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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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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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两步,他突然嘶了一声,后而似是自言自语,“这语气……难道是吃味……”

    “蒋公子。”周凡立即出声将他后两个字给压了下去,面色肃然地道:“你可千万别乱想。”那个‘乱’字,他声音极重。

    蒋虚舟意识到自己失言,下意识就掩了掩口,后而抿唇道:“你们姑娘以前不是这副性子来着……”

    “是吗?”周凡不以为然:“难道以前三姑娘一直都对你温声细语和蔼可亲?”

    蒋虚舟的眉又皱了起来,斜了他一眼,讪讪了喘了两口粗气拂袖而去。

    周凡自然跟着回了宁府,自从茵妙与芍芝到宁馥身边之后,便就不用他来指点教导霜容功夫这一方面,倒是更多了些时间与宁馥商议生意上的事。

    只是今天的话题有些挖人**。

    说起当年宁立武的旧事,资料里,原本的宁馥也所知有限,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五六年之久,那时的宁馥不仅年幼,而且在宁家的地位也是近乎透明,自身都快要难以保全,更甭论其他人的事。

    资料里只隐隐提到宁立武当年是有过婚姻相关之事,但是连文定八字也没有合过就不了了之,事情当时也不是闹的满府议论,但是从那件事之后,宁立武在婚姻之事上就再没有过半分的动静,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周睿和锦嬷嬷也过来一起听宁馥问起这件事。

    这二人已经逐渐习惯宁馥偶尔问起一些与生意并无太多关联的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睿仔细回想了一翻之后,便斟酌了一二,言语起当年这件旧事来:“当时五老爷本就婚姻之事不易成说,早就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府里说不急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无人上门,而请的媒人只要向外透露,皆是一无所获,时间久了,也就没人肯做这个媒。不过当时五老爷自己倒是与一位商家的小姐结了缘分,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只知五老爷当年信心满满,让老夫人去请媒人上那位商家小姐家去提亲,可是结果……”周睿顿了顿:“失败而回。”

    宁立武婚姻之事艰难,这是宁家一个没人会提起的禁忌。

    宁立武十六岁那年,因为一件几乎无人知道内情的事而吃了官司,出了人命案,当时宁家为此烧掉不少钱,最后免了死罪,但是刑期下来也有十五年之久,之后又疏通一番,宁立武坐了整整十二年的牢狱才放出来。

    有这样的前科,年纪又上来了,正经人家是绝对不肯把自己的女儿送宁府来的。

    周睿所说的这个时期,就是宁立武三十初头刚刚放出来的那几年。

    锦嬷嬷接过周睿的话说了下去:“这件事竟然黄了,最震惊的不是府里的人,而是五老爷,他忿然下亲自上门,结果一见才知,与他有缘份的哪里是那商家的小姐,而是那位小姐身边的大丫头。”

    “那个大丫头,就是林琼玉?”

    锦嬷嬷与周睿皆是叹息点头,后而锦嬷嬷续道:“那家的小姐才年芳十六,那林琼玉当时却已经二十七八,五老爷这样寻上门去,也不知是哪里走了风声传了出去,好好的一个姑娘,正是关键的年纪,本也是已有婚约在身,却因为五老爷这一上门就给黄了,男方退亲不说,也没人再去说亲,人家不想闹的更大,也是好脾性,从来不曾来我们府上闹事,最后实在不得已,将京城的生意与产业尽数变卖,远离京城南下了。”

    “虽然林琼玉本无过错,但事情终究因她而起,那户人家不是作恶的,放了她的奴籍,由得她自生自灭。”

    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过闹大,若是放在现代根本算不得什么,却是凭白将一家人逼的没有容身之地举家离开,还使得林琼玉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宁馥关注的是那缘份二字,便问:“既然他们二人有缘,那为什么当年林琼玉和五叔没促成一桩良配?”

    (未完待续。)
………………………………

第131章 玉娘

    周睿和锦嬷嬷闻言对视了一眼。

    后而还是周睿上前,道:“当时五老爷得知真相之后,也并没有怒不可竭,在府里消极了几日之后便也释然,而因着五老爷的性子脾气,当时府里便就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拗不过他,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其实基本上就等于能成。而且以当时五老爷的局面来看,他能尚到一门真正的好亲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是以就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当时也有意同意这门亲事。但是”

    周睿默了默,叹道:“但是当时四老爷与五老爷关系不错,连着几日都与五老爷处把酒聊天,几日过后,五老爷再没有提起过关于林琼玉一言半字,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宁立昌当年与宁立武俩兄弟把酒畅谈,说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锦嬷嬷摇头,也不知是惋惜他们二人的这场缘份,还是惋惜林琼玉的身世。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说玉娘对五老爷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不再与宁家有往来,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五老爷至今未能成家,这几年性子又转变极大,就连府里也不常出面走动,不知他心中,可曾后悔。”

    林琼玉因为宁立武的原因不愿与宁家有任何瓜葛,这是气性,也是志气,爱乌及乌恨乌本也就及乌这才是人性。

    这件事讨论到这里已经偏离了最初的主题,宁馥固然觉得没了林琼玉继续合作下去是有些惋惜,但是铺子也不是非有林琼玉不可,只是剖出真相与当年的旧事之后,虽然仍旧觉得不一定非要强留,但心情却有了些与先前不同。

    若说宁立武从不曾有过半分悔意,她不信,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当年,那么这些年来他的性子急转又能因为什么?

    当然,如果这些年中宁立武成了亲就另说了,指不定他也早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根本就不记得林琼玉这个人了。

    锦嬷嬷与林琼玉在这些日子有些交情,她想法不同,她不仅仅是惋惜,更不想看着林琼玉好不容易因为绣活销路好而过上了稍微好些的日子,却要为这些陈年旧事结下的心结而再回到以前艰难的生活,更何况,当年的旧事,林琼玉才是受害者。

    “玉娘还欠了两个屏风,怎么也要交完这两个屏风才会断了往来,姑娘你看”

    宁馥看她神色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抿了抿唇道:“玉娘手快,两个屏风只怕个把月的时间也就能交活了,趁着这段日子还不能断了联系,铺子和楼里的事情嬷嬷你就暂且放一放,试试玉娘那边还有没有回转的可能。”

    锦嬷嬷甚是动容,连连点头。

    这件事告一段落,周睿与周凡便就与宁馥商议关于素缨楼后园的亭台水榭怎样分布规整,好尽早将置办席宴的事宜提前推广出去。

    谈到重点之时,外面人影微动,宁馥看了看天色,皱眉道:“有什么事?”

    霜容挑帘进来:“四老爷来了。”

    宁馥一怔,霜容已经表明过态度,荷松园已经有一阵子不搭理他了,他怎么又来?

    当着周凡的面不好说这些,霜容也很从容,福身下去:“我去看一看,姑娘不必再担心了。”

    见她胸有成竹,宁馥便让她去了,接着与周睿周凡谈了下去。

    而霜容这边去了偏厢,由烟珑陪在身边,亲自去见了宁立昌。

    宁立昌正肃着面坐下有一会儿了,他今天等于是从西大门硬闯进来的,心里甚是恼怒这荷松园的下人不拿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几个月西大门那边无人不知他与霜容常在门外聊天,按道理说只要是长眼睛的,都应该知道他与荷松园的关系是比府里其他几位老爷要近的多的。

    可他没想到,门房那边还是老话:没有宁馥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

    他看了看自己现在还在发麻的手掌,心里更气了。

    要不是动手打了那不长眼的奴才几个耳光,他今天竟然还进不来了!

    正气着,就听脚步轻响,一抬眼就看见温婉恭顺又娇好的霜容挺步走了进来。

    他不能自已的起了身:“霜容”

    烟珑突然咳了一声。

    他立即收了眼神,换上笑来,虽然又坐了回去,但是手脚就像不知该往哪里放似的,动来动去。

    霜容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那目光让他的心突然就抽了一下。

    毫无感情。

    毫无情绪。

    他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而就在这时霜容也开了口:“四老爷,奴婢每天有许多事要做,现在府里无人不知,我与烟珑几个不似从前那样只要专心伺候好姑娘就够了,还有绣活铺子和素缨楼的事需要我们忙前忙后,像以前那样听四老爷话家常,真是再不能够了。”

    他张口欲言,霜容又道:“四老爷若是真关心荷松园上下,我代姑娘说句话,若是并非十万火急,四老爷还请给我行个方便,她身边最离不得我,还是让我多为她做些事吧。毕竟,我是荷松园的下人,更是她的身边人,您说是吗?”

    他急的站起身来,霜容却哪给他机会开口,福了身子又道:“现在我要赶着去伺候姑娘,这就不奉陪了。”

    霜容说完这些,竟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就退出了偏厢。

    宁立昌眨了眨眼,愣在当场,气竭在当场。

    他胸膛一起一伏,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气还是难受。

    不知不觉晃着身子越走越远,等他再抬眼的时候,一看四周,早已经出了荷松园的西大门,此时都已经到了府里的后花园了。

    “四老爷。”

    突然一声温和的轻唤让他失神的望了过去。

    微暗的夜色下,他面容有些微愣:“念雪?”

    念雪恭敬的福下身去,笑的甚是好看:“能得四老爷记得奴婢,奴婢心喜不已。”

    宁立昌此时心事重重,刚刚被人拒绝,这种滋味不可与人言说,此时只觉得这念雪的笑似乎别有深意,就好像知道他刚刚经历过什么似的,当下,既觉得憋屈,又有些微恼。

    他声音立即就不耐烦,挥手道:“行了行了,没事就回去伺候你家姑娘,大晚上的别乱出来走动。”

    他错一步绕开走去,念雪却在他身后唤道:“四老爷可是心有郁结?那你又可知那人为什么突然这样待您?”

    宁立昌定在当场。

    未完待续。
………………………………

第132章 示好

    晚上临歇下的时候,宁馥才得点空闲问了问霜容。

    烟珑抢过话来,喜不自胜,道:“妥当妥当,四老爷一个字都没机会说就被打发了,已经不能更明白了,他肯定知难而退了,而且我后来问过了,门房说他出园子的时候都失魂落魄的,比他以前输了钱还要沮丧,定然是心死了。”

    那就好。

    宁馥终于将这件事放下,道:“只要不是气极而去,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下文了。”

    霜容淡笑不语。

    翌日一早,宁馥才刚刚起来,前面就来人报,说是宁碧思来了。

    宁馥与宁碧思几乎从不往来,相比之下,与宁君洁之间都比和宁碧思之间往来要多,这让宁馥一时想不出她所来为何,头前曹氏拉着她放印子,她当时以只想小打小闹为由拒了,现在素缨楼与她有关已经不是秘密,她也再没与三房的人有过任何走动,而以前就算有往来,也是曹氏寻她,宁碧思是连面都不曾露的,此次……

    烟珑道:“难道她看大小姐在素缨楼做事,她也要来?”她面容担忧又微恼,甚是反感。

    霜容斥了她:“便就是真如此,你也不能端着这模样见人!”

    烟珑悻悻的吐了吐舌头,扁着嘴道:“这屋里就我们几个,当着外人的面,我自然不会这般的。”

    霜容又瞪了她一眼才作罢,后而低声道:“四姑娘从来不曾与谁真正的亲近过,头前她与大小姐来往了几日,之后就出了李大那件事,事后她就再没登过长房的门,这么些日子下来也不与府里任何一房人亲近过,这次突然来我们荷松园,姑娘留神些为好。”

    宁馥拍了拍她的手:“我心里有数。”

    之后让人去请,这边她们几个便去了抱厦。

    宁碧思并不是一个跳脱的性子,也不是个爱笑的女孩,性子已经有些她母亲的影子,说起话来,便就是客客气气道些普通家常,也总透着一些派头的感觉。

    “你这边天天忙里忙外的,我听说素缨楼排场不小,母亲说不是那么简单,想来你这个年纪肯定有不少压力,让我跟你传个话,若是有什么问题,她到底比府上其他几位夫人有经验,你如果不方便,便与我言说,让我传给她就是。”

    宁碧思与宁芸一样,都是随母亲嫁进宁家,她与宁芸的性子却是截然不同,从陈佩青的言谈以及这些年所做之事,不难看出陈佩青心底里并没有多少安全感,并且也有着少许的自卑心理,以至于她才会那么拼命的敛财,将宁家上下一把抓。

    但曹氏虽然与她情况相似,可曹氏却完全相反,曹氏不仅很有安全感,甚至一丁半点的自卑都没有。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有自己的底气,还因为她的资产都是她自己一手经营,常年累月积下来的范儿,只有她瞧不起别人的份,绝对没有她觉得低人一头的可能。

    是以,宁碧思在她的教导下,自然更不可能有半分自卑心态,至于寄人篱下,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很有可能她还觉得宁家越来越富庶名气越来越大,也有她母亲的那份产业锦上添花的功劳。

    她传这个话过来,宁馥做为晚辈就谢了一谢。

    宁碧思见她穿着齐整,知道她快要出门了,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母亲的话带到了,我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跟你说点话。”

    只怕这才是她愿意替曹氏传话的真正原因,宁馥也表示出诚恳的态度来。

    “宁君洁去素缨楼的事,这是大伯母他们的盘算。”她也不唤大姐了,直呼宁君洁其名,翻了翻眼皮,道:“你父亲现在风光了,虽然大伯父他们本来也没有争家主之位的资本,但是心里也不可能半点怨气都没有,在得知素缨楼与你有关的时候,闹的最大的并不是二伯母,也不是大伯母,是宁君洁。”

    宁馥听着,面上表示微诧,但她眼睛明亮,瞧得出宁碧思这是冲着宁君洁而来。

    “以前因为蒋公子那两颗夜明珠的事,她就已经眼红你眼红的不行了,然后又听说素缨楼是你的,她都快要气疯了!”

    宁馥皱眉,状似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碧思一滞,但很快眨了眨眼,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她闹那么大,这府里知道的人可多了!”话毕,她接着就将话题拉了回来,“她自己眼红嫉妒的跟什么似的,就撺掇着挑大伯母的气,尽挑那戳心的话去说,说什么家主之位本来应该是大伯父的,现在宁家的风头却都让二房的人出尽了,传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她是宁家长房的嫡孙女。”她抿了口茶,又道:“但是这些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和现状,最后就出现了让她进素缨楼做事的事来。”

    宁馥一副恍然无语之相,半晌没接话。

    宁碧思见她如此,自觉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是看不惯她自己没什么本事还爱出风头的模样,再又觉得你我到底同龄,怎么说也应该比她们两个更亲近些,你也不容易,现在你身边放了个不知道会做些什么破事的人在,你自己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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