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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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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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露寒光来。

    丫环上的茶都不等他喝上一口,这就把他急急的打发出来,他们明摆着是要筹备着怎么让他顶包了!

    他想立即折回,可又犹豫了。

    就算现在又折回去,他们还会有推脱之词,自己若是不拿出点架势来,那就算眼下回去也是徒劳。

    当下,他立即急步回了院子,先是让人停了喜房那边的热闹,叮嘱让院里的人这些天都夹好尾巴做人,能不出院就别出去,总之就是一个重点: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又想了想,让人把这些天在外游逛四处散播他要纳霜容为妾的家奴都召了回来,让他们这两天只负责保护好他,别的事全都暂时放下。

    等这一系列的事折腾完了之后,他带了管事的和一个跟随风风火火的杀回了怡松院。

    宁心卿竟然还没走。

    见到他又突然过来,宁政的脸也黑了。

    “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这话才说罢,突然有家丁急急的过来,也顾不得今天怡松院肃清下人,急声禀道:“老太爷,衙门的人过来了,有事要提四老爷……”

    所有人的脸都变了色,唯有宁心卿只错了错目光。

    白氏噌的站起来,噔向宁心卿。

    “方才不过才说了几句,细节还没商量好,你方才这就借着方便的当口,让人去衙门里检举你四弟?!”

    宁心卿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竟是挺起了胸膛。

    “我未出嫁之前就半姐半母的带着他们五个,出嫁之后更是从没亏待过娘家,现在我有难处,这也是关系宁家的大事,既然已经决定了人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宁立昌怒发冲冠,冲上前去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两只眼睛都快要噔出眼眶来。

    “你这是要害死我!现在衙门来提我,我走不了,你凭什么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

    白氏和宁政脸色大白,赶紧叫人来,生拉硬拽的好一会儿子才将宁立昌给控制住,宁立昌被人架着,唯有双腿还是自己的,虚空朝着宁心卿的方向噔踹,目眦欲裂。

    “我告诉你宁心卿,就算衙门的人来提我又能怎么样?老子照实直说你是怎么为了你的儿子来陷害栽赃老子的,你到时候照样还得再扣一项罪名……”

    宁心卿的身子晃了晃,抚着脖子连喘了几口气,这才看向他。

    “我告诉你,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事已至此没得回头,你若是坚持如此,我也实话告诉你,你就算回了府,也别想再享半点清福!”

    宁政挥着手让下人赶紧把宁立昌带去给官府的人,此时心情无法言说,而宁立昌被人拖去,声音彻响在整个怡松院的上空。

    “宁心卿,你给我等着!”

    (。)
………………………………

第174章 此消彼长

    周越道出的这件狗血之事,宁馥再是心思机巧,也不可能猜得到宁府会受到波及。

    但宁立昌被衙门提走之事很快便就传了过来。

    消息来的时候周越刚刚离开,宁馥还并没有来得及细细分析宁心卿家这一档子事,得知最后宁家上下竟是如此安排,就连她也大出所料。

    周凡是最先喜上眉梢的,目光直接就望向了霜容,面上的喜意压抑不下,却也知宁立昌到底也是宁馥的四叔,不好面上表现得太过高兴,只冲着霜容拱手,算是道个喜。

    他们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把霜容从宁立昌手里挣脱出来,此事无疑让人生出苍天有眼之感。

    而霜容本人竟是原地懵了半晌,嘴角弯了一下,又弯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终于动了动。

    而这一笑才起,眼泪紧接着啪啪的往下掉。

    宁馥看着她,道:“你到底是在笑,还是哭。”

    霜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似被千方百计堵了个严实,最后竟是扑到宁馥的怀里,又哭又笑了一场。

    因为宁立昌算是由宁家上下决定送进衙门的,是以府里并没有因为一个老爷进了衙门的大牢待审而气氛凝重,那天具体细节之事宁馥并不能知晓,但是心里也猜得到大概。

    按常理来说,以宁家二老和上下的关系位置来分析,这件事宁政应该原打算由宁立武去顶包才对,而宁立武的性子来分析的话,为了宁家上下他也不难做出牺牲他自己的决定。

    当然,前提得是宁立武和宁立昌之间还同以前一样兄友弟恭才行。

    不出几日,一切不出所料的,事情浮了上来。

    虽然府中上下没有太过悲天悯人又四处忙乱疏通关系的样子,但大家面色不妥也是都看得见的,事情一天没定下来,就算不再节外生枝,也是挺晦气的。

    唯有一人不同,那人便就是宁立武。

    自从他与林琼玉那天在庄子上见过面之后,宁馥这边的人就没再有任何动作,加上宁立武手下也有些人,林琼玉两边的小宅子被他买下,让自己的人盯着伺候保护,锦嬷嬷有些绣活上的事往来一二,也不好再留得太久,不过听锦嬷嬷的意思,她感觉林琼玉近来与宁立武之间一直有往来,并且林琼玉看起来气色不错,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还会含羞的笑。

    这浮上来的事,林琼玉这边的反映就是一个提示。

    宁立武春风得意,跟宁政二老说起他要成亲之事来。

    在这里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宁立昌的妻子任氏。

    让人刮目相看,她竟然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让人以为的那种疯癫。

    当天她从青戏楼回来的时候,连宁馥都回府了,在府门前被家丁拦下让她去怡松院,这之间他们的对话就不像下午全家开会时那么隐蔽,当天晚上也就传到了宁馥的院子里。

    任氏只是愣了愣,而后竟然出人意料之外的甚是晓以大义。

    她是这么说的――

    “上有父母兄长在堂,我不是不明事理的妇人,心里再是难受也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宁家家声之事所有姓宁的都有责在身,老爷也责无旁贷,只是希望大家还是能疏通一二就疏通一二,别让他在里头太难挨。”

    程衍和萧翊都愣了,惊讶的不敢相信这是宁家的四奶奶。

    烟珑这回倒有不一样的看法。

    “四老爷和四奶奶这两人都不能以常理而论,依我看,四奶奶也是料到四老爷若是在此事上做出牺牲,府里一定会给四房一个大补偿,而坐牢的又不是她,更何况她多年无所出,这次四老爷进去了,她无所出之事也就怨不到她的身上,只要四老爷吃着牢饭,她在府里就得被人敬着供着不是?而且这回也不可能再把任何一个姑娘塞到房里做妾了,这不是更好?”

    宁立武提出要成亲之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很不是时候。

    大家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全部都是亲兄弟亲手足,宁立昌前脚进衙门,宁立武后脚娶亲。

    这简直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脸。

    宁政都隐隐的感觉到宁立武这回明显是故意的,私下里与白氏谈起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间隙。

    白氏对府内之事早就不再插手,沉迷佛前数年,对于宁政所言之事甚是不解的同时,看法也与宁政不同。

    “我问过老五,就算要娶亲,也不用非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岂不是白白让外人瞧了笑话,他跟我说,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宁家才越不能低落,那才是让人瞧了笑话。这件事出的怎么看都是下脸子的丑事,在这个时候,反而需要一件大喜事来把这件丑事压下去才好,流言这个东西,总得需要另一个更能够让人值得一谈的事情才能压得下。”

    白氏这般说着,宁政心里却怎么都觉得有些牵强,再抬眼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看白氏装糊涂的模样,顿时心里也明白了。

    老五这个年纪,一直未能成家是白氏多年的心病,眼下老四进衙门的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若是把老五这人生大事给拖后再耽误了,万一黄了,她指不定得跳脚成什么样。

    人的手指有长短,心也不是长在身体的正中间,宁政原本就不是最疼这个小的,宁立武进过一次大牢之后就更不被他放在心上,虽然这件事宁立昌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事来挡一挡,但是在这个时候让宁立武娶亲,他心里怎么都觉得不是个味儿。

    不能与白氏这边言谈,他便就开始琢磨其他门路来。

    后来终于被他想起,早前为了把宁碧思安排进素缨楼时,为了撬开宁馥的口,宁馥当时给他承诺做出的交换来。

    白氏已经开始捻珠默念心经了,把他的路子彻底堵住,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出了怡松院,路上没让人任何下人跟着,溜着花园河边,一副散步状。

    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荷松园的水榭前。

    (未完待续。)
………………………………

第175章 希望

    看着那朱漆门匾,他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来。=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宁馥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他甚是觉得这里偏僻荒凉的很,就是晚饭后散步也都绕开了走,总嫌这地界儿这不好那不好。

    可是今天再这么一看,明明没有什么改变,可竟觉得这眼前的地界儿像是高了些许似的,并且不仅没有偏僻荒凉之感,竟让人觉得有种贵气逼人的意境。

    不知不觉就靠的近些,已是踱到了水廊的小亭中。

    这时大门那边有人影游动,一转头就瞧见了他,连忙远远的隔着水岸行礼。

    他眯眼瞧了瞧,是个丫环,长得不错,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

    被瞧见之后,他就索性也不再犹豫,负着手走上前去,越过那丫环,由着门房行礼通报,他一路慢行无阻,被下人引着进了抱厦。

    一路上各处各位都井然有序的站着下人,个个模样妥帖标致甚是规矩,他这一路过来,处处周到不说还甚是讲究,他此时不禁的甚至觉得这地界儿竟有些不像是自己家了。

    宁立昌出了事之后,宁馥就“巧合”的因为素缨楼不那么忙,回府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快有点拿捏不住这个孙女了。

    这念头很奇怪,在看见荷松园的大门之前,他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孙女进抱厦的时候,他的茶刚刚好到了适口的温度,她见过了礼,他定睛一看,这半年多过去,她好像长大了不少。

    明明前不久还见过面,此时竟有这样的感觉来。

    一刹的愣神之后,他选择开门见山。

    这里哪哪儿都不错,可这里哪哪儿都让他不舒服,心生厌恶。

    “你五叔要成亲,我问你,这事是不是你暗中帮手。”

    他说他问,但语气全然不是如此。

    宁馥连坐都没坐下,没得他这个祖父的允许,她不得坐。

    她似乎也并不介意,只道:“五叔的缘分到了,这事不是旁人能强迫得了的,如果五叔自己不愿意,或是对方不愿意,这事也不能成。”

    宁政立即觉得自己没话了。

    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后,厉目盯了她,道:“少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我不是来你这里猜的,我只告诉你一声,你五叔要成亲可以,但这事至少得放到年后,你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听,你只需要照着办就行,用什么方法随你,你也别说这事跟你无关你办不了,我只记得当时你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能帮你五叔寻到亲事,我就认定了这事你跑不了,反正与你有关,你就得把这事办了。”

    说完这些话,他这才觉得胸口顺畅了些,挥手很是不耐的免了宁馥的虚礼,知道她也不是真的敬他这个祖父,之后便再不想多留一刻,起身拂袖而去。

    宁政前脚走了,宁馥后脚就让人把话照传给宁立武。

    宁立武听罢便就冷笑了几声,之后对来传话的烟珑道:“让你家姑娘把心放肚子里,长辈们的事,本就轮不到她来发愁,我好歹也是这个家的老爷,要做个什么事,他还想让孙女来做这个恶人,他想得美!”

    有了宁立武这句话,宁馥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袖手旁观,不出两日,就听到宁立武与白氏齐齐和宁政争执的事来,最后以宁政又摔摔砸砸一通,不得不妥协了事。

    宁立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硬则已,一硬起来便就不带歇口气儿的,并且谁也阻挡不住,这时已经进入十一月,婚事当场就定了日子――腊月初八。

    府里立即张罗起喜事来,各房下人都忙碌着,府外也四处散着宁家大办喜事的消息,且不说在外宁立武风头无二,便就是在府内,也快要寻不着还有谁在为宁立昌的事情奔波的痕迹了。

    但是寻不着不代表就没有,这事终归是宁心卿过来讨的,相关事宜也自然交给宁心卿去操办,衙门里的事不是宁馥能轻易打听到的,便就是周越忙乱中露过一两次脸,他也说不出更多的内情来。

    但是关了这么些日子,虽然未审未定下来,张博厚却也到现在还都没有放出来,这舅舅和侄子为同一桩事在衙门里吃牢饭的事不知道到了会不会落个有难同当的名,宁馥只知道――这些日子过去,宁立昌定然是死也不认,而他如果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的话,宁心卿也应有她的门路打点,必让宁立昌说的那些与她与死网破之言不算得供。

    “只要他不认,大姑奶奶再是迫不及待也得顾念姐弟之情,就算真的上刑,却也不会太狠。”宁馥这般分析着,后而凝眉道:“再这样下去,他若不认而又不审,而且又拿不出确凿让他没得否认的证据的话,过不了多久,只怕衙门就得放了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没了最初听到这消息时的欣喜。

    周凡道:“要不要寻一寻那女子的家人,让他们改为指认四老爷?”

    用钱疏通――这确实是个法子,但如果这个法子行得通的话,宁心卿早就用了。

    宁馥摇了摇头:“大姑奶奶都没有法子的事,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那女子家人另有目的,再把我们咬出来,那就更糟了。”

    事情再无进展的时候,宁馥在素缨楼迎来了一位稀客。

    周越的母亲――宁馥的姑表姐――宁心卿的大女儿――这次案子的中心人物――张如佳。

    因为年龄的差距,张如佳足足比宁馥大了十七八岁,不知中间隔了多少代沟去,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面前,既像姐姐又有几分长辈感觉。

    自己的丈夫养外院惹出的这件事,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的日子应当过的很不舒服,一方面为这件事伤心痛心,另一方面又因自己的弟弟惹出更大的麻烦来至今未能平安回家而心疼发愁。

    她来,宁馥其实也希望她来,因为宁馥她自己也在为这件事而忧,在某些角度上,她与张如佳其实有着共同的目的――都希望最终是宁立昌在里面,不要出来。

    而张如佳的到来,她的一举一动,一抬眼,一凝眉,一个眼神。

    都让宁馥心里渐渐感觉到那个名叫‘希望’的火苗,开始越燃越旺。

    至少她看出一点。

    张如佳,显然在这些天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日子里,也想明白了她与她是目标一致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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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一家人

    所谓目标一致即可结盟,这句话虽然是千古不变的铁律,但是宁馥因为自身先前在宁家甚是没有地位再加上年纪尚幼之故,这些日子以来并不觉得张如佳真的会找到她。《

    不过她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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