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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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俏夫人-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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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头发,生得极好,柔顺而光滑,如上好的丹青描在绢帛上。

    因为她平日里都把它们绾得像个道士似的,仿佛用头发做了一个光头,就觉得脸要大一些,且她眉毛比较浓,也从不施脂粉,总是粗布衣服,所以男人几乎都看不见她。

    男人的爱好,虽然很少有人会直接谈论这些,不过他大约也是知道,男人多是喜欢眉细如柳叶,唇如含珠,发髻精美的女子。

    “因为你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是中原女子啊”司月玄回答道。

    “公子啊,我来自哪里有那么重要吗”他似乎很介意她来自哪里,其实后来的中国都会一统,她无论从哪里来,都是中国人的,好吗

    自然,她不会这样说。

    张良细细想了下,觉得自己确实跟她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

    “其实自周天子势力微弱,对各国诸侯控制大不如前,大家就都觉得自己不是周天子的子民,而是属于某一个国的。比如我,就觉得自己是韩国人,我的国君,自然也得是韩氏宗室。”

    张良说道。

    司月玄听他说起韩国,就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便会多些伤感,便忙转移了话题道:“周天子为何后来就没落了勒”

    这是司月玄最好奇的一点,话说封神演义里写的那个周天子那么厉害,各方神鬼都来归依,天下大顺的样子。为何后来变成了春秋春秋又变成了战国

    “因为当年周取代商,发动战争,便不是应天时,顺民意之举。”张良说道:“后来所得的天下,其实也远不是当年成汤基业那般强大。”

    司月玄一听,好奇得要命,问道:“是吗公子你的意思是,商朝的天下,比后来的周天子时代,要强大得多”

    张良见她几乎转过头来问她,知道她好奇,便往下说了。

    “所有的君王,都会在自己的时代,把之前的战争合理化。其实都是战争,都是权利的驱使,而非真正的大义。虽然成汤基业稳固如磐石,可是帝辛被神权抛弃,被叔父抛弃,所以江山只能在他手里结束掉。”张良叹息,每每听父亲大人说前朝旧事,都让他心里不痛快。

    虽然权利就那么回事,避免不了这些冠冕堂皇借口,但是他也是希望知道真相。

    父亲总说:君王在位,心境自然不是我们作为臣民能体会的。他们学习帝王之术,运转各方势力,让君权强大,都是从结果倒推的仁义。

    百姓所谓的仁义,与君王心里的仁义,有千里之别。

    “那个帝辛,到底如何”司月玄问道。

    她不怎么喜欢历史,所知道的也就书上那些。史记也就粗略读过,所知也不祥。

    倒是看过封神演义,觉得那个纣王简直太可恶了,杀妻害子,宗室几乎被杀尽,百姓苦不堪言,那个周文王就是救世主,救百姓于水火。

    “他希望收回权利,剥弱神权,肃清朝堂。因为宗室都反对,包括他的哥哥,叔父比干。”张良略叹息一声说道:“所以他只好用那些地位卑贱之人,如恶来。然而这些人都替他做实事,却无实权,所以自然会有后来的结果。”

    司月玄惊讶不已,实事竟然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因为宠爱苏妲己而荒废朝政,残害忠良,发明炮烙之刑成天酒池肉林,骄奢淫逸吗”司月玄问道。

    张良皱眉,问道:“苏妲己不过是帝辛征有苏氏得来的女人,哪里算得上宠爱你听谁说的”

    司月玄扭头一笑说道:“我们那边的传说都是这样啊”

    那个传说就叫封神演义。

    “炮烙之刑,自古有之,帝辛也许因为动作太大,所以众叛亲离。加之神权影响太大,所以他便只好被传言成后来的面目全非吧”张良想起韩王的宫廷,那才是真正的骄奢淫逸吧

    本来她还想问起他的,但是发现自己的问题都好白痴,于是便打住了。

    “传说不过是现任的君王告诉百姓的。百姓只有相信这些传说,才能顺应君王的统治,也只有顺应君王的统治,百姓才能好好生存吧所以大家渐渐就忘记了原来的真实。”张良说道。

    “公子,剪头发吧”司月玄再度转移话题。

    虽然她听得很入迷,但是她知道他在说这些旧事,心里绝对想着韩国。

    她的头发已经半干,张良拿了木梳,替她梳头。

    几乎是一梳就到底,泛着淡淡的流光。

    张良虽然未必看得入迷,但也是第一次替女子梳头,觉得那样的触感很是亲密,不觉有些失神。

    司月玄等半天也只见他在不断地替她梳头,便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公子,你是不是不会剪头发我跟你说,随便剪,我是不介意它被剪得参差不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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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簪盘发

    2015

    “都已经过了炎热的夏天,为何还要执意短发”张良放弃说什么中原边陲的习惯,她哪里听得进耳朵去。

    “好过冬季啊冬季比较冷,洗头更不方便。”司月玄说道,本来她有几度都想自己剪的,但是又怕自己剪的,长短差太多,更不方便绾起来。

    “那有什么关系冬季本来也比较不容易出汗,你可以隔久一点洗。待到来年夏季,再剪不迟。”张良说道:“我教你绾发,很快速,很方便。”

    张良算是懂了她的节奏,喜欢方便,简单,醉心于某些奇怪的理论。

    “你先等一下。”说罢张良就一下子出了正厅的大门,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司月玄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几乎不够她想该说什么的时间,张良已经回来了。

    因为他的速度极快,司月玄的思维还留在他方才说的绾发:“公子,我不想绾复杂的发髻,那样一动也会散开来。我也不想往头上别很多簪子首饰,那样很重,脖子会痛,头皮会痒”

    “转过头去。”张良哪里理会她的一堆废话,径直用梳子梳好她的头发,照着记忆里样子和手法,替她绾发。

    然后,用簪子固定好。

    刚才帮她擦试头发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步骤,几乎是一气呵成。

    “好了。”张良转过她的肩膀,一看自己也是呆了一呆。,,。

    他去过韩国长乐公主的及笄之礼,母亲大人在旁边替那位公主绾发,他在旁边看着。

    那成百的宫女就在他身后绾发,便是这种简单又好看的发髻。

    只是宫女的都是要留一些头发在肩膀上,他把她的头发全部绾起。

    比起她之前用发带把头发绑起,再用簪子固定,比男人的头发都难看。

    略微有些头发垂在耳际,刘海也柔柔地从额头上洒落,刚好化解了她五官英气过重,看着是个真正的女子了。

    “就这样,很简单吧”张良开口说道,莫名很高兴的样子。

    司月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公子,我哪里知道简单不简单我的眼睛又没有生在你脸上,哪里能看见你怎么绾的”

    张良一时兴奋,忘记了这件事情。

    自己想了想,便伸手取下她头上的簪子,司月玄看时,那是个银白的簪子,上面是很精致的桃花图案。

    他哪里来的女人的簪子

    正奇怪,却眼见着张良把他自己的头发给解开了。

    碧玉的簪子,宝蓝的发箍,深蓝色的发带都取了下来。

    他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开来。

    本来张良就生得极其俊美,这样披散着头发,司月玄的心情跟一个月以前一样,觉得这位张良公子,像极了女人。

    只是那时候他是站着,他的脸没有隔得这么近。

    她几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香。他的头发披散开来,那香味就更浓了。

    司月玄忙微微往后挪了挪自己的腿。

    她这是本能反应,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张良的五官有些太近了。

    “看仔细了”张良说着,就开始盘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比较短,你且看清楚,大约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张良说着便开始绾他的头发。

    果然三两下就绾好了,然后用那只桃花白银簪子固定好,让司月玄看得一下就笑了出来。

    “好笑吗”张良觉得明明好看的,她怎么笑了出来

    “学会了没”张良问道。

    “嗯,会了。”司月玄因为觉得他披散着头发就已经比一般的女子柔美,且他绾的发髻虽然简单,但是也更妩媚,用簪子固定好了,发髻微微垂落下来,感觉就是绝世美人的样子。

    想起那貌若潘安,古代的美男子都是要化妆的;想起美人计,其实是用男人去勾引男人,所以自然就想起了古代的男风之好,不觉就笑出了声。

    这张良公子,即便是放在春秋时代,也必定是西子郑旦一样的美人吧

    “自己学着绾一下来看看。”张良把簪子递给她,觉得她很奇怪。

    司月玄接过簪子,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三两下就盘好了头,再用那簪子固定好。

    张良看时,虽然不如他亲手绾的好看,规整,但是也比她的道士头好看很多了。

    “好了,就这样。”张良满意地起身。

    “公子,簪子还给你。”司月玄忙取下簪子,之前老夫人送她的簪子,为了让守城的士兵放她和中儿进城门,已经拿出来当了银子花掉了。这只簪子,看质地和磨损情况,都似乎跟老夫人那只差不多,她猜应该也是老夫人的东西,放在公子那里而已。

    虽然银簪子用起来固定头发要好用些,也不怕用力过大而折断,但是她也不想趁机就顺人家的东西走。

    “就送你了。”张良看她一眼说道。

    司月玄忙摇头说道:“不用,无功不受禄,且我也没必要用银簪子。”

    张良转身,把那发带和发箍放她手上,说道:“无功不要紧,替我盘发,记你一功。”

    司月玄见他本来已经站起,复又坐下,背对着她,让她盘发,也不好拒绝,便只好拿起梳子,替他盘发。

    张良的头发,比她的头发要硬一些,看着柔顺,其实也是极粗,发尖也许是才用剪刀剪过,有些扎人。

    男子的头发比较简单,虽然司月玄从未替古代男子盘过发,且公子的头发素来都自己盘,她也没见过。但是她曾经看过项伯和中儿盘头发,就像梳高马尾一样梳成一束,用发带绑好,然后箍上发箍,插上簪子即可,差别是发尾要收拢。

    替张良梳好了,自然要比他自己盘的要差一些,但是毕竟不那么像女人了。

    “好了。”司月玄说道。

    “好,那簪子就送你了,好好保管,不要再乱送人了。”张良微微一笑。

    司月玄心里一跳,再细看那簪子,似乎更见眼熟。

    难道

    “那士兵就是昨夜那个巡逻发现不对劲的那个,他爱喝酒,早就把这簪子当了酒喝了。”张良见她满脸疑惑,就解释着:“后来辗转到我手里。本就是你的东西,就不必推拒了。”

    说罢张良站起来说:“去看看他们夫妻的情况。”

    司月玄忙应诺,快速用他教她的方法绾了头发,用那桃花银簪别好,然后提了灯笼,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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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迷乱

    thu aug19:19:05 cst 2015

    司月玄提着灯笼,走在张良的右侧,风从她这边吹过去,她却依旧能闻到张良身上的味道,与刚才一样,淡淡的清香。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反正不是女人的香水或者男人的香水,不刺鼻,不难闻。

    “公子,你身上似乎有香气”司月玄忍不住地开口,因为之前进姚阡的房间,她就是闻到一阵香味,然后似乎就中毒了。她害怕,她或许已经中毒了。

    张良一愣,忙伸手探向的脖子大动脉,发现她的脉搏略快,皮肤温度也略有些高,心里一惊:难道在他身边,别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她下手了

    他忙拿过司月玄手里的灯笼,放近了她的脸看,眼波流转,不似中毒之像。

    心里略放心,便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

    “我身上是什么香气”张良问道,他猜应该是她的错觉。

    司月玄根在他身后,有些赧然地说道:“因为我身上一般都是汗臭味,耳朵背后的头发在这个夏天都有些酸臭。”她发现没有吹风机,又是长发,真的是一件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每次登她的头发干了,汗都又出了几身了。耳朵背后的头发就没真正干净过。

    “可是你身上却是香的。”司月玄说道,她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些傻,但是她得说清楚,若再中毒

    张良没有开口说话,至少在他耳朵能听见的范围,绝对没有人旁人来过的痕迹。

    中儿在他自己的睡房里打坐,是他今日清晨教他的打坐法,以调节内息。

    因中儿的根基远超过司月玄,所以他直接从内功心法开始教,而这个司月玄还在学走路。

    可能,只是她的错觉吧

    “夏日里流汗本就很正常,你记得勤洗头就是了。”张良开口说道。

    虽然如此说,单是张良也并不觉得她之前头上飘来的酸味有多难闻,其实以他的鼻子,会闻到很多味道,她没有男人身上的味道重,也比一般的女子味道略重一些,毕竟她比较忙,且又不施脂粉,也不用任何带有香气的东西,所以只是很自然的汗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执意剪过短的头发,那样别人会以为你是异族人,会对你多些提防,也容易起不必要的冲突。”张良说道。

    反正他就是找尽理由说服她,不想她剪掉那头漂亮的长发。

    司月玄心里一笑:他哪里见多真正的短发哦

    只应诺着,吕业夫妇的睡房已经到了。

    只见窗台灯火摇曳,不闻人声,不见人影。

    张良开口说话:“吕业,在吗”

    里面立刻有人回答:“在。”然后门开了,张良熄灭了灯笼,交给司月玄,然后两人走了进去。

    红儿坐在床榻上,缝着冬季穿的狐皮坎肩。

    司月玄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味道,但是在那个时候,却是高贵,有钱的味道。

    不像她们这种普通的百姓一般穿的衣服就是汗味和浆洗过的皂角味。

    司月玄跟张良都看见了吕业的烦躁和红儿的冷漠。

    张良开口了,虽然夫妻之间的事,他一般都不原意参和,但是吕业跟他毕竟关系不同,且若是放着不管,他们绝对会这样冷战到秦队打来吧

    所以他开口说道:“吕夫人,这衣服是替伯父缝的吧”

    红儿看一眼张良,点了下头。

    虽然大家都比较尊重张良,但是她并不是很喜欢他。

    一来是这种贵族子弟,父亲从小就不准她和他们结识,也不准他们家的儿女与贵族子弟结为亲家,所以她对他们的世界并不感兴趣。

    本来是看在吕业的情面上她才没有明确地说什么,但是她对张良也就是普通的客气而已。

    司月玄自然是知道这缘故,但是张良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是他自然是十分清楚,这吕业的妻子对他不似其他的有夫之妇一样

    “请恕在下冒昧,住在这里,实在是有不得已之事,还请不要怪罪吕业。”虽然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但是张良故意这样说。司月玄几乎就要笑开了:看来公子也是比较急,看他们夫妻的样子。

    那狐皮坎肩,自然不会是为吕业缝制的。

    明日,红儿的父亲就会从外面回到这个城市,红儿自然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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