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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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凰-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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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56。重生

    又发了试卷成绩,已经连续第三次低分,接下来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里面的两个人一如既往地神色慌张,乱作一团,真不明白怎么每天都这样,怎么总是这个时间,总是这个地点,在不换人的情况下,换换时间地点不行吗?

    狭小屋子里那种浊暖的空气,吸进鼻腔里,仿佛要脏了鼻子。

    那个老男人,系紧裤腰带走了。卑鄙,无耻,下流这些词汇在她嘴边转动着。只差说出口。

    她母亲用手梳拢着头发,明丽的嗓音:“今天考了多少分?”知道她要发怒,便把试卷摔了过去。

    “56,”她母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接着是声嘶力竭:“你怎么回事!怎么一次比一次低,你在想什么,照这样下去还怎么考大学,我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以前不是这样,”

    接下来又是从头到尾,从她出生到现在,她的巨额付出,青春再也找不回,都浪费在她身上,眼看着她还那么没有出息。就知道花钱,将来也指望不上她什么。

    狂轰滥炸着她的耳膜,她再也忍无可忍:“够了!我知道我耽误了你,你也不用管我了,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她母亲哆嗦着:“你和你爸一样没良心!”

    “那个老色鬼有良心!”

    “啪。。。”很清脆的一声响,她只觉得腮帮火辣辣的,耳朵翁翁作响。

    已经十七岁了,还要被她打耳光,她恼恨地望着她。

    她母亲崩溃,大骂一声:“滚!”

    轮起自行车就滚了出去,听着远远的背后绝望地大叫:“你给我回来,回来。。。”

    可是她头也不回。一路顺着山弯疾驰而去。

    外面的空气是干净的,马路是干净的,山崖上的灌木,野草是干净的,哪里的空气都比家里的空气要干净!

    可是车子渐渐地却骑不动。妈的,没气了。

    正是站在山崖最高的风口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多少次向往着想从这里跳下去,可是都没舍得自己的那条小命。那不是儿戏。

    来来往往的车在背后驶过。她推着车开始往前走。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不识时务地停下来,车上的高富帅大叫:‘蚂蚁没气儿了?上车!”

    “朕载你一程!”

    这是他们班新转来的高富帅,外号标本,她厌恶地白了一眼。

    “哎,我又没碍着你,瞪我干什么!”

    “你坏了我欣赏好景致的心情。”

    “蚂蚁,怎么回事,这么大火气。”

    “滚开,”若不是‘每周一哥’非要拉她下水去跟他约会,若不是他整天在眼前晃,她怎么会注意力不集中?考那么点分?

    天边乌云滚滚,瞬间大雨倾盆,这雨毫不讲道理。

    两人一下成为落汤鸡,他急忙拽她:“赶紧上车!”

    “不要你管。”

    他从来没尝过被雨淋的痛快滋味,雨水都流进口里:“你想死吗?”

    ‘我想死!滚开!”练过跆拳道的她力大无穷。

    可是随着他们的争夺,一辆黑色轿车为了超越前面的大卡车,斜刺里冲了过来!将他们一带而过,和那辆不识时务的法拉利,一同飞入山谷之中!

    两人的身体如陨石般陨落,她还能听到他微弱的声音:“蚂蚁。。。”

    灵魂被摔出了壳,她身体飘飘忽忽再也找不到那个标本叫她“蚂蚁”。

    黑暗象个大钟罩儿,她想抬抬眼皮更是妄想;从来不知道眼皮也能象座山一般沉重,这是谁的身体;血液运行缓慢;呼吸微不可闻;心脏半天也不跳动一下;其实这个人魂魄离体;已经死了;只差没有凉透而已。

    她怎么到了这里?如此呼吸不上;过不了几分钟也得被迫离开;她被锁在这躯体里;象个大闷罐;有力使不上;又喊不出。

    就在她已经失去信心之时;这人口中被送了一股新鲜的空气;然后气体不断涌入;心脏从微动状态;渐渐复苏;血液也正常运转起来。我的妈呀;这架机器终于运转了。

    渐渐她已有了听觉;只听人声颇多;而最近的一个也正是抱着她的这个人,喊道:“七嫂;七嫂;你快醒醒。”

    她的末梢神经已经开始复苏;她动了动手指;不错;还算受控。喘上气来虽然好受多了;但习惯了魂魄的飘遥;这肉身却如泥塑般笨拙。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从虚幻一点一点地往真实回归;她突然觉得脑后奇痛;眼前人是一个小伙子;不;是一位公子;他穿着古代的衣服;头上束着一块美玉。

    初初只睁了一会儿眼睛就累了。

    这位公子高兴道:“她醒了;终于醒了。快;背她回去;熬碗参汤。”

    就有一个柔软的后背背起她。听到旁边开路的声音;后面跟着许多脚步;接着门响;她躺在了床上。

    初初喝了一碗参汤;觉得精神了许多。救她的是老九。

    老九依然没走;丫环扶着初初坐起来;对面有一个穿衣镜;初初看到了这个躯体的容颜;两眉细细弯弯;一双含情美目,肤如凝脂,精致的唇瓣有些泛白,下颏尖尖,大有不胜之态。让人望之心生怜惜。呵,她柳初初不是“蚂蚁”了?遥身一变成了西施,貂蝉,杨玉环?此等美貌她怎么受用得起?

    “七嫂;是谁害你;你说出来;不用怕;我替你报仇。”

    初初看到自己的脖子有发青的指印;原来这人是被掐死的。

    初初吱唔道:“我没看清;那人蒙着面呢。”

    老九皱着眉头;沉吟道:“此人多次行凶,谨慎又阴狠;总不能一直让他这么逍遥法外;这次如果朝中无事;我一定要察个水落石出。”

    “九爷;我替奶奶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应当的。”

    “七嫂;以后不要单独外出;他害你不成;一定还会再来的。你先好好休息;凡事吩咐下人;我先告辞了。”

    “多谢九弟了。”

    这位干练俊朗的九公子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府?”

    ‘这是王爷府啊;奶奶怎么问起傻话来了。”

    我到了这里?那个讨厌的标本呢?

    这屋里铺陈一新;床帐都是大红颜色;桌子上放着喜烛;窗上贴着大红喜字;窗户居然是玻璃的;而且透明度特别好。

    “标本哪去了?”初初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什么标,什么本?奶奶您糊涂了吧?还是被吓傻了?”

    初初失望道:“没什么,没什么。”

    她知道母亲已经怀了那个老男人的孩子,她只是她的累赘,可有可无,死了更好,可是却连累了那个刚认识不久,倒霉的标本。

    她望着脖子上的指印;是这个指印送走了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好象没怎么有人关心啊。

    “七爷呢?”

    “七爷仍在后面的禅房里呢。”

    “他怎么不来?”

    “少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七爷;他怎么会来呢?”

    “这倒是奇怪了;我是他的娘子;他怎么不能来。”

    “按理说是的;少奶奶您又这么貌美温柔;没有男子不喜欢的;可是;少奶奶您还是认命吧。”

    柳初初心道;看来七爷是个有个性的主儿。她得把情况打听清了;不然露出马脚可不好了。

    “嗯;你叫什么来着?”

    “少奶奶;您真是糊涂了;我叫海棠啊。”

    “海棠;好名字。”初初捂着脑袋;忍着疼痛似地道:“最近我总是头疼;今日又遭人袭击;险些丧命;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你要提醒我。”

    海棠哧哧一笑:“是的;少奶奶。”

    经海棠介绍;这身子的主人叫江城雪;是城东卖麻油的;一个卖麻油的女儿怎么会嫁到王府里来?

    这其中原由;海棠不想讲;但被初初逼问得没法儿;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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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是主子

    原来这七爷端木清平是个和尚;在自家寺院里出家了;他出家他母亲欧阳玉瑾不同意;就一房一房地给他娶媳妇;怎么说一房一房地娶;而麻油铺的女儿又怎么会嫁进来?那是因为嫁给他的那些姑娘都死了。

    头一个死;就给娶第二个;第二个死又娶第三个;到第三个死已经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他了;所以麻油铺的江城雪就嫁了进来;结果也死了。

    初初猜想,麻油铺的掌柜;江城雪的亲爹自然得到一笔丰厚的聘礼。都说人心不古,其实人心自古如此。为了利益可以不顾女儿的安危,太没人性了!

    嫁给一个和尚;亏他想得出来;给和尚娶媳妇;也是天下奇闻了。

    不应该只有一个丫环啊;初初问:“其他人呢?”

    海棠畏畏缩缩地道:“其他人只有到吃饭的时间才能见着影呢;”

    “那她们去哪儿了?”

    “在后花园里的亭子里打牌呢。”初初心里暗笑;这个江城雪准是脾气好极了;不然下人们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

    “那你怎么不去呢?”

    “我;我走了谁伺候您呢;再说;我怎么敢跟她们比?”

    “怎么不能比了?”

    海棠蔫了下去;吱唔道:“她们是太太身边的;我是他们花八两银子买来的;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谁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幸好您对我极好;遇上您这样心眼儿好的主子也是我天大的福气。”

    初初笑道:“你很聪明;也很机灵;最重要的是这张小嘴很会说话。放心吧;以后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金色的夕阳打在地板上;夕阳里窗棱上的雕花极为好看;比现代的塑钢玻璃窗不知要好看多少倍。

    吃饭的时间一到;果然那些‘奶奶们’都来了;她们打打闹闹地涌进来;眼里一点规矩也没有。进门的时候前推后搡的;说她踩了她的脚;她挤了她的腰;她弄坏了她的衣服;一个个大模大样;搔首弄姿;阴阳怪气;然后又嘻嘻哈哈;围在餐桌前横七竖八地坐下。坐下就喊饿;有的要酒;有的要菜;有的要点心;有的要粥;有的要硬的;有的要软的。

    初初忽然想起封神榜里去露台聚会的那些狐狸精;她们也只差没有尾巴而已。“对不起了;各位;今天的伙食只有粥和咸菜;大家将就着吃吧。”初初大声。

    初初吩咐海棠去厨房;说七爷房里的人都肠胃不好;每天都喝粥吃咸菜;什么时候换;再来告诉。

    厨房里的人巴不得呢;省多少事啊。

    初初和她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到半路;一高挑的丫环站了起来;把筷子叭地一撂:“少奶奶这是成心整我们吗?我们每天洗衣服;扫院子;收拾屋;哪一样不是体力活儿;您让我们喝粥?就算庄主家的长工也不会这样的待遇吧。”

    初初优雅地抬起下颏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好口材。”

    这丫环傲然道:“我叫白菊;是太太那边过来的。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您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一脸的轻蔑;完全没把江城雪放在眼里。

    初初这才意视到;她们怎么会看得起麻油铺出来的江城雪呢;她们之中也许有的出身比她还要好。这个白菊就是一例;她应该是她们的头儿;据海棠说;她是白总管白川的女儿。

    “你是白总管的女儿;怪不得腰挺得这么直呢;”

    “我没有;这是对主子礼貌。”

    初初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主子呢?你看我们是不是换换合适呢;我做丫环;你当少奶奶。”

    白菊撇了撇嘴;冷笑道:“哟;这个我们可不敢;没您这福气压不住;再说我爹娘也舍不得。”这明明白白的讽刺;初初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因为这也是她心里想的;被她道了出来。

    但是这六七个丫环在场;她不能让一个丫环抢白了;不然还得了。

    “你是说我爹娘舍得我了?把我放到这府里任你们轻蔑?”

    白菊不屑道:“难道事实不是么?”

    初初忽然站起来;一个耳光甩过去;一声响四坐皆惊;她们没有想到她敢打白菊;唿哗一声围到白菊的身边;嘘寒问暖:“白姐没事吧?白姐疼吗?她敢打你?白姐我们找太太去。”

    白菊捂着脸;怒视着她;眼里一股凶狠的火焰;嘴角冷酷动道:“若不是都叫你七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们走。”

    一群人簇拥着她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

    海棠吓得脸都黄了:“少奶奶;你怎么敢打她呢;她是地头蛇;你可不该惹她呀;太太一向听她的话;她到太太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一通;有你的苦日子过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哪里是个头啊。”

    初初心里暗笑;她是被这个白菊欺负怕了;也难怪;她们人多势众的。这个白菊不善;说不定江城雪的死与她有关。

    一桌子粥谁也没吃几口;都剩下了:“海棠;都倒掉吧;我回屋里休息一会。”海棠极其紧张地道:“少奶奶;他们一会就把太太找来了;您还是多想想对策吧;想想怎么说。”

    初初伸了一个懒腰:“说什么?难道一个下人也打不得吗?”初初心道;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个给和尚接二连三娶媳妇的太太。我才不恭迎她。遂躺在床上假寐。

    “海棠;以前那三个都是怎么死的?”

    “这个不能问,若是被太太的人听到了;少奶奶你还想活吗?你还是想想呆会怎么跟太太说吧。”

    海棠唉声叹气地又下去收拾了。

    果然不长时间;一个小丫头过来:“太太叫少奶奶过去呢。”

    初初从床上下来就要走;海棠急忙拉住:“少奶奶;你真是糊涂了;这样子怎么去见太太。多失礼呀。”

    她把初初按下连忙翻衣柜找衣服给她换;这衣服跟唐朝相似;低胸;束腰;大袖;长裙;裙上再配以玉饰;足穿丝鞋;头梳云髻插金钗;海棠忙得出汗:“少奶奶;您只这几件可见人的衣服;出门了;可千万要小心。咱们院子里花木多;小心别刮破了。”

    “我知道了。这衣服都是谁给买的;”

    “当然是娘家了;”话一出口才想起她娘家不中用;自觉失言急忙住口;又改口道:“其实爷买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咱们爷;你也知道;有等于无。”

    衣服穿到江城雪身上;任何美的形容词都是形容不出的;只能用仙女下凡尘来形容。初初心里叹道:“还真是个好坯子。只可惜她真正的主人太短命。便宜我蚂蚁了。’

    江城雪的s曲线超极完美;丰满的双峰傲然挺立;这倒让练跆拳道的她觉得不太适应;毕竟太碍事了,这一点她不能领情。

    随着海棠出侧门进正门;这院子层层相套;楼阁高耸;金色的琉璃瓦金光闪闪;雕梁花栋五彩斑斓;道不尽的华丽。不知哪座楼宇的风铃声象音乐一样悠扬悦耳;连绵不断。

    初初参观过故宫;故宫虽然房子多;但是这里的华丽却是故宫望尘末及的。毕竟是优等界啊;连王府都这等气派。

    所到之处无不被繁花异草萦绕;彩蝶随处翻飞;蜜蜂嘤嘤嗡嗡更是忙碌。到了正殿;她一进去更是吃惊;华丽;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屋顶;柱子;四壁;全是纯金装饰;雕花;雕刻;镂空;一切精湛的技艺;一览无余地呈现;这不是工匠的手笔;这是艺术家的杰作。

    这还不算完;窗棱;窗台都以玉制;大厅中央上首是玉石雕花圆桌;下首左右分别是一样的稍微小巧的玉桌;玉质通透;皆为上品;就算我们的和田玉也不过如此。玉桌后配金丝楠圈椅。整个大厅铺的亦是金丝楠地板。

    周围的摆投更是巧夺天宫;美轮美奂;初初暗叹;这就是优等界。

    相比之下;她本来以为十分华美的服饰倒是相形见绌。这种地方的人;心得有多骄傲和坚硬啊;那一定是咄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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