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姑娘,难道真的看上了孔无喧?
孔无喧走了,从送完画之后也没再逛其他地界,折回香洒院的时候宁馥没再陪着,回到办公间的时候没多久,来人就说孔无喧在香洒院只坐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离去了。
烟珑拿着那幅画展开合上,合上再展开,默默的沉思了许久,也不言语。
她不言语不是因为她没话可说,恰恰相反,她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宁馥从回来之后就坐在椅中凝思着什么,她才没上前打扰。
“把画给我。”半晌后宁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道:“你们都先出去。”
几人目光担忧的退了下去,留得她一人在,她将画再一次展开,沉沉吁了口气。
“别怨怪我不地道,要怨,就怨你不懂得戴眼识人,只知道用耳朵去听。”
话音落的时候,随身空间展了开来,她面无表情的将画轴放了进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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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退步
话说孔无喧收了宁馥的那颗参之后,出府的次数多了不说,还总要逛一些女子爱吃的食品小店,不知从何处打听来宁馥常买的零嘴是糖莲子,而后他虽然再没与宁馥见面,但是他身边的人却来过了几次,隔三差五的送些蜜饯,次次都有糖莲子。
对此,烟珑又有话说。
“孔家好歹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富户,他出手要不要这么小家子气,还不如蒋虚舟,至少蒋虚舟次次都是挑着稀罕玩艺儿送来,夜明珠啊画眉啊万花筒的,怎么他一送就是不花钱的画,然后就是这些街头小零嘴儿……”
霜容赶紧就瞪她,示意万万不要再提那画幅的事。
那天送完画之后,她们几人虽然没深问,但是看宁馥的模样也猜得出来并非是真的对孔无喧有感,而霜容知晓她在为船舫制造上的事情而劳心,推测下来,不难猜得到宁馥与孔无喧走近为的实际是此事。
而宁馥听了烟珑这话,心下却反而又沉了几分。
若是像蒋虚舟那样送礼,倒还好了。
蒋虚舟所送之物,都并非生活必须品,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再加上像他们这些家底丰厚的人家,对那些东西更是挑剔的很,不入眼的可能性才更大。
但是孔无喧很不同,这些小食,哪个女子不喜欢,她就算是从现代来的见多吃多了那些花样零食,但到了这个时代,也是仍旧改不掉女孩子身上的劣根性――再不喜欢也会偶尔吃一吃。
孔无喧不是没钱才送这些,而是因为用了心才送这些。他对人的暖,和蒋虚舟不同。
便是这二人放到现代,在大家都知道彼此家底的情况下,一个本身就什么都不缺的女子,纵然会对送自己价值不匪的礼物的人有好感,但是天天给她送早餐的那个,未必就会因为礼轻而在她心里的地位就轻。
一个只关心你好看不好看,另一个关心的却是你喜不喜欢。
不得不说,如果宁馥不是用了这个身体重生,也许这身体原本的主人选择孔无喧是个不错的选择,唯一麻烦不舒服的是孔无喧兴许此时已经将宁君洁视为第一大恩人,既把他引荐给了林清之,又让宁馥和他的关系非同寻常了起来。
在这些天里,宁府没有动静,陈佩青也没有在府里公开提过任何关于蒋家的事情,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林清之的收藏展在府里公布开来,宁立良与有荣蔫,反复在府里强调这次的收藏展是在宁家以前的那所别苑举办,而操办这次收藏展的人,是林清之指名点姓的宁君洁。
宁馥再也没有找过林清之让他改变主意。
她已经越来越相信,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矛盾与仇恨是不可能改变的,林清之摆明了会给宁君洁一个深刻的教训,虽然她不太能理解林清之为什么要这样对宁君洁,但是一想到宁君洁在她与孔无喧之间做过些什么,她就一点也不想在旁提点什么了。
看各自的造化吧。
而宁君洁这边已经从自己的母亲那里得知到蒋夫人和陈佩青之间提过的那件两家联姻之事。
杨氏说这件事的时候,宁君洁自然是那天已经在素缨楼知道之后了,陈佩青说给杨氏的当然是另一个版本,言之是她将宁馥推到前面来,费尽了口舌才说动了蒋夫人放弃了宁君洁,改而促成蒋虚舟和宁馥。
杨氏这么说着,宁君洁也没有跟她说自己知道了什么,只认定杨氏这么跟自己说,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不要难过罢了。
明明是蒋虚舟改变了主意,杨氏告诉她却是自己家这边先提起,反正已经如此,那就这样吧。
杨氏见她面色无碍也就放了心不再提。
她却不知自己的女儿心里已经暗到了底。
当时宁君洁的目光是幽沉的,只知道一件事――就算是自己不要了蒋虚舟,她也绝对不会让蒋虚舟娶了宁馥。
宁立良夫妇现在重点关注的就是收藏展的事,事关林清之,又事关自己的女儿真正的好好表现的时候,心里乐开了花是肯定的,但是担忧也是不能避免。
操办各项事务,宁立良夫妇也参与了其中,宁君洁这边人手本来就不多,别苑的下人本身就不是很喜欢她的脾性,再加上他们只是别苑守苑人而已,职责一直都是照顾别苑和来别苑住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宁君洁每天都很疲累,付出了比在素缨楼多出多少倍的体力和心力,得到的成绩却还不如以前在素缨楼时的一半。
是以,搭进去的钱不少,可铺设下来的效果,真是让她无法满意。
此时的心情与最先接手这收藏展时的心情天差地别。
这天她回到府里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了,杨氏披衣起来过来瞧她,也是心疼的不行:“要不跟馥丫头借几个人用用……”
宁君洁心里纵然已经想过自己这次没有宁馥八成是不行了,但是一听这话那性子就又上来了,怎么就不行,宁馥能行,她怎么就不行!
“素缨楼的人一个也不用!不止如此,只要是她的人,就一个也不用!”
杨氏劝道:“是你主持,又不是让她过来主持……”
宁君洁皱眉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只要用心去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次的收藏展绝对不可以跟宁馥扯上半点关系,那么多张嘴,只要有一个人乱说话,这收藏展到时候就会被宁馥分去我的功劳和声名!”
杨氏叹了口气:“可你也确实太累了……”
“这事你别管!”最后,宁君洁以这句话做了决定收尾。
孔无喧这些日子和林清之也见了几次,有时宁君洁去与林清之说起收藏展的细节问题时会遇上,但都没有很多的对话,而宁馥再没踏足过香洒院。
后来周凡问过宁馥一次。
“姑娘只要再努努力,从孔公子的手上拿到股分一定不在话下,既然已经起了那个头,为什么又退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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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认了
这些天宁馥没再在他们面前提过孔无喧这个人,不是没了主意,而是一想到此人,她的手腕就觉得不舒服。
手腕是随身空间的开关,一提到孔无喧,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副画。
“等外面的风声再劲一些再说,我们这边不好太主动。”半晌后,她如此回答。
说完这事,周凡又道:“那天蒋公子回去之后,似乎并没有与蒋夫人言语这件事,我担心他打算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
这并没有太出乎宁馥的意料,蒋虚舟的性子四六不通,不难看得出他这个人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人给他张罗着寻来,现在到了婚姻之事上显然他也不可能想明白,俗话说宁与明白人打一架,不与智障患者吵三天,那天把蒋虚舟叫过来,她的目的本来也就不是通过蒋虚舟把婚姻的事情毁了。
但是蒋虚舟听到她当时那般的言语,竟然还能坚持这件事,可见脑子的神经得堵塞到什么程度。
“这事我有主意,最近这些日子让霜容留在素缨楼里,你们俩把事务都打理一下,让锦嬷嬷和周睿松闲一些,好随叫随到也不影响楼里。”宁馥道。
周凡应是,立即下去安排。
而蒋虚舟那边,已经把自己闷在房里好些天了。
这么些天过去,他如同被惊着吓着一般,夜里从梦中要惊醒数次,每次都是梦见宁馥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下与他说着那些让他如刀剜心一般的话语。
这自然不可能瞒得过蒋夫人的眼睛,可无论她怎么问怎么哭求,他就是闭口不言。
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她哪还有心情再去宁府与陈佩青商议,天天陪在旁边,索性这小半个月过去,似乎是精神好了些许,她见他面容好了些,便又试探去问。
“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打从那天你出去一趟回来后就成了这样子,周越那孩子也不肯跟我说,你若是再不告诉为娘,你是想让为娘操心死不成……”
蒋虚舟愣愣的抬了抬眼,嘴巴张了又张,却是半个字也没能说得出来。
蒋夫人见状,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起来,哭着就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嬷嬷一把给拉了住。
她把蒋夫人半拉半劝的带到门外,低声道:“夫人这样问,小少爷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不如让我去试试,这样他也没那么大压力。”
然后她往窗口打了个眼色,蒋夫人立即会意,装作离去的模样,悄悄猫身到了窗下,把耳朵贴了上去。
屋内嬷嬷将门关了好,这才坐到蒋虚舟的身边,叹了一大口气才道:“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心伤成这样,我看了都心疼,更别说你母亲。”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道:“你忍着不说,你也看见夫人着急成什么模样,早晚得把她给操心出病来啊……”
对着蒋夫人他说不出口,对着嬷嬷就不同了,他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哽咽着把事情经过说了,宁馥那些伤人的话他倒不曾再复述一遍,只简单带过:“三姑娘并不愿意,我也,不想强求了。”
嬷嬷早就心惊的砰砰跳了,忍着等他把话说到这最后一句,她才失声道:“你是说,夫人她当时误会了你的意思,你后来是想娶宁大姑娘?!”
蒋虚舟僵硬的点了点头。
嬷嬷抚着额,不敢置信。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说是她不知道这个场子该怎么收了。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问道:“你刚刚说你后来想娶的人是宁大姑娘,可我听着你这几日心伤成这样好像不是因为夫人向宁二、奶奶提亲?少爷你是因为三姑娘不愿意这门亲事才心伤?”
被嬷嬷这么当头一问,蒋虚舟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像嬷嬷说的很对。
一见他这副模样,嬷嬷心里便又清明了几分,眼珠转了几转,劝慰道:“少爷,婚姻之事最忌讳左右摇摆,多少年来你和宁大姑娘感情都一直很好,咱们家和宁家也就是奔着将来看着你们俩成亲交往的,临到跟前,是你亲口跟夫人说你要娶三姑娘,夫人这边是顶着什么压力去找的宁二、奶奶,不用我多说了吧?不论怎么说,误会已经造成,现在夫人是断断不可能再去宁家跟宁大奶奶提亲了!”
蒋虚舟的身子晃了晃,似乎又更晕眩了些,闭了闭眼,道:“可不可以先跟宁二、奶奶把这事否了,我和君洁的事先不提,等过上一阵子再说……”
嬷嬷大叹:“少爷,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这心里装的是三姑娘?你现在这副模样,不就是因为三姑娘不愿意这门亲事吗?”
蒋虚舟的目光飘忽了起来。
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傻孩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只能听见看见很表面的一层,三姑娘无论面上表现的多不愿意,那也是因为不想让大姑娘因为这件事伤了脸面,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但是有一点是绝对的――”她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说不愿意就能拒绝的?更何况现在夫人已经和宁二、奶奶商议了这件事,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绝对收不回来了!女子的心思你不明白,这姑娘家一旦成了亲,都是一样的,当年夫人也是一百个不愿嫁,可你这么多年可曾见过夫人和老爷不和睦?夫人的心里装着蒋家装着老爷和你们兄弟,这就是女子出嫁后的改变!”
蒋虚舟的目光渐渐的有了些精神。
这些天周越来过很多次,说了无数的安慰话,却远远比不及嬷嬷这一番点拨。
那种得不到够不着的心情,此时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心里起到了完全不同的影响。
宁馥现在说不愿意,但是当时她也说了,婚后不会待他多好云云,他当时只想着宁馥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却没想过宁馥能这么说,就意味着宁馥也拿这件事没有办法,只能由着这门亲事把她嫁给他。
再加上嬷嬷所说的女子出嫁之后与出嫁之前的改变……
他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
脑海中那个清冷的女子再一次浮现起来。
如果……
如果只能用这种连他自己也有些不耻的方式才能拥有她的话。
那他也认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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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走着瞧
“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末了,蒋虚舟垂了目,一字一句地道。
嬷嬷的心终于彻底放进肚中,又好生劝慰了他几句,合上门出去了。
廊下蒋夫人压抑着抽泣,嬷嬷赶紧上前扶了,主仆二人未言,赶紧回了房内,关上门来将此事又好一番商议。
桃花渐开的时候,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薄,林清之那场私人收藏展也到了近前,宁君洁终于在香洒院从他手里拿到了宴客名单。
一大半她连认识都不认识,想着赶紧回去让宁立良看看品级之事,马车内一晃一晃的,翻了三四页后,一个扎眼的人名刺到了她的眼睛。
宁馥。
她凭什么?
“停!”她一声低喝,马车渐停了下来。
月如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将手里的人名册递了过去:“拿回去给大老爷过目,让他标注一二。”看着月如下了车,她立即喝令:“回素缨楼。”
宁馥今天很高兴,因为卓家和易家那边有了些进展不说,先前传出去的事情也在城内小范围的扬了开,她估摸着宁家的人最迟晚上就会知道别苑现在已经在她的手中,而孔家那边在周凡特意的安排下,孔无喧应当已经收到了风声,周凡赶回来之前,亲眼看见孔无喧急急的出府向马家而去了。
“就这两天,替我约一下易夫人。”宁馥道。
霜容正在记录东西,听到这话顿了笔,道:“易夫人脾气不是很好,听说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易夫人未必肯见你。”
周凡也面色微重的点了点头。
宁馥默了默,后而道:“我进不了易家的门,但是易夫人不可能不出门。”她望向周凡:“她平日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
“易夫人她……”周凡吞了吞口水,道:“去的最多的地方是……”
“武倌。”霜容沉声。
宁馥一惊,脑海中很快与某个人的资料对上号来,曾经翻过些京中人氏的资料,好像这位易夫人曾经是武将之女,习武世家的出身会些功夫很正常,但是到底出嫁多年,渐渐的她会武的这件事就被人们所淡忘,平日里自是没有她施展之地,但是人但凡有一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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