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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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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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东边起伏山丘轮廓山露出小半个橘红太阳,隐约能看到马超的左军分为步骑,正向北衔尾追杀。

    姜良亲自拿铁蒺藜过来,自然不是让田信更改命令,或指挥前阵,只是让田信重视这件事情,使用骑兵时多一些衡量。

    没有打扫战场,清理这类蒺藜木刺或陷马坑前,骑兵没有必要的话,还是稳妥行军为好。

    任何一匹战马都是宝贵的,获取产马地前,要珍惜使用。

    北府兵打头阵的虎牙、鹰扬二军以轻兵开路,使用长矛扎刺地面,检查陷阱。

    也不耽误时间,武装结阵行军本就缓慢,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清理安全通道。

    二十六营兵尽出,但外六军十八营只有近六百人,余下的都是守营、值夜的吏士,精神疲惫休要休养,休整后会来参战。

    或作为生力军投入战场,或战事不顺,这三千留守吏士也可以来做接应。

    不能指望马超分兵来接应,做了初一,就要防备十五。

    东面,马岱继续统御骑士追逐、搜寻掉队的魏军零散什伍。

    此时乐綝、张虎交替掩护后撤,布置的陷阱让马岱进展缓慢,田信无法接受骑兵不必要的损耗,马超更无法承受骑兵损失。

    刘备有财力从凉州补充马匹,补充来的战马优先供给中军使用,或者分给关羽、张飞;田信的两支骑营都是从魏军手里一点一滴抢来的。

    说的严重一点,田信的骑兵都是拿血换来的,是田信自己的血。

    哪次出阵,不是田信亲自突阵解决战斗?

    快速解决战斗,才能俘获许多骑士、马匹,否则骑兵是最难俘获的。

    至于马超在羌氐之间的威望……只要能带着羌氐抄掠,他们可以追随马超,也能追随曹真、曹彰。

    反正羌氐部族牧养的马群是没道理轻易送给马超的,这是要付出代价的。相对比其他人,马超只是跟羌氐更容易接触、交涉、达成协议。

    他的这点优势,正被田信大跨步追平。

    就问一句,羌氐部族强盛,还是巴人板楯蛮更强?

    羌人持续东迁二百余年,形成了先零羌为主的东羌联盟,在桓帝时期,汉军彻底摧毁东羌联盟,将战线重新推回河湟之地,这才有了西羌河湟义从。

    羌人想要逃离酷寒、竞争激烈的凉州西部,难道就只有东迁一条路?

    还有富庶的益州平原,很可惜,巴人经常作为汉军雇佣军参战……荆蛮、五溪蛮、山越、羌氐都是巴人雇佣军眼里的功勋所在,汉巴友谊靠诸蛮。

    羌氐望着富庶平原地,眼珠子都红了,祖祖辈辈的羌氐领袖做梦都想跑到益州平原生活。

    要么他们的头颅为巴人雇佣军砍下,用来跟益州方面换取生活物资;要么他们被俘虏,被巴人雇佣军卖给益州豪强换取生活物资。

    巴人美好的待遇,是建立在诸蛮尸骨之上的,也是站立在战争之上的。

    巴人想过好日子,都是靠当雇佣军来实现的。只有协助汉军征战时,巴人才能获取更多的生活物资,才能避免……被郡县官吏欺压。

    在巴人面前,羌氐擅长的山地战,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汉中天险,不是汉朝廷干预进行强力控制,巴人早就去收羌氐、荆蛮的保护费了。

    主要的巴人部族此刻多在巴郡、汉兴郡,宜都郡,汉中郡反倒没有多少了。

    将当雇佣军作为生活习俗的巴人,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武当山兵主庙的?

    有巴人相随,羌氐那点战斗力……所豢养的牛马羊群,简直就是摆在田信面前的菜肴。

    同行是冤家,只要田信在,马超在羌氐部族中的影响力,已无实际价值。

    不管是马超、马岱都很珍惜骑兵力量,连续陷阱折损后,不自觉的放缓追击,步兵又追之不及。

    田信行军要清理行军通道,马超追击也要清理陷阱留出行军通道,以至于太阳升起时,马超只能看着远处魏军有序进入吊桥。

    他紧握马鞭,怒视北方,心中哀怒交加:“欺人太甚!”

    马岱也赶回来,他换了一匹马,摔的脸颊擦破渗着细密血水:“兄长,我军鏖战一夜,昨日又劳顿,今即无力追击交战,也无力输运器械。不若退守前营,加固营垒?”

    “不妥,北府兵乘势进兵,我军若退,有失袍泽情谊。”

    马超盯着北府兵缓慢的行军阵列:“传令中军,即刻开始输运攻城器械。调后军上前,在此一并休整。”

    稍作停顿,马超持鞭指着北方:“发书北府,我军午前抵近,协同参战!”

    马岱也看看魏军防线,又看看迟缓行军的北府兵阵列,微微颔首。

    现在北府兵进兵,己方必须跟随,理由太多了。

    不然北府兵失利,刘备、关羽一定会问责左军。

    若是北府兵大破魏军阵斩张辽,己方却作壁上观,那后果更严重。

    他的营垒在澧水东岸,在东山与望花亭之间,充当东面防线屏障,防守魏军侧翼迂回部队。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忠诚

    随着乐綝后撤,汉军外围东西走向甬道疏通,飞骑驱驰,往来传递军书令文。

    旷野之中随处可见魏军夜中布置的成排拒马,也有挖掘陷马坑刨出的新土,还未干透的新土有别于旧土。

    待走近了,木刺、铁蒺藜、低矮绊马索更是纵横布置,加上魏军撤退时随意丢弃的铁蒺藜,旷野之中反而不利于飞骑驱驰。

    损伤马匹事小,延误军书传播才是真正的大事。

    故汉军飞骑曲折绕行,行走在安全通道。

    不仅马超发军书约定时间,承诺参战;马超中军大营后面防守东西横向内侧甬道的周仓、夏侯兰也纷纷承诺参战。

    秋霖将至,全军谁不着急?

    西北角,魏军文钦部骑兵阵地,此刻人马卸鞍休缓,分成大小小十几个散团,抱团休整,以便于迅速集结。

    文钦领十余骑观看北府兵行军纵队阵列,一眼就认出虞忠,虞忠赤袍黑甲,背挂五杆战旗,依旧孔雀开屏模样。

    虞忠身边跟着十余骑,遥遥见了文钦这十余骑,也不以为意。

    何止是他,他侧翼行军的虎牙军三个营旌旗招展,亦不管不顾。

    虎牙军行军纵队内分为三个小纵,每个纵队十人;而最边缘行军的什长、伍长,什伍长有监督行军过程,严禁军士左右扭头,他们只能昂首向前,正视前方。

    也只有行军纵队边缘的队官、屯将能观察四周,曲将、营督等骑马而行,也有喜欢步行的中级军吏。

    虎牙军本就是汉军精锐,行军打前排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别说文钦十几骑,就是千余骑魏军出现在侧翼,虎牙军也不怕。

    文钦眺望观察,对左右说:“此阵不可击也。”

    他略有遗憾一叹,可惜北府兵夜里没有出击,不然以伤换伤,足以打破田信不可战胜的嚣张气焰!

    看看北府兵,简直目中无人,视自己如同草芥。

    真想聚集骑士,绕阵吓唬一下北府兵,看他们到底怕不怕。

    可典满撤退时随意布置铁蒺藜,铁蒺藜可没有爱国之心,不会对自己麾下骑士网开一面。

    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看张辽那边没有新的旗号命令,嘴上嘱咐:“依计撤入尧山,虚张声势。”

    “是!”

    身侧军吏先后回答,调转马头返回本阵,吹响号声,留了一大片腥烈马粪,向山林地带后撤。

    山林之中已有布置的魏军旗号,到底是疑兵,还是真的有伏兵?

    宛口防线,撤回来的典满、张虎、乐綝三部正加紧用餐,休息。

    张辽在长城上观察,见许多吏士垂头,或愣神,没多少喧哗之声,军中气氛沉闷。

    一名军吏拿着竹简阔步而来,低声汇报:“下官已询问清楚,昨夜守前营者,系马超本人。其弟马岱筑营望花亭北,昨夜出击走东山欲袭我东一营,因见马超危急,遂明火执仗回师救援。”

    “我军吏士误以为长平侯遣兵助战,豫州兵未作防备,遭马岱歼灭。”

    张辽听着不由感到一些胸闷,可谓首战不利。

    布置、训练许久的夜袭战术,没有钓出田信也就算了,还偏偏放跑了马超。

    陆续又有俘虏、参战军吏汇总的战况发展过程被整理成册,让张辽有些看不明白。

    如果田信受庞林劝谏,夜里没有出兵救援可以理解。

    那后方的关羽前军,怎么没有救援马超?

    距离遥远从来不是问题,何况也就三十里路,不算远。

    也不需要赶到马超营垒参战,只要出兵就能策动战局,声援马超。

    可关羽竟然按兵不动?

    能破宛口防线的办法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种,关羽主力部队没有救援、声援陷入危险的马超。

    是不是兵力不足,只有守备之力?

    主力部队难道走古鸦路,去夺楚郁关?

    楚郁关地势算不得险峻,有足够的宽度让进攻部队展开、布置……甚至分兵包围关塞,主力部队越过关塞直接发兵尧山,出现在叶县之北,也能打通鲁阳关,出现在鲁阳县东南。

    关塞就这样,雁门关这样的雄关终究不多。绝大多数关塞更像是据点,设立在险要、关键、必经的路口。

    而路口很宽阔,甚至有许多小路,不可能修长城一样把路口堵住。你有人力修,也有物力维护,可你有多少兵力来驻守?

    所以许多关塞都是在路口挑选险要山势修筑关塞、营寨,关塞外的地形宽阔,那把关塞包围后,关塞内的守军只能困守,无力干扰对方正常的行军。

    但关塞修筑地形险峻,普遍有水源,在粮食吃光之前,几乎很难攻陷。

    攻拔关塞的伤亡比,有些骇人,强攻的话,往往得不偿失。

    如淯阳关、楚郁关、云阳关、鲁阳关这些鲜有人知的名字上来看,就知道这些关塞不以险峻、重要而出名。

    也就现在特定的战局下,这三关成了侧面战场,令汉军、魏军不得不分兵驻守。

    其中淯阳关在淯水上游,这里是汉军的据点。

    未及多久,侥幸未死的刘干被提到张辽面前,刘干主动毁坝,溺死魏军甲士三百余人。

    下游被打捞识别后,如今已剩下半口气。

    见刘干已经受刑,拖来的路上留下一条暗红血线,张辽毫不意外,也习以为常。

    敬重勇士是应该的,可这个敌对勇士不老老实实自害,还带着己方数百精锐陪葬……是个人都会有怨气。

    张辽审视刘干面容:“今有何话可说?”

    “唯死而已。”

    张辽扭头去看带刘干而来的军吏,军吏惊怒交加,怒视刘干:“刘文翼,何改口耶!”

    “啐!”

    刘干一口血水吐到对方脸上,扭头看张辽:“张君侯,何不弃暗投明,与宋公大将军共襄盛事,三兴炎汉!”

    “你不说此话,我还能容你。”

    张辽说着侧头去看渐渐压来,前锋只有三里的北府兵阵列:“去将俘获军吏提来,绑在女墙前,我看田孝先敢不敢攻我。”

    正擦拭脸上血水的军吏闻言面色一僵:“晋阳侯……凌虐降军,恐有不妥。”

    也有军吏来劝:“此举有损朝廷威仪,还请晋阳侯三思。”

    “无须再思,此战若败,国家虚弱,如何还有威仪可言?”

    张辽口吻坚决,看一眼闭目等死的刘干:“也只有如此,我军吏士自绝于敌军,才可勠力杀敌,有破敌之望。”

    没有查清楚关羽主力具体位置前,尧山、叶县的守军不能动。

    如果宛口防线没有打出预期的战果,那么曹洪卫军、夏侯尚镇南军、曹休征南军都只会在百里外观战,不会分兵助战。

    以兵力优势,将汉军拉扯,然后再集中兵力择机猛攻一部,断其一指,这就是魏军的作战原则。

    自己对大魏的忠诚,必须要有具体的行动来表达!

    决战已起,汉军被俘几十个吏士的性命,在战场战争里毫不显眼。

    但在此刻,却能起到许多的作用。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质

    “那是左军被俘吏士!”

    一名鹰扬军军正官认出城头上刘干,指着刘干对田信说:“君上,此公乃竟陵宗室,名曰干,字文翼,随胡修、傅群而降,应是左军营督。”

    城墙上,三十七名汉军俘虏绑十字架上,上半身从垛口露出,一个个剥除铠甲,戎服狼狈,嘴又被麻绳勒住。

    大多垂着头,刘干还在挣扎,简陋十字架险些倾倒,被魏军一棍敲在脑门后,刘干头垂下不挣扎了。

    田信左右巡视,己方八军已展开,呈现前五后三,骑兵在两翼游弋的标准进攻阵列。

    前阵距离宛口长城只有一百三十步距离,距离长城外的堑壕有一百步出头。

    杨仪也穿一领寻常款式的两裆铠,他挽盾步行,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小军吏,就连他身上外罩的号衣,号衣肩章已被摘除,背后负章上的军阶也仅仅是个中尉。

    他来到田信身侧,凝声:“夏侯,张文远倒行逆施,皆因此人时日无多矣。”

    神色沉重,杨仪解释说:“这是要以我军吏士之命,胁迫守军死战。”

    张辽搅局东征之役时,就下令斩杀梅敷所部降军,盖因梅敷受领过魏国将军印,梅敷所部蛮兵可以视为魏国叛军。

    加上又是荆蛮身份,就被张辽追究刑律,悉数斩杀,以此整肃魏军接连投降的恶劣风潮。

    将军邓展、监军王凌又都有贪图便利,想要血腥军功的动机,也杀死了溃败被俘的黄忠麾下吏士。

    作为回应,田信首战一个冲锋荡灭邓展两千人,汉口决战几乎将参战的魏军吏士杀戮一空。

    而现在,张辽又将被俘的汉军吏士绑在城头,目的自然不是为了逼迫汉军暂停进攻。

    他这样做,能挑拨汉军吏士情绪,不论进攻,还是不进攻,都会有人生出诽议。

    如果现在进攻,导致被俘吏士死亡,那么张辽就可以散布谣言,以汉军屠城吓唬守军,激励守军拼死反击。

    这批吏士死亡,几乎可以视为张辽主动与关羽决裂,彼此友谊将一刀两断,将自己的退路斩断,也斩断了子孙的退路。

    田信冷静思考,愤怒情绪在燃烧:“发书左军,告知此事。索要五百俘虏,我要换回我军被俘吏士。”

    “世方,你上前喊话,就说我军愿以十倍之众,赎回被俘吏士!”

    “得令!”

    虞忠昂声应诺,长槊扎一条杏黄绢带策马向北而去,没走五十步,守军就射出一轮箭雨,强弓硬弩,密密麻麻钉在虞忠周围。

    也无防备,虞忠只来得及抬臂遮护面门,手臂、胸腹中箭,整个人险些从马上栽落。

    坐骑受伤,调头驮着虞忠就往回跑,十几名卫士横矛喝斥唬住惊慌的战马,将之拦住,一起合力将虞忠从马上抬下来。

    田信深深的吸一口气,凝目去看,见到了胡须灰白、依旧浓密的张辽。

    张辽面无表情,这一轮有违战场礼仪的暗箭发射后,他也松一口气,眉宇间有释然之色。

    如今后路已绝,不管曹休、夏侯尚,又或者曹洪、司马懿,都会对自己予以无限的信任,接下来的战斗离不开各军精诚协作。

    “呵呵,这就是名将手段?”

    田信冷笑不已,张辽破坏规矩,用意不就是激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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