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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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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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炉上的小穗子扫过他的手背,让他回过神来。

    这个手炉是入冬的时候宁君洁送给他的,这个穗子也是宁君洁亲手做的,他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宁君洁当时送他手炉时那害羞的表情。

    而今晚宁馥的语言就如同冬日里的一碗冰水一般把他整个人都冰透了,相比之下,这手炉这般的暖,他都有些被烫的热泪盈眶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小厮掀帘请他下车,待下了车他才发现这不是回别苑,而是到了宁府。

    刚要问小厮,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方才从素缨楼出来的时候,好像恍恍惚惚的跟他说回宁府。

    难道人在难过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去选择去一个让自己温暖的地方吗?

    他抿了抿唇,抬步向阶上而去,手里还拿着那个雕花手炉,穗子在指缝中流下打着晃。

    “这么好的貂领披风就扔了,有钱人家真是挥霍,我还当是个什么呢,雪白雪白的就丢在后门处,拿到手里没想到竟是这么富贵的东西!”

    “我还以为没准破了个洞宁家的人才扔了,可前前后后看了多少遍,连个小口子都没破,真是浪费啊……”

    “拿去当个钱也好!”

    蒋虚舟一听这话,下意识就回过头去,起初他只觉得这二人提到了宁家才回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绪,但这一回头,看到那人怀里揣着的貂领时,当场就被震住了。

    眼看着那二人越走越远,他久久的望着却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小厮也震住了,不敢相信地道:“那……那不是公子送给大姑娘的貂领披风吗……”

    一股比先前更压抑不下的情绪瞬间就冲上了蒋虚舟的头,扭头拔足便就往大门奔了去。

    巷子拐角处,男子往宁家大门处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后将脸上的********扯下。

    “我这个身份再加上你的身份,竟然在京城扮起来捡破烂儿的乞丐,真是不敢被熟人看见。”

    秦航面无表情的将面具也扯了下来,掂了掂手里的貂领披风。

    “明天你拿去当。”

    “你去!”

    “你去!”

    (未完待续。)
………………………………

第222章 捅破

    宁君洁和蒋虚舟在门口的谈话内容很快就传到了二房陈佩青的耳朵去,她埋首在船舫制造的项目文书里,头也没抬“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乐…文…

    门房的人站在中间很是尴尬,脸上的笑意有点僵,猜不透陈佩青是不是嫌他多嘴多舌。

    赵嬷嬷咳了一声,暗道了一句没眼色的东西,然后上前不耐烦的塞了块碎银子,门房的人这才如获大赦,感恩戴德的离去。

    随后没多一会陈佩青让人传晚饭,赵嬷嬷陪着用过了,陈佩青漱了口接过赵嬷嬷递来的帕子拭了拭,起身。

    “去怡松院。”

    薛宁家的战战兢兢的迎出来,一幅一迎三拦的架势,陈佩青面含浅笑只当瞧不出来,薛宁家的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等她进了都是这才退了出去,后脚便就让丫环去长房报了信。

    宁立良夫妇听说陈佩青去了怡松院,忙地连晚饭也没吃完,赶紧抹了嘴往怡松院赶去。

    陈佩青这头则是连茶都还没喝上,这二人就跑来了。

    她沉脸扫了他们两眼,说道:“君洁呢?”

    杨氏道:“在她自己的房里……你找她?”

    陈佩青嗯了声,低头啜了口茶。

    宁立良急道:“别苑的事情和君洁没多大关系,这事虽然是她在中间穿针引线,可最终衡量并定夺的还是父亲,不是非要瞒着你们夫妻俩,而是别苑本来就是在父亲的名下,他也说过这是他名下的产业,怎么处置还是得由他说了算……”

    “你心虚什么?”陈佩青劈头一句,面色肃冷,声音却听不出半分火气。

    她心情当然不会好,因为别苑这件事,她觉得长房的人这是借着宁政这个老爷子的身份在打他们二房的脸,但正如宁立良所说,别苑始终是归属在宁政个人的名下,宁政真要这般处置,她也没办法。所以才会忍着这么久都一个字没有提起,只当不知道!可是这层关系竟然是由宁君洁搭起来的,她这心里就始终都迈不过去这个坎儿了,宁君洁算是什么东西,竟是借着素缨楼勾搭上了林清之,真以为由她经手把别苑让给林清之是赚了?

    林清之那样的人物,不把她吃到骨头都不剩!

    不过这些陈佩青当然不关心,如果别苑不是宁家的家产,如果件事只是损到长房的利益,她当然不会介意半分,甚至没准还会很高兴。

    看着宁立良和杨氏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的模样,她又把语气缓了下来:“别苑的事情当然是由老太爷定夺,只是你们猜错了,我今天为的不是这事。”

    杨氏道:“那……”

    陈佩青直直的瞪着她:“君洁打明儿起就不去素缨楼了,这事你们做父母的竟然还不知道?”

    宁立良和杨氏闻言一震:“怎么会这样?!”一面上前,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坐了下来。

    宁政沉吟了一会,说道:“上次把碧思放进素缨楼那事,我就觉得馥丫头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就是把她叫过来,她也有她的说辞,这事改不了了。”言罢他看向陈佩青:“你刚刚说的,可有真凭实据?”

    陈佩青道:“这种事情需要什么真凭实据?年轻孩子,又都是有出身的,怎会做出实事儿来让人抓把柄落口实?”

    宁政深吸了一口气,后而眯眼看向宁立良夫妇,道:“君洁不去素缨楼也好,让她离那林清之远点!”

    杨氏当场一咯噔,也立即明白陈佩青跟宁政说的是什么事了。

    素若对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彼时她就想过这样的事情定然瞒不了那么多双眼睛,早晚也会有人看出些什么来,但是因为促成宁君洁和林清之的好事是她准备近期就办的,是以也觉得就算别人看出些什么来也不怕什么。

    但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动作,蒋家那边还没回绝,她也没跟宁政这边报备一声,现在更是不清楚白氏对宁政说了多少,陈佩青竟然先一步把这事捅出来了。

    她听得出陈佩青还是留着情面的,这多少也是个安慰,倒也不怨陈佩青什么,红着眼说道:“君洁刚刚回来也没跟我们说这件事,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馥丫头借机发难,那我们也不会豁着脸皮非让君洁去素缨楼不可,这件事不必再讨论。”

    而后她又低着眼道:“但是老太爷说让君洁远离林家公子的事,眼下没有外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两个孩子清清白白的往来,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如果有人担心两个孩子之间相处久了亲近了,那也是缘分,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是不开明的,我和立良膝下就君洁这一个女儿,她怎么着心里愿意觉得高兴,我们别的也就不多求……”

    宁馥在素缨楼的办公间看账,芍芝走进来:“姑娘,蒋公子在楼道里转悠好一会儿了。”

    宁馥无动于衷,继续看账。

    芍芝咬了咬唇,说道:“要不,姑娘还是把蒋公子请进来见见吧,今天刚刚把大姑娘赶出素缨楼,若是传出去说姑娘连蒋公子的面也不见,连问个详情的机会也不给,只怕言语出去不好听。”

    宁馥像是没听见似的,盯着手上的账目不动,翻页又看了几行,才终于把簿子合上,说道:“把他请过来吧。”

    没片刻,门口一黯,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宁馥低头修剪着花瓶里的梅花,淡淡道:“蒋公子不必坐了,早点说完,我还得回府。”

    蒋虚舟没动,讷讷道:“宁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宁馥坐回桌案后,看着他道:“蒋公子是不是问错人了,这话你应该去问大姑娘,她肯定能给你相当满意的答案。”

    “宁馥!”

    蒋虚舟脱口而出,如玉的脸上满是焦灼,一双清亮的眼睛泛着些许烛光,似有火花在闪。

    “我,我已经不在乎她怎么看我了。”

    宁馥看了他片刻,静静笑了,“那你就又错了,你这话更不应该跟我说,你是不是应该跟她当面说?”

    蒋虚舟怔住,眼里的火花转眼变成了一溜水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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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弃如敝履(推14500+)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收拾一二就该休息,宁君洁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一回府就进了自己的房闭门不出,后来听人说杨氏和宁立良都去了怡松院,想着他们俩应是为了出手别苑的事,而先前宁立良已经跟她言语过这件事几乎可以板上钉钉,是以并没有担心另有节枝,准备让素若侍候着早早休息。

    月如端着小灶上熬好的燕窝走进来,宁君洁心里闷,便觉得这屋里也闷的很,便让她把窗子打开个缝透透气。天还很寒,月如只错开两指长的小缝,寒意也很快袭了进来,这一错开缝,透过这缝突然看见外面的廊下有个人影火急火急的跑了进来。

    蒋虚舟双拳攥握,似乎有很大的火气,到得窗前,月如惊声隔着窗户说道:“姑娘已经准备休息了,蒋公子怎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明早再……”

    宁君洁坐在案前,面前的燕窝还没什么心情去吃,听了这话就皱眉,递了个眼风给素若:“让他进来。”

    蒋虚舟那个性子,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他既然能过来,怎会就这么回去。

    说完,她一边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边让月如去准备热茶,心里想着蒋虚舟从素缨楼折回,难道他真是为了她不能去素缨楼的事去找宁馥理论?

    虽然在此时,蒋虚舟做了这样的事对她而言已经构不成多大的感动,除了有些内疚之外,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暖的。

    素若绕到门处打开门,瞧了眼蒋虚舟的一身寒意,蹙眉道:“这么冷的天气,公子怎么也不先暖和暖和身子去去寒?”

    蒋虚舟的声音相当低沉,垂着目道:“我冷不冷的,你们姑娘还有关心我的意思?”

    素若咬唇站了会儿,让开路来让他进去。

    宁君洁已经听见了,心里有些纳闷他这火气是从何而来,又不是她让他大晚上跑到素缨楼的,而且素若这话也是关心他的身体,他怎么这么夹枪带棒的?

    她从书案后起了身来,“进来暖一暖,给蒋公子拿个手炉。”

    月如很快端了热茶来,蒋虚舟却一改常态,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像以往一样亲自接过了,月如愣了愣,而后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他的面前,素若这时也递来了手炉,他却只是哼了一声,竟是不接。

    这手炉就不好像茶盏一样放在他的面前了,宁君洁看了一眼凝眉的素若,道:“看来他不冷,拿下去吧。”

    可是无论她温声细语也好,还是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也罢,蒋虚舟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动容,等素若下去了之后,他竟是坐在那里哼了一声。

    “我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大姑娘是一点都不怕冷。”

    宁君洁彻底不明白了。

    见她不语,蒋虚舟没好气的瞪向她:“我问你,我送你的貂领披风呢?”

    宁君洁不解,但还是如实答了他:“在房里收着啊,怎么了?”末了她一悟,道:“哦,我没用是因为这两天做了一套新衣还没送来,想着等新衣到了再用那披风,更衬一些……”

    突然,蒋虚舟的目光厉了一倍,直直的盯着她,低喝道:“编reads;!再编!”

    宁君洁默了默,缓缓看向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编什么了?这有什么可编的?”

    蒋虚舟心道你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当即厉声道:“好啊,那你把那披风拿出来给我看!”

    宁君洁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把那披风怎么着了?”宁君洁像看小孩子胡闹一般的看着他,道:“简直是无理取闹。”言罢立即叫来素若:“去把蒋公子送的那个貂领披风拿过来!”

    这一等,却是时间不短,早就足够取来放回几个来回之后,素若才焦急的进了来,道:“姑娘,那貂领披风……不见了!”

    不见了?

    宁君洁一懵,首先想到的是丢了,可是她了解自己身边的月如和素若,她们俩是断然不可能手脚不干净的,可自己的房又不可能有人敢擅自进入,这披风不可能好端端的就不见了。

    是以她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道:“是不是你们拿去熏香或是别的什么的放在哪里了?”

    素若却是畏缩的垂下了头,不敢抬眼:“回姑娘,全都找过了,确实是不见了,而且当时我和月如明明把貂领披风收在柜子里的,这期间一直没有动过,也没有拿来熏香,不应该……”

    宁君洁一愣,道:“但是没道理会丢啊!”

    “当然不是丢!”

    蒋虚舟一声沉喝,惊得站在门边的素若双肩一颤。

    “宁大姑娘,你就是不喜欢,就算你心里有怨有气,你要是个有骨气的,有本事就像宁馥那样当面说清楚讲明白,人前一幅喜欢得不得了的模样,转头背着人就弃若敝履,你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你不喜欢,你不稀罕,你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把人耍得团团转!”

    宁君洁足足反应了半晌,后而缓缓移了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炉上,她好像明白蒋虚舟哪来的这么大的气了,敢情儿他以为她把披风扔了?

    可是披风不见了,她也是才知道的事,他又是从哪里得知披风已经不在她手里的?

    但是这些不是眼下思考的时候。

    她只是突然觉得,在他刚刚进门时,自己心头的那仅剩下的一股暖意,也彻底消失了。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她不能再去素缨楼而去找宁馥理论。

    或许,他还是从宁馥那里得知她这里已经没有了他送来的披风。

    是了,他一定是从宁馥那里知道的,他这一来一回,也就只见过宁馥一人而已。

    她突然有一股恶寒之感,让她恨的攥紧了双拳。

    宁馥现在已经这么本事了,竟然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安排了人进她房里把蒋虚舟送的礼物偷走。

    然而一码归一码。

    她心里越来越凉。

    凉的是面前的这个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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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来强的

    他和宁馥才有多少交情。

    他和宁馥才认识多久。

    宁馥几句话而已,他竟然就信了,她现在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了。

    他一点都没有关心过她再也不去素缨楼的原因吗?他一点都没有想过她被宁馥赶出素缨楼是什么心情吗?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

    突然间就连争辩一二也不想了。

    她往蒋虚舟处看了两眼,目光就一寸一寸的收了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想起来了,我突然之间就不喜欢那个披风了,就随便叫了个人随便丢到哪去,不想再看见了。”她声音极其清淡,就像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至于你说我什么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喜欢一样东西也是很奇怪的,当时第一眼喜欢,第二眼就未必也喜欢,不喜欢的自然就扔。”

    而后她的视线凉薄的从他的面上划过,觉得只有这样说话,才能够将自己这些年对他身上的付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道:“对人也是一样。”

    素若和月如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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