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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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凰-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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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初初忽然心生一计:‘尤澈从现在起,你们不用保护白薇奶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们不用保护她,就是了。”

    “知道了。”尤澈疑惑地走了。

    当晚,初初换上夜行衣,守在马圈旁的尤澈等人的住所之外。她知道最北边的那间黑暗的屋子,就是楚天阔的房间。此时只有他的房间没有亮光。

    但初初判定,他一定就在房中。今晚他不会就那么快地采取行动,因为他生性谨慎,恐她有诈。那么如何才能把他引出来呢?她想去他的房间里一探究竟。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尤澈等人抓的那两只毒獴,如果他房中有蛇,毒獴一定会冲进去,那时他一定会追打毒獴。也许趁这个时间,她可以去他房中一探究竟。

    她取来毒獴笼子,对着楚天阔的方向,放开毒獴。那两只家伙突然被放开,兴奋极了,也是因为饥饿,所以不停地搜索食物。

    初初盼着他们去楚天阔的房间,可是它们仿佛找不到要领,一直在一个地方转圈圈。

    初初失望之极,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楚天阔根本不是放蛇人,还是她高估了毒獴的能力?

    正在她失望之际,忽见那两只毒獴闪电般地冲到楚天阔的窗外,撕咬着纱窗,钻了进去。只听里面之人一声大叫。

    但见窗影上有人挥剑,随着一声尖叫,一只毒獴被他斩杀,鲜血溅在窗户上。

    接着又是慌乱的斩杀,也许是他屋中杂物太多,防碍了他剑术的施展。声音极其杂乱。这时另一只毒獴顺着原来的窟窿钻了出来。令初初高兴的是,它口中叨着一条花蛇。

    楚天阔果然执剑窜了出来,这只毒獴也不示弱,跑得快如闪电。楚天阔脚下生风,一直追出马圈之外。

    初初高兴地跃进院子,钻入楚天阔那个神秘的房间。这房间跟垃圾站没有区别。什么大大小小的陶罐,木凳,桌子,椅子,雕象,玻璃制品,镜子,铁器。女人的衣服,都是些破烂不堪的玩意,堆满了一屋子,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在墙角处挤放着一个单人床。那算是唯一的空地了吧。

    屋子里虽然很乱,但并没有什么不洁的异味,倒是一有股腥气,那条蛇是从哪里来的?

    初初仔细地打量着屋子,那只毒獴叨走的是一条花蛇,而咬人的是白唇竹叶青,那么他养的应该不止一条蛇。

    她走近床铺。腥味却越来越浓,但却并无异样,蛇不可能在床上,那么就在床下,她俯身探看,高兴得心砰砰跳。她看到了一块活的地板,大量的腥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如果里面是毒蛇,她打开盖子,万一毒蛇蹿出来那是相当危险的,而且。平时她也是很怕蛇的,光是看见就会起鸡皮疙瘩。

    她咬紧牙,如果毒蛇蹿出来,她就斩杀!

    她缓缓移开盖子,点亮蜡烛看去,她险些吐了出来,里面既不是一条也不是几条,而是几十条上百条的蛇缠在一起,蠕动攀爬着。

    各种颜色都有,花,黑,白,黄,条纹,斑点的,而且粗细不等,她看到了那条绿色的白唇竹叶青,也缠在其中,而且里面不止是蛇,还有蝎子,和蜈蚣。

    只听外面如风的脚步声临近,初初赶紧盖上地板。站了起来,闪身到门后。

    楚天阔推开门,冷笑道:‘别藏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呢。”

    初初一闪身跃到窗前,恨道:“果然是你!”

    楚天阔笑道:“那又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也别想活着回去了。”

    “那可未必!”

    初初见他裸露着一只受伤的右手,冷笑道:“你的铁手呢?没戴那只铁手,你恐怕赢不了我。”

    “什么铁手,我不懂。”

    “别装糊涂了,以前袭击我的人不正是你吗?”

    楚天阔挥剑攻上来,一面道:“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的死期到了。有话留着跟阎王去说吧。“

    初初一面抵挡他强大的攻势,一面踹开窗户,她的优势是到外面打,第一,尤澈听到打斗声也许会帮自己,第二,他这屋中情况复杂,万一被他的哪条毒虫咬一口,她就真的没命回去了。

    初初一个急闪,跃入院中,尤澈的屋子就在旁边,她只需喊一声,他就会应声而出,到时候,他这师父的嘴脸,就彻底暴露了。

    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怕一个小小徒弟?所有问题一条毒蛇就解决了。初初以为他会出来混战。没想到他却没有出来。接着耳听嗖地一声,一支羽箭射了过来,若不是她躲得及时,就穿胸而过了。

    这也证明了杀死毒獴的人也是他。

    他连连发箭,不给初初喘息的机会。尤澈一时不明情况,也未必会帮她,此地不宜久留,闪身为妙。

    初初横扫一剑纵身跃上墙头,回到自己的居住之所。清平一直在等她,见她气喘嘘嘘,担心道:“你去了哪里?我总不赞成你夜里出去。幸好没事,”一面给她斟茶。

    初初拉下面具,牛饮而下。

    既然找到楚天阔的证据,那就不能再放过他了。当然是越快行动越好,越早抓住他越好。不给他应变之机。

    “清平,放蛇人已经找到了,就是后面养马的楚天阔,蛇都在他那里,你火速招集府里所有侍卫,活抓了他。证据就在他屋中。”

    清平待她说完,一句不问,立刻出去招集府里所有的侍卫,围住马场的房子,众人点着灯笼火把,照得外面亮如白昼,侍卫头目高喊:“杀人凶手楚天阔出来,快快束手就擒,也许能从轻发落。”

    他们这一喊,别的屋里,尤澈等人倒是出来了,其实尤澈方才听到楚天阔屋里的打斗声,但他几夜没认真睡过觉了,那时睡得正香,就没起来。

    后又听到许多脚步声,又见外面大亮,他们又喊着师傅的名字,说是杀人凶手,这回他可再也躺不住了。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迅速穿衣出来。

    见这么多人,他一点不怯,大声道:‘说谁是杀人凶手?有证据吗?没事不要信口雌黄。”

    侍卫头领见喊楚天阔不出,出来个尤澈答话,平常他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没好气地道:“好狗不拦路,有问题问王爷王妃去,误了我们的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骂谁是狗?”尤澈被激怒了,回屋就取了把剑来。

    这时清平道:“尤澈,不许放肆。退下,我们正在捉拿放蛇的凶手,王妃已经确定是楚天阔。没你的事,闪到一边。”

    尤澈听到是王妃说师傅是凶手,就退到一边,心里疑惑起来,难道那阵子的打斗是师傅和王妃吗?

    也对,难怪王妃问那么多有关师傅的事,原来她早就怀疑是师傅了。师傅他平时很少说话,也不与谁交往,怎么会是他呢?不会,他不能让他们抓了无辜的师傅去。

    他又冲上去:“不,不会是我师傅的,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一定是你们误会了。‘

    清平在马上道:‘尤澈,王妃惜你之才,但你不要恃才自傲,王妃自有证据,如果证据不足,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你退下吧,若有疑问日后再说不迟。”

    见楚天阔仍不出来,清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大声道:“他不出来就冲进屋子,活捉楚天阔。”

    十几个侍卫一涌而入,剩下的在外包围,只听侍卫头子道:“王爷,楚天阔跑了!屋里没人。”

    这时初初也来了,急忙蹿进屋里,屋里哪有人?她又去看床下的蛇洞,洞口开着,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随后跟来的尤澈见了惊讶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蛇洞。”

    初初悔恨万分,跺脚道:“此事怨我,给了他逃走的机会。

    想不到他撤离得这么神速。

    清平见初初极为懊悔,安慰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他。”

    他把目光抛向尤澈,那意思是,王妃跟楚天阔打斗之时,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帮王妃,现在来抓他,你又阻拦,是何道理,现在被他跑了,你倒开心了?”

    “你师傅他去了哪里?你总该知道吧,方才你那么阻拦是不是为他争取时间?”清平犀利地道。

    尤澈毕竟才十七岁,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没有那么快的理解能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去哪里了?”

    “你是他的徒弟,难道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尤澈老老实实地道:“我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是听到一些打斗的声音,可我太困了,就没理那些,师傅是传授我武功,但他既不让我叫他师傅,我也没行过拜师礼,虽然如此,但在我心中,他永远认他是我师傅。”
………………………………

第 80章 解药

    初初已经派人去追了,他背了一袋子毒蛇走,应该走不太远。面对重情义的尤澈初初无奈道:“你若是看到他的那些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虽然他指点了你的武功,但他确实是个恶人。”

    ‘我知道你重情义,所以我们打斗之时没有请你帮忙,如今他跑了,但愿王府不要再死人才好。”

    初初十分沉痛,她必须要赶快去看看白薇是否无恙,虽然没让尤澈去防守,但初初暗中是派了别人的。但愿楚天阔在临走之时没有害她。

    侍卫来报,白薇平安无事。初初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总算没有再死人。

    但第二天早晨,却有好几个丫环被蝎子蜇了,那种黑蝎子是沙漠里特有的,巨毒无比,被蜇上能让人丧命。

    这些丫环痛得鬼哭狼嚎,初初赶紧请子明来,子明最近正在研究对付巨毒的解药,虽然没有正式研究出,但对付这些蝎毒是没问题的。

    经子明一番救治之后,这些丫环的叫声渐渐止息了。

    初初扶着栏杆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楚天阔真是够毒的,居然把蝎子留在这里,幸好他的蝎子不多,不然都被他害死了。这样一想不免又是一惊,如果他把那些蛇都放出来,王府里的人无一幸免,都得去见阎王,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他没有那么做并不是他仍有一颗慈悲心肠,而是他的主人在这里,也就是他的指使者。

    ‘梅若烟,你好狠毒。”初初心里骂道。

    这时蝎毒已经被控制住,子明也忙出了汗,再加上骄阳似火,更令人汗如雨下。

    他站在初初旁边,初初递给他一方手帕,柔声道:‘多亏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子明笑道:“这是我的职责,身为医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是救自家人。”

    “城雪,我知道最近几日连生恶事,你心里压力很大,我能帮你的极为有限,七哥又不会武功,大哥,三哥他们也不在家里,就算他们在家里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一切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真的很不容易。就算男子也未必承受得了。所以你不要太逼自己。”

    “你的表现,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这么能干,想起来,我更后悔把你让给七哥了。”

    初初几天来头一次展颜微笑。无力道:“你别胡说八道了,被人听到又惹一场是非了,难道最近的是非还不够多么?”

    子明柔声道:“城雪,我只想让你放松一些,眉头别总那么紧皱着,开心一点儿。”

    初初深吸一口气,缺氧般地道:‘我怎么能放松得下来呢。关键的凶手都没有抓到。”

    “我相信你,早晚会抓到的,把心放松一刻也是好的,你别总愁眉苦脸的了,我有喜事都不敢跟你说了。”

    初初听说有喜事,忙在桌旁坐下展颜笑道:“什么喜事?”

    海棠给他们倒上解暑凉茶。子明边喝着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初初就明白了,点着他笑道:“我知道了,是工部尚书的千金?有好消息了,对不对?”

    子明放下茶杯抿着好看的唇羞涩地笑道:“正如七嫂所料。”

    初初高兴道:“那还真是大喜事。咱们府里最近太晦气,也需要有喜事冲一冲了,日子定了没有?”

    子明笑道:“七嫂有点不象话了啊,怎么能拿我的事做冲喜之用?’

    初初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福大,也许就把这股邪风压下去了,也好让我们安稳地睡几天好觉。”

    子明道:“太太也是这么想的,彩礼下了,日子也订好了,人家夏尚书不同意,”

    初初吃了一惊:“为什么?”

    “人家说,咱们府中最近状况频发,不放心让宝贝女儿嫁过来,等拿到真凶,实局稳定再说。”

    初初道:“也是,人家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换作是我,我也舍不得把女儿置于危险之中,这才是好父亲。”

    子明听她话语中有伤感之意,柔声道:“城雪,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只是想也许喜事能让你高兴高兴。他们不同意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初初笑道:“子明又来孩子气了,看到时新娘来了,你改不改。”

    “不改,改了就不是端木子明了。”

    初初笑了一下,心道,拿不住凶手,连子明的婚事都要泡汤,愁云又漫上心头。

    ‘如果元白在就好了。”子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元白英武机敏,武功更是几倍于她,如果有他在,昨晚也不会让楚天阔白白地跑了。但元白有元白的事情,谁指望得上啊。

    初初笑道:“指望不上的,就不要想了。”

    现在的任务仍是捉拿楚天阔,在京城内散下网,就不信捉不到他,城门已经贴了楚天阔的画像。画像是清平画的,逼真度跟照片相似。初初头一次见识清平的高超画艺。

    城门口也安排了尤澈的父亲在那里以供辨认,出城的人象被篦子篦了一遍。但没有发现楚天阔的影子。

    同时城中也加紧搜索,各家客栈,酒楼茶馆,普通住户,大街小巷,城中同样也挂了楚天阔的画像,那是清平两天两夜没睡的成果。

    楚天阔的画象一应贴出,立即遭到市民的唾弃,这就是那个纵蛇杀人的丑恶的杀人犯,你看他长得多恶心啊。告示围观的人群中经常听到这样的骂声。

    楚天阔虽然不够英俊,但也有他的风神,还没有到恶心的程度。因为他与蛇和杀人联系在一起,就显得面目可憎了。

    虽然他的画像引起市民的注意,但他就象随风而逝了一般,仍查不到他的珠丝马迹,他带着那些蛇会去哪里呢?如此紧密的盘察,难道不用吃饭睡觉吗,他入地了不成?

    初初独自站在京城最高的塔楼之上,俯看着京城,一是为了散心缓解压力,二是想把京城的全貌看得清楚。忽然听到远远的钟声。

    这钟声好寂寞,就象此时的她一样寂寞,但是她会心地一笑,她似乎知道了毒人楚天阔的藏身之处了。

    他的功夫是在少林学的,自然跟少林寺有割不断的渊源。他们虽然搜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却没有搜寺院。那里就应该是他的安身之所了。

    初初飞速地下了塔楼,回到府中,召集所有侍卫开往少林寺,清平听说她要搜察少林寺急忙出来阻拦:“京城的少林寺都是皇家寺院,除了皇上的禁卫军没有任何人有搜查的权利。”

    “那怎么办?”

    ‘除非是皇上下旨。

    初初刻不容缓地道:“那你快进宫让皇上下旨啊。”

    清平为难道:“你知道什么情况下,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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