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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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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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都督吕范拥兵万余死守寿春,孙权统大军六万跟随战船驻留巢湖观战。

    诸葛瑾担任长史,中军有右司马朱桓、御史朱据兄弟、朱治次子朱才为解烦督、韩当之子韩琮为无难督、孙奂为左司马、将军孙韶等;后方还有濡须督蒋钦、孙胤及孙瑜之子孙弥共三军两万余人。

    整个江北吴军总兵力十五万;步骘、太子孙登、吴景之子吴奋、吴祺守南岸的丹阳、会稽、吴郡,约有卫戍军兵两万余。

    这两万,加上江北十五万,就是目前孙权的直属,是他能指挥动的军队。

    此外广州都督吕岱的万余人太过遥远,有和没有没区别,如果汉军从南中支援交州,那士燮驱逐吕岱是一种必然。

    只是目前诸葛亮不想刺激南中,没有跨越南中向士燮输送军吏的意愿;士燮也不想额外搞事情,也乐得与大汉皇帝隔一个广州。

    另武昌都督贺齐的四万人,江夏都督潘璋的两万人,这六七万人已经不是孙权能轻易指挥的部队。

    贺齐、潘璋也不敢轻易听从孙权的指挥,维持目前都督地位,对彼此都好。

    自袭击荆州以来,吴军接连惨败,在孙权手里已累计阵亡、被俘十万之众。

    贺齐已经不愿再听孙权指挥,潘璋是不敢再听。

    再听的话,贺齐不一定会死,潘璋绝对会死。

    此次孙权倾巢而出,打赢了什么都好,打输了真的是死路一条,直接让人拥立太子孙登继位就行了,再多的事情他也管不了、帮不上。

    就连前线的指挥也全交给潘濬,指挥大纛也交给潘濬。

    唯一干扰潘濬的就是把诸葛恪、施绩两个人派到潘濬身边担任军法官……没有兵权,也没有监军、护军的权力,完全是单纯的军法官,替潘濬弹劾军纪,执行军法。

    夏历八月十二日,潘濬所督三万人抵达预定战场,全综、滕耽为后继,沿着肥水东岸、寿春之南扎营。

    而寿春在肥水西岸,即增援来的吴军与寿春不在一个战区,属于隔岸观火,除了抢占北山的宋谦部外,余下各军并未直接与魏军对峙。

    孙权吞并魏国邓塞水师的好处就此显露,此刻的魏军拿吴军水师运粮、运兵部队没有办法。

    而吴军整体服色、旗帜崇尚翠绿,俨然是木德之国,就是来克土德大魏的。

    曹休也是这个时间返回阳泉,这里在芍陂、合肥之北,下蔡、寿春之西偏南一点。

    从阳泉至下蔡,不过八十里路;阳泉至寿春六十里路,下蔡向南三十里就是寿春……都有水路连接。

    强忍悲痛,曹休投入战争中,领百余精骑出现在寿春城南,肥水西岸,在这里观察东岸吴军营垒。

    一个仰仗舟船之利,肆无忌惮运输兵员、物资;一个有骑兵优势,封绝对方水道之外的信息传递。

    吴军视觉受限,无法观测魏军主力动向。

    就因骑兵劣势,只能看着曹休在城南西岸的地方从容观察己方虚实。

    “大约两日后,镇南大将军将会与我合军,大将军亦将自下蔡向南。”

    曹休马鞭遥指北山,北山在寿春之北,中间隔着肥水,所以北山在肥水东岸:“破北山之贼,我军可三路齐出,大将军自肥水东岸北,向南侵攻潘濬新立之营;我军再走故道,掐断肥水断吴贼舟船通道!”

    “镇南大将军走淮水直扑寿春,吕范困守孤城不动还好,若动,必为镇南大将军所破。吕范若不动,镇南大将军将率麾下将士为大将军后继,随同大将军破东岸吴贼。”

    马鞭指着北上炊烟所在,曹休看向身侧跟随的周魴:“孙权倒行逆施,江东将领各思退路。大将军有意劝降宋谦,此江东老将也,子鱼可愿前往北山与宋谦一叙?”

    周魴出列,洋溢笑容,又深吸一口气:“下官愿往,只是宋文信系江东老人,不知该如何许诺?”

    “他若举北山之众来降,封侯食邑千户,拜为将军。”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览

    周魴出使北山,自不是孤伶伶一个人,还有大将军曹仁的使者王览同行。

    其实这是一场很简单的战争,淮南早已被搬空,曹丕所割淮水以南的广陵郡南部各县户口也就数百,百姓的租税养不活当地的官吏。

    整个淮南地唯一重要的据点是寿春,次要的是芍陂,再次是合肥。

    魏军打掉寿春,那吴军自然守不住所谓的淮南地,可偏偏负责封锁肥水、巢湖通道的曹休发兵前要奔丧,贻误战机,没能第一时间封锁肥水口。

    没能锁住肥水口,吴军主力顺利增援寿春城,战争走向了魏军极力避免的……相持局面。

    南阳汉军已开始动员集结,魏军也开始渐次动员兖豫青徐四州军队,在中原决战爆发前,必须要解决淮南问题。

    要么打掉孙权最后的颜面,逼孙权彻底臣服;再要么彻底打废吴军,让其自乱,等后面腾出手再来收拾江东;或者扶立新的吴王,以继续牵制汉军侧翼。

    所以参战的魏军很着急,要急着返回中原参加决战。

    周魴只是出使北山的担保人,真正负责与周魴谈判的是王览,曹仁身为大将军,能给出比曹休权限更大的优厚待遇。

    只要北山的宋谦部易帜,作壁上观,那曹仁、臧霸,以及两天后抵达的夏侯尚三万人足以横扫肥水东岸的吴军。

    宋谦需要考虑这件事情,故司徒王朗的侄儿王览与周魴顺道拜谒山中刘安庙。

    王览兄长王祥是二十四孝‘卧冰求鲤’的主人公,给生病的继母朱氏求鱼;又因为母亲朱氏要毒杀异母兄长王祥,王览也是二十四孝‘王览争鸩’的主人公。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只能说‘王与马共天下’很厉害。

    祭拜刘安庙后,王览、周魴在八公山俯视二十余里外的潘濬大营。

    现在潘濬大营还在采伐树木加固栅栏、鹿角,或开挖堑壕,以加固营垒。

    “吴军意在固守,以待刘备出中原,那时我军腹背受敌。”

    周魴为王览解释形势:“寿春系淮南坚城,吕范又是江东三世老臣,此公守城不出,非十万大军猛攻不可破。”

    “吴军主力在侧,我军难以合围寿春,故强攻之法不可行,即便破城也得不偿失。”

    周魴指着潘濬大营说:“宋文信若易帜反正,以潘濬新立之营,及历战久败之军,又猝然遇袭,其势必崩。”

    对自己说的话周魴深信不疑,他眉目平静,仿佛已经看到宋谦易帜,曹仁长驱直入袭破潘濬大营。

    即便打不破仓猝遇袭的潘濬,也能干扰吴军,使之无法继续加固营垒;等到两天后夏侯尚三万人主力抵达,以五万魏军,打潘濬五万,怎么看都能摧枯拉朽解决战斗。

    到时候不论和谈,还是调头来打寿春,都能快速解决这场局部战争。

    魏国需要寿春么?

    不是很需要,可参战的魏军很需要吴军来练刀,带着破吴胜利,自能士气高昂调头去迎战汉军。

    淮南吴军,只是魏军祭旗之物,仅此而已。

    唯一的失误就是曹休这里出了差错,没能堵住吴军增援来的主力;也没想到孙权这么疯狂,接连惨败后,还敢再起倾国之兵。

    也没办法,江东实在不缺粮,粮食生产不是很依靠壮年劳动力;外出打仗又有舟船之利,脚程便捷,粮食虚耗还小。

    能一次带够三个月的口粮,自然可以如此高效率集结军队。

    王览抹开折扇遮在额眉,眯眼审视远处略模糊的潘濬大营,略有近视的他看不清楚具体,只看到旗帜、服色以翠绿为主的吴军出没于墨绿芦苇丛中,应该在收割芦苇,或砍伐树木,混在一起不好辨认。

    山下,曹仁领着长子曹泰,与臧霸一同视察八公山上驻扎的宋谦部。

    宋谦资历很深,跟程普、黄盖是一个级别的,之所以不显山漏水,就是因为在江东部曲制盛行的情况下,宋谦欠缺发展、保护部曲的能力。

    这个缺点在潘濬编训新军时反而成了优点,所部皆是新编训的大吴新军。

    新军精锐则被孙权发展为新的宿卫部队,即解烦营、无难营,与孙权朝夕相处,从中选拔新军军吏。

    此刻碧绿服色的吴军在山间草木中列阵,旗帜飘扬与林木混淆。

    隔着五六里路,粗略来看,吴军仿佛与山上草木融为一体,兵似草木。

    曹仁多看了几眼山上布防的吴军阵地,眉目低垂不由想到了汉军。

    如果汉军会怎么打?

    才不会在意山上的吴军,关羽顶多留一支预备队警戒,其他张飞、马超、田信会从山下穿插,直扑潘濬而去。

    甚至刘备也会这么打,仗着铠甲坚固、士气高扬,现在的汉军在战场上就这么骄横。

    根本不在意侧翼是否安全,目标往往是敌人的中枢首脑。

    汉口一战,汉军反击时的战斗热情很高,只盯着吴军军吏打。

    照搬汉口战役时的汉军心态,现在肯定看不上宋谦的人头,保准会去拿潘濬的头。

    如果面对的是汉军,潘濬不可能这么大胆的布阵,应该不会轻易下船。

    山上林荫下,宋谦挂一领墨绿披风,正按剑踱步。

    大吴新军怎么了?新军也是吴军,也是人,士气高的有限。

    此刻若作壁上观,放任曹仁率军通过,那淮南一役吴军很难打赢,除非天降闪电劈死曹仁。

    可曹魏这里需要自己发挥的余地?

    不可能,于禁降军两千多军吏,目前还在临沮山里伐木、种地;连缺少军吏的汉军都不怎么情愿招纳降军军吏,更别说内部竞争激烈的魏军。

    自己已经老了,转换阵营后,即得不到重用,还会牵连子孙、姻亲、朋友。

    投降的成本一直很高,除非孙权出现在战场,有一网打尽的机会。

    可孙权已经学乖了,现在放火烧船,孙权也不愿下船参战。

    犹豫再三,宋谦不能决定。

    王览、周魴转了一圈回来,宋谦为难:“我效力江东以历三世,他将可降,我不能降。”

    王览指着山下列阵,随时准备开拔的魏军土黄军阵说:“孙权残害民物,不恤生民艰辛,与桀纣何异?今我大魏带甲百万,大将军亲提三十万大军伐吴,江东上下必为齑粉,将军何愚也?”

    周魴也拱手劝道:“将军不妨深思,越明日,镇南大将军所部十余万大军顺淮水而来,八公山不足以为凭。”

    宋谦看一眼周魴,又看王览,拱手:“我生是吴将,死亦吴鬼,再劝无益,领兵厮杀就是。”

    说完扭头去看一侧,见其亲兵凑上来,王览也就拱拱手:“将军珍重。”

    王览转身而去,周魴长叹一声:“将军若回心转意,可遣使再议。”

    说罢也转身甩袖,袖子里一节小竹筒飞出,轻轻落在身边草甸里。


………………………………

第二百四十章 良心

    夏历八月十三日二更时间,北山之南,臧霸以轻兵设伏,封锁宋谦部的信息交流。

    至三更时刻,曹仁从睡眠中苏醒,在淝水岸边营垒里徘徊。

    此刻他就在淝水东岸,北山西侧,北边也是淮水岸边,可以说是背水扎营,自置于绝地。

    “敌军有何举动?”

    “并无异动。”

    长子曹泰守夜,回答时疑惑不解:“潘濬大营并未发大兵来袭,八公山上宋谦所部亦无举动。只是有数股游兵不时侵扰,欲突破封锁沟通宋谦,不过已被臧宣高击走。”

    曹仁饮茶,听着眨眼,此刻夜中寂静,有的只是风声,涓涓河水声,还有远近的马蹄声,以及巡夜的轻缓梆子声。

    皱眉,难道宋谦真的准备易帜?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江东军这两年太惨,比逍遥津还要惨,逍遥津虽然狼狈,但战死不足五千;这两年死在关羽、田信手里就有近十万。

    江东的将领一茬又一茬的更替,老兵也是一层层的倒下。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曹仁嘀咕:“江东无大将,以宋谦为先锋,可知其窘迫……宋谦所军夜中可有火光讯号?”

    “回父帅,宋谦麾下只在路口多设火把,再无异常。不仅夜中无火讯,昨日傍晚时分也无烟讯。旗帜布置如常,也无变化。”

    曹泰详细禀报:“臧宣高遣人来报,说是猜疑宋谦失联,潘濬才派遣游兵欲突破我军封锁,意在询问、探查宋谦状况。”

    曹仁闭目沉思,思考宋谦的心态变化,这是一个跟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老将军,绝不是冲动、莽撞,渴求表现机会的青壮年将军。

    老将军年纪大了,物欲寡淡,面对选择时很少会考虑自己,肯定优先考虑子嗣宗族,更懂得衡量。

    宋谦有没有举兵归附的心思……这肯定有,可顾虑很大。

    难道要自己前往劝说宋谦,给出亲口承诺促使这个老将举兵来降?

    可自己的人头比这场局部战争重要,不过即便宋谦犯糊涂俘虏自己,孙权也不会杀自己,这是与曹氏家族真正的死仇。

    国仇,多加点筹码还是能谈的;可私仇……没得谈。

    前线,相距吴军打赢十五里左右,臧霸环车为营,与曹仁也就相距八里地,臧霸布置的伏兵星罗棋布落在八公山各处路口。

    不时有厮杀发生,夜中只有魏军骑士明火执仗而行,将各处战斗俘虏的吴军锐士,或死尸运往臧霸所在的车营。

    将军尹礼审讯完成,带着一卷竹简找到臧霸时已到天色拂晓之际。

    篝火旁,臧霸翻阅竹简,内容是潘濬所部的新军编制,果然是汉军五军体系编制,足足有新军九十六个营,除了两个营充任孙权宿卫外,余下九十四个新军营都已集结在此地。

    尹礼在一侧叙说:“今夜来袭者,系贼子武将军徐盛、申武将军骆统二部。据捕获吏士言语,似乎潘濬并不信任宋谦。原本潘濬举骆统为前锋,并不中意老将宋谦。”

    臧霸看着竹简上许多编制、名字,反而笑说:“潘濬也会取巧,十二时辰,每时八刻。这九十六营新军,正好编为十二部,以十二名正将,二十四名中郎将统率。”

    “隐隐又有夏侯信所立军阶之形意,潘濬这贼,还真是个好贼。”

    不好称呼田信,夏侯是尊称,单独称呼为夏侯,又有些敏感;直接叫名字又有羞辱之意,中和一下,也就夏侯信合适,比夏侯孝先妥当许多。

    这个时候橘红色太阳渐渐升起,待臧霸细细研读、分析竹简上新军十二正将及少部分有印象的中郎将后,对尹礼说:“今日不论宋谦降或者不降,曹仁必会号令我军向南攻敌。此非好事,务必谨慎。”

    尹礼重重点头,略作犹豫,遂表态:“我统前军,宣高留守营垒即可,万不可轻动。”

    臧霸欲开口,尹礼垂眉哀色劝谏:“自于禁投降关云长以来,泰山诸将、鲍氏一族人人自危。武帝薨时,彼辈欲以谯沛之人统管天下郡国、兵马。宣高又受青州军、牵招别部连累,屡受朝廷猜忌。”

    “若非汉军势如破竹,若非孙权屡屡作妖,我等焉能保住麾下部曲健儿?”

    “宣高无恙,即便天下有变,我等妻儿亦可无恙。若宣高遇险,我等青徐外人,岂有活路?”

    徐州军不是臧霸一个的徐州军,从吕布时期,再到曹操时期,再到现在,整个青徐二州一度交由臧霸代管军务,实际上臧霸始终只是个盟主,徐州军的盟主,跟青州军关系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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