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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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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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摸摸女儿的脑袋:“那就这样决定吧,去告诉皇阿玛,别叫他惦记。”

    门外樱桃见公主出来时,重新变回平日里阳光活泼的模样,便知没什么大事,和她言笑几句,让小灵子来守着门,就进门向红颜禀告咸福宫的事。

    听说纯贵妃大闹一场后狂笑不止形如疯癫,红颜叹道:“她也许已经不在乎六阿哥了,她不过是有机会,就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樱桃道:“奴婢担心六阿哥曾经也去过,若是真的,纯贵妃娘娘还不定给六阿哥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这一次又闹得这么难看,六阿哥心里积怨,将来说不定还要惹出更大的麻烦。”

    红颜猜想皇帝就是担心这样的事,才想出了过继这样看似无情但又附和帝王家一贯传统的事,宗室子弟出嗣继承香火并不稀奇,只不过轮到皇帝尚在的皇子,等事情公布天下,少不得要掀起一阵波澜。

    她轻轻一叹:“快了,这些男孩子们,都该离宫了。”

    转眼间,红颜如茵都过了三十,昔日捧在怀里的小娃娃们,都已长大成人,富察家的福灵安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出入朝堂,皇帝前几日还说,要给福灵安指婚。如茵叹息自己竟然已经要做婆婆,越发珍惜和傅恒在一起的岁月,近年来有些懒怠了伺候丈夫的事,这几日又殷勤起来,端茶送水的,都不假手给下人。

    这会儿富察府里,如茵带着侍女端了刚炖好的参汤送来书房,才走到门前,忽听里头傅恒斥骂:“畜生!”如茵心里一晃,忙闯进们来,只见福灵安弯腰从地上捡起书信,傅恒坐在桌案后紧绷着脸,儿子奇怪地问她:“额娘,您来做什么?”

    “我……”如茵愣了愣,见父子俩这架势,也不知如何开口,轻声嘀咕了句,“怕你惹阿玛生气,来看看你是不是又犯浑了?”

    傅恒摇头笑道:“你不是怕他惹我生气,是怕我生气了打你儿子。”

    如茵觉得没面子,往福灵安身前拦住道:“怎么啦,我不许你打他。”

    福灵安哭笑不得,嫌弃道:“额娘您又胡闹了,儿子可是大人了,您再这样,儿子会被人笑话的。莫说阿玛不是为了我生气,就是我真的做错了事犯了混,挨打挨骂也是应该的。”

    如茵气道:“额娘护着你,你怕丢脸,被你阿玛打,就不怕丢脸?做爹的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做娘的心疼儿子就大错特错?”

    傅恒已训斥福灵安:“怎么和你额娘说话的?”

    福灵安知道在父亲面前,哪有母亲的不是,忙给母亲作揖:“额娘别生气,儿子是说,将来您儿媳妇进门,您多疼疼她呗。”

    结果这话也说得不对,如茵在长子面前,早调换了母子的身份,从来都是她跟儿子撒娇,福灵安则要处处哄着,傅恒在边上看得只摇头,呵斥福灵安道:“还不快走,你笨嘴笨舌的,将来入朝为官,不会说话可是忌讳。”

    如茵把参汤往丈夫面前放下,又护着儿子说:“你说他嘴笨不圆滑,还不知道是随了哪个。”

    傅恒却道:“我是不圆滑,那就避开那些狡猾的人,坐到最高处,你说呢?”

    “是是是,富察大人英明威武。”如茵娇然而笑,美丽容颜下,根本看不出与从前二八年华有什么不同,但转而就正经问,“那你方才那句畜生,是骂谁?”

    “回部大小和卓,和卓玛罕木特的两个儿子反了,畜生!”傅恒怒道,“当初我平准噶尔,亲手将他们救出,如今不感念朝廷恩德,竟然要反我大清。”

    如茵听着心里发颤,小声问:“又要打仗了吗?”

    傅恒不屑:“杀鸡焉用牛刀,我如今手握重权,不宜轻易离京,真要我去冲锋陷阵,那必然是大阵仗了。你放心。”

    但如茵是聪明人,抿了抿唇,严肃地说:“你是不宜轻易离京,就该轮到我们儿子了是不是?”

    傅恒搂过她的肩膀:“儿子们有出息,才上得战场,不然也轮不到他们。你以为战场可怕,殊不知朝堂更可怕,儿子们若是能建立功勋,他们就能走出自己的路,像我一样,不能全靠着祖宗吃饭。大清猛将何止我一人呢,我已和兆惠将军说好,他会看顾福灵安。”

    如茵看似收敛了玩笑胡闹的神情,可伏在丈夫胸前,却说:“我呀,送你上战场,又送儿子上战场,大清少了我纳兰如茵,可不成了。”

    “胡闹。”傅恒笑骂,之后被妻子要求把参汤喝了,两人说些贴心的话,好让如茵不要太过担心。

    三日后,大小和卓叛乱的事,传遍朝野上下,皇帝为了这件事,岁末封印也免了,每日与大臣商议如何剿灭逆贼,因准噶尔曾让清廷忧患几十年,这一次皇帝决心要斩草除根。

    内宫里,愉妃诸人都在延禧宫,与红颜一道听如茵说,福灵安要随军出征了。愉妃神情有些恍惚,舒妃看在眼里,问道:“姐姐,你是怕永琪也要去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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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随时可弃

    这句话,正中愉妃的心思,她别过头垂下眼帘,不知如何应对才好。送儿子上战场的心情,如茵再明白不过,骄傲于孩子的长大成人,又忧虑即将面临的日夜担心,更何况五阿哥是愉妃唯一的儿子,也是如今诸皇子中,最有望能继承江山之人。

    半晌,愉妃才道:“他若真要去,或是皇上真要派他去,我当然不能阻拦,还要为他高兴才行。”

    舒妃便问如茵:“傅恒怎么说,皇上也要送五阿哥去吗?”

    如茵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福灵安也没说。”

    红颜问:“这一仗,估摸着要多久,比平定准噶尔还难吗?”

    然而战争只有胜败,没有简单和容易之分,任何一场对抗都会发生意外,是大军压阵所向无敌,还是四两拨千斤以少胜多,谁也无法预测。看不到硝烟战火,看不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人们,永远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因此才会加倍的恐惧。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凝固,本是如茵来说说心里话,却成了愉妃担忧五阿哥,姐妹们并不会怪她自作多情,毕竟永琪是她的命根子,固然福灵安也是如茵的病根子,可她好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如去问问皇上吧,给个准话,难道要我们提心吊胆?”舒妃见不得这样沉闷的气氛,起身道,“我去问,怎么样?”

    钟粹宫在皇帝跟前还是很吃得开,舒妃如今无心争宠,每日乐呵呵地过日子,皇帝想起她的日子也不少,她该伺候的伺候,轮不到自己时,只过得逍遥自在。而皇帝最喜欢这样的人,漂亮聪明,最要紧的是,绝不给自己添麻烦。

    因此这些年里,舒妃要养福康安,皇帝点头,舒妃愿意帮忙照顾十一阿哥,皇帝也点头,舒妃只要开口,几乎没有不能成全的事。多少平衡了她和红颜之间的轻重,自然这一切对她而言,早就不在乎了。

    此刻舒妃便要往门外去,被醒过神的愉妃拦下道:“糊涂了,这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军事,岂能是我们多嘴多舌的。永琪去便去,不去便不去,我也……”

    舒妃摇头:“女人怎么了,没有姐姐和如茵把五阿哥还有福灵安生下来,没有那些将军战士们的亲娘把他们生下来,这会子谁去打仗?我就不爱见姐姐处处以自己是女人,就要矮人一截。”

    “也不是这么说。”愉妃好脾气道,“问皇上,还不如问永琪,皇上现在忙得脚不沾地,腊月封印都免了,我们正经的忙帮不上,再添乱就不应该了。你坐下,我让白梨去找永琪,问永琪好了。”

    待得白梨传话回来,五阿哥的确主动请缨,但是被皇帝拒绝了,五阿哥再次恳求时,惹得皇帝不高兴,还责罚了他的谙达,永琪唯恐连累旁人,这才不敢再提,可以确定的是,皇上没打算让五阿哥去历练。

    愉妃显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喜悦,但众人都会谅解她这样的心情,换做如茵,此刻若说福灵安不去打仗,她做梦都能笑出来。

    但大小和卓磨刀霍霍,战争一触即发,冰雪纷纷的腊月,战争的恐慌替代了岁末年初的热闹,到乾隆二十三年正月,皇帝下旨命兆惠、雅尔哈善等进征回部,平定叛乱。

    元宵前,红颜已足三个月的身孕,可以出门散步,皇帝说她在外头乱逛不放心,不如到养心殿坐坐,便命人一路迎来。红颜带着樱桃,为皇帝炖了清火明目的枸杞茶,到养心殿时,恰遇上傅恒出来。

    这几年,红颜因接连产育,极少参加宴会,能见到傅恒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眼中的富察大人越发成熟稳重,几乎记不起来他从前年少青春的模样,而傅恒眼中的红颜,依旧那么美丽,依旧是他内心最深处的记挂。只是,随着时间的逝去,随着彼此都成为能在各自世界里独当一面的人,傅恒对于红颜的守护,早已不是一头热血的冲动,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一生的承诺。

    眼下,傅恒的儿子要出征了,而红颜也早就摆脱了不能生育的噩梦,此刻身上虽未显出身形,但谁都知道,红颜的第三个孩子正在腹中健康长大。他们都在各自的生活里过得很好,虽然红颜只在一瞬间羡慕过如茵幸福美满的生活,可她从未对傅恒有情,面对傅恒的心意和付出,她觉得自己能活得好过得好,就是最大的回报。她为此努力,也做到了。

    红颜含笑:“大公子此番前去,建功立业,盼望公子早日凯旋,富察家一门忠臣猛将,是大清之福。”

    傅恒抱拳道:“犬子年轻莽撞,望他能不辜负娘娘的祝福。”他抬眸看着红颜,到底说出口,“也请娘娘保重身体。”

    红颜颔首笑道:“这是自然,大人忙碌,我就不叨扰了,大人先请。”

    自然傅恒不会先走,退在了一侧请红颜过去,看着她缓缓步入养心殿,傅恒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然而面无表情,只为了掩饰心中的释然和安慰,虽然他不喜欢皇帝,甚至厌恶皇帝的多情风流,可这十几年,他到底没辜负了红颜,朝政之上也算是个英明的君主,看到红颜过得好,他富察傅恒就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了。

    而弘历见了红颜,心情自然就好,加之此番平定大小和卓胜算极大,皇帝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辛苦后,渐渐放松下来,喝了枸杞茶与红颜说笑几句,很快便要投入到政务中。

    吴总管亲自送令妃娘娘回宫,从延禧宫出来时,遇见承乾宫一行人,忻嫔这也是出了月子,似乎是知道吴总管在这边,故意绕到延禧宫门前来,热情地给了吴总管新年的赏赐,虽然吴总管早不在乎这一点金银的恩惠,面上的客气总要有,恭恭敬敬地说了几句话,便说养心殿离不开他,早早地走了。

    忻嫔也明白自己这点功夫换不来什么,只是能周全的她尽量周全,这会儿别过吴总管,她也不能往延禧宫里去,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宁寿宫。

    可是她生了女儿,生女儿有什么用,小公主出生一个月了,为了大小和卓的事,没有满月喜,也不见得会摆百日酒,皇帝倒是去看过几回,皇太后这儿,怕是连忻嫔这号人物都要忘了。

    忻嫔此刻只身来见太后,没有带两个孩子,却又被太后说:“既然都出月子了,怎么不把小公主抱来我瞧瞧?”

    慧云不得不匆匆赶回承乾宫带小公主,留下忻嫔孤零零地站在太后跟前,不多久有宁寿宫的宫人来禀告,说方才令妃去了趟养心殿,给皇上呈送了枸杞茶,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才退出来。

    太后冷声道:“皇帝日理万机,忙得什么似的,她还有脸去叨扰。”可是转过身,却又责备忻嫔,“你既然出了月子,就该去养心殿谢恩,问候问候皇上才是。听说皇上夸赞八公主漂亮,可见是喜欢的,你怎么不抱去给皇上看看呢?”

    忻嫔呆呆地看着太后,半晌才应了声:“是。”

    太后显然不满意,越发懒得说话,好容易等慧云将小公主抱来,太后见这女娃娃果真漂亮得让人惊讶,毕竟是亲孙女,倒也有了几分喜欢的心,但仔细看着孩子,再抬头看忻嫔,微微蹙眉道:“你好像变了模样。”

    忻嫔一怔,慌张地摸了自己的脸颊,太后道:“好些女人产育后,就没从前漂亮了,你要小心些才是。”

    太后言下之意,戴佳氏除了美色再无可用之处,倘若连美色都没了,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忻嫔几次三番险些被太后抛弃,太后对她已渐渐没了耐心,本以为此番得子能有所改善,结果不仅什么都没改变,太后竟然对她的容颜也开始不满意。

    “抱着孩子去养心殿吧,就说是我的意思,但你自己也要圆滑一些,既然皇帝不喜欢你柔柔弱弱的,又做给谁看呢?”到底不是孙子,皇太后没精力多抱一会儿,让慧云把孩子带走,她打发忻嫔说,“去吧,哪怕不见你,过去露个脸让皇上想起你也好啊。”

    不知是为了反抗太后,还是忻嫔心疼孩子在冰天雪地里被抱来抱去,她离了宁寿宫后,竟没有按照太后吩咐的去养心殿求见皇帝。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老太太正翻看她从内务府拿来的八旗适龄女子的名册,冷冷一笑:“她不求上进,我还指望什么?你看她那张脸,到底不如从前漂亮了,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等着进宫,就当我白辛苦一场。”

    但太后又把名册合起来,揉了揉眉心说:“我听几位宗亲说,皇帝此番要联合蒙古各部,哪怕不让他们去打大小和卓,也要稳住他们的心,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朝廷添不痛快。”

    华嬷嬷问:“您的意思是?”

    太后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你该问皇帝的意思,看样子又该从草原选几个蒙古妃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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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 最优秀的皇子(还有更新

    顺治爷那会儿,紫禁城里蒙古妃比满洲八旗的妃嫔还要多,被称为大清开国之母的孝庄文皇后,亦是从科尔沁而来。爱新觉罗与蒙古的联姻,是到了当今皇帝这里因朝廷政治有了变化才逐渐减少,那么当朝廷有所需要时,联姻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但眼下只是太后的设想,皇帝会怎么做,且要看此番战役是否顺利,太后虽然固执于掌控六宫之事,固执于针对魏红颜,朝廷大事上还能分得清轻重,大小和卓不平,她暂时也不会找皇帝的麻烦。

    华嬷嬷见太后的手还按着那本花名册,索性主动道:“那选秀的事儿,还要安排吗?”

    太后指尖轻敲,心中有算计:“不着急,先看看弘历怎么做。”

    华嬷嬷见太后眼中有异样光芒,她心里苦笑,太后怕不是要看皇上怎么做,她是在等令妃娘娘这一次分娩,看看是生皇子还是公主,看看……能不能母子平安。后面那个念头,就有些恶毒了,可嬷嬷觉得在太后心里,一定被念叨过几次。

    那之后,便是元宵节,皇帝在乾清宫摆宴,为几位将军践行,这样的大场面上,自然会有皇后的位置,但福灵安是红颜和舒妃看着长大的,弘历知道她们会在乎,便为后宫妃嫔们也安排了坐席,共同享宴。

    红颜有身孕来得迟退得早,她虽然万般不愿这样特殊,皇帝压下来的旨意,吴总管只能求红颜配合,这会儿宴席早就开始了,红颜才坐着暖轿缓缓来,皇帝的意思是,宴席开始前乾清宫附近人来人往,怕有人撞着她。这样的心思,在红颜心里是暖意,说出去就是笑话了。

    暖轿在乾清宫门前停下,一众宫女太监上前簇拥,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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