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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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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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岱看着眼前的烂泥地,再看看西岸战事,最后再看看烂泥地里死伤狼藉的魏军……这怎么收降?

    他点选一名营督在这里打扫战场收容魏军溃败求降的兵士,也收容己方掉队的步骑兵员。

    不再耽误,马岱当即领着所部人马沿着澧水往上游走,寻找适合渡河的地点。

    吕贡部溃败,一轮轮的压制、骚扰马超的火箭停歇,轮到马超身边的弓手重新继续压制攻夺壁垒的魏军。

    这种普通白羽箭抛射,纷纷扬扬落下,李绪只能扬起盾牌遮蔽头顶,从隙缝中去看,再也看不到那一轮轮升空,纷纷扬扬落在马超营垒中间、东侧区域的火箭。

    身在厮杀中,最忌分心、迟疑。

    左右袍泽的迟疑变化,此刻迅速传播,而后方李祯见事不对,已开始向北撤离。

    “哈哈!”

    “击鼓,扬我军威!追击残敌!”

    马超意气风发,挥臂高呼声音亢奋,他爬到一匹黑马背上,论血缘这是蒙多的近亲,虽然神骏,就是矮了点。

    振奋人心的隆隆战鼓声中,马超眺望西边远处,双目中倒映这光火,神色雀跃,有得意之情。

    自己也是可以打胜仗的,自己无愧大汉赵公之爵,骠骑将军重号自己受之无愧!

    此时大概四更末时,田信正在营中用餐,吃的是炒面干粮。

    身侧是他的光腰铠,因板甲打磨光滑,抛光技艺精湛,隐隐可以照人,这套盔甲又被田信身边人称之为镜甲。

    光腰铠形制略有两个特殊,第一是头盔,护面与头盔铆接。

    顾虑到面甲的眼孔有可能成为致命缺陷,这套头盔面甲采用尖吻鹰嘴状结构,留出足够的空间让田信呼吸。

    也有足够多的细碎眼孔提供视线,这些眼孔筷子粗细,恰好能挡住箭簇。

    如果头盔戴上,面甲平时上推,形成头盔立顶装饰;作战时拉下面甲,就仿佛佩戴一个外凸的鹰嘴面具。

    第二是武器,盔甲背部有插槽,使用的佩剑卡在插槽里,使用时拔出即可,省去紫铜剑匣,减轻身体负重。

    到现在,田信还期望于能强化铠甲,让铠甲兼备剑鞘、武器的特性。

    作为锤锻板甲的多余产出,蒙多也有了一件特制面甲。

    蒙多本就有漆皮护面,两层或三层牛皮以漆黏合,可以挡住许多流矢。原来的漆皮护面还有两个马耳,连蒙多两只耳朵都在保护范围内。

    但蒙多那又圆又大如同鸡蛋一样的眼睛却是防御漏洞,所以田信顺手打造了一副护面。

    这件护面与原来的漆皮护面铆接使用,就是在眼眶空洞处加罩一层漏勺一样的护目结构。

    在不影响蒙多视线的情况下,为这家伙的眼睛提供防护。

    “君上,已至五更。”

    虞忠抱来藤编箱子,整理帐篷内各类纸抄军书,全军出征在即,军册一定要保存好。

    田信已停下筷子,正抱着暖手的茶碗用茶,问:“距离天明还有多久?”

    “日出约在卯时四刻前,距离日出应有一个时辰半。”

    虞忠稍稍回忆,夜里缺乏水漏这样的计时工具,所以夜色明朗的话,可以根据月亮、北斗的位置来判定大致的时间,误差在一刻之内。

    “三个小时呀……魏军已截断甬道,倒是让我有了推脱的措辞。”

    田信说:“再过两刻,向东路中军派发游骑士,不可恋战,射发箭书激励左军。就说我军饱餐后,会在日出时反攻宛口,行围魏救赵之计。”

    说着田信做笑,虞忠也跟着轻笑:“是。”

    营垒各处,各营区守夜吏士正烧煮热水,并未擂响五更晨鼓。

    晨鼓不响,各营区内的吏士缩在帐篷里呼呼大睡,三日武装行军二百里,吏士普遍有疲倦状态。

    庞林守夜未睡,用匕首撬开一节松脂漆封的竹筒,拔掉筒盖,见还垫着一层圆木片。

    他已经尝过几次这种急行军干粮,今天却是第一次要拨发全军食用,他小心检查看有无霉变、异味。

    匕首撬出圆木片,露出压瓷实的一层酸梅,仅仅看着,还没闻到开胃的酸甜味儿,庞林就口齿生津,生出饥饿感。

    他的餐盘摆在面前,他用木勺抠出压瓷实的酸梅,随即捣碎压缩的灰绿色干粮。

    混合了干蔬菜粉,又是油脂炒熟的分类,眼色偏灰,略驳杂。

    每节竹筒装炒粉六汉斤,田信估算这一节竹筒里的热量过万,足够支撑士卒两天给养。

    庞林洗了手,往餐盘里浇入沸水,用手捏成团状,先尝了一粒梅子,才咬一口糍粑吃法的炒面。

    早早准备的炒面干粮,今日能让吏士多睡两个小时。

    征北军中营,李基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翻身而起,见通铺上其他军吏还在酣睡。

    他将夜里盖着的斗篷披在背上,走出营帐见清冷的外面依旧天黑,但本营军正官正搬运、装卸物件。

    李基侧头问值守的卫士:“现在四更还是五更?”

    “现在约寅时六刻,再有两刻出更。”

    “何不鸣晨鼓?”

    李基皱眉发问,见卫士喏喏模样,返身回帐中取了佩剑挂在腰上,戴上板冠,他才出帐边走边搓着脸,去找守夜的军正官。

    军正官拿出最新的军书说:“君上已向各营拨发干粮,不拘吏士,皆一人两筒。

    李基接住军书,见签字无误,关切问:“战事如何了?”

    “尚不清楚具体。”

    军正官斟酌语气,顾虑李基的感受,还是说:“宋公麾下荡寇军在南三十里处,左军前营、中营即便有失,也不至于大败。我军至今未受袭扰,亦无左军溃兵来此,可见魏军攻势并不顺畅。”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断剑

    五更末时,马超与马岱汇合,此刻马超正组织追击,营内也在组织人手扑火。

    马岱所部行军劳顿,这时候虽士气旺盛,可人马俱乏。

    步兵劳累,就地休整一段时间又能投入厮杀;而战马往往会严重透支体能,不易恢复,或透支猝死。

    马岱大口吃着炒粟米,等待马超的决断。

    已经派出人去追击,仅仅是追击溃败的李绪、李祯二部,但还有其他魏军需要对付。

    如同关羽私兵的荡寇军在南三十里外,今夜如果没有支援、声援受袭的中军马良,那日出天亮之前,荡寇军是不会出营参战的。

    不是很好的交情,谁敢夜里来救你?

    夜里出兵救援,本就有违用兵原则……如果救护目标重大,可以忽略这个原则。

    比如田信、马超,都是必须要救援的存在,优先度高于正常的军法。

    马良是护军,镇守的又是马超的中军营,照例来说遇袭,周围的营垒也要派出小股部队声援、试探,以摸清状况。

    哪有这样不管不顾的?

    马超无法确认荡寇军的态度,还在等待,随马岱回归的步骑则加速用餐,准备参加下一轮追击战。

    夜袭战就这样,小股部队偷袭还行,撤退方便;参加的部队越多,那撤退的代价就越高。

    荡寇军不参与追击,那此刻以新胜之疲军追击魏军……有些悬。

    “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追,此用兵之法也。”

    此刻荡寇军军营里,周仓将案头拜访的一卷《孙子兵法军争篇》拿起,递给前来督促的马康,并说:“赵公神勇善战,早有预防自不惧贼军袭扰。中军营墙垒墙固堑壕宽阔,亦非贼军能速破。我看是叔常先生过滤了,左护军绝不会遇险。”

    马康也没经历过如此凶险的夜战,本已坚壁清野的魏军夜袭队走到哪里,依旧能在哪里纵火,照的北方明煌煌,赤焰冲天。

    遥遥观看,仿佛马超所在的前营已被烈焰吞没。

    这个时候荡寇军已擂响三通晨鼓,全军将士用餐完毕,正饱餐后消食,等待日出时出营追击。

    追击是肯定要追击的,但绝不能在夜里追击。

    周仓不出兵,马康无奈,就奔往一侧的的度辽军,这是度辽将军夏侯兰的驻地。

    作为五原郡的塞外常驻边军,度辽将军本就是大汉常备、名号将军、边军大佬,如今荣誉居多。

    就如楼船将军赵累,也就平级转为伏波将军,就因伏波将军是名号将军,荣誉非比寻常。

    夏侯兰所部也已经完成战备工作,但拒绝出兵,也拒绝派遣小分队调查马良中军营、马超前营的信息。

    作为老将军,夏侯兰理直气壮:“贼凭仗夜色而来,不知我之心意,故生疑惑,去留不定。我若出兵探查,为贼所侦。贼军速退,我缓行追击则劳军无功,速追必受其害。”

    “何况,今中军营垒稳固,贼难速破。”

    “我所虑者,乃赵公所处前营。我当面之贼北遁,有侧击赵公前营之力。”

    “因此种种,我军悬而不动,反而利于赵公守御贼兵侵攻。”

    夏侯兰一席话语,驳的马康、董恢无言以对。

    前军是关羽的前军,关羽不督促,全由各营将领自行发挥。

    潘濬走后,前军没有设立新的护军、监军,实在是没必要。

    现在前军各军不需要重量级的护军协调矛盾,处理人事工作;现在前军各将向关羽负责。

    卯时二刻,经过马康、马良搜集,左军的骑士在安全的澧水东岸奔驰传递信息。

    此刻距离日出只剩下一刻时间,现在若追击魏军伏兵,那屁股后面正好是袭击中军大营的这部分魏军,这部分魏军为了撤归己方阵地,为了回家,绝对能爆发出远超平常的战斗积极性。

    可如果不追……也来不及追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快速布防,截击袭击中军大营的魏军。

    没有擒捕魏军中高层军吏前,现在根本不知道侵扰马良中军大营的魏军主将是乐綝。

    不管这部分魏军主将是谁,这支魏军能在夜里穿插二十里作战,保准是魏军精锐部队。

    阻击这样矢志回家的精锐军队,其反扑是非常凶残的,若不能压住对方攻势,己方阻击阵列绝对会被冲溃。

    这里地形平缓,又无隘口、道路可以堵截,几乎处处都是路。

    阻击,己方伤亡决然不小。

    阻击的话,又该怎么阻击?

    集中兵力?那对方化整为零,突围目标明确,军队零散突围,向着北方跑就行了,不怕军队零散后难以再聚。

    而这里距离宛口防线只有三四里距离,如果纠缠厮杀,魏军接应部队随时可以抵达,令自己腹背受敌。

    若分散军队阻击……如同张开的渔网一样想要全吃掉这股魏军,既不耐冲击容易被冲开,更怕魏君前后夹击。

    如果荡这个时候,寇军、度辽军任何一支部队主动追击,那绝对是另一种打发,就是己方夹击、包围、吞掉这支魏军精锐部队!

    只要拖到日出,北府兵就无拖延的借口,一定会出兵来战。

    那个时候魏军派多少接应部队,离开防御工事后,都不够自己和田信打的!

    可恨,偏偏就是周仓、夏侯兰两个人不配合。

    难道让马良率领中军大营留守部队追击?

    已经来不及了,中军营类里的攻城器械才是重中之重,远比吞掉魏军三五千军队重要。

    要攻坚的战斗还有许多,宛口防线只是开胃菜。

    如果攻城器械被魏军小股精锐分队纵火烧了,那……马良的脑袋就得搬家,容不得商量。

    反复思索,找出关键点之后,马超气的牙痒痒,抽出流星剑斩在面前栅栏,剑身尽数没入。

    他试着抽剑,剑柄纹丝不动,马超抓剑柄左右晃动几下想把剑拔出,然而一声脆响后,他拔出半截流星剑。

    一侧马岱目瞪口张,其他军吏俱是神色有异,不安居多。

    马超怔怔看着这口折断的流星剑,又想到自己送给田信的白虹剑、二次发育的神驹蒙多,心绪拥堵,扬臂举起断剑朝栅栏甩去。

    哚的一声,断剑钉在栅栏原木上。

    这个时候百余北府游骑兵分成数股游弋前进,避开魏军可能的伏兵点,打着星散稀疏火把,在马上抛发箭书。

    乐綝正在撤兵,见自西而来的稀疏火把,不需要他下令,所部渐渐收拢的吏士不分先后加速奔跑。

    张辽观战半夜,至此时不由长叹一声:“倒是小觑了此人,本以为鸷勇嗜杀,是绝世勇猛之人,将才寻常。不想用兵沉稳,不见锐气。”

    “晋阳侯,此必庞士衡计策、规劝所致。”

    武周率先起身,劝慰张辽:“庞士衡系鹿门山高士,才情不亚其兄庞士元。孟公威、崔州平、徐元直皆有赞誉,不可等闲视之。”

    稍稍停顿,武周又说:“此战若能挫败敌军,其吏士志气沮丧,或许能以天下太平游说此人。”

    策反对方核心军吏,这种事情不是张辽能参与的,只是微微颔首,展臂示意:“先生且去,容仆拾掇残局。”


………………………………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进击

    田信望着天际一抹青白色,骑乘蒙多走出营门小吊桥。

    铁蹄践踏木桥,总担心木桥断裂,或者被蒙多一蹄踏出一个坑洞。

    二十六营兵以组成八个行军方阵,以及两个布置在侧翼的骑阵。

    八个行军方阵分左右两列并排行军,遭遇战后能以最小的运动轨迹完成变阵,变成一个九宫格的方阵。

    大军通行必须要有畅通大路,根由就在这里,必须要达到武装列阵行军的宽度才可以。

    只有这样的道路,才适合大军携带辎重迅速通行,不怕遭遇战,也不怕被对方小股部队据险控扼道路。

    而眼前,在旷野交战,又不需要保护繁冗的辎重,排成两排行军仅仅是为了方便迅速行进。

    但军中依旧有许多车辆,车辆是田信眼中最便捷、通用的军用器械,是移动的防御工事。

    车辆被护在中间队列,足有五百余辆独轮车被改成重弩车,此外三百余辆畜力牵引的车辆装载备用的军械。

    这些独轮车改造的重弩车前方装有冲阵、防御用的突出木刺;也装有环形护盾,可为弩兵抵御弓弩打击,使弩兵能从容填装、瞄准、射击。

    这仅仅只是田信对器械的偶尔改造,无非就是武刚车、战防炮炮盾的结合。

    所谓木牛流马,大概就是这类东西。

    这次能拿出五百辆弩车,那么不能击溃魏军主力,歼灭其有生力量,那么下回……自己可能就要面对魏军五千辆弩车。

    田信既害怕敌人在狭隘空间里对自己使用床弩……易地而处,自己也想用密集的床弩、重弩去杀伤、打击敌人。

    以器械消耗换取对方的吏士损伤,自然是赚的。

    他身后戎车架着大鼓,鼓吏交替擂响,北府兵踩踏鼓点,前后相继向北而行。

    身处戎阵之中,当脚步声与鼓点一致时,步伐错乱的人,会不自觉纠正步伐,以与整齐的鼓声合拍。

    以至于距离戎车大鼓较远的吏士,听到的更多是脚步声。

    “君上!”

    骑将姜良从前队而来,他手里提着两串铁蒺藜:“贼军夜中布置铁刺、木刺,今仓惶向北逃窜,多有遗留器械。”

    田信接住表面有锈迹的铁蒺藜,昏暗光线下也能看到锈迹轮廓,应该是生铁浇铸造成的。

    对铁质要求不高,开炉冶铁,就能浇铸四角铁蒺藜。

    这个时候东边起伏山丘轮廓山露出小半个橘红太阳,隐约能看到马超的左军分为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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