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刚起来;上哪儿看去;再说;我犯得上看她吗?”海棠嘟着嘴:“那你怎么知道十天半月起不来呢?你怎么不说;只是轻轻擦破了皮呀?毕竟是她亲爹呀。”
初初洗了把脸;道:“你呀;就是笨;你没见昨天太太发了多大火儿;白川吓成什么样儿;太太让他处理自己的亲闺女;是在试探他呢;他若是打轻了;轻则还得挨打;重则;他就不用管家了;直接回家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小节;他又不象你这么笨;人家精明着呢。”
“所以宁愿牺牲闺女;也不要丢了饭碗。”
海棠深叹了口气:“少奶奶;你好象变了;以前你不这样。”
初初擦着脸;有些戒备地道:”以前我什么样?现在又什么样儿?”
海棠深思般地道:“以前您胆子特别小;凡事都谨小慎微;而且什么也不懂;也不敢说话;别人说话;您只有听的份儿;不然那些丫环怎么会造反?就象昨天吧;八爷那么晚来了;而且;而且说了那么多话;要是以前;你怎么会让他进来呢;更不用提听他说的那些话了;早把他赶走了。”
“城雪那样吗?’自觉失言;初初掩住口;提到八爷;她就把自己忘了。
她急忙又笑道:“我江城雪是那样的人吗?人都是在成长的;吃一堑长一智;吃了那么多亏还不学精明点儿;不真成傻子啦。”
“吓我一跳;我说呢;您怎么自己喊自己名字了。”
海棠边给她梳头还嘀咕呢:”反正我觉得您变了;变好多呢;都有点儿不象您了。”
初初笑道:”那是变好呢;还是不变好呢?是以前好;还是现在好?“
海棠的小薄嘴唇儿又兜起来;笑道;”当然是现在好啦;以前我们总受欺负;现在她们也不敢对付我啦;有您撑着腰呢;她们哪里敢再起坏心眼儿;”
她又捂着嘴得意地悄声道:“特别是白菊挨打;而且还是被她爹爹打的;哎呀那个惨;白菊都疼昏过去好几回了;她们都去看她啦;回来吓得什么似的;她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起刺儿了;少奶奶你几句话;就让她丢了半条命;她还是管家的女儿;谁以后还敢欺负咱啊。”
初初啼笑皆非地道:“听你那么说;我咋那么狠呢;谁得罪我了;我就要谁的命。而且不用动手;只用说话。”
海棠脖子一梗;得意道:“那是;这就是咱的本事;谁不服谁去衙门里告去。”二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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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禅房初相见
欧阳夫人说了让初初主动出击七爷清平。初初没往心里去,一直跟海棠玩儿;欧阳夫人见她没有实际行动;很不满意;又特意把她叫去;审问她;怎么没去看清平;初初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欧阳夫人多精明呢;索性让初初搬到七爷那里去住。
并下命令;如果一年之内不能怀上七爷的孩子;不但把她赶出王府;而且;她父亲的麻油铺也不要开了。
不是一般的赶出去;而是将她画影图形;就象通缉犯一样;给她安上不贞的罪名;让她有口难言;金鼎国是个小国家;这样一个以不守妇道被王室赶出去的女人;以后还怎么混;有头有脸的人谁还肯要她;就算平头百姓也不会要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娶到家里被街坊邻里笑话。
王室是全国关注的焦点;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新闻在茶馆酒楼;大街小巷人们聚集的地方;流传开来;被人们议论。小事被议论十天二十天的;如果出现大事;会成为几年之内;人们议论的话题。
那她江城雪在金鼎国就身败名裂了;再也没有抬头的可能。
欧阳夫人就这么明刀明枪地威胁她;可是凭柳初初的现代的聪明头脑还是想不通;为了要一个孩子;至于用这么狠的手段吗?下这么大的功夫来毁一个人?来威胁一个人?
端木家是初初暂时的立足点;目前来讲;除了这里她好象也没有地方可去;但若是离开王府;自食其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她夜间逃走;这里虽然戒备森严;她是经过部队特殊训练的;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欧阳夫人来者不善;咄咄逼人;竟用些赶尽杀绝的做法;柳初初倒是想会会了;她知道她手段的狠辣;这倒刺激了她的斗志;越难啃的骨头;她才越喜欢啃;嚼的是那个意思。钱倒是在其次。她也不是没吃过亏;前世的她不是在胜利之后;春风得意之时;被自己的亲哥哥暗害了吗?
七爷的媳妇算上江城雪已经死了四个;这到底是谁所为?这种事迟早也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们被害死;是否与不能博得七爷的心;和不能怀上他的孩子有关呢?她因为杀得人太多了;所以就想出这种让人身败名裂的方法;还是她们生前都被她这么要胁过;只不过;当她们没能做到的时候;她却下手把她们杀了;因为说出去毕竟是丑闻;如果那样;王府的少奶奶一而在再再而三地被传出不守妇道;或者说别的什么事;这对王府的名誉来是不利的;就可信度来说;也令人怀疑。
只有杀了她们才是最省事的方法;她们都是小户人家闺女;多给她家里点儿钱;说是自然死亡;她家里也不会多想;就算想到;他们也没有能力跟王府抗衡。这又激起了初初的正义感;她打算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看在江城雪的份儿上;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欧阳夫人为什么非要逼清平娶媳妇;非让他生孩子;这背后的原因也有待了解。欧阳夫人既然让初初以色诱七爷清平;就不得不做准备;她给初初量身订做了一千套衣服;每天早中晚;一年到头不重样儿;鞋子一千双;都是跟衣服相配的;至于手饰;满满四大盒儿;梳妆台上都堆积不下。
欧阳夫人下了血本;再次提醒初初:“一年时间;若是不能完成任务;这些衣服;妆奁就供你地下享用吧。”初初看到了她平静面孔下孤注一掷的绝决和隐隐的杀机。
“江城雪;你有把握让七爷喜欢上你吗?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最坏的结果;但如果你做到了;让七爷喜欢你;并且怀上他的孩子;我现在给你的东西将来会翻千倍万倍;荣华富贵就任你享用了。而且你还会成为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如果你有野心;有胆色;有才能;你就想一想。”
“你不笨的;我相信你;好了;城雪;我着人马上给你去安排。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睡在七爷的旁边了。”
初初从殿里出来;几个婀娜多姿繁花秀锦的妯娌们就不再窃窃私语了;一个最为标致的三嫂带头儿走了过来;不忘向殿里偷眼瞅一瞅;看欧阳夫人在不在。欧阳夫人已经走了。她们才放下心来;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盘问。
能够经住盘问是一种能力;初初自不惧她们说什么;问什么;都一一巧妙地回答。她们开始的热情是想打听事情;等她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热度就没有了;明显冷漠下来;而且毫不掩饰地各自走开。
只有出身不太高的四嫂说了两句同情的话:”城雪;嫁给七爷注定不容易的;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越来越觉得那份不容易。”
七爷不断在人们口中出现;七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阖府的人都那么关注他?
初初不喜欢被欧阳夫人的属下押着的感觉;但事实是;她和海棠是被押到山上的;那被他们称作是护送。
想不到这层层屋宇的背后;有一座如此锦秀的山;苍松翠竹;漫山桃花;远远望去;一线瀑布从天而降;下面是碧绿的水潭;一条小溪在绿幽幽的树林里流淌。
寺院在瀑布上面;这地方很美;苔痕上阶绿的蜿蜒小径;一座不甚大;但颇为壮观的寺院就呈现眼前了。
既然是私家寺院;一定是和尚稀少;或者就是端木清平一个人的寺院;可是走至跟前才看清;寺院被守军包围着;那情景何其森严;跟保卫一座城池差不多。
一个和尚需要动用这么多的兵力?
初初进去之后;就象她所预料的那样;偌大的寺院除了打杂的小和尚;根本看不见别人;随从顺手一指西面的一间屋子:“那就是七爷的禅房;夫人已经交代了;让你也住进去。”
初初脸红了;厌恶地瞪那人一眼:“就算你是欧阳夫人的人;也别忘了上下之分;尊卑有别;七爷和我好歹也是主子;请注意你的态度。”
那人听了;低下头去;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声张。
禅房朴素空落;七爷并不在禅房里;随从安排好一切;走之前又弱弱地重复欧阳夫人的话;才回去了。
初初并不想浪费时间;欧阳夫人的话有几点还是打动她的心;财富和地位;这座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她不是清高的人;她很实际;那就要看七爷能否入她的法眼。如果七爷还不懒;那她就把他拿下;反正结婚生子;是女人的必经之路;在这里活一世;也不枉来人间一场。
可是公认的婚姻;是她和七爷;她不想因为感情弄得人仰马翻;八爷毕竟是七爷的亲弟弟;如果翻动起来会相当麻烦。再者八爷虽然温柔深情;但并不坚强;也不太精明;这是她不喜欢的。
欧阳夫人只是让她来;却没有告诉她端木清平为什么出家;如果是正常的看破红尘;欧阳夫人就算再望子成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娶媳妇;他出家一定另有原因;为什么阖府上下都讳莫如深呢。
正殿有木鱼声;寺院四角的铜铃;叮叮当当令人不得安宁。殿门开着;她看见坐在蒲团上一个挺拔的背影;穿着白布长衫儿;一个光洁的脑袋。
上面是一个金身大佛;旁边是玉面观音;左右是十八罗汉。这样的地方也适合风花雪月?她不免汗颜。这将是怎么艰难的一步啊。
初初站在殿外良久;才迈过那高高的门槛;到他身后;玉颜含笑;声如玉笛;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不知七爷法号什么;幸会了。”
端木清平的木鱼变慢了;头也不回地道:“贫僧法号情痴;不知江施主所为何来?”听这话;他跟江城雪见过面。情痴?入了佛门也可以叫这样的法号?
“情痴师父;我将在这里小住几日;您不会介意吧?”
端木清平缓缓转过头来;初初看清他的模样;心中惊骇;她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即使他剃光了头发;也丝毫不减他五官的精致。他神情萧索;也打量着初初。
“江施主哪里话;这里是端木王府的地界;自然受王府的支配;贫僧哪有资格介意?”
“施主来便来;去便去;情痴坐看行云;闲看落花;尽观三千红尘世界而已。”
初初笑道:“三千世界淼淼;一个情僧痴痴。”
端木清平看她一眼;笑了一下:“江施主;可是贫僧的第四个妻子了?”
初初笑道:“不幸;正是。”
“作孽;欧阳施主一意孤行;害了许多无辜之人;却无悔改之心。”
“其实欧阳施主也有她的痛苦;据我所知;至少你令她很痛苦。”
端木清平笑道:“欧阳施主快乐的事情太多;而痛苦的事情却没有;没有一点痛苦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是不踏实的;佛祖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她的完美人生;所以这件不好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
“只是她做孽太多;我却也为她赎不起;一切恶因终有恶果来报。”
“你是说;前面的三个都是被太太害死的?”
端木清平点点头:“她一心让我还俗;所以就让那些女子来打动我的凡心;她们做不到;欧阳施主也就没有放过她们;说来;她们因我而死;所以我也是有罪的。我每天在为她们超度;希望她们能登极乐。”
初初怎么也是练过跆拳道的,再加上她的男孩性格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她不得不装腔道:“看来我也难逃此劫了;还好有她们带路;我也不会太寂寞。”
端木清平十分同情地道:“江施主不必太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你性命的。”
”可是;她说;以一年为限;如果我不能怀上你的孩子;她就会杀了我的。”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端木清平双手合什;虔诚无比。
他闭上眼念佛的样子;初初看在眼里赏心悦目;这样的呆男人真是可爱。
初初又抽泣道:“你说怎么办?除非让我怀上你的孩子;然后;你再念你的佛。”
端木清平严肃道:“江施主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但也不能让他们杀了你。”
初初假装掩面而泣:”我既不能让你破了戒;也不能老老实实等着他们来杀我;不如我自己了断了倒好。”
说着她就要往墙上撞;一哭;二闹;三上吊嘛;虽然是老招数;可是屡试不爽啊。
端木清平急道:“江施主;你别胡闹了好不好。”
初初回过头来;擦着泪水:“好;我不胡闹;那你说个方法来我听听呀。”
“你先住在这里;我来想办法。”
初初乖乖地点点头。姐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拌起乖来还很象呢;是不是演技一流!
于是他们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坐禅;初初也跟着念经;有许多繁体字不认识;就虚心地跑到跟前问他;她故意贴近他的脸;感受他的气息;却因为她的心不在那上面;所以总记不住他教的是什么。总是问过了再去问。
端木清平叹道:“没想到江施主;样貌不错;记性却不怎么好;真是人无完人。”初初心道:“你个傻呆子;敢说我记性不好;若不是贪恋你的美色;我什么背不下来?连字典姐都背过。等一下;姐背一个让你瞧瞧。”
过几天;端木清平又读新经卷;初初把那经用简体字注了一遍;等到端木清平读第三遍的时候;初初就站了起来;在他面前一边散步一边背经文;一字一句;从头到尾二万字倒背如流。
本以为他会惊讶;没想到他却说:“噢;原来你看过这经。”
初初苦心孤诣就为博他一赞;这回可委屈死了。气道:“你说我记忆不好;我就背给你看;你却说我看过;这破经文谁稀罕看。”
“这么说;你记性很好;”
初初骄傲道:“那当然了。”
………………………………
第 6 章 她
端木清平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初初就借着跟他学习的机会靠近他;起初他还不觉得;后来才感觉到了;就总是躲。初初心里暗笑;她就象唐僧西天路上的妖精;靠近他;不是想吃他的肉;就是想嫁给他。她呢;既要吃他的肉;也要嫁给他。和那些妖精不同;她可以两全其美。
端木清平真是一个本本份份念经悟道的好和尚;即使初初每日三个发型;三套衣服;在他眼中也跟一套衣服一样;不多看她一眼。
后来初初也懒得换了;捡最顺眼的两套穿来穿去。
吃喝有人送;但就是不让下山门;又没有后门;初初快烦死了;就想跟海棠去外面看看瀑布;采采野花;感受一下自由。
可是这自由何其难啊。后来;她就想到一个恶作剧;每天吃完晚饭;就趴上墙头往外弹石子儿;外面被打中的守军哎哟;哎哟地叫;初初就捂着嘴在墙里乐。有时候被端木清平看见;就斥道:“胡闹!”
初初就跑到他面前;笑道:“情痴大高僧;你境界高;素质高;能忍受寂寞;我们是俗人;得找点儿乐;乐一日是一日;我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乐一天是赚的;就是死了也不亏。您还是去念您的经吧。”
端木清平无可奈何地又回禅房坐禅;每次他一坐下就入定;可现在却心猿意马;心浮气燥却总也入不了定。脑海中都是江城雪那顽皮的影子。
此时脑海中人影一闪现;他心惊了一下;忙睁开眼睛;双手合什;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真是驱凶避邪的箴言。他又合上眼;搜索若烟的影子;还好若烟还在;不然他真不知道用什么能把江城雪压下去。
江城雪怎么会出现在脑海里?我待她跟常人一样,为什么独独闪现她的影子?
忽听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闪电象利剑一样屠戮着天空;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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