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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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凰-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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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蕴藉来,问她是否喜欢元白,她说喜欢,难道是因为元白,不相信她了?

    他又怎么知道元白不会帮他呢?

    两人离开卷宗阁,各回各处。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她躺在床上,对着寂寥的月光,心中千回百转。

    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她过够了,现在想来只有跟清平的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被他宠着溺爱着。那段日子应该用丝来形容。

    可是国破家亡,物是人非的今天,就算清平还活着,被姓回康姓,他的心情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那种闲情逸致也应该减少到无吧。

    元白刚刚一直看着她的嘴唇,她知道他想吻她,她也知道他在克制。其实她也在克制着。他那样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知道要有多柔软。

    但是元白为什么对尚星那么敏感呢?原以为杀了姬覆雨为清平报复,就万事大吉,就可以过她想过的人生了。她可以整天跟元白在一起。

    但是事情好象不是那么简单,元白说过他不甘心被改朝换代,更不甘心被姓回康姓,还有端木氏的灭族之恨,他也不能不报。

    如此看来杀姬覆雨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也正是为此,他才会对尚星和道鸣会那么忌惮。
………………………………

第 252章 羞辱

    姬覆雨一死势必会天下大乱,那个时候群雄并起,势必会有一场争端。

    她现在才刚刚明白为什么元白会对道鸣会那么忌惮。但是这个尚星到底是不是蕴藉派来的呢?如果蕴藉相信她一定会告诉她的,但是如果是因为她喜欢上元白,对她有防范之心也是很正常的。至于黄芮,本来她也未参与道鸣会的事,所以不知道尚星的存在也属正常。

    第二日很早,尚星就带着材料来这里做模型,姬覆雨已经选定施工的日子,就在五天以后。初初想到明珠塔并非他所建,他未必真懂建筑,也未必会做模型,但是当他们忙了一整天那模型做出来之后,初初才相信了,他确实有一双巧手,而且对建筑很精通,难道他们理解错了?

    有的人可远观,有的人可近赏,同时可以远观亦可近赏的皆为人中极品,尚星就是如此。

    五天之后工程启动,他转动着轮车,机敏地穿梭在工地上,然后亲自指挥布置如何施工,遇到难的地方,给他们细致地讲解,并亲自示范。

    初初在旁边看他那认真干练的样子,和他高超的沟通能力,良好的管理,她才真正认识到他的另一面。那是与清平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那个时候,你会忽略他其实是一个下肢瘫痪的人。你会觉得他比一般人都要高大。

    他那边布置妥当,就转到初初这边来,初初把水递给他,由于天气热他又是坐着的,所以出了许多汗,初初便递给她手帕让他擦汗。

    他自豪地说;他的工匠都是最精明能干的,而且领悟力,创造力极强,只要把底座打好。他几乎就可以不用管了。不出意外,三个月一定完工。

    初初拭探地笑道:“那个时候你就会领到一千两金子了,如果你领到那些金要怎么分配呢?可以透露一下吗。”

    他精明地转了一下眼珠儿,笑道:“不能。这是秘密。”

    初初仰面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拿大头儿,分给他们很少一部分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不说呢?”

    “如果那样的话,你是不是攒了多银子?”

    他笑道:”对啊,多攒一些银子,娶娇妻美妾。你觉得会有姑娘喜欢我吗?”

    初初思索地道:”应该会吧,毕竟你也是很迷人的呢。如果是好姑娘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他潇洒地拂了一下头发,勾着粉色薄唇,笑道:“好姑娘?也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因为我已经嫁人了,”

    “端木元白?”他直接道。

    他怎么直接喊元白的名字,他不过是个工匠而己,他理应叫他将军或是教头,再者就是康大人。他怎么叫得那么轻车熟路?就好象这个名字经常提及。

    初初应道:”是。”

    只听他失望地长叹一声:“可惜啊!”

    “可惜什么?”

    “如果我双腿如常一定会把你抢过来的。”

    初初笑道:“这和腿没关系,就算你双腿如常,我也一样会跟元白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你喜欢他吗?你真的喜欢他?”

    “当然,元白很完美,而且对我也很好,我当然喜欢他。”

    “这么说,你把端木清平忘了?”

    “我没忘。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跟他已经成为过去了。

    “原来如此。”

    他用手帕擦完汗,珍重地叠了起来放在怀里,笑道:“能送我吗?”

    “当然可以。”

    “你有没有过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从没有真正见过,却爱的刻骨铭心,常常一个人想着她发呆。以致于魂牵梦绕。那种感觉既甜又苦。一开始的时候很甜,当知道自己喜欢的时候,后来又很苦,因为知道不可能,因为知道那很难。很难。”

    他迷人的目光转向她,笑道:“你一定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没有过这种感觉,但类似于锥心的痛确是有过,而且比起你的那种感觉只会多不会少。”

    他迷茫地笑道:“我喜欢的那个人,跟你很象,我不敢跟她说,我怕她会嫌弃我。可是再不说她就要嫁人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初初把他推到树荫下,坐在他旁边,与他平视,柔声道:“你当然要说,既然你喜欢得那么辛苦,当然要告诉她。”

    “可是她如果拒绝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拒绝呢,说不定你早说,她早就答应你了。”

    “就算他拒绝,你要说,至少你对得起自己。无愧于自己。”

    他微微一笑道:“如果她跟你这么想就好了。”

    此时紫嫣从那边走过来,拿了许多水果,放在他们面前,看了一眼初初,初初站了起来,与她施礼,她冷冷地道:“免礼吧。”态度冷傲。

    紫嫣从未对她这样过,她一直都是和谒可亲的,从不跟她摆架子。但现在她眼中分明存在一丝敌意。

    接下来她正常地询问了施工情况,并说需要什么可以让人通报她,还有底座完成之后,女皇陛下会来参观。

    尚星谦卑地答应着,一切如常。她临走时又对初初道:“江大人,织造处那边你还是要盯看一下的。”

    “是。”

    “我也看到你们制造的模型了。这边有尚星就可以了,你就不必过来了,毕竟制造处也离不开人,等塔建成之后皇上自有重赏。”

    “是。”

    紫嫣又回头望了一眼尚星,眼里充满悲伤之意。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故事?可是紫嫣不是喜欢太子爷吗?

    紫嫣也许看到了她的表情。便道:“最近有没有去太子爷那里?他还好吧?”

    “应该还好吧,我最近其实没有去。”

    她满不在乎地眨了一下眼睛,也没说什么。

    也不知她打听太子爷是何用意,难道是为了表现她是关心太子爷的?可是她明明在乎的是那个尚星。

    晚上。初初在穿廊里乘凉,廊檐下的过堂风很清爽,她吃了一点水果,然后准备吃晚饭。晚饭一般是清淡口味,少而精的。

    初初摆上碗盘儿,便去黄芮的房间去叫她吃晚饭,只见安静地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象忍着疼痛一般,看样子极其痛苦。

    初初担心地拍了她一下:“芮儿怎么了?”

    她睁开眼睛,眼里似有泪光:“没事。”

    初初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便坐在她床边,柔声道:“到底怎么了,说说看。”

    她忽然坐起来搂住她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用问也知道一定又是因为太子爷了。

    果然她哭道:“城雪姐姐以后我再也不想跟太子爷在一起了,以后我再也不高攀他了,我黄芮不是没有自尊心,不是没人喜欢。”

    “又怎么啦?慢慢说。”

    一让她说,她哭得更大声了:“前些日子,我戴了这镯子摘不下来。我说减肥之后再摘下来还他。昨天我去看他,他问我减肥减得怎么样了,我说正在减,但没什么效果。”

    “他说我应该多吃几幅泄药,还主动给我开泄药的方子,并派人去抓了药来。熬好了让我喝!城雪姐姐一个镯子比我的命还重要吗?他不惜毁了我,也要把这镯子拿下来!姐姐,你说我能不伤心吗。他也太无情,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太不拿人当回事儿了。”

    “我黄芮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自从我喜欢上他,我就觉得我的自尊心都流失了。”

    初初笑道:“那碗药你喝了吗?”

    “当然没有喝,我为什么要喝!我说我会陪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

    “他说除了这个镯子他哪个也不要!”

    唔唔,她又伏在她肩上哭起来。初初哄着她,笑道:“好啦,他这样过分,我替你报仇好不好?让他给你赔理道歉。”

    她吸着鼻子,绝望地道:“他怎么会给我道歉?不逼着我喝泄药就行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他让咱减肥,咱非要吃得胖胖的,让那镯子永远都摘不下来,看他怎么办!就不听他的。”

    “咱们现在吃饭去好不好?”

    “我不吃了,正减肥呢。”

    她坚定地道。

    初初无奈地道:“好吧,反正刚哭完吃饭也不好。”

    她便从她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重新坐在桌前。可是桌子上却多了一瓶酒,酒瓶下压着一块精美的手帕。手帕上附有一张纸条儿,纸条儿上写着:香帕掩玉面,美酒赐佳人。下面落款是很小的一个字‘星’。

    这几个字写得纤细精美,笔锋独特,自成一格,令人赏心悦目,又过目不忘。

    初初将手帕放在鼻端,那正是她喜欢的香味。她又打开酒盖儿,其实隔着瓶塞儿,她就已经闻出是葡萄酒的香味儿。

    她将酒倒在瓷杯中,酒色美丽,酒味纯正,入口之间芳香浓郁,轻啜一口回味无穷。

    她不禁赞道:“好酒。”

    这么好的酒一个人喝实在可惜,不如放起来,跟大家一起喝。她慢慢地把已经倒出来的半杯喝完。虽然觉得没有劲,但此等酒都是后犯劲儿。初初喝完只觉得有些醺醺然呢。
………………………………

第253章 病将军

    虽然醺醺然却觉得千头万绪,心中几起几落,却不知情归何处。她曾经笑别人一喝就醉,但是现在自己却也是此等情况,明明想控制,却喝完一杯又一杯,醉得一塌糊涂。

    她伏在桌上,合上醉眼,真想就此睡去。为什么她与清平的感觉在别人那里找不回来了呢?

    元白,她是喜欢元白的,她告诉自己。但是元白的心思藏得极深,去猜透他是一件很难的事。

    忽然门声响,有人进来了,她明明知道却仍是不想动。但是她听到了车轮的声音。睁开眼睛看时,是端木清平的脸。

    她把手伸出去,去抓他的手,她潸然泪下:“清平,你不该离开我,就算改朝换代又有什么关系,那些都比我重要吗?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他真的接住了她的手,道:“我不喝酒,却爱藏酒,没想到你喝得如此之醉。”

    “你不是说清平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吗,为什么还想他?”

    初初笑道:“怎么可能过去?永远不可能过去的。永远也忘不了。”

    “其实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端木清平互换,哪怕象他那么短命我也愿意,至少你现在思念的是我。”

    “我一生困在轮椅里的痛也没有此时强烈,城雪,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白天我说的那些话,就是想对你说的。但是我害怕你不会接受。”

    初初瞪大迷醉的眼睛看他:“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是没有见过我,而我却见过你三次。你跟我只隔着一层玻璃。能想起来吗?”

    “想不起来了,茫茫人海中,怎么知道你是哪一个?”

    “你虽然见过那么多的人,但总有没见过的人,你想起来了吗?”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初初:“解解酒吧,不然会很难受的。”

    她的肠胃已经开始搅动了。她捂着嘴跑出去伏在杆栏上吐了起来。

    但是她心中仍在思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既然这样问她,那一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但她仍想不起是谁,此时却是头痛欲裂。

    等她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如果不是那杯茶,她几乎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幻觉。没错尚星确实来过。

    等等,尚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难道,他是上官星辰?但是她又摇摇头,威震鬼城的上官星辰会是他这个样子吗?也没准,他是上官星辰的属下。

    如果他是上官星辰的属下,象元白说的,他们进宫不是因建塔而来就可以理解了。

    既然他是上官星辰的人,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

    几天后。元白来见她,这些天他应该是去查尚星的身份了。

    元白显得很严肃,初初关切地问:“查到没有?他是什么人?”

    “我去查了,他不是道鸣会的人,通过他的名字我联想到上官星辰。但是。我也去查了,上官星辰并没有离开鬼城,昨天他们还跟道鸣会的人打仗。我想即使他不是上官星辰。也一定与上官星辰有关系。”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

    “你怎么想到的?他说了什么吗?”

    “没,他没说什么,”

    初初下意视地就这么回答了。

    元白看她不坚定的样子,追问道:“他来找过你?”

    初初十分肯定地道:“没有!他怎么会找我呢?”

    元白看到了那个酒瓶。初初掩饰道:“噢,那个是黄芮从太子府拿出来的。”

    “你没有去吗?太子府。”

    她摇头,道:“没有,有黄芮去就可以了。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跟他走得近。”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道:“你知道就好。还有不要被尚星的外表所迷,也许他正是因为觉得他象七哥才故意靠近你的。”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傻。”

    元白终于笑了一下。抚着她的头道:“你当然不傻。”

    “上官星辰曾经借助姬覆雨的力量打击过道鸣会,令道鸣会损失惨重。”

    “他与姬覆雨是敌是友,现在还不能及早下定论。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应该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上官星辰太狡猾了,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他伪装起来是很容易的。”

    初初忽然想到尚星的腿,道:“尚星的腿是真瘫还是假瘫?”

    “是真的,你没看到他的腿比胳膊还细吗?我想上官星辰不至于是他那个样子。”

    初初点点头:“我想也是,他顶多是上官星辰的一个喽啰而已。”

    元白坐在栏杆上,摘从外面伸进来的花叶,忽然沉默了。他很少有这种沉默。那一定是与家里有关的,通常他一遇到家庭中的事,就会是这种表情,既无奈又不想妥协。

    “怎么了?”初初柔声道。并且递给他一个已经扒好的桔子。

    “这次出去的时候,见到太太了。太太老了许多。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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