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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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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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妃嫔取悦太后得到赏赐,牵扯了朝廷与回部的和睦,那么和贵人得到再多的恩赏,也理所当然了。

    皇太后见伊帕尔汗退下后,坐到了令贵妃的席后,即便需要侍女在一旁翻译汉语,那边几人也是有说有笑。老太太心里头有些不自在,目光转到颖妃忻嫔这一边,颖妃刚才说错话,这会儿战战兢兢地闭了嘴只管喝酒吃菜,而边上的忻嫔,纵然一身华服美衣珠翠钗环,太过消瘦和憔悴的精神,到底夺走了她昔日的容颜,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皇上……”皇太后开口,想借机为忻嫔也求恩旨,好让她与颖妃几人平起平坐,好让她真正有一天执掌六宫的事,可话才到嘴边,却见永琪上前来,一脸喜气洋洋。

    “皇祖母,孙儿有件喜事要告诉您。”永琪笑悠悠站在底下,边上愉妃也打起了精神,舒妃在她身边道,“怎么没听姐姐提起?”

    愉妃摇头:“我没听他说过啊,什么喜事,难道是儿媳妇有了?”

    果然永琪说今早出门前,侧福晋索绰罗氏身体不适,及时宣了太医瞧,是有了喜脉,所以今日没有赴宴,原本该随他一起进园子向太后祝寿。

    这的确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愉妃在边上已是心花怒放,太后亦笑道:“我说今日怎么不见永琪给我送贺礼,原是在这里等着,等我赏你些什么?”

    青雀亦起身到了永琪身边,虽可惜不是她有身孕,但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当真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人了,华嬷嬷迅速派人从凝春堂取来玉如意,太后交付到青雀手中,颇有长辈样地说:“都是永琪的骨血,侧福晋生下的孩子,亦是你的孩子,要一视同仁好好教导他们。只是你们自己还都是孩子,不懂的时候,时常进宫来问问你们的额娘。”

    太后指了愉妃,愉妃早已热泪盈眶,太后命永琪:“还不去给你额娘道喜?”

    今日皇太后七十大寿,五阿哥又添子嗣,真真是皇室香火繁荣昌盛,再多的不悦也化在欢声笑语里,当夜幕降临,当烟火绽放后的气息随风飘入圆明园各处,寿宴终于散去,园子里终于恢复清净,颖妃和忻嫔几人功德圆满,听说颖妃在自己的殿阁里给自己庆功醉得不省人事,但忻嫔回到接秀山房,等待她的只有冷冰冰的屋子。

    慧云不见了之后,忻嫔一直没有找到合意的贴身宫女,每日都是宫女太监轮班在她跟前,而花荣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昔日承乾宫的人都换走了,除了饮食起居外,忻嫔连说一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即便兰贵人偶尔会送八公主来见她,也是坐不住半个时辰就要走,而前阵子忻嫔忙着太后的寿宴,也无暇和她们说话。

    这会儿还能闻见身上的酒菜气息烟火气息,可耳朵里已经没了方才的热闹喧嚣,明天再也不用一清早去见颖妃,也不必担心内务府的人轮番等着见她,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忻嫔软绵绵地躺在榻上,身子和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主子,要不要为您准备香汤沐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忻嫔心里一抽搐,翻身起来往门前看,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急切地问,“你说什么?”

    那宫女忙又重复了一遍,而忻嫔果真没有听错,这声音和慧云一模一样。

    “娘、娘娘……”那宫女眼瞧着忻嫔逼近自己,抓着自己的胳膊,捧着自己的脸,像是她戴着面具,而忻嫔想要扯开似的,唬得那宫女连声求饶,“娘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娘娘饶命。”

    便是此刻,花荣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反将忻嫔吓了一跳,她热心肠地问着:“娘娘您没事吧,忻嫔娘娘,您怎么了?”

    “这是哪里来的宫女?我从来没见过。”忻嫔站起身,把那宫女推在地上,恶狠狠地问花荣,“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身边的人都换走了?”

    花荣恭敬地说:“慧云失踪了后,皇后娘娘一直担心您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催促奴婢一定要为您挑选合适的宫女伺候在身边,这一个也是奴婢千挑万选的,今日刚刚来。您若觉得不满意,奴婢这就去换。”花荣一面问那宫女,“你是怎么了,怎么才来就惹怒娘娘?”

    那宫女慌张地说:“奴婢没有,奴婢只是问娘娘要不要……”

    “闭嘴!”忻嫔听不得这声音,听不得这和慧云几乎一样的声音,她不知道慧云现在在何处,也再也见不到宫外的额娘,她是握着皇后的把柄,可她也是满身的小辫子,等着人来抓。

    “把她送走,不必费心找,身边这几个够用了。”忻嫔镇定下来,怒视着花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我就去见皇后娘娘,该说的话说清楚,你是知道轻重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花荣笑道:“奴婢这会儿来,正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因太后寿宴圆满顺利,皇后娘娘要赏赐您,请您今晚想好了要什么,明儿一早告诉皇后娘娘。”

    忻嫔紧紧蹙眉,花荣又补充:“任何事都成,就是两件事不可以。”

    “两件事?”

    “一则,封妃这事儿,必然是皇上说了算,娘娘不能草率答应。”花荣笑意深深,却渐渐露出鄙夷之态,“再一件事,便是不能让您和夫人相见,那苏图夫人今生今世都不能踏足皇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滚出去!”忻嫔收到羞辱,恨得咬牙切齿,她感受到身体开始抽搐,努力让自己冷静,她明白,如今再昏厥过去,没有慧云照顾在身边,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至少眼前这个人,他们彼此都想要对方的命。

    天地一家春中,愉妃还沉浸在即将要做祖母的欣喜中,五阿哥和青雀早已经离宫,红颜与舒妃庆妃从前殿散了,舒妃念叨着:“青雀看着挺好的,不知心里能不能真的好,这是他们早晚要面对的事。”

    夜深了,有什么都要明日再说,皇帝今晚去了宝月楼,红颜也不必惦记着。这会儿与舒妃几人才分开,樱桃就悄悄在她身边道:“福晋让奴婢提醒您,寿宴过去了,盼着您一刻也不要耽误,好让福晋痛痛快快过个年。”

    红颜仰望繁星满天的夜空,呼吸清冷的空气,淡然道:“我也想,好好过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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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3 睡不着(还有更新

    ♂!

    从皇帝答应红颜,让她放手去做,至今已一年之久,倘若去年此时没有皇后阻拦,宫里早就没有忻嫔的身影,该是在紫禁城,或是在这圆明园见不得人的地方,慢慢终结她的一生。

    “也好,这几年宫里最大的事,就是太后的七十大寿,我们坐享其成,她受累了。”红颜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樱桃跟上来,听见主子吩咐自己,“等我与永瑆商议好,你就传话给何太医,只要让她睡不着就好。”

    “奴婢知道。”樱桃答应着,但忍不住嘀咕,“杀鸡焉用牛刀,主子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要让太后娘娘看清楚。”红颜道,“不然走了忻嫔,不知还会再来什么人,从今往后只要我活着,这六宫的事必然都在我手里,我希望她老人家能明白,我会一辈子敬重她侍奉她,她是这宫里至高无上的存在,希望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倘若太后娘娘执迷不悟呢?”樱桃问。

    红颜苦笑:“其实太后比谁都明白,何来的执迷不悟。”

    且说太后大寿当日,阿哥公主们无忧无虑地玩耍了一整天,但隔天就要回书房收心。而十一阿哥的书法一直由红颜辅导,他时常会在红颜屋子里写字,今日则是红颜特地把她叫来,一面写字一面提起之后该做的事,永瑆平日里瞧着像是把这件事忘了,实则是信守承诺等着红颜吩咐他,很稳重地说:“令娘娘,我一直在等您呢,我还以为您忘了。”

    “怎么会忘,每年三月都是你十四弟的忌日,我怎么会忘记。”红颜温柔地说,“永瑆,你若有任何的不愿意,立刻告诉我,能不把你牵扯进去才是最好的。我到现在依旧很不安,不知你额娘在天之灵,是不是正在责备我。”

    永瑆却道:“虽然记忆早就模糊了,若非见画像根本想不起来额娘长什么模样,可我还记得额娘喊我的声音。四哥和八哥更是记得很清楚,八哥现在还会想额娘,虽然宫里人都说额娘霸道蛮横,没有人喜欢她。可她是我们的额娘,额娘死得不明不白,我和八哥都想着要给额娘一个交代,可是四哥管得紧,甚至每年忌日都不许我们提起额娘。四哥太胆小了。”

    还记得红颜还是宫女时,富察皇后的大宫女宝珍忌惮自己要将她取而代之,联手彼时的嘉嫔加害自己,千钧一发的时刻是傅恒救了自己,于是这缠缠绵绵至今的情意,以及红颜大难不死所谓的必有后福,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宝珍早就消失了,富察皇后和嘉贵妃都不在了,正如曾对纯贵妃的禁锢,她在世时所有人都记得她,而她一走,人人都将她遗忘,红颜仔细想一想,除了那件事,竟也记不起嘉贵妃曾经刻薄她时说些什么了。

    “要让她活着,别让太后忘了她。”红颜自言自语,很轻的声音没有让永瑆听明白,她收起永瑆写的字说,“我笔力不足,再教你往后的字会有些娘儿气息,回头让皇阿玛为你请好的先生,好好指点指点。”

    永瑆谢过,想了想,好奇地说:“令娘娘您知道吗,皇后娘娘的字,是跟富察家学的。”

    红颜一愣,甚至有些紧张,永瑆把十二阿哥临摹的字体富察德敏也会,但一个说是学皇额娘的,另一个却是学爷爷的,后来才知道是皇后娘娘年幼时在富察家跟着德敏的太祖母学的,这里头有些复杂,永瑆只是笑:“永璂不高兴,说往后不让德敏再写他爷爷的字体,永璂也不写了。”

    “是吗,怪不得听说皇上为十二阿哥另请了先生。”红颜敷衍着,哄了永瑆道,“这是中宫的事儿,咱们不管,你若想学更好的,我与你额娘去与皇阿玛说,你只管大大方方地说就好。”

    此时小七在门前探头探脑,好不耐烦地说:“十一哥你怎么还没好,我们等着你用膳呢,快来。”

    红颜笑问:“怎么不请额娘去用膳。”

    小七笑:“皇阿玛一会儿要来,额娘来做什么。”便跑上来拉着永瑆出去,撂下红颜不管。

    这夜皇帝来,提起容嫔册封的事,说太后今日要见他,必然是要为忻嫔也求晋封,皇帝以忙碌为由没有去见太后,这会儿与红颜道:“额娘若是找你的麻烦,你也只管与她打太极,过阵子她也就淡了。”

    “臣妾要在腊月前,把忻嫔送回紫禁城。”红颜却突然道,“承乾宫是昔日孝懿皇后住过的地方,不宜让她养病,臣妾另外安排了处所给她住,不知要不要皇上点头?”

    弘历愣了愣,那么久了,她以为红颜已经放弃了,以他的个性是绝不会主动提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惦记着。细想想,太后千秋刚过,她该是顾及太后过寿的心情,一直等到现在。

    “之后宫里会有些波澜,会有些不该被提起的事提出来,会牵扯一些人。”红颜微微垂着双眼,看着皇帝胸前金灿灿的团龙,继续道,“皇上若信得过臣妾,一切由臣妾来收拾,皇上若信不过的,不愿惹麻烦的,就此打住也来得及。臣妾只求皇上一句示下。”

    弘历不语,彼此沉吟半刻,皇帝拉过她的手道:“你知道的,朕……的脾气个性,不知道之后会看见什么光景,巴不得你就此打住。”

    红颜淡然一笑:“臣妾猜到了。”

    弘历好不服气,无奈地说:“可是朕答应了你,哪怕将来依旧会让你觉得朕不可靠,这件事绝不反悔,你去做吧,若是闹得收拾不了了,还有朕呢。在你眼里,朕不就最擅长粉饰太平,能把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事,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乍听这句话,红颜心里一惊,可见皇帝的眼神那么真诚,知道他是剖开心扉的,便笑道:“那倒也不是,皇上哪有这么不堪?”

    弘历搂过她的腰肢说:“蹬鼻子上脸,敢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朕翻脸走人。”

    红颜有心哄皇帝高兴,以求成全自己的愿望,怎么会真的让皇帝翻脸走人,柔软的手指在弘历胸前轻轻一抚,便勾出皇帝几分魂魄,她笑着:“今晚可走不得,臣妾舍不得。”

    弘历毫不客气地说:“你是有事求朕了,才来哄朕高兴,这几年心思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你以为朕不知道。”

    可眼前的人儿风情万种,岁月在红颜身上留下的不是衰老,而是让她在不同的年纪里,绽放不同的美丽,二十多年在一起,依旧能让皇帝怦然心动,只见红颜温柔如水:“把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不过是借口罢了,是盼着皇上少些房事修身养性,十年二十年后,还能龙马精神。”

    弘历大笑,责备红颜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能说,两人真真假假也不知哪一句是玩笑哪一句是正经,可正因为彼此都敞开心扉,根本不需要追究这些事,早已沉浸在眼前的曼妙美好中。

    那之后,皇帝数日都在令贵妃身边,白日里总是推诿朝务忙碌,没有去见太后,忻嫔每天到凝春堂等候,始终没有结果。虽然太后有权影响妃嫔晋升的事,但她也不能独断专权,而弘历这样的态度,明摆着是不答应,太后心里更明白。

    这日依旧是空等,吴总管亲自来说皇上要见几位蒙古王爷,不能来凝春堂请安,他走时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忻嫔,着实唬了一跳,那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眼圈的乌黑,凹陷的双眼和脸颊,仿佛几天不吃不喝不睡一般,这样的尊容叫皇帝看见,又要把皇上吓着了。

    太后似乎是每天看着,已经习惯了,吴总管走后,她懒懒地说:“你也退下吧,皇上今日是不会来的,你快回去歇一歇。”

    忻嫔起身,显然脚下虚浮无力晃悠了一下,对太后道:“您若没有吩咐,臣妾就退下了。”

    “你是不是好几天没睡了?”太后道,“让太医给你开安神的药,你这模样……还是不要见皇帝的好。”

    “太医开药了,可是臣妾还是睡不着。”忻嫔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数日不眠的她,仿佛游离于这个世界。

    太后唤来华嬷嬷,让她请自己的御用太医去为忻嫔诊脉开药,打发了人离去,却对华嬷嬷感慨:“空床冷枕,当然睡不着,当年我在王府劳心劳力,协助福晋打点一切,可先帝也眼里只有福晋贤惠,看不到我的辛苦,忻嫔的心情我能体会,比谁都明白。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世上就剩下‘不公平’了。”

    嬷嬷劝道:“忻嫔怎有资格与您相提并论,您是有福之人,您看看寿宴那日的排场,全天下都拜服在您的脚下,从古到今,能有几个人如您这般尊贵。”

    太后颇有些得意,可还是摇头:“我不如意的事到底还有,听说孝庄太后当年,康熙爷没有一件事不顺着她,你看我,皇帝都几天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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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 嘉贵妃的忌日(四更到

    ♂!

    华嬷嬷道:“奴婢以为,皇上是因为您要为忻嫔娘娘晋升位份,皇上那里不情愿,又不愿拂逆您的面子,所以才避开的。您若不再提忻嫔的事儿,皇上自然天天来看望您。”

    太后道:“这一次的寿宴,比过去五十大寿六十大寿都隆重盛大,忻嫔一人之力办下这么大的事,可见是个人才,偏偏就要这样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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