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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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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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你的事也要放在心上,要尽快找到荆家的人”,百夜升连连点头,这老爷子怎么突然就想通了,都能放他去酒庄了。

    不管其他了,只要是被允许离开百夜府,别说去酒庄,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也可是很久都没见兮行了,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的对老爷子唯命是从,一个都信不过,也不能偷偷的溜出来,每次偷偷溜出来,很快便会被下人抓回去,几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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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禁足

    百夜明的马车刚停在宫门外,便有皇帝身边的侍官前来接应,侍官俯首行李道,“百夜大人,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陛下近来可好?”,百夜明下了马车便谨慎地试图向他打听皇帝近来的状况,然而那人却是避而不语。

    百夜明一直被皇帝特许可以进入皇帝的寝宫,百夜明进了宫,身后那人立刻便退了出去,刘彻正在金丝的帷幔下的龙榻上躺着,听到有人来,便立刻翻了个身,“可是百夜大人?”

    百夜明跪在刘彻的正前方,俯身,“正是微臣”

    刘彻这才起身,自行披上外衣,出了帷幔。

    “百夜大人年纪大了,还是快快请起,朕此次唤你来确实有重要之事”

    刘彻步伐缓慢地走到百夜明身边,因为他年纪大了,晚年又时常出宫游历,国事家事操劳,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百夜明看到他走了过来才撑着拐杖站起来。

    “陛下请说,老臣定当为陛下尽职尽责,不遗余力”

    “近日,朕不在宫中,朝堂朝外可有异样,朕最近可是越来越愁了”刘彻走到木案边就地坐下。

    百夜明思忱了片刻,向刘彻走近了些,“朝堂之事,老臣久居宫外,倒是不大清楚,可听几个旧交说也却不如从前了,多数臣子自卫将军和霍将军去后,都在为自己以后的路筹谋划策,如今朝内大概已是乱了”

    刘彻听了百夜明的话,大为震怒,握手垂在木案上,“哼,以为我不在便要翻天了不成”

    “朝内乱倒是其次,就怕有人预谋皇位,与贼寇乱通一气”,百夜明偷瞄了刘彻一眼,以观察他的神色。

    “百夜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如今匈奴和大宛等边境地区征乱不断,卫将军和霍将军已不在,匈奴更是心无忌惮大肆犯我边境国土。不乏有人与匈奴与大宛暗中勾结”

    “朕心中有数,看来是时候在朝堂点把火了”刘彻心中暗叹。

    “前朝余孽之事办的如何了?”,百夜明听他提起前朝余孽一事立刻恐慌起来,手中的拐杖也暗暗颤抖。

    “老臣办事不力,还未找到另一半回音帛,还请陛下责罚”

    “哼,我大汉天下稳居百年之久,虽早已根深蒂固,可该除之人必不能漏”

    百夜明眼看天色已经很深了,便道,“陛下,夜已经深了,陛下回朝不久,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应当早些休息罢”

    百夜明见刘彻点头,便察言观色的道,“那老臣也先告退了”。

    百夜明出了刘彻的宫门,重重的哼了一声,仰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皎洁的明月。

    “不能漏?那是连我这老臣也要除?枉我百夜家一直为你这大汉朝尽心尽力百年之久,若不是为了护我百家一脉……我百夜明三朝老臣岂会惧你?”

    次日,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气氛格外的压抑。

    刘彻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坐在龙位上,翻阅着朝堂上的奏折,眼中的寒光早已扫射整个朝堂之上,台下之人无一不正襟危色,心惊胆战,无一不紧张恐慌,捏着把虚汗。

    刘据今日虽如往常一样也恭恭敬敬的站着,可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殿中气氛实在是怪异,刘据时不时撇眼看向丞相公孙贺,随即又收了回来。

    刘彻突然将桌上的一堆奏折一下推翻了出去,奏折接连落地,吓得朝堂上的众人个个身体颤抖,刘彻拍案而起,脸上的表情扭成一团,面目狰狞,怒火冲天。身后的侍官立刻跪了下来,台下之人立刻如数跪了下来,刘据见状也不得不随着丞相跪了下去。

    “来人啊”,刘彻话音刚落,殿中便立刻进来数名身着银灰盔甲的将士。

    “李季飞扬跋扈,欺民霸世,骄奢淫逸,坐奸通之罪,屡次不改,即刻操家,其阿姐李夫人管教不严,纵容无度,侍宠而骄,其兄李延年淫逸好乐,勾结余孽,教弟无方,隐而不报,此三人即刻押入死牢,秋后处斩。其余同党凡与此三人有关联的一虑尽数抓捕,打入大牢,听后发落”

    台下一片寂静,无一人敢为李家人说话,当初李家人受宠一时,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如今落难,也是一夕之间全都丢了性命。这皇帝是铁了心将李家人给压下去。

    许久台上没有动静,台下之人无一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跪着,刘彻又扔出一达的奏折,摔落在地,一片脆响。

    “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兵大宛,大敌当前,骄横无道,指挥不当,出战以来,战绩平平,粮草将士损失死伤过半,节节败退,临阵脱逃,将其困于玉门关外,不退大宛,不得返朝”

    都忘了李家还有一人在外与匈奴作战了,纵使如此又能如何,还能跑回来救自己兄弟一家不成,自己都不保了,方才之事没有牵涉到他已经是万幸了。

    “西北东北地区,瘟疫横行,赋税繁重,百姓怨声载道,官商勾结,奸污纳秽。朝中之人各扣奉禄一年,救济百姓。朝堂群臣乱通一气,勾结乱臣贼子,太子刘据坐镇朝堂,审奏批折,处事不力,行事不为,纵容奸邪乱臣为祸朝堂,禁足博望苑,未经朕传唤不得入朝”

    刘据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大惊,台下之人也开始小声议论,刘据看到丞相正在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刘据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脸色发白,满目的冷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放松了些来。

    “退朝”

    刘彻目不转睛的盯着跪在台下的刘据,一脸震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身边侍官立刻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跟上前去,刘彻出了大殿,朝下之人皆抹汗揪心,议论纷纷,提心吊胆的站了起来,几个几个结伙成伴的陆续退出了大殿。不久,殿中只剩下刘据和公孙贺二人。

    “唉,我的老命呦,将死了还要受如此惊吓”

    “幸亏也只是扣奉禄,想那李氏一族满面风光之时,在宫中深受宠爱,皇帝对那李夫人言听计从,对李家人也是宠爱有加,如今已是阶下死囚”

    “我只是庆幸当初站对了位置,站在了卫家的门前,没同那帮老家伙一样站了李家门啊”说完朝着斜对面那几个唉声叹气的人看去。

    “哼,你们是没看见刚才丞相的脸上,也是吓得不轻啊,细汗成珠”

    “那可不是嘛,太子都被禁足了,丞相难道还能安然无恙不成,卫家一族现在好在是丞相在,才可稳居一时,不然其他皇子,王孙贵族不觊觎那皇位,想方设法拉太子下马”

    “哎呦哎呦;这话在这里可说不得,小心掉了脑袋啊,今日可刚逃过一劫呢”

    “石庆为太子太傅,其在丞相之位时便屡次因太子之事受陛下责骂,那公孙丞相当时也是怕惹祸上身,牵罪于己,才不敢受那金印紫绶。今日丞相在朝堂之上也是忍着都没敢为太子说话”

    “你当真是老糊涂了,丞相再怎么忍也是卫家的人,卫家有太子丞相皇后在,卫家功业也仍有所继,现在站好门还不晚”

    一伙人见刘据和公孙贺从殿内一出来便立刻招呼着散了去。

    “哼,禁足便禁足,我博望苑正是风美景好之际,坐看六月叶盛七月荷开又何妨?我若无错,自当心明理正,他还能禁我一辈子的足?”刘据双手放在背后。

    “太子万万不能这么想,陛下前行出宫游历,将宫中之事交给太子处理,向来不过问,可今日之事,陛下龙颜大怒,怕是有蹊跷啊,陛下言外有意,恐怕不是想禁太子的足那么简单”公孙贺摸索着自己的胡须,暗自思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据拂袖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如今征战连年,文帝在位时定的赋税三十一税,改成了十一税,赋税徭役繁重,战争人口死伤无数,边缘地界腐蚀遍野,官军所到之处,到处征粮纳税,百姓收成都给糟蹋了”

    “唉,朝外形式的确去太子所说,百姓因战祸不断,衣不蔽体,饥不择食,流离失所,哀苦连天,各处的官员也都是奸淫污秽,中饱私囊,骄奢淫逸,拿百姓的血汗钱到处挥霍,如今已经是海内虚耗,国库空虚,人口减半,十室九空了”

    公孙贺叹息着摇了摇头,跟在了刘据的后面。

    “看这长安边缘地区便已经是灾民不断了,其他地区哪能不起义,不反抗当朝”,“他四处游历,赏花看景,将这朝中大事交付与我,卫家已为他平了这天下,如今还要征战,我屡次劝谏停兵休战,与民休息,却屡屡被斥,当初他说的好,这天下是为我而打,他在前劳苦征战,予我安逸稳定之江山,可我宁不要这江山,也不忍心老百姓遭此苦难”,刘据转身看向刘彻方才出去的方向,心中愤懑不已,刘据希望停战,与民休息,安捂民心,他却命令李广利不退大宛不准还朝。是要让将士全军覆没吗?置我朝将世,天下百姓的性命为不顾吗?

    “如今他老了,却要将这战乱之祸遗留后世,将来就算我坐拥天下,可这天下是多少将士百姓的血液和遗骨堆起来的,一将成万骨枯,这天下万民之心我如何能安?”

    “太子所言极是,可如今你我势单力薄,卫家又逐渐衰落,又怎能改陛下之意,先前最要紧的便是事事小心,如今太子被禁,择日我得进宫面见皇后,商量一下对策了,也得给卫将军传言,让他速战速决,早日退敌还朝”

    刘据点头同意,“如今已是父子相对了”,刘据走下台阶,消失在拐角处。

    公孙贺摇了摇头,叹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啊”,“何人不是如此?奈何有心无力,就怕有人居心不良故意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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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离开

    羽弋今日醒时,天色微微亮,四周宁静,羽弋便轻手轻脚地打理了自己的随身之物,抱着自己的琴下了楼出了琴阁。

    羽弋站在琴阁前,朝身后的阁顶上望,在心里默声道,“兮行,我走了,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你的琴声很好听,对不起,是我惹你生气了”

    昨天他出门的时候,一脸的清冷之色,羽弋一直在阁中等他回来,可他回来之时也没有理会她,甚至也没有看她一眼。

    羽弋不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冷淡,还是因为自己的话才这样,羽弋不懂得如何劝慰他,也不懂得如何再惹得他欢心,如今在这里留下的也只有带给他们的不尽的麻烦,只有离开了,或许这样他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吧。

    羽弋打算离开之后先去找九哥哥,尽管兮行那么说,她还是不能相信,九哥哥绝对不会离开她的。她一定要去找他。

    羽弋走了很久,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听羽莺姐姐说长安城的街上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羽弋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一路走来,他们有的叫卖,有的喝茶,有的聊天,有的看艺演。羽弋的心情也不像之前那样压抑了。

    羽弋走到了一家卖丝绢的摊子前,各种色泽鲜艳,花纹缜密的丝绢让羽弋一时都看不过来了。

    “姑娘,是要买丝绢吗?”

    羽弋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轻声恩了一声,便认真的挑起丝绢来。

    “这些丝绢都是我家炫儿亲手绣织的”

    羽弋的双眼停留在放着丝绢的木案的右上角,手指轻勾,挑了一个白色的玉兰丝绢。

    “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穿着打扮,清新淡雅,这白玉兰春冬之交叶前开花,香气四溢,姑娘用最适合不过了”

    那妇人一脸的笑意,羽弋也满面欢喜的看着她。

    “是吗?我也喜欢玉兰花,一片素白开在清新亮丽的高空里,吐黄绽香,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羽弋付了钱拿着丝绢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深紫色的人影大喊着“让开,让开……”随即迎面而来。

    羽弋还未来得及躲开,一转眼的功夫那紫色便与羽弋擦身而过。

    羽弋被他一撞,脚下不稳,羽弋只听得脚下一阵骨头错位的响声,怀中的琴便立刻飞了出去,羽弋大惊失色,那可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我的琴”

    羽弋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倒在街上,丝绢也落在地上,已经被来往的行人踩了去。琴落地发生一阵响声。琴身上的半块玉也又被摔成了两半。

    羽弋一下便急得哭了,也顾不得身上脚上的疼痛,伏着身,两只手撑着地面朝着琴移了过去,羽弋立刻将琴捡起来抱在怀中仔细检查,还好还好,琴弦没有断,只是周围有些磨损,羽弋庆幸而泣。

    若是琴坏了,怎么对得起母亲的托付,怎么对得起雩的托付。

    羽弋再去俯身捡玉的另一块,却被突然出现的另一只手抢先捡了去。

    羽弋抬头看,正是刚刚那个一身深色紫衣的人。只见他一脸的玩笑之气,却是白玉素冠,俊貌非凡。他一手里拿着摔落的残玉,一手拿着玉兰丝绢和一把折扇。而周围已经围满了观看热闹之人。

    那人缓缓的低下身来,“姑娘,刚才在下急着赶路,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百夜升一脸笑意盈盈,声音温柔。

    羽弋接过他手中的残玉,没有理他,便要撑着地站起来,百夜升立刻去扶她,羽弋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拒绝。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毁了姑娘心爱之物,理当赔偿,姑娘告诉我名字,随后我差人将赔偿送于贵府”

    羽弋仍是不理会他,刚想挪动脚,脚下便传来一阵剧痛,羽弋身子一斜,百夜升见状,眼看便要倒下去却立刻上前。羽弋见他又要靠近,便将琴支在地上稳住了身子。

    羽弋不喜欢他这样的人,说实在的不是不喜欢而是心生畏惧,便立刻拒绝,“不用了”

    羽弋执意低头往前挪动,却被他拦下“姑娘因在下崴伤了脚,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在下先带姑娘去就医吧,要是姑娘脚真的残了,在下会对姑娘负全责的”,“在下百夜升,还请姑娘告知在下芳名?”

    羽弋被他缠的紧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不用了,我叫羽弋,羽衣的羽,矢弋的弋”

    “羽衣的羽,矢弋的弋”,百夜升站在原地默念她的名字,若有所思,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羽弋刚走没几步,却又被他拦了下来,百夜升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羽弋心中异常紧张,刚想用力地挣脱他的手,却看到他整个身子已经向下倒去,而自己身下一轻便已经被一只手臂拦腰连身带起,羽弋感到脚下一空便死死的抓着紧贴着自己的那身白衣,像是怕自己会从空里掉下来一样,羽弋害怕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羽弋的脚再次落地时,才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已经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人几步远了。而那人因为被打倒了,沾染了一身的土气,此时正挣扎着站起来。

    羽弋的手仍是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整个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头也刚刚好埋在他的臂弯处。他的怀中透着一丝丝的凉气,但却很柔软,很舒适,很宽阔。

    羽弋听他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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