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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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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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难道同朝为官见了面说上几句话就有这个可疑吗?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该被抓起来!”

    院正大人让她快坐下:“你急也没有用,他们几个进入朝堂也盖着你的官印的,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表现的太过焦急,否则定然会让有心人借题挥,把你也牵连进去啊!”
………………………………

第626章 浪潮

    宁馥向来心细,这次事关清藤学院刚刚入进朝内做官的学子,她本就紧张,此时一听院正这话,当即面色一白。 。

    “院正大人可有名单?”

    院正大人垂了垂目,摒退了屋里的人,这才将手边的卷宗放到棋盘上让她看。

    宁馥凝眉,急迫的翻开。

    院正已经做足了资料,手里不只是有名单,还有这些人入仕前后的背景,极其详细。

    宁馥一页页翻下去,越翻越快,越翻越急。

    “这些人……”她不敢相信的望向院正大人:“这些人……”

    院正大人抿了抿唇,仍旧劝慰:“你别急,也许只是巧合……”

    “巧合?”宁馥睁大了眼,只觉得胸肺中这一口气冲上来后就堵在喉咙处,这使得她喉咙处出的声音都快要变了腔调:“这些被抓起来的余党,除了是我盖过官印送进去的之外,就是与祁蘅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芝麻大的小官,再剩下的第三部分,就在乔鸿儒所管辖的职位,都这样了,还算是巧合??”

    院正面露惋惜与痛色,沉声道:“你既然认识到这一点,不如听我一句劝,乔家这般突如其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肯定不会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只要不是这个目的,那万事就有得转还,你去找乔鸿儒,就问问他到底想要开什么条件,事到如今,也唯有此下策……”

    “他们这已经把我往绝路上逼了,我还……”宁馥一口一口的深吸着空气,却仍旧无法把这喉咙的堵给顺畅下来,咬牙道:“我还得给他们送好处?!”

    院正见她这般也是不忍,可是却毫无其他任何办法,硬碰下去,宁馥必是死路一条。

    如果宁馥忍不下这口气,眼下这模样便就是听话去找了乔鸿儒,这种态度也不可能讨到半分好处。

    “孩子,你听我的,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乔家的人把事情做的这般狠决,一定会有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你不要逞一时之气……”

    乔家这次的手,让宁馥招架未及,按照乔家以前的作风,定然是召她前去讨骂一场,再不济就寻到她的门上来两厢闹个难看,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要在官场上要她的命。现在这些人还是待审,即使再傻的人也能知道过审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她宁馥盖过印就等于做过担保,而这些人却挂上了余党的罪名,换成是别人兴许还有可能逃得出这一场灾难,可她宁馥,却是动弹不得。

    祁峥的那个案子是她出面的,祁峥死的时候她也在东吴,彼时没人说什么,现在再拿出来,说她是见势已去杀人灭口都是可能的。

    而且她敢保证,这些人一定会这么说。

    她没有想到,她还以为自己在现在的这个地位,自己的实力足够应付了,可这浪潮来的时候,说来就来说拍便拍,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和所谓的实力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些上位者只不过以前未被她激恼罢了,一旦他们真的下了狠手,根本就是想出手便出手,把她摁到不能动弹只能等死根本不在话下。

    一路风雪,一路死寂,整个京城都因为年节的这一场大事而没了半丝生机,家家闭门锁户,生怕自家门前受到半丝的影响。

    马车突然勒停的时候,宁馥在车内一个不防踉了一下,霜容从未见她如此失过方寸,心疼与心忧再是忍不住,眼泪就快要翻上来。

    车厢外响起声音。

    “宁馥,路是你自己选的,现今还有谁会帮得了你,你将唯一帮你并且一直都保着你的人推了开来,有今日之果,全是你自作自受。”

    朱槿的声音永远都是这般的毫无情份,她似乎就是来瞧笑话的,言罢此句便听外面衣衫轻动,已是离去。

    宁馥遭此困境,又被朱槿如此言语揶揄,霜容都觉得心头堵,更加心疼起宁馥。

    宁馥未看她,只直直的盯着前方:“不许哭。”

    ……

    马蹄沓沓,铁甲冰寒,箭芒永远都是那么耀眼。

    素缨楼被层层护军如铁桶般围住的时候,宁馥看也未看一室跪下的人。

    霜容以及周凡等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泪流满面。

    “姑娘,让宇文带你走吧!”

    “姑娘,走吧!”

    “姑娘!”

    她只是淡淡的起身走到妆台前,吩咐霜容:“给我梳妆。”

    宇文陌弦站在门外的雪地里,一身白衣几乎就要与这雪夜融为一体,如雕像一般。

    不逼她跟着他一同离开,也绝对不会独自离去。

    “好,你不走,我便陪你。”

    踏出素缨楼的时候,宁馥一身洁整,清秀的梳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吊在脑后,眉目更是清明如画,大门打开的那一刹,上千护军有一刹的恍神。

    若不是手里的箭所指的方向便是她,他们几乎要以为这踏阶而出的女子是来指挥千军的。

    乔鸿儒带领着一千护军,他打马上前。

    宁馥先笑:“我一介女流,身无长物,手无寸铁,竟能劳动如此阵仗,乔大人这是来给我镶金边儿再增加点传奇故事的么?”

    乔鸿儒大笑:“不知天高地厚,来人,给我封了素缨楼,连带宁馥名下所有产业一并查封!宁馥本人,不得踏出素缨楼半步!”

    宁馥又笑:“听起来我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总能问一问吧?”

    乔鸿儒等的就是她这句,早就想好要怎么下下她的威风,唇边一勾:“说!”

    宁馥看了看自己身后一众人等,便道:“封了我名下所有产业,还让我不能踏出这素缨楼,那请问,我们吃什么?谁负责?”

    一众护军当即一呛,谁能想象得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居然关心的只是吃饭问题!

    乔鸿儒脸一黑:“自有人负责!”

    宁馥摇头:“那不行,你们不嫌麻烦,我还怕有人想要杀我灭口,这不是没可能的,你们都能揣测我曾经办过这种事,我自然要担心担心我的命!”

    乔鸿儒咬牙:“由不得你!赶紧给我进去,否则以你不伏法再加一条罪名!”

    宁馥乖乖的带着人往门里去,一边扬声阴阳怪气的道:“真是霸道,踩着我一介女流一个晚辈有什么可威风的,这个问题能有多难,送进来的食物,你们的人跟着一起吃不就完了,至于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

第627章 猛料

    宁馥名下所有的产业被查封,来自宫中的禁条可与普通官府所张贴的封条大不一样,以宁馥在大周的知名度,而她名下的产业本就不少,一时间几乎城内每条大街小巷都贴着禁字。。

    百姓与众官员无比叹为观止。

    若不是这是停职查办,谁也不知道宁馥在京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产业。

    宁馥经济上被掐了住,而且也明言告诉了她,在查出真相之前她都别想出来,她所任的那个从九品的官职被暂时革去,女爵的头衔也被暂时压下,这么大的阵仗换了谁也要慌了阵脚深感前途渺茫才是,但是偏偏宁馥在自己的素缨楼里和几个身边得力的人天天坐在庭院里悠闲悠闲的品茶聊闲,就好像这些事完全与她无关似的。

    她这般态度,自然惹得乔鸿儒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以宁馥这般不合作的态度,这不是等着他们出手么?

    如此过了三五天,乔闲庭也看出宁馥这不像是硬撑的模样了,左右坐不定之后便又邀了自己的四弟谈论起宁馥之事。

    乔鸿儒正在桌前对着烛火愣,几天下来其实并不长,但对于这种急事来说却是拖得够久了,宁馥那边竟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是怎么着?她不心疼她的钱情有可原,但是她连她的命都不当回事?

    还是说她觉得这件事不会要了她的命?

    抬眼看见乔闲庭进来的样子也是满头阴郁,足可见他也对宁馥颇为头疼。

    这口气立即又上涨了三分。

    合着他们两兄弟加起来过百的人,竟然连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都没个法子不说,这个臭丫头还是他们的亲外甥女。

    想状似无事的聊些家常,那也是不可能了,乔闲庭长叹了一口气这才似是极累的坐了下来。

    “你说她这两天在想什么?”

    乔鸿儒无奈的哼了一声:“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想,料准了我们不会真要了她的命,吃准了这一点,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乔闲庭听罢这话眉间的阴郁更深了,半晌后道:“既然是这样,那不如给她再来点狠的,我看她这两天就是想静观其变,结果我们这边果然就没有什么进展,她心里肯定更加吃准了我们不会拿她的命,才会这么安然无忧!”

    “来点狠的?!”乔鸿儒一听这话就瞪了眼:“已经都这样了,还想怎么狠?里面关着的是我的门生,难道把他们的罪名落实?把宁馥咬出来?我要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门生,我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宁馥觉得我们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再来点狠的怎么吓她,还怎么谈条件?而且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的门生不会死的,大不了在这件事上外放个几年,等这件事平了,给他们再挂几个贴金的事儿也就赚回来了,又不是没个补偿……”

    “二哥你这话说的轻松。”乔鸿儒甚是有气:“这是什么罪名,这是谋逆之罪!外放?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乔闲庭还想再说什么,抬眼看见他这眉眼已是再无商谈的余地,嘴巴张了张,这话就又咽了回去,如此又僵了下来,半晌过后他突然抬眼:“不然这样,反正宁馥现在一切都停滞了,消息也是闭塞的,不如我们就吓吓她好了,就说那些关押起来的余党已经把她咬了出来,这样如何?”

    乔鸿儒一听倒觉得还真是个主意,正如乔闲庭所说,宁馥现在什么消息都收不到,而韩尘那边的人也被宁馥得罪光了,韩尘本人又不在京城,林清之也不在,能帮她的人都不在跟前,连个递消息的人没有,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也是看到了这个局面才放心的下狠手治她的,现在京中这模样,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而祁蘅那边更不用担心了,虽然宁馥当初看起来像是站到祁蘅这一队似的,但是去年哈卓那事过去之后,她除了那次咬了韩尘一口反帮了祁蘅说话之后,就再没做过任何来向祁蘅表忠,而这次他们二人也备着后手,为防祁蘅对她还有利用留用之心,这次抓进去的逆党,有一部分正正就是与祁蘅一党相对的人,这自然就是曲线送了个礼来安抚,相比之下,宁馥这个毫无用处的人和这些与祁蘅敌对的人相比,祁蘅也没什么舍不得了。

    二人立即便就低声交谈商谈起如何动作这细节之事来。

    三日后,乔闲庭正在书房内看着这个月份的帐本子,亲信敲了门来传了口信:“四老爷有事找您,让您晚上去一趟素缨楼,他在老板间等您。”

    乔闲庭“唔”了一声,掐算着也该见见了。

    与此同时,乔鸿儒也在自己的书房拿着一张盖着手印的认罪状笑的阴险。

    这上面把宁馥咬的不紧不松,也唯有这种不往死里狠咬,可信度才极高,他想着宁馥看到这纸罪状时会是个什么反映,只要一想到她就要在他的面前伏低求饶,他就觉得整个人都甚有精神。

    哼着小调儿把这罪状小心的折好收了起来,他起了身。

    “去素缨楼。”

    是该和二哥谈谈了,以后就是清净的日子了。

    天色暗下来之后没多久,整个京城就又寂静了,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从宁馥这件事生到现在,大周的京城一直都是这般没有生机,乔鸿儒下了自己的轿子的时候,看见乔闲庭的车辇已经停在门口,护军上前行礼:“乔大人,乔二老爷已经到了。”

    乔鸿儒心情甚好,一边往里进一边自言自语:“我这个二哥终于认真了一回,他约我来,哪次都是迟到,今天倒是守时。”

    护军听了这话有些纳闷,心想方才乔二老爷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的好像是嫌乔大人约了他却不守时,怎的乔大人来了之后说是乔二老爷约的他?

    不过这念头一闪即逝就算了,他耸了耸肩,心想自己定然是听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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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摁死

    楼里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宁馥和她的几个贴身的人住在后院之外就再无他人,是以这前楼黑压压的,小厮在前头打着灯笼照明,一路迈着台阶都是有些回声的,相当空旷。。

    乔鸿儒看着这萧条模样心里就高兴,伸手试了一下楼梯扶手,一层灰,更高兴了。

    想着就算宁馥到时候伏了软,这生意耽搁这么久,她又惹了这么大的是非,以后她名下的生意只怕也再难拾起来,给她这么一记狠锤,他觉得自己什么气都出了。

    推门进了房间的时候,他的笑容突然僵了住。

    “你怎么在这!!”

    这老板间的主位,竟然是宁馥在那里甚有架子的笑脸望着踏进门的他!

    而再一移目,就见自己的二哥乔闲庭听了他这话似乎是一怔的,坐的位置――客位。

    乔闲庭愣道:“不是你让她过来议事的?”

    他还未说话,宁馥就一伸手邀他落座:“乔大人快坐,别客气,只是这楼里没了下人,今儿就没什么茶水可招待你们的,将就将就。”末了自行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来含笑对着乔闲庭道:“我可没说过是他让我过来的。”

    二人一愣,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这对视的一眼立即便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问询之意,自然问的就是――不是你叫她来的?

    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瞬间便也震惊的想到――今天自己来这一趟,莫非不是受对方的邀,而是宁馥作的鬼?

    一想到宁馥被禁闭完全与外界隔离,并且身边根本就没有林清之和韩尘在她都能做到这一步,两人心中就是一咯噔。

    不过一咯噔归一咯噔,转念一想是她把他们二位约邀过来的,那也就是说她这是主动跟他们谈了,他们二人做这么多,其实要的也就是让她主动谈一谈罢了。

    是以,这件事在心里腻味了一下便也就立即忽略掉了。

    乔鸿儒做为大员,自然要先开口言语这件事,若是由乔闲庭来说,那便就只能以长辈的身份,而他先开口就全然不同,这就可以抛开家族的身份,只论公事。

    “你是不是想清楚了,要弃暗投明?”

    手边没有茶盏,这架势就有些拿捏不起来,乔鸿儒觉得有些别扭,想了想之后敲了二郎腿,以示官威。

    他这一抬眼,才惊觉宁馥身旁几步外的暗处竟然站着一个人,先前室内较暗他还真没注意,猛的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还带着面具的男子,甚是惊恐。

    他这二郎腿才敲起来,忽然就是这一幕入了眼底,腿就噔的抖了一下,这想要摆的官威就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宁馥侧侧睨了一眼,道:“不必理会,我们谈我们的。”

    罢了不等他们二人说话,宁馥便恹恹道:“我确实是想清楚了,上头给我盖下来的这个罪名委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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