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认识她,要是放在老家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赏给小红一个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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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灭亲情
张萍对女人出轨深恶痛绝,对妓女更是恨之入骨,她认为正是这些女人才抢走了自己的老公和幸福,现在听到小妹说出这样的话,她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将桌上的杯子攥紧了又猛地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说:“你,小红,竟然干这个!妈妈知道了会多么伤心!你知道吗?”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
张前音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她瞪了妹妹一眼,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随即用手拍着张萍说:“大姐,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就是故意气你的,想让你知道现今社会的生活方式的多样性。”
张萍听了张前音的话,慢慢地平静下来,见张小红接着说:“瞎说什么,你们两个真是土老帽,现在的漂亮女孩,谁不找三四个男人,一夜换一个男人,那才叫快活!既满足了生理的需要,又得到不菲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你!?不要脸的丫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张萍的气愤陡然提升,她难以再抑制自己的情绪,愤然走出了小吃店,连饭也不吃了。
张前音见状,也马上跟了出去,却见大姐已经走出好远了,她追上去,拉住大姐的胳臂说:“大姐,你怎么和她一般见识,我们和她年龄相差了十几年,观念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三妹那种活法,倒是给我们一个提醒,干么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再说,她是你亲亲的妹子,说错一句话又能到哪里?何况,每个人都有选择不同道路的权力呢!”
“前音,你不知道,我们虽然是亲姐妹,没想到观念相差这么大,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我此次来京,又是选错了地方。前年我们一起去海南玩,至少心情很好,我今晚就回去了,你给妈打个电话,看她什么时候回,要不要跟我一起回?”
“你是大姐,难道不能听小妹说几句吗?”张前音似乎有什么话,深思了很久,不得不说了。
张萍看着张前音,停住了脚步,望着她说:“前音,你,姐听着呢!”
“小红在北京,我们离这么近,她都没有跟我怎么联系,她自己活得挺好的,大姐你不愿意看到小红快乐开心的活着吗?谁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关键是看你敢不敢选择,只要敢选择,就不怕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你说呢,大姐!”
“看来大姐是真的out了,你们的选择都让我吃惊,不过,我是没有能力说服你们改变生活方式了,那我就祝你们开心快乐,好吗?”
张萍说完,像一个任性的犟小伙子一样,朝着莲花池车站的方向去了。她觉得自己很悲哀,老公出轨,妹妹背叛,自己却都那样无力挽回,难道这就是我的命,我必须遭受的罪过吗?
张前音看着姐姐咚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前行的势头依然强劲,是呀,他们姐妹之间的分歧这么大,谁能说服谁呢?
或许只有包容才能找到亲情。
张前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惑,以前亲如手足的姐妹,怎么如今可以到这种陌同路人的地步呢?大姐传统的东西丢不掉,早晚还是要吃大亏;小妹太过于随便,也很难找到理想的伴侣,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好像生活是一把无情的剑,不把他们姐妹三人都刺个血流如注,决不罢休一样。
她马上给小妹打了个电话,要她赶快回家休息,并告诉她大姐已经安全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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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时刻
月亮也有打盹的时候,阴雨天的晚上,下弦月的后半夜,众里寻她千百遍,依然杳杳不见,天空漆黑一团,心绪难以展现。
即便是首都的月亮,也躲不过这个心结。大家都趁着天黑之前,把该今天处理的事情处理掉,以期晚上有个好心情,喝两杯烧酒,和嫦娥相约,做个好梦。
建材市场往南边十米远,有一个农贸市场,口朝外刚搭建起来的几间门脸房子,正有几个人在忙碌,手机店的门口围了一圈人,张前音也向前探探身子,原来里面几个人斗地主斗得正热闹。
几个人都是店铺的生意人,他们显然在这里干了一段时间,都和张前音打招呼,张前音继续往自己的店里走,公爹和公婆已经把池娜接回了家,张前音刚刚送他们去车站,回来后,到天黑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时间,她索性把车停在停车场里,自己顺道看看,或者到店里在坐一会,找找那种习惯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起,大约是到了北京,和茹果分手之后,张前音形成了一个习惯,习惯在晚上下班前,临着大街站一站,看着马路上的车流和人流,想着自己的心事,用这一会儿时间,来梳理一下自己近来生意上的环节,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企盼着张启亮的到来。
如今,张启亮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内容,那份渴望和照顾,那份呵护和安慰,让张前音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在对她用心,还有男人在牵挂她,这样子,虽然比不上有一个正式的老公那么合法地理直气壮,但至少比大姐幸福,因为大姐虽然名义上有个合法的丈夫,实际上却在忍受丈夫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变本加厉的折磨和蹂躏,为了让大姐从噩梦中走出来,三妹的刺激她的话竟然被她顽固地衔恨在心了。
张前音回到店门口的时候,张启亮也在,店门口也聚集着几个人,都是张前音生意上的伙计或者邻居,看样子,张启亮正要给张前音打电话呢,二人一见,心领神会,相拥着进到店铺的里间,伙计们见老板过来,都提前下班离开了,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正是老板娘最快意的时候。
张启亮见他们走开,反身将门插上,急不可耐地剥光张前音的衣服,就在建材店里**起来。
“天还早呢,你猴急什么呀?”张前音想阻止男人的进入,却不想招来了更猛烈的进攻,也不知干黑枯瘦的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会儿就把张前音收拾得叫声连连了。
“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痛快的叫声了!爽!”干黑的男人搂着张前音的肩膀说。
“你傻呀!孩子在这儿的时候,敢叫呀!疯子!”张前音说着,用手指在干黑男人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一番折腾,痛快了,也疲累了,倒让张前音因为姐妹的事闹得不愉快的心情很快安静下来,她用手擦着张老板脸上流出的大汗珠子,深情款款地说:“要是有一天苍天惩罚我,就让你在我生活里消失。”
“那,我怎么能舍得呢?”四川人红肉斑驳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用手托着张前音的下巴边端详边抚摸着说。
忽然,张前音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个人便飞快地穿了衣服,张前音去接电话,毕竟不知又发生什么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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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的珊珊
电话是张小红打来的,她询问了大姐的情况后,很快就挂掉了。张前音于是就想到了大姐和小妹,对他们的不和耿耿于怀。
就在张前音和张萍先后从饭馆出来之后,张小红一个人还沉浸在攻击安顺场的快乐里,她虽然不知道安顺场原来的几个所谓的红粉知己,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果断地离开了她,但张小红至少让一些人看到了,所谓博士帽子下面遮着的一张污秽淫荡的脸,所以她没有出来追赶姐姐,她认为大姐和她完全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自由王国的神,一个是自我束缚的孽根。
爸爸浓厚的树荫都遮盖在大姐身上了,张小红抱怨这命运的不公,自己连一点幸福的尾巴也没有捞到,她好多次在恨恨地埋怨命运之神没有眷顾到她,她记恨大姐,是大姐把爸爸带来的所有成就消耗殆尽了,但大姐的遭遇又让她感到爽快,被大姐夫甩掉时,张小红曾经偷偷地乐了几天,还曾经在大姐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大姐夫幽会,她知道自己在嫉妒大姐,她要用大姐最不能接受的方式生活下来,证明八零后的女孩,除了自由开放之外,一样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离开安顺场以后,她一直在一个函授学校里学习,不过因为课程安排得比较轻松,她又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闲下来的时候,她也去电影公司门前,和那些等待赏识的末流演员们一起,等待命运之神的垂青,她也和新近结识的一些朋友玩耍,姗姗就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个。
张小红和姗姗认识纯粹属于偶然。
从安顺场所在的财经大学出来,张小红想过和二姐聊聊,聊姐妹之间的感情,聊这一段不太爽快的心情,也想从二姐身上学到更多的对付男人的手段,基于这么一个想法,她来到京西建材市场,在市场门口下车,要给小池娜买些好吃的水果。
她选好了一些樱桃和荔枝,付过了账要走时,不防备转身转得急,和一个个头不太高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张小红急着说道歉,对方却满脸含笑,指着张小红的黑色羊绒衫说:“嗨,妹子,你这件羊绒衫真是漂亮极了,穿在你身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
张小红羞得不好意思起来,在市场里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着实赞美自己的人,这恐怕还是第一个。
她才注意起对方来,发现对方虽然容貌和自己比差了很多,但服饰穿戴和气质也算不俗,张小红急忙说:“姐姐,你太会夸奖人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姗姗就摸着张小红的羊绒衫仔仔细细地看,看了羊绒衫,又看张小红的脸蛋,小巧细白的脸蛋上,写满了高贵和优雅,只是,额角上自然溜出来的一绺头发,又让人觉得她有狂放不羁的个性,珊珊越看越喜欢,就对张小红说:“妹子,我姗姗不是那种随便打发日子的人,也不是那种随便夸奖人的人,是你长得太漂亮了,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要是觉得有缘,就跟姐到这边来,我在这里有个水果摊,咱们好好聊聊!”
面对如此的热情,张小红不好拒绝,珊珊就把张小红拉到自己家的摊位上,姐妹长姐妹短的聊了半天,好像她们真的是多日不见的亲姐妹似的。
女人在一起,聊的话题就是多,何况是一对对于缘分相见恨晚的姐妹呢!珊珊和张小红聊了水果聊服装,聊过服装又聊美食,一说到美食,珊珊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热情地邀请道:“妹子,你今晚就跟姐这住,让你尝尝你姐夫的厨艺,千万不要拒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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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闯西郊
张小红后来才知道,姗姗在市场门口还有一家日杂店,是她老公在这里经营,他们夫妻各开一店,相互照应,他们在这里经营了七八年了。
姗姗也就三十出头,张小红感觉这个生意人待人很热情,亲近的“姐姐”不停地叫。
生为女人,姗姗好像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人,她又是个善良的女人,善良自然生出羡慕,羡慕又生成崇敬和尊重,由尊重继而又爱护有加,张小红称叫姐姐;她乐得也在受宠若惊中心满意足,外加心花怒放。
“姐妹,别看你姐是个粗人,没有上过什么学,念过什么书,可是我就是喜欢美女,我不是男人那种好色的喜欢,就是喜欢和漂亮人在一起说笑逗乐,那边五十米,有个建材城,有个美女姐姐,我几乎天天去她那边溜达,觉得即使看她一眼,心里都是舒坦的!你说怪不?”
“我二姐也在那边的建材城,不知你说的是不是我二姐,她叫张前音!”张小红说。
“啊?原来真的是这样!我就说嘛,怎么看上去你们两个有些神似,都是美人坯子里的精品,原来你们是姐妹,这就不难想象了,你们的漂亮都是在一个母体里孕育的!哈哈哈,我喜欢!”
“你认识我二姐张前音?”
“这还用说嘛,我和张前音那是一见钟情啊,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啊,她现在可是和一个包工头好着呢,那个男人,我也认识!”
“抽空给我也看看!?”
“好,要不要今晚请你姐姐张前音也过来热闹一下?”
“不了,我过来这边,还没有去看我姐姐,我买这些水果,就是给我那小外甥女吃的!我还是专门去看她,改天,我看咱们姐妹的情意也蛮好的,别坏了我们的气场!”
“你的小外甥女刚被他爷爷奶奶接走啊,还是张前音去车站送的他们呢!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啊,真不巧,再,我们先玩!”
姗姗的日杂店旁边是一个手机店,店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受过教育的人,矜持拘束,不敢对美女张小红看一眼,张小红觉得他应该是和大姐一样,中规中矩的人,他正在和姗姗的老公下象棋。
“手机,斗地主,别下棋了,挺费脑子的,正好这个妹妹今天在这。”姗姗对着邻居就是一嗓子。
“好啊。”手机抬起头来对姗姗应承了一声,并没有马上站起身来,只是抬头看看一个什么样子的妹妹在那里,或许又一个美女,手机的眼神里透出一层水,那喷出的水雾正好被张小红接着,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被称作“手机”的人,原来竟是一个情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店主们都被冠以店铺的名字叫开了。手机店老板是一个笑起来很不自然的男人,一是额头的皱纹汇成了三四条小
溪,好像在不停地流淌,二是他的生意经念得不好,好像刚从幼儿园毕业。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人,张小红自然就想到大姐和大姐夫,想到自己把青春之门向大姐夫打开的那个开有月亮之花的晚上,那个让她很难忘记的男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单单大姐夫那满口雪白细碎的牙齿,就能让女孩子甘心情愿地牺牲一百次都无悔,要是再加上那长而线条明晰,形象高挺的鹰钩鼻子,张小红觉得即使再矜持的美女也把持不住,其实大姐夫最要女人命的,是那张长长的脸和无法抗拒的迷人的笑,和这样的男人哪怕只睡上一个晚上,女人也不白来这世上一遭。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蛮成熟的,笑容里有内容,那是读懂女人心的内容,但现在的小红并没有心思去研究,她脑海里忽然充斥着大姐被自己气走的身影。
她确实很嫉妒大姐,嫉妒大姐天天能陪着大姐夫这样的人生活。能做这样的人,名义上的老婆,是一种什么滋味呢?她没有替大姐想过。
可后来,看到和听到的,大姐夫的生放荡给大姐带来的打击,经历过安顺场的情骗以后,张小红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男人的英俊和潇洒无疑是女人的毒药啊!
手机店老板说不上英俊,却给女人一种放心的感觉,小红茫然地涌起这样怪异的想法,自己都觉得好笑。
旁边是一家房顶防水店,防水老板要比手机年轻很多,也英俊很多,但城府和学问修养,说话的神态,自然是和手机有天壤之别,修养又不可同日而语,张小红不喜欢防水这样的粗俗男人,即便是再有钱,他也活不出生活的品位来。
防水店的旁边是一个修车铺,老板是一个小伙子,修理自行车和电动车的活,让这个小伙子手和脸上都打上了油污的烙印,指头缝里灌满了洗都洗不掉的黑泥,张小红无心看这样的男人,女人要是跟了这样的男人,永远就只能活在轮胎里面了。
张小红就和姗姗姐还有手机玩起了斗地主,一元钱的赌注,斗了一会,有人找手机去充话费,修车仔跑过来讪笑着说:“我来玩,我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