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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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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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当场的人都被他这句话震晕了,一时间神色各异。连一向不动声色的老狐狸英常侍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站在他身后的丽云更是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张幼蓝更是愣在当场,甚至忘记了回熙牧野的话。全场唯一神色自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弱柳,她从头到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还有另一个是临倚,她也仿佛正在发生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熙牧野等不到张幼蓝的回答,有些不高兴:“怎么?朕的话你没听到?”

    张幼蓝回过神来,连忙弯下身去,道:“臣妾知罪。只是臣妾不知,应该给……公主殿下安排在什么地方,还请皇上示下。”

    想必自己的到来,让张幼蓝感到慌乱了吧,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自己。

    熙牧野似乎沉吟了一会,状似无意地道:“我看依旧还是翊坤宫吧。反正那也是她原来住的地方。”

    他这句话一出,愣在当场的人们神情又是变了数变。将她交给张幼蓝,却让至今身份尴尬的她住在翊坤宫,还不避讳她是他兄长的皇后的事实。这熙牧野……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次,连临倚也没能保留自己的冷静。她有些意外地看向熙牧野,后者却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吩咐完这一切就自顾走了,英常侍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要跟上,连滚带爬地跟去了。

    张幼蓝咬住自己的下唇,似乎是极力在压抑自己的愤怒。临倚看着熙牧野远去的背影发了一阵呆,再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她苍白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握成了拳头。她知道张幼蓝将自己当成抢了她皇后位子的人,恨之入骨。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临倚抢了原本应该是她的位子。在所有人看来,只要是入主翊坤宫,那就会成为这个后宫的主人。张幼蓝在熙牧野还是亲王的时候就是他的正妃,现在他当了皇帝,她理所当然地就应该被他册封为皇后。但是熙牧野却没有册封她,只给了她一个皇贵妃的封号就打发了事。一度临倚也以为他是为了兑现当日在龙熙殿说要立自己为皇后的誓言。但是细细想来她却不认为熙牧野会这样做。

    一时间她有些同情张幼蓝,原本连她应得的,也得不到。还要被人在背后嘲笑。当然会有人在背后嘲笑她。原本应该是皇后的,但是到头来却只当了一个皇贵妃。

    临倚沉默了一阵,道:“你……不走吗?”

    张幼蓝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开紧握着的拳头,挺直了脊背对临倚道:“你跟我来吧。”

    临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道:“我知道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去!”

    张幼蓝顿了一下,道:“这是皇上的命令。本宫就必须要执行。我一定要带你去翊坤宫。”

    临倚知道她是不想给外人留下把柄,说自己嫉妒临倚。这深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悲哀,明明很嫉妒,明明很受伤,却还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博取美名。临倚有些自嘲的笑笑,原来在后宫生活了一辈子的自己也会这样不了解这后宫里的女人。原本是觉得让张幼蓝亲自带自己去翊坤宫,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临倚对张幼蓝总还是留有一份愧疚,看到此时的她就仿佛看到了当日在策后大典上自己面对龙如兰时候的心境,她觉得自己多少了解张幼蓝此时的心情。但是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理解也不被别人接受。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张幼蓝身后往前走去。

    熟悉的记忆一点一点向她扑过来。当走进翊坤宫的时候,临倚忽然明白了熙牧野为什么要张幼蓝安排自己住在翊坤宫。这里的一切和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床上的被子花色,还有那淡紫的帐子,没有一样是和自己当日在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她的脸色开始苍白。当日的种种不受控制地全部向她汹涌而来。

    原来这才是熙牧野的报复,最狠的报复!让她生活在从前的记忆里,永远都记着那痛苦,不能救赎。
………………………………

第二百五十五章:进宫(二)

    那是一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临倚站在其中,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身体的其他器官却出奇地灵敏。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喘息声,皮肤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竟然微微颤栗,泛起了鸡皮疙瘩。她试图冷静下来,可是却始终被那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和隐隐飘来的熟悉的香味而扰乱心神。

    她拼命回忆,自己应该是在翊坤宫的,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在皇宫里,就算是在子夜夜最浓的时候,屋檐上悬挂有彻夜明亮的宫灯而不会陷入到如此的黑暗之中。想了半晌不得要领,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站在那里的是谁?”她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隐藏在她身体里面的恐惧。

    黑暗之中一片寂静,那喘息声依旧不远不近,隐隐的香味依旧似有若无。她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了自己对这香味为什么会这样熟悉,原来那是曾经熙驭风常年喜欢的香味!电光火石,她仿佛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她的心脏渐渐跳得快起来。再转念一想,她便冷静了下来,熙驭风已经死了。而他身上的那香,本是皇帝专用的龙涎香的香味,现在除了他之外,另一个人身上也会有这样的香味。

    “你在想什么?心跳得这样快!”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温柔平和,却惊得临倚几乎要跳起来。那声音竟然是熙驭风的!但是细细听来,却又带着一丝不一样。

    她机警地后退一步,道:“你是谁?”

    那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连我也忘记了?”

    临倚将手放在胸口,试图安抚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半晌,她冷冷地道:“说,你是谁?不要故弄玄虚。我知道你不是他。”

    半晌之后,那喘息声渐渐隐去,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临倚惊慌起来,不由得扬声叫道:“站住,你到底是谁?!”

    半晌依旧没有回答,临倚放松下来,一声细碎的哽咽就要冲出口,一个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你真的,不确定我是谁?!”那声音带着温柔的口吻,可在临倚耳中,却无异于惊雷。她惊跳起来。

    那声音里含了笑意,开始是一点点,慢慢便扩大开来,到最后却变成了无法遏制的大笑。临倚冷静下来,扭头对着声音的来源,冷冷地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戏弄我真的让你这样开心?”

    那个声音依旧在她耳边笑着,不停地笑着。

    一会,不知道从哪里透过来一束光,微弱的,橘黄色的光。可那突如其来的广明却让临倚不适应,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的那个人依旧还在笑。她有些恼怒地朝他看去,只一眼却让她如遭雷击,愣在当场。眼前这一张眉目如画的英俊脸孔分明是熙牧野的,但是那笑声分明是熙驭风的。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那依稀的白色,临倚死也忘不了,那就是熙驭风死的那一天穿的那一件。她的目光下意识在衣服上溜了一圈,却发现没有被剑贯穿的窟窿,也没有被熙驭风的鲜血染红,完全就是他死之前,那玉树临风的模样。

    看着依旧在笑地熙牧野,临倚一阵愤怒,抬手便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却没有能够制止他的笑。他依旧那样大笑着,笑得临倚心里渐渐发毛起来。

    可还没等她转身逃跑,那笑声却转为哭泣,尖利的哭泣声音,仿佛是硬物划破耳膜一般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连熙牧野的脸也渐渐变化成了熙驭风,临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哭泣的脸,半晌,却发现他的两个眼珠已经没有了,从黑洞洞的眼眶里流下来的,是黑色的血,让他看起来状如厉鬼。

    临倚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明亮的屋子,丽云披着衣服站在她的身旁,弱柳刚刚将远处桌子上的蜡烛点亮。

    丽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安慰道:“没事,没事,公主,你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临倚从床上坐起来,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从一开始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临倚便陷入了对刚才的梦境的回忆之中。到现在她的眼前仿佛还能够看到熙驭风那苍白似鬼的脸色和他脸上那两个黑色的窟窿,黑色的血迹。似乎那种冰冷的触感和恐惧的感觉还留存在心底挥之不去,临倚此刻迫切地需要倾诉,她放开被子,转而抓住丽云扶在她背上的手,道:“丽云,我梦见他了!我梦见他满脸鲜血,他在怪我已经不记得他了。”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弱柳冷眼站在丽云身后看着她,丽云叹了口气,坐在临倚旁边,哄小孩子一般轻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慢慢地,临倚平静下来。她想了一阵,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丽云知道她这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便站起身来,道:“公主,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你不养好精神,怎么去对付皇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后宫呢?”

    临倚胡乱地点点头,挥手让丽云走。丽云无法,她对临倚太了解了,她原本就是心重的,这样折腾之后,必定这一晚又是睁着眼睛到天明了。她叹口气,道:“公主,我把灯给你留着。别太晚睡了,有事就叫我。”

    丽云和弱柳都出去了,临倚独自留在了空旷的屋子里。远处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烛光,屋子里很多地方照不到,显得有些鬼影憧憧。临倚看着心慌,干脆下床来将蜡烛灭了。再回到床上却没有了任何睡意。窗外的月亮还没有落下去,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显得这样静谧。她便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一整天来所发生的事。半晌,她忽然淡淡地叹息了一句:“熙牧野,你真知道如何将我打垮啊!”

    一夜无眠!

    此刻和她一样无法入睡的,还有一人,便是远在西北大营的龙昭南。他站在宽大的窗户前面,面无表情地听着属下的报告。这两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会收到自己手下送回来的报告。临倚公主在塔瓦那帮助那个民族免除了灭顶之灾,现在她的名字在那里相当于神。

    临倚公主逃跑了,就在塔瓦那战争之后的第二天,她再一次从自己手下的手中脱逃。当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愤怒无以言表。他不知道应该说是自己的手下太愚蠢,还是应该说临倚公主太高明。章佑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人,到现在,也算是个人物,等闲的人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她却逃走了,而他竟然没有找到她的半点行踪。

    临倚公主在潍城被熙牧野找到了。当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痛苦,仿佛这个世界一瞬间便黑了下来。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状况是这样的熟悉。现在的熙牧野,便是当日的熙驭风,而现在的自己,便是当日的熙牧野。三个人的游戏,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有的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熙牧野的勇气,有一天是不是也会为了她而做出和熙牧野一样的事来。而自己之后,是不是又会有一个人出现,和她,和自己一起再重复着这个故事。他忽然觉得荒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也为自己所经历的事感到荒唐。

    这两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关于临倚的消息。因着熙牧野的关系,她已经这样出名,天下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但偏偏她竟然还这样不知道收敛,一路上不避嫌疑,在行水城还做出那样张扬的事。在她自己没有一点根基的时候,就将自己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彻底地毁了。有时候他也在想,她到底要干什么。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日手下回来回报说她被熙牧野在潍城找到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她已经生下了孩子。那个时候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黑暗的大海上看到一线曙光,临倚这样在乎那个孩子,也许自己将那个孩子找到,那么自己手里便有了一张王牌。可是,他想了很久,却放弃了这个计划。他不想到最后临倚恨他。他知道临倚对熙牧野的恨有多深。因为他伤害了熙驭风,那是她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若自己现在将那个孩子找回来,那代表的是什么。自己将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在乎的人掌握在了手中。但是他觉得自己不是熙牧野,他也无法做到像熙牧野。因为他无法承受临倚这样强大的怨恨。他不知道现在的熙牧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后悔过,自己这样对待临倚,他亲手将他们两个人之间推上了这样的境地。

    可是此时的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敢回到都城去,只想永远在这西北大营呆着。但是,他身为人臣,尤其是现在他还是熙牧野的心腹大臣。帝王之道从来都是这样,江山初定,便会着急卸磨杀驴。熙牧野要架空他的权力,便一定会调他回京。如果他以后的表现好,那还能保得龙氏一门的荣宠,若是他一步踏错,那整个家族便要跟着他万劫不复。当初妹妹龙如兰伙同外祖父想要篡权,熙牧野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留着他们的性命。如今,龙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他对着渐渐隐没的月亮,微微地叹了口气,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暗中的暗卫看着他有些颓唐的身影,问道:“是不是朝中有了变故?”

    龙昭南摇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年少轻狂,总不肯将自己的头颅在不认可的人面前低下,现在便是结局。影……咱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有什么动作了。你们……传令下去,都隐藏好吧。”
………………………………

第二百五十六章:太后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每到这个时候,临倚心里总是带着莫名的安慰和愉悦,仿佛自己心里所有的心事都可以放下了。她静静地看着天光一点一点亮起来,不多时,门外渐渐响起了喧闹,人声,洒扫声。临倚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双腿,便召唤丽云进来洗漱。

    洗漱完毕,她不让任何人跟着,便出了翊坤宫的大门,自己一个人在这宫里闲逛起来。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临倚的心仿佛是放在醋里浸泡着一般,带着浓浓的酸涩和微微的刺痛。眼前渐渐凝起了水雾,她仰起头用力地逼回去。

    慢慢地走着,她的眼前也慢慢地浮起了从前的回忆,一幕一幕,竟然都是这样鲜活,到现在依旧能让她心潮澎湃。不多时她已经走到了慈安宫外。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慈安宫外那个原本曲径通幽的小小花园此时有些凋敝,看起来有衰败的气象。临倚站在面前,忽然想起了那一年,自己和驭风皇帝两个人从慈安宫请了安出来,他便遣退了众人,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漫步在郁郁葱葱的花园里。两旁是开得灿烂热烈的蔷薇,带着阵阵香气。头顶是长长的紫藤,一串串的花朵好像成熟的葡萄一样。它浓郁的香味让临倚皱眉,她道:“可见世上之事总是没有完美的。这紫藤,开得这样好,味道却这样让人接受不了。”

    当时他笑着说:“这世上当然没有完美的事。就算我是帝王,也是无法做到完美的。”他是帝王,却依旧有这样的无力感,只是他的身份却让他这样轻易地就接受了这样的感觉,没有怨怼,没有不甘,完全只是心平气和的陈述而已。

    此时的临倚想来,当日的他们,是这样幸福过。他的笑脸,他手掌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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