珍后来居上,按着流程拜访大将军关羽后,又来拜访江都尹李严。

    习珍调任城门校尉,不是成都的城门校尉,是江都的城门校尉,执掌江都各门司马、门侯及城内十二都亭的亭长。

    许多方面都在做准备,益州的事情捋顺后,如果打下关陇……那成都方面的中枢集团迁移路线就要提前规划。

    刘备走陈仓北上,直入长安不存在问题,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刘禅为首的留守朝廷班底就没必要走险峻、难行的蜀道去关中,理应走最顺畅、快捷,运输成本最低的水道来江都,坐实江陵的南都地位。

    然后刘备从关中向雒阳进击,刘禅统率关平、张苞出宛口,会师夹击雒阳。

    将最后一笔浓厚的军功分一半给刘禅,为刘禅树立部分军事威望,也让他了解军旅辛苦。

    这也只是一种规划的方向,未来的事情没人说得准,如今未雨绸缪。

    习珍来头很大,终究是鹿门山一系,与李严见面时气氛相对轻松。

    他是来抓江都城内治安、秩序的,要在刘禅来之前,把城内打扫干净,保证不出意外。

    这个职权重,身上责任也重。

    送走习珍后,李严是真松一口气,自己这个江都尹可能是最轻松的尹。

    看看西汉的京兆尹,东汉的河南尹,这都不是人能干的,随便一桩案子都能牵扯勋戚、百官。

    尹,是九卿的跳板,而四方将军等同卿位。

    可刘备前脚晋升江陵为江都尹,后脚关羽就入驻江都,李严只能低头做事,哪里敢摆三独坐的架子?

    三独坐,即朝会时司隶校尉、河南尹、总管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三人,有别于公卿百官的班列,这三人另起班列,独坐已示权柄、尊荣。

    关羽坐镇江都,兵役梳理、动员方面的事情被大将军府包揽;现在治安上的事情也被城门校尉习珍拿走。

    权力没了的同时,责任也没了,现在专心恢复农耕、筹备军粮即可。

    拿到这笔关平分润来的运粮军功,夹击关陇时,自己怎么也能跳出这个监牢,重回军中。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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