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陈贵妃不再明挑此事,所有人也都认定是宁芸诬陷宁馥了,而他还就得必须把宁芸娶进门做侧妃,还未进门,他就已经因为这个女子而蒙上污点。
而且,宁馥也是不可能一同进入他的门了。
宁芸这个女人,愚蠢至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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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忐忑
林月晴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御花园。
原本已经借口身体不适,太监周到请了轿子过来,眼看着一路穿穿绕绕好不容易快要出了宫门,竟是被人截了住,原封不动她连轿子都不用下就原路折回,又往御花园回了。
这回去的一路时间过的特别快,比起先前急不可待要出宫的心情而言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心情激动澎湃到此时的忐忑不安,真真磨心。
在被陈佩青引入那个凉亭的时候,陈佩青就离去了,她踏进凉亭什么人也没瞧见,就只瞧见石桌上放着的一个长盒,左右四下再无别人,打开那长盒后她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旋即容不得多想,拿了长盒便就借口离了席。
软轿停了下来,轿帘有宫女打起躬身相迎,她深吸了一口气迈了下去,觉得万分疲惫。
旁边的嬷嬷陪伴她多年,见她上轿与下轿之间竟差别如此之大,便低声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月晴很是心慌意乱。
她问嬷嬷:“你能不能认得出宁馥?”
嬷嬷一怔,很是诧异她竟问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老实作答:“打小的时候见过她几次,那时候也是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她也太小了,作不得数的。后来乔大老爷一家仙游也远远的见过这孩子一眼,但是到底太远了些,她披麻戴孝的一直都没怎么抬过头,现在想想,要是面对面,恐怕还真的不太好认得出来。”
林月晴听了这话之后心里更加不安了些,她是认不出宁馥来的,就如嬷嬷所说,她对宁馥的印象也就停留在此,而今天这次的宫宴,她就怕宁馥和她攀亲认故的,是以之前入园的时候就刻意避开着宁馥所在的方向,加上打心底里不大瞧得上,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宁馥。
见林月晴听了这话后似乎更加忐忑,嬷嬷有些意外,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这可是在深宫,还有陈贵妃和瑾王在,别是为了宁芸和瑾王的事情宁二、奶奶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我也不知道”听嬷嬷这么一说,正正中了她的下怀,不仅没能让她感觉安慰,反倒心乱如鼓,当即就把这事的前后简单快速的低声跟嬷嬷说了,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相信陈佩青那个女人能把宁馥给治办了!现在我们还没出宫就被叫了回来,我想我想陈贵妃肯定已经知道香扇在我的手里了,我是不是应该坦白这件事都是陈佩青的安排”
“这样不太好吧?”嬷嬷也是心惊肉跳,后而踌躇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也许宁二、奶奶计谋成了呢?然后您现在出现突然说这一切都是宁二、奶奶设计的陷阱,坏事是惹怒了陈贵妃罪责下来就糟了!况且夫人想一想,陈贵妃的香扇丢了,谁又有确凿的证据就是宁二、奶奶所为?依我看这件事极有可能就只有咱们知道!而且宁馥是这次宫宴的主办,事无巨细,只要出问题她就有责在身,左右她都逃不过这个罪责,您又何必急着上前说明真相?不防到跟前看一看再说,再说了,这个香扇就算在您这里又怎么了?您不过是在凉亭里捡到的,这又和您有什么关系?”
一席话说出来,林月晴当即有种拨开云雾之感,顿时觉得心胸开阔不说,连之前的忐忑也轻了大半,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对着嬷嬷含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在后方走着,御花园偌大,传话的还未能送到前方去,而这边宴席上也不好因为林月晴就将今天的宫宴的大喜之事给搅和了,陈贵妃亲自吩咐下去给各个桌席赐赏糕点,并且让人将自己榻前一片地圈围了起来,从外看不到里面,从里也看不清外面,就像是一方小公堂一般等人过来审问,这样一隔开之后,再加上陈贵妃的意思就是不要影响了气氛,众女眷纵然再无什么谈笑的心情也断然不敢忤逆,只得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闲聊,生怕被宫人瞧见自己不安之后上报给陈贵妃,而后再惊扰了圣驾怪责陈贵妃一个办事不利惹众官眷不快的罪名。
众女眷在纱帐之外的谈笑之语声,隔着这几层纱帐自然是传的清清楚楚,宁芸伏首在地,中间隔着宁馥,最边上才是陈佩青,陈佩青的额头已隐隐有冷汗往外涔了出来,心中的念头也是转得飞快。
将宁馥骂个狗血淋头是肯定的,最重要的还是在担心林月晴见到陈贵妃之后,又会怎么说。
对于乔家的人而言,有多想与宁家的人划清界限已经不需要再提醒了,先前林月晴肯把那盒子里的香扇拿走,虽然是合作,但是也是因为林月晴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宁馥往下踩一踩而已。
不得不说的是林月晴肯这么做,前提是她能保全她自己。
现在被陈贵妃给抓了回来,林月晴在不能确定自保的前提下,能不能继续撒谎,真的不好说。
陈贵妃已经半阖着双目静等林月晴归来,这期间再没有说过一个字,关于祁蘅所提的关于要迎娶宁芸为侧妃之事也只回应表示等香扇的事情解决了再提。
就这么跪到现在一直未曾发过一言却是以她为中心的宁馥,就像完全感觉不到这些暗潮汹涌一般,只专心地跪在那里。
纱帐之外的谈笑与纱帐之内的静谧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宁馥有些累乏,不经意间抬了眼帘,这一瞥,竟无意中与一道视线直直的撞了上去。
红尘软帐之间,那些沉静如水一般清立在那里的身影,目光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在她的身上,而她这般的迎望而去,也未惊扰其分毫。
那目光
“乔四夫人如果一会儿回来瞧见夫家外甥女这般”那目光的主人突然一收,朝着陈贵妃道:“到时稍一联想说与乔大人,之后再传入侯府难免让乔老侯爷心酸些。”
陈贵妃原本就像睡着了一样,听了这话之后眉心突地一皱,半晌后她抬了抬眼帘,目无表情地一挥手。
“宁馥且先起来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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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脸
身旁伺候的姑姑是陈贵妃多年心腹,陈贵妃这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便知晓陈贵妃的心思和情绪,悄然俯下了身子对着陈贵妃道:“看这位宁三姑娘从跪在这里到现在不曾发过一字一言,也不为自己出声辩解,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心如死灰就是非常自信,依奴婢看这宁三姑娘倒不像是前者,相反,她气度沉静,早前就听说过在应对各种急变之事上,她虽然年轻却是游刃有余面面俱到,与其等乔四夫人过来之后让她见着自家人有了主意,不如暂且将她和乔四夫人隔开,以免让她钻了空子。”
现在场面上已经十分明朗,韩尘是向着宁馥的,林清之也是向着宁馥的,瑾王对这件事根本就不想参与,撑到现在面上也只是在等一个结果,至于结果如何似乎根本就不是他所关心的,在这香扇的事情上,他倒更像是希望这件事早点了结才好将宁芸做他侧妃的事情提上来,而不是在这里等一个所谓的结果如何。
虽然乔家似乎对这位外孙女的态度有些微妙,但是这笔账还是不难算清的,无论乔家有多想与宁馥划清界限,但是毕竟还是沾亲带故打断了骨头也连着筋的,便就算真的是宁馥的错处,那林月晴被叫到近前也断然是不可能站到陈佩青的身边与宁馥敌对的。
宁馥可以有错也可以犯错,但是陈佩青和宁芸的错处就一定要比宁馥大才可以,宁馥如果今日有功,乔家未必面上光鲜,乔家那样的勋贵是恨不得没有这一门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的亲戚的,但是如果宁馥出了大差错,那么乔家就算不会被牵连,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在这样的利弊面前,就算真是宁馥的错,林月晴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说出来。
也就是说,便就是林月晴来了,最后的结果也是一面倒向从未开过口说过一个字的宁馥。
陈贵妃知道自己的儿子祁蘅一直都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由于陈佩青和宁芸不自量力而引火**最终落得眼下满盘皆是输字的下场,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宁馥已经不再可能成为祁蘅的助力,就算她以贵妃的身份压下来强制也是不能――因为韩尘。
她甚至于已经能想象到,一旦自己摆出身份来让宁馥从了这件事,韩尘必然有他的办法――他是和宁馥一起出现的,现在只说他是人证,但随时都可以改口为是他与宁馥有私情而私下相处,只要这句话说出来,别说她不可能强扭着让宁馥做这个陪嫁,她还得当场就得允了韩尘和宁馥促成一对,到时宁馥反而会成为韩尘的助力。
她真是恨。
弄成这样的局面,皆因面前跪着的这一对母女。
她又怎么可以就这样甘心让宁芸成为祁蘅的侧妃,让这对母女如愿以偿!
“让宁三姑娘去后面休息一下。”她很是头痛的挥了挥手,姑姑立刻恭谨点头,上前带着宁馥去了后方。
一旁的林清之也是耳聪目明,他冷冷地瞥了陈贵妃一眼,目光里满是冷厉之色。
未过多久,林月晴便被带到近前来,林月晴一直垂着首,行完大礼后也不敢抬眼多视,但她的身子在起身之后,便微微颤了一颤。
纵然余光轻睨,也瞧得见长跪伏地不起一身白衫长裙的――宁馥。
是的,她认为那就是宁馥。
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宁馥之前的穿着上。
她身旁的嬷嬷也如是。
主仆二人都是身子一颤,显然二人根本就没料到眼下是这么一副局面。
不过在周围人的眼里和她们二人的认知自然是不同的,这二人的细微反应落在陈贵妃的眼里,心下更加笃定――林月晴肯定是知情,并且极有可能是和陈佩青早就串通好的,眼下看见陈佩青母女一副伏罪之相,以为一切都已经败露而吓的魂不守舍。
林月晴下意识就信心贯穿了全身,眼前的局面简直就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她当即就再次跪了下去,跪在陈佩青与宁芸的身后,目光带着几分怨毒,道:“方才听到贵妃娘娘的香扇丢了,惊惧交加,这才明白她叫臣妇去凉亭人却不在,只放着一个扇子盒是什么意思。”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扇子盒交给一旁的宫女递给那姑姑,那姑姑一边打开往陈贵妃的面前送去察看,她在一旁便续道:“她这是诚心栽赃陷害于臣妇,臣妇是无辜的,臣妇并不知这把扇子是贵妃娘娘的,她只当作是礼物送与我这个与她从未有过任何往来的舅母,我还当她是一片孝心不好拒绝这才收下,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想让我们乔家背上这么一个罪名,好狠毒的心肠……”
众人向她看来的目光皆是惊诧,就连陈贵妃都被她这一番话给惊的坐直了身子。
唯有韩尘不露痕迹微微一笑。
陈贵妃伸手往下摁了摁,这才止住了林月晴的哭诉剖白,随后她便召了姑姑到身边,悄声道:“她说的……是宁芸?”
那姑姑一时竟也说不准了,看了看宁芸又看了看林月晴,压低声道:“好像也对,宁二姑娘唤她一声舅母的话也不是说不通……”
但是姑姑还是不能完全肯定,朝着陈贵妃点了点头后便到了林月晴的跟前,指着宁芸道:“你看清楚了,你说的是她么?”
林月晴瞪了过去,咬牙道:“就是她,这身衣服我怎会不认得!就是她让我去凉亭的!”
一直如同木偶的宁芸猛的回过了头来,泪流满面的面容让众人震了一惊,谁也没想到她一直默不作声,却是伏地如此。
“乔四夫人,您这话从何而来,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我从踏入御花园就没有与你言语过一个字,更没有和你打过照面,你怎能这般坑害我!”
她这么一扭过来,以为自己与林月晴这么对视过去,总不可能林月晴还能这么咬死了说,却没想到林月晴竟是瞪着眼直直的指着她的脸,道:“就是你,就是这张脸,你竟然还说不曾与我说过话不曾和我打过照面?你也说得出口?我怎会认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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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看穿
陈佩青目光森色,当即大声道:“乔四夫人请慎言!您看清楚了再说”
如同一语棒喝,陈佩青的声音成功的让林月晴收了声,她的心头突的一跳。
是了,在把一切罪责推到宁馥的身上之时,也得顾忌还有陈佩青和宁家这个背景在。
乔家确然很想与宁家脱离关系,但这也是要建立在好聚好散别扯破面皮的基础上的,就算乔家有权又有势,可宁家也绝非无名无姓之辈,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宁家断了往来,那她回到乔家,也会被上下苛责!
大惊之下也瞬间便就清醒了,一抬头,也不管那么许多,先前说过的话不可能收得回更不可能反口,唯有顺着往下说下去!
“启禀贵妃娘娘,今日之事全都是她一人所为,与宁家上下绝无半丝瓜葛,宁家清白绝对不曾参与其中!”她伏地下去,再起身的时候,直直的指着宁芸道:“据臣妇所知,宁家一直还肯让她住在府内只是看在以前血脉亲人一场,而实际上宁馥与宁家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联,宁馥早就因为在外私自经商又不听长辈之言被遂出族谱,贵妃娘娘可以立刻让人明查!”
头前还好,之后这一席话的无异于一个响雷在御花园的上空炸裂了开来,纱帐外的人声早就不知什么时候静谧下来只为听这里的动静,纱帐外的人不知道林月晴错把宁芸认做宁馥,只震惊这宁家竟然早就已经将宁馥从族内除名。
而纱帐内的人不仅为此而惊,更为她指着宁芸认做是宁馥而倒吸一口气。
陈佩青只觉脑袋轰的一声,跪在原地的身影晃了晃,险些没栽倒过去。
宁芸却是觉得一口气瞬间逆涌到胸肺间,正要开口之时突然浑身麻木,一股外力不知从何而来,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将她的喉咙封了住,就这一瞬而已,她竟然连张一张口这般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了。
她来不及思考自己这是跪得太久而全身发麻不能动弹又或是病了,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体里响起。
是的,不是耳边,是身体里。
“好好跪着,不然一辈子也别想成为侧妃。”
她想反抗,可是身体的反映不仅让她动弹不得,更让她万般惊恐。
能做到如此的人,无论是谁,所说的话,也必然能够做得到吧!
随之她就发现,自己的脖颈很听话的转了回去,继续伏倒在地。
而这时陈贵妃已经彻底坐直了身子,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在祁蘅上前一步要开口之前,看都没看过去就直接挥手止了他的动作,她的目光不离林月晴,后而俯下身去,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是这张脸?”
林月晴重重的点了点头,仍然不觉周围人的惊诧反应有哪里不对,只当这些人震惊于宁家把宁馥除名之事,坚定的点头,直视陈贵妃的目光,道:“臣妇以死明誓,就是她!”
“呵呵哈哈”陈贵妃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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