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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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鬼-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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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害的。再说了,你这张嘴,说起话来一刻不停,米菱的xing子安静内向,正适合倾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也是哈。”唐墨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这丑丫头还是个宝贝呢。只是……”唐墨将手伸了过来,向年将一张纸巾放到她手上,唐墨擦了擦嘴。这些ri子来两人在某些生活细节上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只是,跟她在一起我没安全感,估计真要半夜鬼敲门,我还得保护她。兴许把我出卖了也说不定。”

    “贾真真的胆子不更小?”

    “那不一样,我们是好姐妹,生死与共的。”唐墨认真地说道,真不知如果米菱听到这话会产生想法,其实她一直很想和唐墨做朋友的。

    人生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有的,比如美丽。然后就像滚雪球似的,因为美丽而不断的积累宠爱、自尊、机会、信心……

    再比如金钱、家世、智商、健康。许多人的命运其实在婴儿期就已经确定了,后来的岁月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像米菱这样的女生,收获的东西往往是相反的。这其中多少有些“宿命的伤感”。米菱因为丑陋而没有信心,不够飞扬跋扈,只知将自己埋在书本里,唐墨和她自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唐墨不想说米菱,示意向年不要再说这个话题。然后她掏出mp3,将一边耳机递给向年,自己用另一边。两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吹着晚风,看着面前波光涌动的芙蓉湖。湖水那cháo湿清新的味道,是梦境中所没有的。那种在温柔的夜sè中,所特有的慵懒、惬意、宁静、放松的感觉,在这个时候特别清晰,梦里也感受不到。

    还是做人好啊。唐墨心中感慨良多。

    “唐墨,这样下去不行,你不能这样混一天是一天,曾梦不可能老让你躲着,她肯定还有手段。”向年将耳机拔下来,忧心地看着唐墨说。

    唐墨正迷醉在芙蓉湖的夜sè里,心中刚刚泛起一点幸福的涟漪,却被向年给打断了,她有些恼怒地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在这守株守了这么久,也没见那老兔子来撞树,这能怪我吗?”

    “你……,说话礼貌点,什么老兔子,多难听啊。”

    “老秃子行了!”

    “那也不行。”向年将她耳朵上的耳机也摘了下来,皱眉说:“你的态度必需得端正。我觉得这位老爷爷肯定能看到咱们,但是……”

    “你觉得?”唐墨打断他,冷笑道:“你凭什么相信自己的感觉?”

    向年一愣,挠了挠头,说:“并不完全是感觉,我是分析过的。”向年想说……又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证据支持,泄气地说:“就算是感觉,你不相信我吗?”

    唐墨嘟起嘴,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好了唐墨,再忍忍好吗?”向年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转过来,轻声说:“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你得重视起来。”

    “我要是不重视,哪会一天来三次,跑这里来等一个那么吓人的老头?”唐墨有些委屈地说。

    “我看这样……”向年想了想说:“我们将场景还原。”

    “什么场景?”

    “你见过那老头的两次,应该是……一个人,悲伤的样子……”

    “不用这么夸张?”唐墨虽然这么说,却有些跃跃yu试,她很爱演。

    “我躲的远远的。”向年站起身说:“你开着手机,用蓝牙,我在远处联系你。”

    “真的要这样?”唐墨来了兴致。

    “试试,总比干等强。”向年背起包,双手轻握,做了个鼓励的姿势,然后向着不远处的外文学院跑去。

    唐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对面的大楼里,忽然一阵孤单,一阵冷风从湖面吹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唐墨,听得见吗?”向年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用手捂着嘴,装作咳嗽,然后再和我说话。”

    唐墨依样儿做了,小声说:“我该怎么做?”

    “你沿着湖边走,装作烦恼忧愁的样子……”

    唐墨站起身,走向芙蓉湖边的甬路,低着头,立即悲伤满脸,一副落落寡欢、了无生趣的怨妇样儿。她来回走了几段,渐渐进入气氛,忽然一只脚腾空,做出要跳湖的样子。

    向年吓了一跳,在耳机里狂喊:“唐墨,你干什么?”

    唐墨没说话,那脚悬在半空,头却半仰着,似乎在看着天空。

    “唐墨,是你吗,你清醒?我要过来了。”向年的声音很急。

    “别过来,我清醒着呢。”唐墨捂着嘴低声说:“怎么样,演的像吗?”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呢。”耳机里传来向年急促的喘息,显然刚才他已经跑了起来。

    “向年,如果我跳下去,你会来救我吗?”唐墨忽然问道。

    “废话,当然了,我可是游泳高手。”向年想都没想立即说道。

    “如果你不会游泳呢?”

    “你……你这不是抬杠吗?”向年呵的一声笑了。

    “你会救我吗?”唐墨追问。

    “我不会游泳,还偏要救人,那不是连我也死了?像我这么有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向年的声音确实很理智。

    “哦。”唐墨的声音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什么样的人,才会为了另一个人而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呢?朋友?爱人?或许只有亲人可以做到?”

    唐墨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向年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忙道:“那也不一定,社会上不是有很多见义勇为的人吗?唐墨,你要相信人xing是善良的。”

    “可你不会救我。”唐墨的声音很小,有些哀婉。

    “我会打110啊,还会叫急救车,这不是更重要吗?”向年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唐墨没有说话,向年远远看过去,见她收回了脚,蹲下身来,不知在做什么。

    “唐墨,你最好哭出来……”向年说。

    “哭个屁,我为什么要哭啊?”唐墨气冲冲地说。

    “你一哭,就显得很悲情。”

    “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没有。”唐墨声音有些发狠地说:“小子,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我哪敢捉弄你啊。我记得有一次你还和贾真真比,看谁先哭出来,怎么现在却不能了?”向年有些奇怪。

    “呵呵,因为上次我妈妈过生ri嘛,我想她了,所以就……”她忽然停了下来,听到电话里传来向年难耐的笑声,气道:“好啊,你看我笑话是不?”

    “别笑,千万别笑,否则前功尽弃。”向年声音一肃,说:“你爸什么时候过生ri?”

    “滚!”

    “好了,你要是没眼泪,干脆就将头趴在胳膊上,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哭。”向年说。

    唐墨没说话,向年仔细一看,她已经照做了。蹲在那里,双臂放在膝盖上,脸却埋在胳膊中间。像是一个受了伤害、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小女孩儿。向年的心里竟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去哄她开心的yu望。

    “这样行不行啊?”唐墨的声音有些瓮,显然这个姿势说话有些费事。

    “很好,就这样,保持住。”

    向年呼了口气,让有些憋闷的心情得以疏解。他以唐墨为中心,向四下里观望。

    一些自习晚归的学生们,经过湖边,奇怪地看着唐墨,有两个男生还站住了,犹豫着是不是过去看看。这可是一个邂逅的好机会,当然,也可能被骂得狗血喷头。但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唐墨的身材,即使不看脸,也是有很大杀伤力的,何况她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些发qing期的雄xing动物,真是多管闲事。”向年见有个男生已向唐墨走了过去,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正想让唐墨站起身回来,忽然,他的目光锁定在湖边草坪的那棵大榕树。那棵榕树比老凤凰树还要繁茂,无数的根须从上面坠下,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

    而在那硕大的树冠中间,向年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穿着西服,戴着礼帽,一双无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湖边的唐墨。
………………………………

救星?还是变态?

    ()  “他出现了……别抬头看,他在观察你……”向年紧盯着秃头怪人,低声指挥唐墨说:“现在站起来,别四处打量,对了,往树下走,擦眼泪……我知道你没有,做做样子还不会吗?”向年虽然不知道那秃头怪人是怎么想的,但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朦胧的夜sè中,芙蓉湖水波清冽,苍老的凤凰树下,一个窈窕少女悲难自禁,浅啜低泣——这幅画面还是蛮凄美的,旁边那个男生都看呆了,愣愣地不敢走上前来。

    “他来了。”向年见那怪人一步一停地沿着甬路走来,姿势十分僵硬,像个机器人似的,旁边经过的人都好奇地打量他。她怕唐墨漏馅,直到怪人快到她身边了,向年才告诉她。唐墨下意识地蹦了起来,转过身,有些惊恐地大喊:“在哪里?”

    那秃头怪人也条件反shè似的往后跳了一步,显然没想到面前哀婉静谧的一幕,忽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旁边那男生以为产生幻觉了,摘下眼镜擦了擦仔细看不去,面前的少女哪有伤心的模样,却换上了一副又害怕又厌恶的表情,还有几分野蛮。两个男生一惊,转身逃之夭夭。

    秃头男人却试探着接近唐墨,唐墨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外文学院的方向,见向年已经缓慢靠了过来,她心里安稳了一些。

    “你现在……很糟糕。”那人尖着嗓子说,声音十分难听,好像牙齿漏风似的,发出咈咈的声音。

    此时那人离唐墨已是很近,唐墨能清晰看到他那张枯干的脸孔。要说郑老太像骷髅的话,那这人简直连骷髅都不如,倒像是放了几千年的木乃伊。那整张脸孔,如同直接用皮肤蒙在了骨架上,唐墨怀疑那皮肤下面可能还爬满了虫子。而且眼睛的部位已经实体化了,不像郑老太是因为白内障,至少还能看清楚眼珠。而这位的眼珠,就像石头似的,雪白的一堆,更别说瞳孔了,那里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唐墨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这样也能看清楚?

    片刻之后,唐墨实在坚持不住了,虽然可以低头不看他,但一想到自己身前就有这么一个怪物,她就忍不住想要大叫。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长的丑,将脸侧过去,刚要说什么,却发现面前的女孩儿已是掉头跑了。

    “喂……”秃头怪人刺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真不想活了?”

    向年兜头迎住唐墨,拉住她的手,皱眉道:“好不容易找到的,你跑什么啊?”

    “不是……,呜,太吓人了。”唐墨躲在向年身后,满脸惊惶,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次不是装的,是吓的。

    “跟着我。”向年向那怪人走去,其实上次见到这人向年就有些受不了,晚上破天荒地做了一次噩梦。这人长的确实恐怖,人能长成这样实在难得,简直就是“丑中极品”。而且他不是被火灾、硫酸什么的毁容,而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像是埋在地下很多年又被挖出来的一样,是的,他和僵尸长的太像了,甚至可能比僵尸还丑一点。

    但向年还是勇敢地走到他面前,而唐墨则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将头藏在他背后,说什么也不敢看那怪人。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像一面铜锣被敲碎了一样,向年感觉耳朵眼儿里一阵阵发痒,“这真不是人的动静。”他心里暗自想道。

    “我是她同学。”向年并不看唐墨,而是咬牙盯着怪人看。

    “嗯,不错,好强的阳气。”那人点了点头,“这几天,我看你经常和她在一起,是出事了?”

    “是的。”向年心想,这人果然躲在暗处偷窥。沉下心来,简单地将唐墨的遭遇复述了一遍,他实在不愿和这怪人久待,话说得很简洁,但很有条理xing。所以虽然时间不长,那人却听得很明白。

    “差不多。”怪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哀乐,向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差不多?”

    “死去的人不一样,但死的过程都差不多。”怪人的眼光追随着唐墨:“你玩过碟仙?”

    唐墨点了点头,仍是不看他。

    “责备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就是解决不了了,才来找你的啊!”向年替唐墨回答。

    “很难……”怪人盯着唐墨,像是两块疤痕的眼窝,仿佛能shè出光芒一样,许久之后才转向那株老凤凰树:“你没有走那条红sè大道?”

    “没有!”唐墨喊了一声。

    “把你的内裤脱下来给我!”怪人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来。

    向年和唐墨都以为自己没听清,一起抬头问道:“什么给你?”

    “内裤。”怪人指着唐墨的屁屁。

    “内裤?”唐墨惊讶地瞪着怪人,一张雪白的脸孔瞬间涨红起来。

    “是的,要新鲜的,刚刚脱下来的,你现在就脱!”那怪人严肃地说。

    唐墨低下头,脸sè由白变青,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双拳紧握。她这副样子向年太熟悉了,正是愤怒到极点,即将爆发的前奏。

    向年也是满脸怒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怪人的脸,心中的信心一下子打了个老大的折扣,难道自己料错了,这是个变态?

    按他本意,是想给这怪人一个解释的机会的,但唐墨却猛的冲过来,照着那怪人的下体就是一脚。

    “啊”的一声惨叫,在寂静的芙蓉湖上空响起,不过不是怪人,而是唐墨。

    以前唐墨也遇到过变态,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生中总会有几次这样糟糕的体验。她在高二的时候就遇到过露体狂,唐妈妈特意抽了几天带她去练“女子防狼术”。不过她只记住这一招。

    实际上这一招也根本不用练习,因为哪个男人被这样踢上一脚,也绝对不会好过了。轻则捂裆乱跳,重则满地打滚,就是被变相阉割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个地方实在太脆弱。

    但唐墨这一脚下去,却感觉像是踢到了一棵树上,还是那种老榆树,绝对不是杨树。那地方坚硬无比,硌得她的脚背像要断了一样,一股剧痛从脚尖直传到大脑。唐墨抱着脚跳了起来,疼得惨叫不断,嘴里咝咝抽着冷气。

    向年一看她伸出脚去,便飞快地拉了她一下,想拦住她,毕竟对方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了,也不能说踢就踢。但唐墨这一脚含恨而出,实在太快了。眼看着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赶紧扶住她。唐墨抱住向年的腰,被向年半拖着放到石椅上,她脱下鞋子,见脚背上已是通红一片。

    “你这小丫头……”那怪人也跟了过来,其实他的声音还和刚才一样,平平淡淡,毫无感情,但唐墨听着却感觉带着嘲讽和诡诈。她以貌取人,先入为主地把这怪老头想的很坏,见他走过来,大吼道:“走开走开,我再也不要你管了……走开!”

    一对恋人似乎正要来这里,见此情景,以为有人打架,立即掉头走开,在远处站着看热闹。

    秃头怪人见此情景,只得站在一边,不敢走上前来,开口说:“你到底脱不脱啊?”

    “啊噢!”唐墨扭着身子,闭眼嘶吼了一声,那高分贝的嗓音,让向年一时间耳朵里嗡嗡的,几乎听不到声音了。那秃头怪人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向唐墨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指,似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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