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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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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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军心已经散了,难道非要杀了臧霸?

    杀臧霸,就要杀光逃到西岸的所有徐州兵,不然事情传到徐州,徐州立马就会反。

    这不是曹植能镇压的,可能会绑了曹植,以曹植的名义发动叛乱。

    只能怪孙权不给力,连陷入绝地的臧霸都没能留下。

    侍中傅巽始终监督曹休,见状又从身后虎贲郎捧着的木盘里取来诏书,见了诏书,曹休才不再捶打胸口。

    胸臆壅塞,他脸气成青色,凝声问:“徐州军该如何处置?”

    傅巽沉默应对,这个事情很棘手,棘手到了会刺激各地外姓将领、小军阀出身的将领。

    可易地而处,站在曹仁的角度上来看,用尾大难除的臧霸去冒险,有错么?

    没错,吃点败仗对臧霸有好处,对大魏有好处。

    可谁也没想到臧霸这么惨,被逼入绝境,不得已跳入火海求生,偏偏还活着逃出来。

    逃出来时还带着三千多徐州军,这已经不是杀人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有错,就错在外部形势不好,饮鸩止渴一样的,是曹丕贪臧霸手里徐州军的战斗力。

    已经解除了臧霸兵权,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给于臧霸领兵的机会,让臧霸重新召集军队。

    现在好了,曹仁做事时没把帐算好,吴军动手又虎头蛇尾拖泥带水,弄得大家尴尬的一塌糊涂。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变

    煮熟的鸭子飞了,孙权怒火中烧。

    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州军宁愿投水,也不愿投降。

    孙权现在很想拿曹仁开刀,偏偏又担心攻杀曹仁后,局势难以缓解,让汉军平白捡一个大便宜。

    刘备似乎从自己身上捡走了太多的便宜,不能再让刘备占便宜。

    就在孙权刚压下怒火,准备派遣尚书仆射是仪前往曹仁营地议和休兵时,潘濬却另作组织,准备火攻曹仁。

    孙权闻讯,很是不解:“爱卿日暮时说为遏制汉军,不能破灭曹仁,今又何故再变?若斩曹丕宗室大将,恐让汉军得利。”

    “大王,彼一时此一时也。”

    潘濬心安理得解释:“臧霸坐镇青徐三十年,俘斩此人,我军声威震动中原四州,曹仁、夏侯尚、曹休、曹丕自会胆寒,因顾虑汉军攻势,不难与我议和。届时索要魏土,缔结反汉盟约实属自然之事,魏人阻挠甚小。”

    “可今臧霸逃出生天,曹仁绝然不会与我议和,夏侯尚、曹休必竭力救援曹仁,存反败我军,胁迫我军抵御汉军之心。”

    孙权听着缓缓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臧霸被杀,徐州军覆灭……那么为了中原抗汉大局,曹仁就有理由谋求议和,让出一些不重要的土地,来要求吴军参战,共同抵御汉军北伐攻势。

    哪怕曹仁、曹丕给的是不毛之地,那也是吴军的极大胜利,意味着挟汉自重的国策是有施展余地的,是可以成功的。

    现在臧霸带着徐州军残部逃出生天,曹仁只能战斗,他若议和,必遭魏军上下耻笑,会极大影响魏军的配合积极性,以及作战士气。

    如果曹仁现在议和,下回再遇到臧霸这样的事情,许多将领会出工不出力,反而会败坏大事,形成恶性循环。

    既然曹仁不能议和,那还留着他做什么?

    难道围点打援,跟夏侯尚、曹休发生一场战场规模超过十万的决战?

    “大王,重创曹仁,彼辈才肯正视我军,与我二分天下。”

    潘濬声音飘荡在夜里吹刮的东南风中:“破灭曹仁于淝水东岸,隐患尽除。虽夏侯尚、曹休重整兵马而来,我军控扼淮水,彼无所作为也。”

    “我军担忧汉军北伐建功,魏军更惧。”

    “破灭曹仁后,我军勒军固守,魏自会遣使议和。”

    “如此耗时颇久,汉军乘机北伐,张辽难抵锋锐。但我军,可尽得汝南、淮南地!”

    潘濬来到桌上地图前,抬手拍在人口目前能算丰饶的汝南一带,一声脆响:“大王,以曹丕秉性,战事不顺,必会丢弃汝南,引我军与汉军争夺,此二桃杀三士之计。”

    他抬头看双目绽放绿光的孙权,声音恳切:“我军不与汉争寸土,借汝水、淮水之利,尽迁其民充实江北、淮南地。如此积蓄五年,可图青徐矣。”

    “妙!爱卿妙论!”

    孙权细细看着地图,仿佛伸手就能拿到汝南人口,没有五万户,也能有三万户收益。

    他激动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抓住潘濬双手:“就依爱卿!”

    大吴新军已经打顺手,整个东岸就剩下曹仁一支孤军,困守营垒,左右皆无接应。

    咚咚!咚咚!

    进攻号鼓声里,曹仁遭受到新一轮的生命考验。

    这一回,可没有满宠激励他、哄他坚守。

    再守四或五个时辰,夏侯尚、曹休就能增援到位,可曹仁实在是守不住。

    无关意志,强风烈焰面前,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东南风迎面吹刮而来,夹带着呛人浓烟。

    曹仁以湿巾遮面,整个视线内都是燃烧的芦苇捆,吴军三五人一组,控制一条六七丈长的青竹,以青竹挑动、推动芦苇捆前进。

    风助火势,烟火向北呼啸,曹仁营垒不多时就被攻夺。

    吴军不急于近战,反倒清理通道,组织下一轮火攻。

    浓烟、烈火面前,魏军的铁甲、士气,千余健骑毫无还手之力。

    魏军弓弩还击,吴军以更为密集的投石、弓弩反击,打的魏军哭爹喊娘。

    “火!火!火啊!”

    新军中郎将黄柄手持一口钩刀在阵前欢呼,面色涨红,麾下吏士亢奋,争先恐后从后方搬运草束。

    “快,传令寿春守军!”

    潘濬抵达战场外围,见各路火攻顺利,只要烈焰烧到哪里,哪里的魏军就只能退守。

    他指着北面,对身边传令官大呼:“封锁河面,休走了曹仁!务必俘获其部千余骑士!”

    吕范已经派遣走舸游兵在附近淝水、淮水游弋,不时发射火箭侵扰魏军后辈。

    这里的河面虽然没有燃烧的运船,但对魏军更不友好,河面操船运动的守春手机可比静静燃烧的火船凶险的多。

    火攻面前,一切人力抵抗都是徒劳。

    不得已,曹仁率先纵火焚烧军中书册,待火焰升腾之际,曹仁骑乘一匹矫健骊马领着千余骑朝淮水泅渡。

    此时已是深夜,淮水湍急冰凉,待曹仁突围到淮水北岸时,身边只跟着三十余骑,余下骑士都已失散,或人马溺死河水中,或被冲到下游。

    找不到儿子曹泰的身影,曹仁浑身湿漉漉,望着南岸处处燃烧的营垒,久久无言。

    “火攻,借助风力,一定能烧死那人!”

    诸葛恪坐在独轮车上,隔得远远观战,他伸长脖子眺望七八里外的战场,烈焰已经映红八公山。

    布局得当,火攻绝对能烧死田信!

    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就能烧死,一定能!

    烈焰倒映在诸葛恪双眸中,黑夜中他一双眸子显得赤红,火焰在他眼眸里燃烧。

    不只是他,火焰燃烧在魏军眼里,也燃烧在吴军眼里。

    一个在烟火炙烤、熏陶下痛苦哀嚎,一个则纵火狂呼,酣畅异常。

    淝水西岸,牛金已率两千骑擅自行军北上救援曹仁。

    臧霸端着一碗姜茶汤不时小饮,远眺战场,情绪平静下来。

    所部徐州军大部分用餐之后围绕着火堆取暖、歇息,只有少部分依旧在眺望北边的战场,那里燃烧的火焰不仅照映出八公山的轮廓,也映红了夜空的云层。

    心里平衡了,从臧霸到徐州军吏士,此刻情绪平静了许多,憋着的那口怒气也散了,多有气无力。

    曹休红着眼睛观察远处战场,神情也宁静许多,他端着餐盘,餐盘里是傅巽为他准备的肉糜粥,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傅巽面容沉静,也看的透彻。

    败都已经败了,再担心东岸的战事没意义。

    反正吴军又不敢渡河,魏军也没力量去东岸,战事不可避免的要进入相持阶段。

    既然都看透了,还操心什么?

    怎么善后,怎么谈判,战后人事调整,是洛阳曹丕要考虑的事情。

    仗打到这一步,已经跟曹休没关系了。

    如果吴军得胜之后还敢渡河再战……那就有关系了。


………………………………

第二百四十六章 无处可依

    淝水之战七天后,既汉章武元年七月十五中元节,亦夏历八月二十日,星期一。

    陆议从益州回荆州,来昭阳邑参加田信、虞翻举办的夏祭。

    凡是家族谱系明确的季汉官吏,方便的本人来参加,不方便的派遣子侄前来。

    本以为夏祭是一场隆重的祭典,这是引中原士族、荆湘士族关注的大事,刘备也很是关心。

    没想到兼任夏正,负责夏祭的虞翻却组织人手发放工具,拉到新野县增修邓陂。

    田信在集训军队,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虞夏始于舜帝治水,故每年夏祭治水七日。此效先贤,利长远之事,不可废也。”

    邓陂看名字就知道跟新野邓氏家族有关,还是一处水利工程。

    这是湍水以东修筑的阻水设施,湍水在此改流向南,这邓氏陂年代久远,太傅邓禹故宅,与西华侯邓晨故宅隔陂相望。

    淯水以西是昭阳邑封邑,所以新野县也被割了一刀,留在新野的邓氏家族有的接受《三恪户律》分户后落户昭阳邑,有的则迁往淯水以东。

    自然地,邓陂是属于昭阳邑内的水利设施。

    “邓陂周边皆膏腴良田呀!”

    陆议挽着裤腿,登上邓陂环顾四周,他手里拄着铁耜。

    邓陂以西有湍水,西北有涅水;邓陂以东又有淯水,周围土地平整,亩产能有‘十石’。

    这个十石,是为了政绩好看,故意改的大亩小石,算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的典型,也就哄哄外行人。

    返回昭阳邑已有近十天,他已经适应夏季凉爽的短裤。

    约有七百余人随虞翻在这里搬运土石、开挖淤泥,修葺加固邓氏陂,并疏浚四周河渠。

    陆议感叹时,虞翻以扁担挑土跟上来,倒了土,说:“正因膏腴,邓氏宗族繁盛,英杰辈出。”

    他略带遗憾说:“可惜快则三年,夏侯将转封关中。”

    邓氏如今正衰弱,这片基业正好可以夺来。

    按着昭阳邑内施行的户调粮税法,生活在这里的邓氏族裔,依旧是一户一年两石粮税。这点粮税,对邓氏族裔来说不算什么。

    生活若稳定两三年,邓氏族裔将迅速积累财富。

    财富可以让邓氏子弟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去成长,获得发展机会,进而回报族里。

    什么都是虚的,邓氏陂周围的膏腴良田才是真的。

    陆议体型魁梧、健壮,握着铁耜平整土地也是一把好手,因虞翻故意吐露的消息不时皱眉,疑惑:“夏侯真要转封?”

    “南阳乃天下通衢,如何能做夏侯封邑?”

    虞翻口吻平静回答,并无惋惜之意,田信都不心疼,大家也没心疼的必要。

    见陆议平整了土地,两个人拿起石锥夯实这一层黄土,轮到陆议挑起扁担,虞翻提着铁耜歇息。

    作为一起倒霉的乡党,现在又都顶着虞夏族裔的身份,彼此有太多共同话题和底线、追求。

    陆议说:“南中不稳,诸葛孔明有意亲征南中。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中原决战大胜,或许还能再拖两年。若决战不顺,我军荆州兵马要休养,益州之军正好出兵南中,即为练兵,也为解决南中骄横不法之豪族。”

    “诸葛孔明有意使我率宗族出镇南中,我虑南中险恶,故再三请辞。”

    陆议拖家带口二百多人,算上部曲足有三千多人,这么强大一股力量坐镇南中,足以威慑南中的豪强。

    南中蛮夷始终没什么想法,蛮夷是真的很好治理。

    最难应付的是扎根南中的汉豪强,这些家伙沾染蛮性,又极为贪婪,几乎见缝插针。

    不给机会还好,给了机会肯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样的话,就无法从南中地区征发兵役、税租,还要留一支规模不下的军队监督南中,预防南中豪强发动内部兼并战争。

    问题又很明确,现在打南中的话,是亏本的。

    南中的税租,养不活一支三千人规模的郡兵;可扫平南中,最少需要三万大军。

    以南中险恶的道路环境来说,三万大军能作战的锋锐部队也就三五千,其他都是沿途驻扎、运输军粮的。

    用兵规模越大,粮食支出越大……也就越亏。

    南中地区的帐不好算,除非以绝对优势慑服当地豪强,可这些人啸聚山林,称宗做祖逍遥惯了,祖祖辈辈就没跪着吃饭的习惯,一个个骨头很硬。

    哪怕请南中的豪强出来做官,这些大爷也是不屑于的,出来做官就要受法律监督,要劳神于案牍之间,要应酬交际,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所以荆州人退让,让出一些固定官位给南中豪强,这些人兴趣乏乏。

    不肯交税,不愿服兵役,又不愿意出来做官……又是典型的群山恶水易守难攻,诸葛亮是真的为难,找不到解决的切入点。

    偏偏汉末以来,南中地区也发展迅速,各家豪强都已成长到临界点。

    稍微有点雄心壮志的,都想统一南中,做个南蛮王。

    汉豪强想做蛮王……不奇怪。

    如果益州不留一支机动兵力,南中地区可定会自乱,自己厮杀角逐出一个血淋淋的蛮王。

    虞翻就带着十一个儿子出逃,人少好吃饭;可陆议宗族二百余,部曲三千……这么多张嘴要吃饭,部曲妻小问题也要解决,陆议有太多需要迫切解决的麻烦。

    可能是担心虞翻不清楚自己心意和底线,陆议说:“夏侯改制创立北府,魏文长在汉中效仿创立西府。诸葛孔明极力夸赞其中精妙,而南中疑症,立南府,可迎刃而解。”

    不需要额外的军队,只要扎一根钉子进去,背依益州的物资支持,连消带打,外加裹挟、纵横手段,扫平南中不存在问题。

    问题无非就是南中要打多少年,和派谁打。

    这是一种陆议、虞翻都很熟悉的策略、方针,两人都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说白了,创立南府,就是复制江东兼并山越的手段,把汉豪强击败,迁移到益州平原地带,然后以军吏统率蛮夷……使军吏发展为新的汉豪强,或新的蛮夷酋长。

    虞翻为陆议扁担铲土,装满后,虞翻才问:“伯言是想都督一方,还是顾虑南中险恶?”

    “有夏侯防疫救护十二策,南中险恶远不及孙权险恶。”

    陆议嘲讽一句孙权,说:“诸葛孔明欲用我之力,想使我为将征伐南中,另以安远将军、庲降都督邓孔山为镇南将军,改立南府。”

    邓方,字孔山,南郡人;最初是刘备的荆州从事,追随入蜀,担任犍为属国的属国都尉,犍为属国改为朱提郡,邓方担任郡守,后拜安远将军、庲降都督,负责抚慰远近蛮夷,招徕归化。

    至今,邓方已经做了快五年的庲降都督。

    虞翻听明白了,这是诸葛亮给的筹码太低,陆议不愿意挥霍立身根本的三千部曲,去换一个诸葛亮许诺、授予的将军职位。

    彼此都是从江东跑过来的人,自然很在意‘谁是谁的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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